第十九章：世界以痛吻我，我以棘刺报之
封辰笙瞳孔的颜色转化只是一瞬，立刻就变回了原本的黑色瞳孔。
问心环节正式开始。
封辰笙感觉自己的意识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在改变，但这种情况并未持续多长时间。
过了一会，封辰笙眼前再度清晰，眼前的场景，不禁让他眼瞳一缩，他现在的位置，正在警察局的探监位置，一道声音从脑海深处传来：“你的父母，如今已经被关在牢狱之中，他们深深地忏悔了自己的罪过，他们痛恨过去的自己，他们无所求，只希望你能宽恕他们，那么他们死而无怨。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如果你愿意宽恕他们，那么他们将获得自由，不再需要接受牢狱之灾，和你幸福的生活。”
“给我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封辰笙暗笑道。
“辰笙，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不该轻易相信邪教，我知道，我做的一切太过伤害你了，我不求能回到从前，我只希望你能宽恕我，我知道，接下来的日子都要在牢狱之中度过，这是我自作自受，但是我只希望你能宽恕我，辰笙。”看着面前女子哭泣哽咽着祈求自己的原谅，封辰笙不知为什么，想起了从前自己和她在家中幸福美满的时光，但是下一刻，封辰笙的情绪却又突然稳定，平静如水一般，没有波澜。
“哦？你自己做错了事情，却要让我给你解脱？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呵，妈妈？你也配？养我这么多年，还不是为了那天把我杀死？呵，忏悔？有用吗？你给我背后捅了一刀，如今一句我悔悟了就想一笔带过？相视一笑泯恩仇？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你要忏悔，就来点实际的吧。血债血偿，如何？”封辰笙笑着说道，随后，这警察局的情景突然开始崩塌，然后露出原本的虚空，封辰笙眼前的监狱铁栏杆也就这么破碎，封辰笙手一抖，一把镰刀出现在手中：“来吧，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吧，我愿意成全你。”
“如果这样能让辰笙原谅我的话，那我这条命只要你想要，那你随时拿去就可以。我只希望，你能不再记恨于我。”女子流下了眼泪，却仍笑着说道。
“成全你，但。。。”封辰笙话并没有说完，而是一镰刀割下女子的手臂。
女子吃痛哀嚎一声：“没关系，只要你能。。。宽恕妈妈，那么，我死了也没关系。”
女子仍是眼神赤诚地看着封辰笙。
封辰笙似乎有所动容，将脸贴在女子的侧脸，靠近女子的耳朵，给了她最后的致命一击：“想得美啊，哪怕你把性命给了我，我也绝对不会宽恕你，我要你带着这份罪孽下地狱去，让你死后，也不得安宁。”
没等女子说话，镰刀已经刺穿了女子的胸口，泯灭了女子的生机。
“啊呀，封辰笙还真是可怕啊，就连自己母亲这样的忏悔，而且还强行给他灌输了从前的记忆，居然都没让他动摇杀心，反而还在最后一刻将养育了他十多年的母亲诛心。没想到这么酷酷的男孩居然这么冷血啊。”玖夭有些惊讶地看着画面。
凉风则是低头不语，或许，在问心开始前，他就隐隐猜到了这个结局，眼前这个高中生，并非是那些温室中的花朵可以比的，他对于这个世界的恨意，已经达到了一种常人无法想象的地步。他绝对是一个狠人，这种狠劲，不止对别人，更是对自己。
他可以笑着杀死自己的母亲，在他看来，在他的母亲打算杀死他的那一刻，她就已经不是他的母亲了，对他来讲，在那一刻，她就已经成为了自己的仇人。
换作是别人，或许对于自己已经忏悔的父母还有怜悯之心，因为那毕竟是养育自己的母亲，但是对于封辰笙来说，经历过两次背叛，他已经对他人的信赖感降至负值。他已经不再相信世间的亲情，所相信的，只有自己罢了。
他可以舍弃自己过去的所有，来成就如今的自己，他可以不在意世间的一切，来铸就自己的辉煌。这种人，正是凉风所需要的，不过这种人对于队友可能不会太过信任，更不会对队伍有认同感。恐怕这世界上，没有什么能让眼前这个人产生丝毫归属感吧。
在他养父母抛弃他的那一刻，他心中名为归属感的情感就已经彻底无踪了。
而且就目前来讲，恐怕只有顾晓白能让封辰笙信任吧。
“喂，这种小把戏就撤了吧，没意思。”封辰笙对着虚空喊道。
“咦？他还有能意识到自己处于问心状态？”玖夭有些奇异道，“刚刚进入幻境应该就已经对他施加了心理暗示啊，他应该意识不到自己处于问心中啊。”
虽然说封辰笙此时已经破了幻境，但是对于现实和幻境的认知应该还混淆着，不应该这么快就恢复啊。
“他恐怕进入幻境的时候，就没有被心理暗示影响。”凉风判断道：“他的精神力应该非常强大，强大到一般的手法无法对他的灵魂造成影响。”
“啊，这么厉害的吗？”玖夭眼中冒出了小星星，神采奕奕地看着封辰笙的身影。
封辰笙见没有回应，身边的景象再度变换，自己身处于低处，而周围则是一个黄金殿堂，正前方，则是一个审判桌，这场景，正同法院一般。
“咚”审判台上的审判锤敲下，虚无中传来了声音：“封辰笙，你可知罪？”
“到了，问心的第二关，审判台。”凉风道。
“切，拿个锤子就是法官了？谁知道你特么不是砸墙的。拿个锤子就跟我说我有罪，你特么谁啊？”封辰笙直接怒怼。
这通怒怼是玖夭和凉风没想到的，因为历来的问心者遇到这情景都是老实接受问话，哪有这么怼的，别说他俩了，就连问心都没想到。
没错，这通操作把问心整不会了。
“你。。。”虚空中的声音传来，但还没等他说完，封辰笙又继续怼道：
“你什么你？啊？我问你话呢？你特么谁啊，在这审问我？”
“我。。。”虚空的声音有些愠怒，但是又是还没等他发言，封辰笙就继续怼：
“我，我什么啊？让你说话了吗？不知道打断别人说话很不礼貌吗？就这也配当法官？”
“你。。。我。。。呜”虚空中的声音支支吾吾了两声，然后就没了动静。
封辰笙又感觉心神一荡，自己的意识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面，刚刚的黄金殿堂骤然消失。
封辰笙一睁眼，就看到一个十岁左右的小萝莉趴在玖夭怀里哇哇大哭，玖夭在那一边抚摸她的后背，一边说着：“不哭，不哭。”
凉风则是看向封辰笙，有些古怪，但是这种古怪的感觉仿佛包含了不止一种意味。
封辰笙看向凉风，道：“这么看我干嘛？这个问心也不过如此嘛。问题太大了。”
他完全没注意到萝莉停止了哭泣，凉风看向他的眼神更多了几分莫名的意味。
封辰笙继续道：“现实中不可能有这样的人，什么为了乞求原谅，可以不要性命之类的，简直笑话。哪个人不惜命？所谓的为了胜利而牺牲，到头来不也是为了博取身后名吗？为了自己的子孙得利罢了。只能说这样的人眼光长远，但也仅此而已。”
凉风闻言，脸色这才彻底沉了下来，叹了口气，缓缓道：“你的过去，我刚刚也有所观看，你的想法，我或许也能有些理解。但是你要知道，这个世界很大，并非是所有的人都是面目可憎，总有些人为了国家，为了人民慷慨赴死，他们的内心是赤诚的，是伟大的。你不能以自己的狭隘眼光，去审视这些真正的英雄。”
封辰笙稍微沉默了下，道：“行，我不反对你这句话，我也可以理解世界善恶有序，可以认同一些人那我所不能理解的信念，但是，那又有何用。固然这个世界上有光，但是阴影紧随其后。渐渐地，光芒越来越少，只剩阴影匍匐在世间。世界已经让我遍体鳞伤，让我再用美好的眼光看世界？抱歉，恕我直言，我做不到。这种想法在我看来简直不可理喻。既然世界以痛吻我，那我就报之以荆棘。他人如此对我，我则百倍奉还。”
“你为什么不相信世界的善？反而执着于世界的恶？”玖夭难得正经地问道，怀里还搂着那个萝莉，萝莉此时似乎也在等待着封辰笙的答案。
封辰笙自嘲地笑了笑：“呵，你以为我没有相信过吗？我相信过啊。我相信我的朋友，他是真心陪伴在我身旁，结果他却只是为了把我当做笑柄，讨得其他学生的注意；我相信我的老师，他是真心教导我成长，结果他却只是为了自己的工资，所谓的关爱不过是为了让我的成绩再高些，让他的奖金更高些；我相信我的家庭，它是我真正的避风港，结果这温暖的避风港背后，却是地狱无尽的深渊，不过是将我推入绝望的最后一道工序。现在，你让我怎么相信世界的善？你告诉我，你让我怎么相信世界的善？你告诉我！说啊！”
说到这里，封辰笙突然有些失控，几步向前一把按住玖夭的肩膀，朝着她怒吼道。
玖夭怀里的萝莉扔紧紧抓着玖夭的衣服，玖夭沉默了会，道：“你说的那个朋友，是你初中时候的王寒吧，那时候你视他为朋友，他却不时地去拿你的糗事开玩笑，来博得他人的眼球，丝毫不在乎备受嘲讽的你。你说的那个老师，是你高一时候的梁芳芳吧，她平时对你很好，但是在考试结束后，你在去办公室感谢她的时候，在办公室外听到她亲口说你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人，要不是为了她的奖金，她才不想管你。对吧？家庭，自然就不用我过多赘述了，你的亲生父母抛弃了你，你的养父母背叛了你，你变得一无所有。我确实没有立场去劝导你，因为你所经历的一切，哪怕我作为人工智能，也无法再度找到相似的案例，更无法理解你的绝望的情感。但是，你也知道的，并非所有的学生都是这样，并非是所有老师都像梁芳芳那样，不是吗？你也感受到过世界的温暖，为何却避而不谈？”
封辰笙似乎感觉到自己略有些失态，松开了抓着玖夭的手，随后摇了摇头，道：“或许吧，但已经晚了啊，若你在那件事前问我，我或许还会有些希望，毕竟我的家庭还在，我还有一个家。但是现在的话，就别在劝导我向善的方向白费功夫了。傲慢与生俱来，偏见从始至终。我对人类的认知已经是如此了，没法再被改变了。”
这时候，玖夭怀里的萝莉突然转过身来，道：“问心结束，返回现实世界。”
“？？？”封辰笙此时的感受是懵逼的，问心这才刚结束？那刚刚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卧槽，我被套路了？”封辰笙猛地反应过来。
眼前画面一闪，这时候封辰笙才彻底回到了现实，玖夭依旧抱着一个十岁左右的萝莉，面色有些复杂地看着封辰笙，虽然不知道她一个机器人是怎么做到面色复杂的。
凉风则是开口道：“对于你的想法，我想我已经知道了。我不会强行要求你去改变对人类的态度，毕竟你对于世间的恶印象过于深刻，但是我希望不论如何，你都要相信，人类中也是有善良的存在的，每当你对人类失望的时候，就想想顾晓白吧。他作为你唯一的挚友，应该在你心中有着不小的分量。”
说完，凉风便丢给了封辰笙一部手机：“恭喜你，成为了轩辕的一份子，这部手机可以用来接任务，手机的侧面可以打开，里面有一根通讯羽毛，把它放在耳朵旁边，你就可以直接和队友通话了。目前你的队友就是之前朱雀部的几个人，还有若水、王旭以及玖夭。苗乙乙有别的任务，她需要去西方晴环市去调查林中的黑影事件。因此这次出击白虎部这边的队长暂时由你担任，玖夭负责辅助你。”
“让我当队长？你就不怕我把你手下的两个人给玩死？”封辰笙有些惊讶，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凉风应该很明白了啊。
“他们两个涉世未深，不如你的果断和狠劲，他们中的人当队长，没有你更好。玖夭作为人工智能，只能在后台进行支援，难以实时了解战况，因此她只能作为一个辅助的人员。这么算来，只有你才是当队长的最佳人选。”凉风分析道。
“哦？那也行，但是，如果他们拖后腿，就别怪我将他们视为弃子了。”封辰笙道。
凉风点了点头，他完全不担心这件事，因为玖夭在，就算他真的扔下了两人，玖夭也能让他们全身而退。凉风转身离开，顺便交代了一声：“没问题的话，今天下午三点就出发吧，出发前这段时间里，你先和玖夭熟悉下战斗的一些常识。我给你的那些书籍虽然已经够你暂时用的了，但是毕竟那些只是入门的知识，既然要战斗，最好还是听听玖夭的信息。哦，对了，问心你跟我过来吧。”
封辰笙点点头，看向玖夭，玖夭则是放下怀中的小萝莉，小萝莉瞪了封辰笙一眼，然后小跑着赶上凉风，离开了会议室，会议室里现在只剩下封辰笙和玖夭。
“那个萝莉。。。是问心？刚刚对我施展的那个问心？”听到凉风喊问心，封辰笙有些不确定道。
“嗯，那是当然的啦，不过你骂人还真是不留情面呢，虽然小问心很坚强，但是被你那么无缘无故骂了一顿，难免会伤心落泪的吧。”玖夭歪了歪头，说道。
封辰笙顿时有些无语，合着，自己一直在对着一个萝莉疯狂输出。。。这让一向冷漠的封辰笙，居然神奇的升起了一丝不自在的感觉。
怪不得幻境里的凉风眼神古怪地看着自己呢，废话，换你你被这么莫名其妙的骂一顿，你也得认为骂人那个人是个疯子之类的。
而且，怪不得自己在说问心有大问题的时候，那个小萝莉不哭了，幻境中的凉风看自己的眼神又古怪了些，当时自己没多想，现在这么看来，这不就是纯打自己脸吗？你说人家问心有问题，你还中了人家套路完全没发觉。
好特么尴尬啊。
问心环节正式开始。
封辰笙感觉自己的意识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在改变，但这种情况并未持续多长时间。
过了一会，封辰笙眼前再度清晰，眼前的场景，不禁让他眼瞳一缩，他现在的位置，正在警察局的探监位置，一道声音从脑海深处传来：“你的父母，如今已经被关在牢狱之中，他们深深地忏悔了自己的罪过，他们痛恨过去的自己，他们无所求，只希望你能宽恕他们，那么他们死而无怨。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如果你愿意宽恕他们，那么他们将获得自由，不再需要接受牢狱之灾，和你幸福的生活。”
“给我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封辰笙暗笑道。
“辰笙，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不该轻易相信邪教，我知道，我做的一切太过伤害你了，我不求能回到从前，我只希望你能宽恕我，我知道，接下来的日子都要在牢狱之中度过，这是我自作自受，但是我只希望你能宽恕我，辰笙。”看着面前女子哭泣哽咽着祈求自己的原谅，封辰笙不知为什么，想起了从前自己和她在家中幸福美满的时光，但是下一刻，封辰笙的情绪却又突然稳定，平静如水一般，没有波澜。
“哦？你自己做错了事情，却要让我给你解脱？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呵，妈妈？你也配？养我这么多年，还不是为了那天把我杀死？呵，忏悔？有用吗？你给我背后捅了一刀，如今一句我悔悟了就想一笔带过？相视一笑泯恩仇？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你要忏悔，就来点实际的吧。血债血偿，如何？”封辰笙笑着说道，随后，这警察局的情景突然开始崩塌，然后露出原本的虚空，封辰笙眼前的监狱铁栏杆也就这么破碎，封辰笙手一抖，一把镰刀出现在手中：“来吧，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吧，我愿意成全你。”
“如果这样能让辰笙原谅我的话，那我这条命只要你想要，那你随时拿去就可以。我只希望，你能不再记恨于我。”女子流下了眼泪，却仍笑着说道。
“成全你，但。。。”封辰笙话并没有说完，而是一镰刀割下女子的手臂。
女子吃痛哀嚎一声：“没关系，只要你能。。。宽恕妈妈，那么，我死了也没关系。”
女子仍是眼神赤诚地看着封辰笙。
封辰笙似乎有所动容，将脸贴在女子的侧脸，靠近女子的耳朵，给了她最后的致命一击：“想得美啊，哪怕你把性命给了我，我也绝对不会宽恕你，我要你带着这份罪孽下地狱去，让你死后，也不得安宁。”
没等女子说话，镰刀已经刺穿了女子的胸口，泯灭了女子的生机。
“啊呀，封辰笙还真是可怕啊，就连自己母亲这样的忏悔，而且还强行给他灌输了从前的记忆，居然都没让他动摇杀心，反而还在最后一刻将养育了他十多年的母亲诛心。没想到这么酷酷的男孩居然这么冷血啊。”玖夭有些惊讶地看着画面。
凉风则是低头不语，或许，在问心开始前，他就隐隐猜到了这个结局，眼前这个高中生，并非是那些温室中的花朵可以比的，他对于这个世界的恨意，已经达到了一种常人无法想象的地步。他绝对是一个狠人，这种狠劲，不止对别人，更是对自己。
他可以笑着杀死自己的母亲，在他看来，在他的母亲打算杀死他的那一刻，她就已经不是他的母亲了，对他来讲，在那一刻，她就已经成为了自己的仇人。
换作是别人，或许对于自己已经忏悔的父母还有怜悯之心，因为那毕竟是养育自己的母亲，但是对于封辰笙来说，经历过两次背叛，他已经对他人的信赖感降至负值。他已经不再相信世间的亲情，所相信的，只有自己罢了。
他可以舍弃自己过去的所有，来成就如今的自己，他可以不在意世间的一切，来铸就自己的辉煌。这种人，正是凉风所需要的，不过这种人对于队友可能不会太过信任，更不会对队伍有认同感。恐怕这世界上，没有什么能让眼前这个人产生丝毫归属感吧。
在他养父母抛弃他的那一刻，他心中名为归属感的情感就已经彻底无踪了。
而且就目前来讲，恐怕只有顾晓白能让封辰笙信任吧。
“喂，这种小把戏就撤了吧，没意思。”封辰笙对着虚空喊道。
“咦？他还有能意识到自己处于问心状态？”玖夭有些奇异道，“刚刚进入幻境应该就已经对他施加了心理暗示啊，他应该意识不到自己处于问心中啊。”
虽然说封辰笙此时已经破了幻境，但是对于现实和幻境的认知应该还混淆着，不应该这么快就恢复啊。
“他恐怕进入幻境的时候，就没有被心理暗示影响。”凉风判断道：“他的精神力应该非常强大，强大到一般的手法无法对他的灵魂造成影响。”
“啊，这么厉害的吗？”玖夭眼中冒出了小星星，神采奕奕地看着封辰笙的身影。
封辰笙见没有回应，身边的景象再度变换，自己身处于低处，而周围则是一个黄金殿堂，正前方，则是一个审判桌，这场景，正同法院一般。
“咚”审判台上的审判锤敲下，虚无中传来了声音：“封辰笙，你可知罪？”
“到了，问心的第二关，审判台。”凉风道。
“切，拿个锤子就是法官了？谁知道你特么不是砸墙的。拿个锤子就跟我说我有罪，你特么谁啊？”封辰笙直接怒怼。
这通怒怼是玖夭和凉风没想到的，因为历来的问心者遇到这情景都是老实接受问话，哪有这么怼的，别说他俩了，就连问心都没想到。
没错，这通操作把问心整不会了。
“你。。。”虚空中的声音传来，但还没等他说完，封辰笙又继续怼道：
“你什么你？啊？我问你话呢？你特么谁啊，在这审问我？”
“我。。。”虚空的声音有些愠怒，但是又是还没等他发言，封辰笙就继续怼：
“我，我什么啊？让你说话了吗？不知道打断别人说话很不礼貌吗？就这也配当法官？”
“你。。。我。。。呜”虚空中的声音支支吾吾了两声，然后就没了动静。
封辰笙又感觉心神一荡，自己的意识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面，刚刚的黄金殿堂骤然消失。
封辰笙一睁眼，就看到一个十岁左右的小萝莉趴在玖夭怀里哇哇大哭，玖夭在那一边抚摸她的后背，一边说着：“不哭，不哭。”
凉风则是看向封辰笙，有些古怪，但是这种古怪的感觉仿佛包含了不止一种意味。
封辰笙看向凉风，道：“这么看我干嘛？这个问心也不过如此嘛。问题太大了。”
他完全没注意到萝莉停止了哭泣，凉风看向他的眼神更多了几分莫名的意味。
封辰笙继续道：“现实中不可能有这样的人，什么为了乞求原谅，可以不要性命之类的，简直笑话。哪个人不惜命？所谓的为了胜利而牺牲，到头来不也是为了博取身后名吗？为了自己的子孙得利罢了。只能说这样的人眼光长远，但也仅此而已。”
凉风闻言，脸色这才彻底沉了下来，叹了口气，缓缓道：“你的过去，我刚刚也有所观看，你的想法，我或许也能有些理解。但是你要知道，这个世界很大，并非是所有的人都是面目可憎，总有些人为了国家，为了人民慷慨赴死，他们的内心是赤诚的，是伟大的。你不能以自己的狭隘眼光，去审视这些真正的英雄。”
封辰笙稍微沉默了下，道：“行，我不反对你这句话，我也可以理解世界善恶有序，可以认同一些人那我所不能理解的信念，但是，那又有何用。固然这个世界上有光，但是阴影紧随其后。渐渐地，光芒越来越少，只剩阴影匍匐在世间。世界已经让我遍体鳞伤，让我再用美好的眼光看世界？抱歉，恕我直言，我做不到。这种想法在我看来简直不可理喻。既然世界以痛吻我，那我就报之以荆棘。他人如此对我，我则百倍奉还。”
“你为什么不相信世界的善？反而执着于世界的恶？”玖夭难得正经地问道，怀里还搂着那个萝莉，萝莉此时似乎也在等待着封辰笙的答案。
封辰笙自嘲地笑了笑：“呵，你以为我没有相信过吗？我相信过啊。我相信我的朋友，他是真心陪伴在我身旁，结果他却只是为了把我当做笑柄，讨得其他学生的注意；我相信我的老师，他是真心教导我成长，结果他却只是为了自己的工资，所谓的关爱不过是为了让我的成绩再高些，让他的奖金更高些；我相信我的家庭，它是我真正的避风港，结果这温暖的避风港背后，却是地狱无尽的深渊，不过是将我推入绝望的最后一道工序。现在，你让我怎么相信世界的善？你告诉我，你让我怎么相信世界的善？你告诉我！说啊！”
说到这里，封辰笙突然有些失控，几步向前一把按住玖夭的肩膀，朝着她怒吼道。
玖夭怀里的萝莉扔紧紧抓着玖夭的衣服，玖夭沉默了会，道：“你说的那个朋友，是你初中时候的王寒吧，那时候你视他为朋友，他却不时地去拿你的糗事开玩笑，来博得他人的眼球，丝毫不在乎备受嘲讽的你。你说的那个老师，是你高一时候的梁芳芳吧，她平时对你很好，但是在考试结束后，你在去办公室感谢她的时候，在办公室外听到她亲口说你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人，要不是为了她的奖金，她才不想管你。对吧？家庭，自然就不用我过多赘述了，你的亲生父母抛弃了你，你的养父母背叛了你，你变得一无所有。我确实没有立场去劝导你，因为你所经历的一切，哪怕我作为人工智能，也无法再度找到相似的案例，更无法理解你的绝望的情感。但是，你也知道的，并非所有的学生都是这样，并非是所有老师都像梁芳芳那样，不是吗？你也感受到过世界的温暖，为何却避而不谈？”
封辰笙似乎感觉到自己略有些失态，松开了抓着玖夭的手，随后摇了摇头，道：“或许吧，但已经晚了啊，若你在那件事前问我，我或许还会有些希望，毕竟我的家庭还在，我还有一个家。但是现在的话，就别在劝导我向善的方向白费功夫了。傲慢与生俱来，偏见从始至终。我对人类的认知已经是如此了，没法再被改变了。”
这时候，玖夭怀里的萝莉突然转过身来，道：“问心结束，返回现实世界。”
“？？？”封辰笙此时的感受是懵逼的，问心这才刚结束？那刚刚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卧槽，我被套路了？”封辰笙猛地反应过来。
眼前画面一闪，这时候封辰笙才彻底回到了现实，玖夭依旧抱着一个十岁左右的萝莉，面色有些复杂地看着封辰笙，虽然不知道她一个机器人是怎么做到面色复杂的。
凉风则是开口道：“对于你的想法，我想我已经知道了。我不会强行要求你去改变对人类的态度，毕竟你对于世间的恶印象过于深刻，但是我希望不论如何，你都要相信，人类中也是有善良的存在的，每当你对人类失望的时候，就想想顾晓白吧。他作为你唯一的挚友，应该在你心中有着不小的分量。”
说完，凉风便丢给了封辰笙一部手机：“恭喜你，成为了轩辕的一份子，这部手机可以用来接任务，手机的侧面可以打开，里面有一根通讯羽毛，把它放在耳朵旁边，你就可以直接和队友通话了。目前你的队友就是之前朱雀部的几个人，还有若水、王旭以及玖夭。苗乙乙有别的任务，她需要去西方晴环市去调查林中的黑影事件。因此这次出击白虎部这边的队长暂时由你担任，玖夭负责辅助你。”
“让我当队长？你就不怕我把你手下的两个人给玩死？”封辰笙有些惊讶，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凉风应该很明白了啊。
“他们两个涉世未深，不如你的果断和狠劲，他们中的人当队长，没有你更好。玖夭作为人工智能，只能在后台进行支援，难以实时了解战况，因此她只能作为一个辅助的人员。这么算来，只有你才是当队长的最佳人选。”凉风分析道。
“哦？那也行，但是，如果他们拖后腿，就别怪我将他们视为弃子了。”封辰笙道。
凉风点了点头，他完全不担心这件事，因为玖夭在，就算他真的扔下了两人，玖夭也能让他们全身而退。凉风转身离开，顺便交代了一声：“没问题的话，今天下午三点就出发吧，出发前这段时间里，你先和玖夭熟悉下战斗的一些常识。我给你的那些书籍虽然已经够你暂时用的了，但是毕竟那些只是入门的知识，既然要战斗，最好还是听听玖夭的信息。哦，对了，问心你跟我过来吧。”
封辰笙点点头，看向玖夭，玖夭则是放下怀中的小萝莉，小萝莉瞪了封辰笙一眼，然后小跑着赶上凉风，离开了会议室，会议室里现在只剩下封辰笙和玖夭。
“那个萝莉。。。是问心？刚刚对我施展的那个问心？”听到凉风喊问心，封辰笙有些不确定道。
“嗯，那是当然的啦，不过你骂人还真是不留情面呢，虽然小问心很坚强，但是被你那么无缘无故骂了一顿，难免会伤心落泪的吧。”玖夭歪了歪头，说道。
封辰笙顿时有些无语，合着，自己一直在对着一个萝莉疯狂输出。。。这让一向冷漠的封辰笙，居然神奇的升起了一丝不自在的感觉。
怪不得幻境里的凉风眼神古怪地看着自己呢，废话，换你你被这么莫名其妙的骂一顿，你也得认为骂人那个人是个疯子之类的。
而且，怪不得自己在说问心有大问题的时候，那个小萝莉不哭了，幻境中的凉风看自己的眼神又古怪了些，当时自己没多想，现在这么看来，这不就是纯打自己脸吗？你说人家问心有问题，你还中了人家套路完全没发觉。
好特么尴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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