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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回家

    熬了8天,小云朵终于可以出院了。

    花暖暖带着小云朵去拔留置针,护士拔的时候小云朵皱着眉头说疼,花暖暖只能抚着她的后背安抚,嘴里念叨着:“好了好了,很快就好了。”

    回到病房里,花暖暖看着小云朵手上的针眼子直叹气,太心疼了,呼吸都变得困难了一些。

    当然花暖暖呼吸困难主要是因为重感冒还没好,唉。

    花暖暖安抚好了小云朵,给她找出玩具让她先玩着,嘱咐了不要乱走,有事喊护士阿姨。

    当然,疫情之下,小朋友一个人是出不了住院区的。

    花暖暖拿了材料,火速去住院部结账,退了钱。

    回到病房,小云朵还在玩着,花暖暖去收拾东西,收拾完数了数,大包小包的五个包。

    花暖暖都提在自己身上试了试,还能走,从电梯口走到医院门口应该没有问题,不过她还是和小云朵打商量,问她能不能分担一两个比较轻的包。

    “可以呀。”小云朵说。

    就这样花暖暖带着小云朵拖拖拉拉地出了院。

    花暖暖很想呼吸一口外面自由的空气,可惜鼻塞,闻不到味道。

    打车回了家,放下零零碎碎的东西,两个人先去云朵姥姥家吃了饭,云朵姥姥和云朵姥爷都心疼地不行,说小云朵瘦了。

    “我还胖了呢,咋没有人关心关心我。”花暖暖在心里嘀咕。

    吃完了饭,在云朵姥姥家休息着,等晚饭。

    花暖暖打电话给保险公司问了报销的事,保险公司说,医保报销完剩余的金额全额报销。

    花暖暖很开心,又省下了好多钱,毕竟离婚以后可支配的金钱少了很多,能省还是要省的。

    小云朵马上就要开学了,花暖暖盘算着还有什么文具需要买一下。

    天灰灰暗暗,花暖暖昏昏沉沉,倚着沙发直打瞌睡。

    “连着这么多天没睡好觉,肝功指标肯定又不正常了吧。”花暖暖闭着眼睛,在心里想。

    头很疼,嗓子也疼,整个肺感觉都被痰糊住了,闷闷地透不过气,又鼻塞,脑门子嗡嗡地。

    花暖暖寻思:“这只是个感冒,要是得了新冠,搞不好就一命呜呼了。”

    在医院里每天都做核酸,而且还是封闭式管理,新冠是不可能新冠的。

    时间很快溜走,吃完了晚饭,花暖暖和小云朵赶紧回家洗澡睡觉。

    久违的软软的大大的床,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

    花暖暖躺在床上,发出了满足的叹息。

    一夜无梦,可能也做了,但是太累了没记住。

    起床,吃药,活动一下身体。

    花暖暖把带去医院的衣服全都扔到洗衣机里准备洗,满了,枕套毯子要等下一锅。

    倒洗衣液,设定程序,开始,洗衣机有序地旋转,玻璃窗上渐渐出现了泡沫。

    花暖暖下楼,去整理从医院带回来的其他东西,该扔的扔,该擦洗的擦洗。

    整理了一上午,还剩一些小的零零碎碎不知道该怎么归类。

    花暖暖把重要的出院记录和收款凭证找抽屉放好,找出户口本和自己的身份证也放在一起,等到保险报销的时候还要用。

    花暖暖抬头看了眼外面,准备去院子里看了一下花儿们。

    好嘛~一朵开的也没有,小花坛里简直荒草连天。

    窗户边上的花箱里的几株绣球,已经变成了干瘪的尸体,叶子枯黄酥脆,恐怕浇再多的水也无有回天之力了。

    不过其他的花还是要浇一下的,花暖暖接上水管,捏住喷头的开关,水流均匀地喷洒出来。

    水打在花草的叶子上,发出好听的沙沙声,花草下的土壤是河沙拌了枯松针和羊粪,透水性好,又肥沃,水浇下去,很快渗没了。

    即使今年先是干旱,又是暴雨,地栽的花草们还是都好好地活着,比盆栽的强多了。

    “活着就好啊,活着。”花暖暖想,“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花暖暖想起自己小的时候,对活着非常地不渴望,总觉得自己随时都可以去死,死了也没什么可惜,可能爸妈会伤心一段时间,但是他们还有云朵舅舅,应该不会一直伤心。

    年少不知愁滋味,居然觉得死了可以一了百了。

    “比起去死,活着才需要更大的勇气啊。”花暖暖想,“没有责任感的人,才会想要随随便便去死呢。”

    花暖暖长大了,不再是小时候什么都不在乎的花暖暖了,她惦记着小云朵,惦记着云朵姥姥和云朵姥爷,还有云朵舅舅,惦记着大展宏图,惦记着一夜暴富,还惦记着周游世界,尝遍各地美味。

    “总要把孩子养大吧,还要把贷款还上。”花暖暖看着植物们在水流的冲刷下愈见碧绿,心情也稍微轻松了一点。

    浇完了花草,花暖暖回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仰头倚着,呼吸还是很困难,憋得整个人都难受的慌。

    到了点吃了药,花暖暖哄小云朵上楼睡午觉。

    小云朵很听话,乖乖跟着上楼。

    午睡是个好习惯。

    花暖暖小的时候从不午睡,睡得少了被叫起来难受,睡得多了直接能睡一下午,晚上点灯熬油睡不着,所以她索性不睡午觉。

    现在人到中年,中午不眯一会儿,下午是一定会精力不济的,不服不行啊,年纪不饶人了。

    其实也就才三十多岁而已,如果不生病,状态是不是会好一点儿?

    花暖暖揽着小云朵轻轻拍着,小云朵来回翻了一会儿,睡着了。

    花暖暖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只要是躺下,自己的手挨到小云朵身上,就一定会轻轻地拍起来,不管是肩头,后背,还是腿,有的时候摸着手也要拍一会儿。

    似乎这是一种很有效的安抚手段,安抚着小云朵,也安抚着花暖暖。

    确实是,花暖暖有时候特别紧张或者特别焦虑的时候,轻轻地拍打自己的肩膀或者胸膛,会让自己慢慢放松下来。

    放松下来其实是一个很难的事情,对于花暖暖来说。

    她时常提着肩膀,大腿紧绷,脚趾抠地,而且是不知不觉地,时常要自己提醒自己才会稍稍放松。

    “如果在丛林中,我一定是个出色的狩猎者,因为能时刻保持警觉。”花暖暖想,“但也有可能是个时时刻刻担心被捕食的草食性小动物,比如说——兔子?”

    是的,花暖暖是属兔的。

    “兔子可不算是温顺的小可爱,虽然看起来像温顺的小可爱。”花暖暖想起以前家里养的一只兔子,“蹬人可疼了。”

    生活还在继续,你与我在明天,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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