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不期而遇

    “抓住那个小偷！”

    “别让她跑了”

    “还是个孩子，算了吧，老头”

    “都偷第三回了，怎么能算了！”

    十二年前，木兰十岁，不像其他孩子一样拥有快乐的童年，只有四处流浪，没有食物只有乞讨和偷窃。

    那时候还没有高大的长城，在这个小镇上，就在别人都在为钱着急的时候，而她却为食物忧愁。

    她偷了三个包子，藏在衣服下面，生怕凉了，甩开追赶而来的包子铺老板，躲进一处潮湿而肮脏的巷子里。然后大口吃了起来，她已经两天没有吃任何东西了，因为乞讨不到，被饥饿逼的只有偷窃。

    但她很坚强，从来没有抱怨过自己，她一直相信雨过天晴的真理。

    “咳咳……”干而没有水的包子让她噎着了，她捶打着胸口，脏的脸憋的通红发紫。

    “给……水”

    不知何时，她面前站这个胖乎乎的，流着鼻涕的少年。

    木兰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刚准备跑的时候，却被少年拦住：“你噎着了，喝点水吧！我没有恶意——”

    少年笑着递给她水，她犹豫了一会，然后接过水大口喝了起来。

    “谢……谢谢”

    “别客气”小胖墩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

    “你叫什么名字？”

    “花木兰，你呢？”

    “我叫苏烈，哈哈哈”

    “我看见你偷别人包子了”

    “嘘——”木兰一把捂住苏烈的嘴。

    “求求你别告诉别人，我太饿了……”

    “没关系，我家就在对面街上，以后要是饿了就来找我，哈哈哈”

    说完，苏烈慢跑了出去：“我先回去了，以后记得来”

    胖乎乎的苏烈跑起来，肉一上一下的，可爱极了。

    木兰眼角泛红，嘴角却微微上扬。

    那时苏烈只有九岁。

    木兰坐在神殿屋顶，这里可以看完整座城市，她回忆着，对着皎洁的月光。

    “不许你打他！”木兰挡在苏烈面前，护着他。

    苏烈是被领养的，养母对他很好，可已经长辞人世，养父是个酒鬼，每次喝醉就对他拳打脚踢。

    这次下手很重，因为他把“乞丐”带回家，养父把苏烈一把按在地上拳脚相加，一旁的木兰一把推开养父护着苏烈。

    “奶奶的——”养父一耳光打在了木兰脸上，木兰嘴鼻鲜血直流，脑袋翁翁的，趴在地上，眨巴着眼睛。

    “你干什么——”苏烈眼泪汪汪的站起来，举起扫帚扔向养父。

    “反了……”养父掐住苏烈的脖子，苏烈力气不如他，两颗眼珠子渐渐翻白。

    “怎么办？”木兰看向厨房，再不救苏烈，他会被养父杀死的！

    她拿起菜刀，使出毕生的勇气和力量踩在桌子上跃起砍向苏烈的养父……

    “哐当——”菜刀掉在了地上，木兰砍掉了养父的耳朵，他扔下苏烈，捂着耳朵蜷缩在地上打滚。

    木兰赶紧看苏烈：“喂！你没有死吧？快醒醒！”

    苏烈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木兰一把拉住他跑向了外面。两人又躲进了潮湿的巷子里。

    他们说了很久，一直到黄昏。

    “什么！你还要回去，你不怕死啊！”

    “父亲其实没有恶意，只是一直不愿意接受母亲的离去”

    “可他刚刚想掐死你啊！”

    苏烈哭了：“我不想没有家啊……”

    “你回去还是会挨打的！”

    “没事，我皮厚，嘿嘿”苏烈勉强撑起了笑容。

    然后跑过了街道，回到了家里，他小心翼翼的推开门。

    父亲酒醒了，耳朵用纱布包扎了一下，依稀可以看见血迹。

    正襟危坐在凳子上，似乎一直等着他回家。

    看见苏烈回来，养父从凳子上面起身走向他，他紧闭双眼，以为又要挨打，谁知养父一把抱住他道：“孩子，对不起……”

    养父每一次酒醒后都像换了个人一样，他似乎并不在意失去一个耳朵。

    “父亲明天要离开一段时间，你在家好好的”

    “你去哪里？”

    “一个和你母亲有一个约定的地方”

    第二天。

    苏烈起了个大早，他想送送父亲，父亲其实昨晚就离开了。

    桌上留了一封信：

    亲爱的孩子：

    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不要来找我，我也不希望你来找我。父亲是个没用的人，喝酒后就对你动手动脚，对不起。我忘不了你的母亲走时的样子……对不起，孩子。

    你的朋友对你很好，替我对她道声歉，人间很美好，可我下次不会再来了。

    信下面是一包钱，那是养父毕生的积蓄。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