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捉鬼大会（下）
这座县城一旦过了晚上十二点，街上几乎就看不到开着的门店和人影了，包括那些灰色产业也一样，因为县里的大家都没有走夜路的习惯。其实这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源于那个从小耳熟能详的故事，虽然到了现代，真正信的人不多，但是无形中总会影响着县里人们的观念。
“凌晨一点半不回家，准是人没了。”对于这句话，所有县里长大的孩子倒是深信不疑。
昨天下班之前，厂里的大伙就听说了今夜捉鬼的事。早上来的时候大多数工人都带了洗漱工具和被褥，大伙儿约好今晚看完捉鬼就在厂里过夜，厂头儿也难得的同意了。
现在刚过下班时间，不少工人都已经纷纷拿出了自己的被褥，一个个目光狠辣，四处扫视，为的就是能早早抢下一片睡觉的好地盘。有的开始招兵买马组团队，而有的已经开始为谁先看中的那块地盘而争吵起来了，场面好不热闹。
阿雷看着现在厂里的大家，觉得格外亲切。
他是值班室的人员，经常要守夜，所以他来这的一年里，有大半的时间都是对着空荡荡的厂子，其实非常无聊和寂寞。工人的下班时间，就是他的上班时间。每每看着离场而去的大伙儿，阿雷心里总会有说不出的落寞。
阿雷站在厂里，正默默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喧嚣时，一只大手拍在了阿雷的背上。
“走！带你去跟大家熟络熟络，扭扭捏捏的在这干啥呢？”
“孔叔你来啦？”阿雷一脸惊喜，随后挠了挠瘦小的身子，不好意思道:“不了，我就在这看着就很开心了...过去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会破坏大伙气氛的。”
孔叔笑了笑：“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跟我们这些大老粗不一样，心思比我们细腻得多，其实你不太适合待在这样的地方。”孔叔点起了一支烟，问道，“有想过离开这去别的地方吗？”
阿雷想都没想就回答道:“我想跟着孔叔，我想变得跟您一样有担当！然后保护好身边的每一个人。”这是阿雷一直以来的想法。
“你小子还嫩着呢！不过孔叔相信你。你会找到一个适合你的地方，然后碰到许多珍惜的、值得你保护的人。”
阿雷抓了抓头，不解道：“这里的大伙不是吗？”
孔叔被阿雷这句话逗笑了，敲了一下他的头说道：“傻小子！这里不是有我了吗？你孔叔硬朗着呢，还轮不到你！”
阿雷嘿嘿笑道：“也对。”
王乐一急急忙忙的走过来，打断了两人的闲聊，朝孔叔招了招手。
阿雷看王乐一像是有事找孔叔的样子，打了个招呼就转身离去了。
王乐一走到孔叔身旁：“您可算是来了，我都等老半天了。”
“咋了阿乐小兄弟，有什么事这么着急？”
“今晚不是要搞抓鬼大会吗，厂头儿吩咐我和老方维持秩序，我怕到时候乱起来镇不住他们，就想着找个熟悉厂子的人帮忙。您看您方便吗？”王乐一给孔叔递了包烟。
孔叔接过烟，洒然道：“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没问题，放心交给我吧。”
“得嘞，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王乐一松了口气。
孔叔抽出一支烟递给王乐一，看着还坐在空地上的胖道士询问道：“这胖子能行吗？看他好像不太靠谱的样儿啊，这么多人在这，要出什么意外就是件大事儿，大家可是把命都交到他手里了。”
王乐一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抽烟，随后提了提气吹嘘道：“放心吧。听说道长是从龙虎山过来的，专治邪祟二十年。我今早也看了道长的手段了，厉害得很！今晚准没问题！”
在王乐一看来，孔叔自然是不知道厂头儿的计划的，他虽然也觉得这胖子就是个糊弄人的江湖骗子，但是对外还是得帮他吹嘘。
此时坐在空地中间吸天地灵气吸了一下午的胖道士，陡然睁开黄豆大小的眼睛，皱起眉头巡视着四周。
看到此景的孔叔心里一紧，问道：“这道长是怎么了？是发现了什么妖气吗？”
王乐一也有些懵，摇头道：“不..不知道啊。”
胖道士发现了王乐一俩人正在看他，便迈着一瘸一拐的步子朝他们走来。弄得两人心里都紧张起来。
王乐一还没等胖道士走到跟前，便主动开口道：“道长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我们吗？”
胖道士搓了搓鼻子，淡淡说道：“小友莫慌，请问贵宝地何处可以用膳？贫道需要补充一些精元。”
原来是肚子饿了。王乐一指了指厂里：“额，今天厂里有免费的饭发给大家，道长要是不嫌弃可以去领一份。”
“谢过小友。”胖道士说完就要往里走。
王乐一向胖道士伸出手说道：“那个，我看道长的腿脚好像不太方便，要不我搀您过去？”
胖子轻轻推开王乐一的手，“不碍事，贫道天地灵气摄取过猛，一下冲到了涌泉穴。待我炼化一阵便可复原。”
王乐一看着胖道士一瘸一拐离去的背影，心想：“这是盘腿坐了一下午，脚麻了吧？”
孔叔在一旁摸起了布满胡茬的下巴，惆怅道：“他真是龙虎山来的？”
王乐一尴尬一笑：“是......的吧。”
此时厂里的工人都已确定好了各自的地盘，正吃着晚饭打着牌，纷纷等待着夜幕降临。
......
西边的小平房内。
昏暗的烛光照在屋内，一个长发人影映在水泥地上，随着烛火慢慢摇曳。
秀梅穿着一身红色的嫁衣，正坐在铜镜前仔细地给自己梳理头发，嘴里哼着一首乡下小调。
此刻的她像极了一个待嫁的黄花大闺女。
“芹姐姐，今晚我终于可以为你报仇了，我等这一刻等了好久好久...如果你还在，今年正好满二十，也到了我们约定的年纪。等报了仇，我就下去找你。”
说完，秀梅将一旁的红盖头拾起，轻轻地蒙在了头上。
......
时间到了夜晚十点，整个厂子都已经摆好了阵仗，等待好戏开场。
厂前的大榕树旁边搭起了一方镇魔台，镇魔台周围点起了无数根大蜡烛，火光艳艳。胖道士依然手持铜钱剑，绕着台下的一个香炉来回跨步，口中喃喃念着咒语，身上的汗都已经打湿了道服。
厂子正门中间有一张大椅子，上边坐着的正是厂头儿，郑老板。两旁站着他请来的保镖以及王乐一众人。
这是个绝佳的观看位置。
其他工人都在这几个人的身后站着。还有一些抢不到前排位置的工人，另辟蹊径，挂在厂里树上的，扒在墙上的，应有尽有，但是没有一人越过厂子大门。
众人都死死盯着镇魔台里的胖道士。
“道长都念了半个多时辰了，这个鬼到底啥时候出现啊？”干看着胖道士念咒，有的年轻工人已经不耐烦了。
另一个老工人似乎看出了什么倪端，拍了拍他的头说道：“你懂什么！道长这是在挑衅鬼呢，给鬼下战书，逼它出来一战！”
周围年轻的小工人恍然大悟，纷纷竖起了大拇指：“哦！道长果然勇猛无匹，直接硬刚！”
厂头儿听着后边窃窃私语的工人们，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便偷偷给胖道士比了个手势。
胖道士眼角的余光瞄到后，心领神会。
随即加快脚下步伐，一口气走了个天罡七星步，步成，胖道士将手中的铜钱剑高高举过头顶，口中念念有词：“昭昭其有，冥冥其无，万般诸邪，遁无所遁！急急如律令，显！”
咒语念完，铜钱剑迅速一劈而下。
不知是巧合还是胖道士的法术，夜空中骤然迸出一道闪电划过天际，霎时间照得天地一片通亮。
亮光过后，随着轰隆一声雷响，一台不知道从哪出现的鲜红大花轿突然飞出，朝镇魔台的胖道士撞了过来。
胖道士见状立马一个纵跃跳出镇魔台，一通翻滚，堪堪躲过了迎面而来的大花轿。不过镇魔台也在大花轿的撞击下，物件横飞，变得支零破碎。
最后大花轿稳稳地落在了镇魔台中，一时之间没有了动静。
厂里的众人此时都看呆了，厂头儿激动的站了起来，连连称赞：“好活！好活！”
谁知道，胖道士此时心里早已是一阵惊恐。
这段戏码是剧本上没有的，他以为这是郑厂头临时加的戏，就像今天早上临时起意，突然让他给大伙儿露两手一样。
惊魂未定的胖道士快速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心想：“哼，作为一个专业的演员，是可以应对所有导演的临时创作的！”
胖道士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形，抄起掉在一旁的铜钱剑，随后咬破自己的手指往铜钱剑上潇洒一抹。
“邪祟小儿，终于敢现身了？待贫道将你诛之！”说完脚踏步罡朝大花轿逼近。
胖子身体刚刚贴到花轿上，花轿内突然曝出一片红光，将其震飞出十数米之远。
胖子飞在空中，嘴里吐血不止，喷了一路，最后两眼一黑竟是晕了过去。
厂头儿看着在地上躺了十秒有余的胖道长，有些纳闷了，偷偷问一旁的老方道：“这，这剧本上好像没有吧？阎王爷是不是该出场了？”
老方也有些蒙圈，回答道：“不知道啊，他们为了表演得更逼真，自己修改了剧本？”
此时大花轿的门帘被揭开，从里边缓缓走出一个身着红嫁衣头戴红盖头的姑娘。
身姿妙曼，动作轻盈。她身上挂满了各种银饰，被烛光的照耀下，显得特别亮眼，饰品上的反光映照着盖头下若隐若现的少女脸颊。这些挂饰随着她的动作，发出一阵“叮铃叮铃”的声音。
厂头儿看着里边走出来的姑娘，喃喃道：“改得好啊！这服装，这出场，这动作，这声光电...标梯否。”厂头儿被惊艳得飙了句蹩脚英文。
一阵狂风吹来，把嫁衣少女的头盖给掀飞了出去，露出了她精心打扮过的面容。
这个花轿里走出来的少女，不是原先安排好的演员，而是早已失踪多日的秀梅。
厂里的众人一时没认出她来，都被她惊艳的身姿给深深吸引住了。
“快跑啊！大伙儿！”孔叔在人群中大声吼道，打破了短暂的宁静，但大伙无动于衷，依然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场景。
“快跑！！！”孔叔再次嘶吼道。这次大伙反应过来了，但是没有一个人逃跑，反而窃窃私语起来。
身穿嫁衣的秀梅微微一笑，突然朝厂头儿飞了过去，速度极快！
秀梅此时已经变成一副狰狞的面孔，飞到了厂头儿面前。张开她指甲奇长的五爪，朝眼前这个仇人的心脏狠狠掏去......
“凌晨一点半不回家，准是人没了。”对于这句话，所有县里长大的孩子倒是深信不疑。
昨天下班之前，厂里的大伙就听说了今夜捉鬼的事。早上来的时候大多数工人都带了洗漱工具和被褥，大伙儿约好今晚看完捉鬼就在厂里过夜，厂头儿也难得的同意了。
现在刚过下班时间，不少工人都已经纷纷拿出了自己的被褥，一个个目光狠辣，四处扫视，为的就是能早早抢下一片睡觉的好地盘。有的开始招兵买马组团队，而有的已经开始为谁先看中的那块地盘而争吵起来了，场面好不热闹。
阿雷看着现在厂里的大家，觉得格外亲切。
他是值班室的人员，经常要守夜，所以他来这的一年里，有大半的时间都是对着空荡荡的厂子，其实非常无聊和寂寞。工人的下班时间，就是他的上班时间。每每看着离场而去的大伙儿，阿雷心里总会有说不出的落寞。
阿雷站在厂里，正默默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喧嚣时，一只大手拍在了阿雷的背上。
“走！带你去跟大家熟络熟络，扭扭捏捏的在这干啥呢？”
“孔叔你来啦？”阿雷一脸惊喜，随后挠了挠瘦小的身子，不好意思道:“不了，我就在这看着就很开心了...过去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会破坏大伙气氛的。”
孔叔笑了笑：“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跟我们这些大老粗不一样，心思比我们细腻得多，其实你不太适合待在这样的地方。”孔叔点起了一支烟，问道，“有想过离开这去别的地方吗？”
阿雷想都没想就回答道:“我想跟着孔叔，我想变得跟您一样有担当！然后保护好身边的每一个人。”这是阿雷一直以来的想法。
“你小子还嫩着呢！不过孔叔相信你。你会找到一个适合你的地方，然后碰到许多珍惜的、值得你保护的人。”
阿雷抓了抓头，不解道：“这里的大伙不是吗？”
孔叔被阿雷这句话逗笑了，敲了一下他的头说道：“傻小子！这里不是有我了吗？你孔叔硬朗着呢，还轮不到你！”
阿雷嘿嘿笑道：“也对。”
王乐一急急忙忙的走过来，打断了两人的闲聊，朝孔叔招了招手。
阿雷看王乐一像是有事找孔叔的样子，打了个招呼就转身离去了。
王乐一走到孔叔身旁：“您可算是来了，我都等老半天了。”
“咋了阿乐小兄弟，有什么事这么着急？”
“今晚不是要搞抓鬼大会吗，厂头儿吩咐我和老方维持秩序，我怕到时候乱起来镇不住他们，就想着找个熟悉厂子的人帮忙。您看您方便吗？”王乐一给孔叔递了包烟。
孔叔接过烟，洒然道：“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没问题，放心交给我吧。”
“得嘞，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王乐一松了口气。
孔叔抽出一支烟递给王乐一，看着还坐在空地上的胖道士询问道：“这胖子能行吗？看他好像不太靠谱的样儿啊，这么多人在这，要出什么意外就是件大事儿，大家可是把命都交到他手里了。”
王乐一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抽烟，随后提了提气吹嘘道：“放心吧。听说道长是从龙虎山过来的，专治邪祟二十年。我今早也看了道长的手段了，厉害得很！今晚准没问题！”
在王乐一看来，孔叔自然是不知道厂头儿的计划的，他虽然也觉得这胖子就是个糊弄人的江湖骗子，但是对外还是得帮他吹嘘。
此时坐在空地中间吸天地灵气吸了一下午的胖道士，陡然睁开黄豆大小的眼睛，皱起眉头巡视着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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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乐一也有些懵，摇头道：“不..不知道啊。”
胖道士发现了王乐一俩人正在看他，便迈着一瘸一拐的步子朝他们走来。弄得两人心里都紧张起来。
王乐一还没等胖道士走到跟前，便主动开口道：“道长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我们吗？”
胖道士搓了搓鼻子，淡淡说道：“小友莫慌，请问贵宝地何处可以用膳？贫道需要补充一些精元。”
原来是肚子饿了。王乐一指了指厂里：“额，今天厂里有免费的饭发给大家，道长要是不嫌弃可以去领一份。”
“谢过小友。”胖道士说完就要往里走。
王乐一向胖道士伸出手说道：“那个，我看道长的腿脚好像不太方便，要不我搀您过去？”
胖子轻轻推开王乐一的手，“不碍事，贫道天地灵气摄取过猛，一下冲到了涌泉穴。待我炼化一阵便可复原。”
王乐一看着胖道士一瘸一拐离去的背影，心想：“这是盘腿坐了一下午，脚麻了吧？”
孔叔在一旁摸起了布满胡茬的下巴，惆怅道：“他真是龙虎山来的？”
王乐一尴尬一笑：“是......的吧。”
此时厂里的工人都已确定好了各自的地盘，正吃着晚饭打着牌，纷纷等待着夜幕降临。
......
西边的小平房内。
昏暗的烛光照在屋内，一个长发人影映在水泥地上，随着烛火慢慢摇曳。
秀梅穿着一身红色的嫁衣，正坐在铜镜前仔细地给自己梳理头发，嘴里哼着一首乡下小调。
此刻的她像极了一个待嫁的黄花大闺女。
“芹姐姐，今晚我终于可以为你报仇了，我等这一刻等了好久好久...如果你还在，今年正好满二十，也到了我们约定的年纪。等报了仇，我就下去找你。”
说完，秀梅将一旁的红盖头拾起，轻轻地蒙在了头上。
......
时间到了夜晚十点，整个厂子都已经摆好了阵仗，等待好戏开场。
厂前的大榕树旁边搭起了一方镇魔台，镇魔台周围点起了无数根大蜡烛，火光艳艳。胖道士依然手持铜钱剑，绕着台下的一个香炉来回跨步，口中喃喃念着咒语，身上的汗都已经打湿了道服。
厂子正门中间有一张大椅子，上边坐着的正是厂头儿，郑老板。两旁站着他请来的保镖以及王乐一众人。
这是个绝佳的观看位置。
其他工人都在这几个人的身后站着。还有一些抢不到前排位置的工人，另辟蹊径，挂在厂里树上的，扒在墙上的，应有尽有，但是没有一人越过厂子大门。
众人都死死盯着镇魔台里的胖道士。
“道长都念了半个多时辰了，这个鬼到底啥时候出现啊？”干看着胖道士念咒，有的年轻工人已经不耐烦了。
另一个老工人似乎看出了什么倪端，拍了拍他的头说道：“你懂什么！道长这是在挑衅鬼呢，给鬼下战书，逼它出来一战！”
周围年轻的小工人恍然大悟，纷纷竖起了大拇指：“哦！道长果然勇猛无匹，直接硬刚！”
厂头儿听着后边窃窃私语的工人们，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便偷偷给胖道士比了个手势。
胖道士眼角的余光瞄到后，心领神会。
随即加快脚下步伐，一口气走了个天罡七星步，步成，胖道士将手中的铜钱剑高高举过头顶，口中念念有词：“昭昭其有，冥冥其无，万般诸邪，遁无所遁！急急如律令，显！”
咒语念完，铜钱剑迅速一劈而下。
不知是巧合还是胖道士的法术，夜空中骤然迸出一道闪电划过天际，霎时间照得天地一片通亮。
亮光过后，随着轰隆一声雷响，一台不知道从哪出现的鲜红大花轿突然飞出，朝镇魔台的胖道士撞了过来。
胖道士见状立马一个纵跃跳出镇魔台，一通翻滚，堪堪躲过了迎面而来的大花轿。不过镇魔台也在大花轿的撞击下，物件横飞，变得支零破碎。
最后大花轿稳稳地落在了镇魔台中，一时之间没有了动静。
厂里的众人此时都看呆了，厂头儿激动的站了起来，连连称赞：“好活！好活！”
谁知道，胖道士此时心里早已是一阵惊恐。
这段戏码是剧本上没有的，他以为这是郑厂头临时加的戏，就像今天早上临时起意，突然让他给大伙儿露两手一样。
惊魂未定的胖道士快速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心想：“哼，作为一个专业的演员，是可以应对所有导演的临时创作的！”
胖道士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形，抄起掉在一旁的铜钱剑，随后咬破自己的手指往铜钱剑上潇洒一抹。
“邪祟小儿，终于敢现身了？待贫道将你诛之！”说完脚踏步罡朝大花轿逼近。
胖子身体刚刚贴到花轿上，花轿内突然曝出一片红光，将其震飞出十数米之远。
胖子飞在空中，嘴里吐血不止，喷了一路，最后两眼一黑竟是晕了过去。
厂头儿看着在地上躺了十秒有余的胖道长，有些纳闷了，偷偷问一旁的老方道：“这，这剧本上好像没有吧？阎王爷是不是该出场了？”
老方也有些蒙圈，回答道：“不知道啊，他们为了表演得更逼真，自己修改了剧本？”
此时大花轿的门帘被揭开，从里边缓缓走出一个身着红嫁衣头戴红盖头的姑娘。
身姿妙曼，动作轻盈。她身上挂满了各种银饰，被烛光的照耀下，显得特别亮眼，饰品上的反光映照着盖头下若隐若现的少女脸颊。这些挂饰随着她的动作，发出一阵“叮铃叮铃”的声音。
厂头儿看着里边走出来的姑娘，喃喃道：“改得好啊！这服装，这出场，这动作，这声光电...标梯否。”厂头儿被惊艳得飙了句蹩脚英文。
一阵狂风吹来，把嫁衣少女的头盖给掀飞了出去，露出了她精心打扮过的面容。
这个花轿里走出来的少女，不是原先安排好的演员，而是早已失踪多日的秀梅。
厂里的众人一时没认出她来，都被她惊艳的身姿给深深吸引住了。
“快跑啊！大伙儿！”孔叔在人群中大声吼道，打破了短暂的宁静，但大伙无动于衷，依然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场景。
“快跑！！！”孔叔再次嘶吼道。这次大伙反应过来了，但是没有一个人逃跑，反而窃窃私语起来。
身穿嫁衣的秀梅微微一笑，突然朝厂头儿飞了过去，速度极快！
秀梅此时已经变成一副狰狞的面孔，飞到了厂头儿面前。张开她指甲奇长的五爪，朝眼前这个仇人的心脏狠狠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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