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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大战在即

    局势如此,为了鼓舞士气,苍九鉴只好决定身先士卒上战场。

    逼近皇城的一座城前,苍九鉴离开了皇宫,要在这里站在他的战士们前面。

    得到这个消息,全天下最兴奋的莫过于鹤枝蔓,虽然她看起来还是很正常很平静,但她却主动要求参与这场仗。

    谢少寻和刘崇深,鹤留,自然是极力反对,战场无情刀剑无眼,本就容易受伤甚至死亡,更何况这次苍九鉴亲自前来,每个人都清楚这绝对是一场硬仗,不容轻视。

    鹤枝蔓这人对于自己认准的事非常固执,更何况现在报仇才是她人生的一等大事,苍九鉴不死,她就绝不会放下。

    谢少寻退一步,允许她跟去,但是只能留在左后方。

    鹤枝蔓没说什么,让这场讨论突然地结束了。

    刘崇深想和她一起去,但是鹤枝蔓说他不会武功,跟她一起没有用,只是让谢党保护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刘崇深哑口无言。

    于是能陪她的那个人就变成了朴鞅,尽管鹤枝蔓担心他的眼睛,朴鞅仍是一派轻松,确实寻常兵士十个二十个围着他,都伤不到他半根毫毛。

    出发前的最后一晚,朴鞅敲开了鹤枝蔓的房门。

    “有事吗?”鹤枝蔓已准备睡了,只穿着里衣,披着件衣裳开门。

    “睡不着,想和你聊聊天。”

    “太晚了,我们可以明日再聊。”

    明日就要赶去战场,鹤枝蔓好似全然不当回事。

    “可若是在战场上你死了,这可能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聊天了。”朴鞅的唇角勾起一个温柔的好看的弧度。

    鹤枝蔓一愣,想了一下道:“好吧,你要进来吗?”

    “你哥哥好像很不满我们总是待到很晚,不如看看月亮,别叫他觉得我别有用心。”

    “好。”

    鹤枝蔓关上门,正要走,朴鞅很自然地牵住了她,带着她走。

    因为没想到,她有点瑟缩,不过很快就乖巧地任他牵,微红着脸凑近他,怕他走路绊到哪里摔倒。

    两个人在亭子边坐下,鹤枝蔓仰着头看月亮,有微微的冷气呼出来。

    朴鞅问道:“今日的月亮是弯的还是圆的?”

    “是弯的。”

    “我又错过满月了。”朴鞅的语气中有些遗憾。

    鹤枝蔓看向他,抿抿嘴唇,抓起他一只手,在上面缓慢地画了一个圆。

    “满月。”

    她将他的手指弯曲,握成拳,“这是属于你的满月。”

    朴鞅一愣,掌心痒痒的,手上加了一点力气握得更紧。

    “我会好好留住的。”

    他想,有些话他还是想说,憋在心里也许不是什么好主意。

    “枝蔓,你还记得在哈哈赌坊,我对你说,你不在乎我的时候,我会想哭吗?”

    “我记得。”她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提起这个,“怎么了吗?”

    “来南合城的路上,我和那人打了起来,等我回过神来,你却已经无影无踪,我总觉得你并不在乎我,即使我可能会死在那里,你也没有留下。”

    听了他的话,鹤枝蔓回忆了一下,奇怪道:“但是,我们那么急迫地离开皇城去南合城,你却因为一条手链不再赶路,我很不理解,我只是觉得事有轻重缓急。”

    他知道她的思维,只好耐心地和她解释,“也许在你看来只是一条廉价的手链,丢了也没什么可惜,但对我来说那条手链非常珍贵。试想一下,在你看来鹤晨姬已经不是鹤晨姬,其他人却与你相左,不理解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呢?”

    “不过就算是我错,我不该如此计较,你就这么走了还是叫我伤心难过,免不了觉得你不在乎我。”

    “我是在乎你的。”鹤枝蔓说道。

    她拉住他的手,“我说过我是在乎你的,为了你的安危,那人叫我捅自己一刀我都肯,我怎么会不在乎你呢?我只是......”

    她低下头,想了一下,慢慢说道,“我知道了,你别难过。”

    鹤枝蔓想,那人武功那么高,朴鞅确实有可能死在那里,可她满脑子都是赶紧到南合城,她不理解一条手链为什么会那么大动干戈,就算自己说过在乎他,事实是自己确实毫不犹豫走掉了。

    如果是别人,她没有什么抱歉的心思,但是朴鞅在她心里很不同,她平生第一次体会到喜欢的感情,她也不愿违背自己的感情。

    她总是淡然的语气中带着一些懊悔,朴鞅的心一下子揪紧,“好了好了,没关系的,我知道你还是在乎我的就好了。”

    他摸了摸她的头,“我已经不难过了。”

    “真的吗?”

    鹤枝蔓抬头不确定地问。

    他看不见她的表情,可从她的语气中,他仿佛能感受到那可爱天真的眼睛盯着他,没法舍得她责怪自己。

    “真的,”他晃了晃拳头,“这个月亮就当是你的赔礼,这是你送我的第二件礼物,我很高兴。”

    鹤枝蔓注意到他衣服下的手腕上还系着那个老鼠手链。

    即使只是大街上随便挑的一个丑丑的小玩意,在喜欢的人心里,都是无价的宝贝。

    喜欢的心情真的很神奇,原来爱又叫人开心,又叫人忧心,酸酸甜甜,心绪都会随着对方而起伏,像是什么神器的法术,让每件事物都变得大不一样。

    朴鞅英俊的脸庞在月光之下更摄人心魄,他嘴角的笑容总是显得不羁和疏狂,而面对鹤枝蔓的时候,温柔专情得叫人不得不沉溺其中。

    鹤枝蔓想,也许朴鞅也是会法术的,不然只是看着他,怎么会脑子一阵阵发昏,心跳得越发快。

    那日在客栈中他缠绵的话和温柔的吻在她脑海中不断地回放——

    “枝蔓,世上喜欢你的人再多,最爱你的一定是我。”

    “不要让别人抢走你,好吗?”

    鹤枝蔓不愿违背自己的感情,但她也很不习惯这种迷失自己的感觉,夜深露重,她咳了两声。

    “冷吗?你穿什么出来的?”

    她下意识又靠近了一点朴鞅。

    “里衣,披了一件衣裳,可能有点薄。”

    朴鞅没说什么,解开自己的暖裘就要给她披上,被她抓住了手。

    “不要,我也不想你冷。”

    “可......”

    “也许可以......”鹤枝蔓觉得有点不妥,又告诉自己这没什么,继续道,“可以一起披着。”

    她将自己的衣裳穿好,完全贴住了朴鞅,几乎缩在他怀里。

    “好了。”她小小声地示意他。

    这件暖裘没有完全地包裹住两个人,但确实还算暖和,朴鞅拉着一边,鹤枝蔓拉着另一边,虽然这月色只有鹤枝蔓才看得见,但朴鞅是那么满足。

    鹤枝蔓拒绝刘崇深跟去,态度一如既往地显得冷硬,刘崇深不断地安慰自己,她说的没错,自己确实只会一些防身术,也没有受过战场上的训练,就这么跟去,就是在给谢党添麻烦。鹤枝蔓她身负家仇,人又固执,劝她留下是不可能的,她宁愿死在战场上,都不会不去。

    而且她也是为他好,担心他的安全,怕他受伤,怕他有闪失。

    是这样的吧?应该是这样的吧?

    他很想抓着她的肩膀问个清楚,问她是不是担心自己,可他张不开口。

    面对鹤枝蔓,他有太多犹豫,太多考虑,太多羞涩,太多说不出的话。

    如果他是很坦然很冷静的人,早早就对鹤枝蔓深情告白,把她留在自己身边,不让任何男人靠近她。

    但他不想不愿,他总是一切都以鹤枝蔓的感受为最先,如果自己去质问她不让自己跟去,却让朴鞅跟去,是不是担心他受伤,是不是在乎他,还是什么别的,他怕鹤枝蔓会为难,也怕得到自己不想听的原因。

    她已经喜欢朴鞅了,自己已经落在朴鞅后面了,他好怕自己和鹤枝蔓是没有缘分的,好怕她离自己而去。

    可他不能说,只能将这些恐惧和不安藏在心中。

    明日她就要走了,刘崇深思来想去实在睡不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她这里,可是却看到她与朴鞅相依偎。

    浓浓的夜色之下,他站在远处没动半步,他想离开,可是心好痛,难受得不能呼吸,腿好像灌了铅,抬不起来。

    半晌,他终于默默地离开了这里。

    ——

    苍九鉴身着盔甲,被将士们簇拥着,他的大氅烈烈生风,手中的剑锋利晃眼。他神情严肃,带着皇室的高贵和霸气,遥遥望着对面密密麻麻的大军,一声怒吼冲破云霄。

    “将士们!你们是我朝最勇敢无畏的人,为了保卫国土,保卫家园,保卫人民,你们愿意将生死置之度外,这是世界上最高贵的品格!我以你们为傲!”

    此时此刻,他不再自称朕,而是用“我”这个自称。

    漫山遍野的战士振臂高呼,“圣上万岁!我朝必胜!”

    苍九鉴也仿佛非常的激动,像打了鸡血一样继续高喊,“我朝没有一个懦夫,所有热血男儿都知道,在他们身后就是自己的家园,家园中还有自己许多的亲人,所以我朝国土寸步不能让!我们要用最锋利的刀让敌人后悔侵犯我们的自由!”

    他的话对他的将士们就是最有力的东西,所有士兵都拿出拼死一搏的劲头,气血上涌,按耐不住为朝廷抛头颅洒热血。

    这次谢党带兵的将军正巧还是钱兴,他摇着头叹气,这绝对是一场硬仗,对面的士气好像要拼尽最后一个人才能结束。

    好热血的场面,鹤枝蔓一身劲装,绑着护甲,眯着眼睛盯着苍九鉴,心如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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