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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棉石镇

    康王爷的传言沸沸扬扬,苍九鉴弑父弑君是谢党的一张旗帜,朝廷节节败退,苍九鉴也已经得不到民心。

    攻城的将领是鹤留,鹤留的血控制不住地沸腾,他必要救出鹤晨姬,让苍九鉴死在自己的剑下。

    鹤晨姬的心却不全在这里,她被谢党的护卫和朴鞅护着,除了亲眼看着苍九鉴死,她还要费心救人。

    攻入皇宫之后场面非常的混乱,到处都是厮杀在一起的人,逃命的人,在这种混乱的时候鹤枝蔓才好做事,她趁乱离开护卫的保护,和朴鞅一起偷跑。

    苍雍在宫中的人已烧起大火,准备好四五皇子的替身尸体留在火里,真正的四五皇子穿着小太监的衣服仓皇逃走。

    虽然谢少寻最大的目标就是皇室子孙,但在苍雍手下和鹤枝蔓招来的高手的保护中,四五皇子还是成功脱身,只等鹤枝蔓帮他们出去。

    宫中四处都是谢党,对宫里的人无论贵贱,见到就杀。每处出口都有守卫,一只鸟都飞不出去。

    鹤枝蔓扒了两个谢党尸体的盔甲,汇合后给四五皇子穿上,把他们带在自己身边,她身边的卫兵是不会有人怀疑的。

    她在之前计划的时候,是想带着他们去看苍九鉴怎么死的,但是给他们换了衣服,看他们恐慌的眼神,她没法再带他们去了。她怕出问题,让他们亲眼看着自己的皇兄怎么死的,难保这俩弟弟不会露出异样。

    鹤枝蔓感到很遗憾。

    当鹤留找到苍九鉴的时候,发现鹤晨姬正和他在一起,在禁卫军的保护之后,他却没有逃走,他知道逃也是无济于事,更何况他本就不是会逃的人。

    鹤留浴血而来,就像从地狱来的恶魔,看着谢党不断逼近自己,苍九鉴浑身颤抖着,却不是因为害怕,状似癫狂。

    鹤晨姬被他禁锢在怀里,他在血海厮杀中轻轻靠近她的耳边。

    “晨姬,我不能和你分开,你知道吗?”

    “晨姬,我马上要死了,你会和我一起死吗?”

    鹤晨姬吓得浑身发抖,又挣脱不开,求助地看向鹤留。

    谢少寻也终于赶到,见鹤晨姬眼中带泪,不住地叫救命,心里刀割一般,恨不得马上就砍下苍九鉴的头颅。

    苍九鉴直如看不到别人一般,又温柔,又阴毒,“和我一起死吧,晨姬。”

    他猛然扼住她的喉咙,看着她脸涨红,像一条濒死的鱼无法呼吸。

    “晨姬,我见不得你流血,我只能......”

    他还没说完,鹤留就怒吼着冲上来一剑刺进他的胸膛。

    他的话顿住,却看都没看鹤留一眼,还是盯着鹤晨姬,眼里慢慢流出泪来。

    “......你为什么......不肯爱我.......”

    鹤留发了狠,狂刺了他四五剑,鹤晨姬才被冲上来的谢少寻抱在怀里,离开他的禁锢。

    苍九鉴死的时候,已经想不到他梦寐以求的江山,只有那个如何都得不到的鹤晨姬。

    鹤晨姬不断地流泪,大喘气,周围的血腥味也让她干呕想吐,她从没见过这么多死人这么多血,晕倒在谢少寻怀里。

    等到尘埃落定,谢党不再如临大敌,守卫森严的时候,鹤枝蔓才有假托自己腿伤发作,提前离开皇宫的机会,在此之前强行出去反而招人怀疑。

    四五皇子跟着鹤枝蔓离开皇宫之后,苍雍的人偷偷来接应,避开其他士兵将他们带走。

    接应的人留给鹤枝蔓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当初灭门的事不是苍九鉴想出来的,是左江流为他出的计策,让他用雷霆手段赶尽杀绝,一个忠心于太子和先皇的人都不能留,他们的家人也必须死,防止死灰复燃。上面还写了左江流现在在棉石镇。

    当初左江流从苍雍那里逃走,苍雍的人一路都在追杀他,摸清了他的路线,知道了他住在棉石镇。

    苍雍的人杀不了他,苍雍只能作罢,不再白白牺牲自己的人,但他心中有恨,如果自己杀不了,就只能寄希望于别人会为自己发泄恨意。告诉鹤枝蔓他的行踪,苍雍甚至祈祷她能将左江流五马分尸。

    鹤枝蔓看着字条,心里满是困惑。

    真的是他,真的是他......

    那他为何还要救她保护她?

    棉石镇怎么这么耳熟......绝世琴师不是也在那里吗?

    她想立刻启程去棉石镇,但为了谨慎一点,她还是决定装腿伤发作装几天。虽然四五皇子的死替身不一定会暴露,但万一有那么一天,她虽不怕和谢少寻对峙,还是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耽误了她去找左江流。

    谢党入主皇宫,事务繁多,谢少寻没有时间离开,但刘崇深,鹤留他们是都不能留在皇宫的,正好去看望鹤枝蔓。

    当初苍九鉴在京城赐了鹤枝蔓一座宅子,虽然她没去住过,里面东西还是一应俱全的,鹤枝蔓就在这里养伤。鹤晨姬受惊过度,也被鹤留送进宅子休养。

    鹤晨姬待了两日,在鹤留的要求去看望鹤枝蔓。

    她知道鹤枝蔓不会想见自己,但自己的身份既然是她的姐姐,就只能去。

    鹤枝蔓虽然提不起兴趣和她说话,见哥哥一副全家团圆的样子,也不想伤了现在唯一亲人的心,便敷衍着和鹤晨姬聊了一会儿。

    聊天时说起她被下毒命悬一线的事,她便说了觉得阮城玉也是个可怜人,不知苍九鉴死了之后,阮城玉怎么样了。

    她对鹤枝蔓说,阮城玉总念着你和她说的话,皇上并不在乎她,她最后也没法保持表面的和平了,就恨上了她鹤晨姬。

    鹤晨姬倒是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只是无限唏嘘,但鹤枝蔓听了却皱起了眉头。

    她去找阮城玉谈,是左江流的意思,他说只要打碎她的幻想,就能报复到苍九鉴,可怎么是让鹤晨姬被毒害?

    她还记挂着灭门是左江流的主意,不得不想起苍九鉴是爱鹤晨姬的,难道他所谓的报复,就是让阮城玉绝望而去害鹤晨姬,让苍九鉴心如刀绞?

    鹤枝蔓没有想牵连到别人,她本以为左江流会帮阮城玉对皇上做点什么,怎么会这样?

    左江流一贯温和的笑容浮现在她脑海里,为何,他为何总是这样,他到底在想什么?

    见鹤枝蔓皱眉恹恹的,好像不想再张口,鹤留以为她身体不舒服,鹤晨姬以为她已和自己说够了话,两个人便离开了。

    鹤枝蔓在睡梦中都逃不开左江流的脸,左江流,你总是淡然地不将别人当回事,你为什么......你为什么和我那么相似......可我却那么不喜欢你......

    刘崇深也来看过她,知道了她打算去棉石镇,本想和她一起去,但谢少寻交代了他一些事务,现在百废待兴,确实走不开。鹤枝蔓也没有想让他跟去,希望他能为自己的将来好好打算,跟着谢少寻好好干。

    装了几日,她便离开众人去棉石镇,除了刘崇深,都以为她只是去找绝世琴师。她没说左江流的事,不然不好解释。

    依然身边只有朴鞅,她前往棉石镇。

    李株没有细说琴师在棉石镇哪里,他的意思是只要到了就会找到。鹤枝蔓到了棉石镇之后随便打听了一下,果真就打听到了。

    说起这镇上弹琴最好的人,根本不做第二人想。

    鹤枝蔓让朴鞅留在客栈,自己去找她。

    琴师的宅子在这镇上不算大也不算小,鹤枝蔓叩门,应门的人却让她愣住。

    那人见了她也仿如隔世,半晌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

    “鹤小姐!我此生居然还能见到你!”

    “叶......叶北墨?”

    “是我,你还记得我!”

    叶北墨异常兴奋,他怎能想到自己此生还能再见到她?

    从听说鹤家灭门之后,他便过了一段郁郁生活,第一次喜欢的人就这么死了,午夜梦回时都是酸楚悲伤,唯一能排解愁绪的只有弹琴,而弹琴又会让他想起她。

    叶北墨的琴艺进步之神速,就像突破了一层障碍,琴师再见他时都啧啧称奇,感叹爱情的神奇。

    “我当然记得你。”鹤枝蔓道,“我来此是找你师父的,她可在?”

    “你居然能找到这里,她在,她在!”

    叶北墨兴奋地冲着院里喊,“红豆,红豆,快看是谁来了!”

    莫红豆出来后也是一惊,不管怎么说,人还活着就好。

    还不等叶北墨问她是怎么活下来的,屋里一道好听的女声就传了出来,“来人是谁?”

    蜜红豆小声说,“那是我师父。”

    鹤枝蔓高声道:“小辈姓鹤,名枝蔓,特意来拜见琴师,求琴师能教小辈琴艺,定是让小辈受益无穷。”

    琴师没有回答。

    莫红豆为难道:“师父不再收徒了,也不教别人弹琴,她这样的意思,就是不想见你。”

    叶北墨看看鹤枝蔓,禁不住道:“师父,鹤......鹤姑娘的琴艺非常高妙,也许您可以先听一听再做决定呢?”

    屋里有了微微响动,门被推开,一个清雅出尘的中年女子从里面走出来。

    她长得极美,却一点没有艳丽的感觉,也不寡淡,就如天上的仙子下凡。

    可她一张嘴,顿时仙子堕入凡尘,一点出尘的感觉都没有了。

    她的笑容是与这张脸毫不相符的俗气和魅惑,“怎么,北墨,难不成这就是你日思夜想的姑娘?”

    叶北墨脸爆红,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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