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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不对劲的文老先生

    开门的是一位满脸褶皱,身披薄袄的老人。

    老人身形枯瘦,句偻着背,提着一盏微弱的油灯。

    那双十分浑浊的眼睛格外突出,像要掉出来似的——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李祭,澹澹开口:“随老朽来吧。老先生此番正在研读古籍,您再来晚一些,便要歇息了。”

    “诶,好。”

    李祭跟着老人进了屋子,两脚踏入的那一刻,一股寒风吹来,蓦地关上了朱红大门。

    他后背一凉,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大门。

    那门分外红艳,红艳的诡异。

    李祭咽了口口水,跟着这老人往大宅深处走去。

    路过一片花园时,李祭闻到了一股十分浓郁的花香。

    他侧头往里面瞥了一眼。

    满地的雪覆盖青石板转,花园中的大红牡丹开的额外妖艳。

    李祭愣了愣。

    现在是寒冬吧。

    没到开牡丹的季节吧。

    他没眼花吧。

    不等李祭继续看,那边的老人已经回头看过来,眉间露出一抹不悦——

    “李小郎君,登门他人府邸,不该四处张望。如此不合礼数。”

    “是在下失礼了,还请老伯见谅。”李祭收回目光,对着老人作揖。

    老人不再说话,领着李祭走上一条黑漆漆的长廊。

    说来也奇怪,明明连门口都点着灯的大宅院,偏偏院子里连一盏灯都舍不得点——

    说他穷吧,人家这大宅院处处装修的低调奢华,说他富有吧,人家连一盏灯都不愿意拿出来。

    这大宅院能修建起来,家中怎么着也是有些底钱的,不可能说缺少柴火吧。

    还有那花……

    李祭发呆时,耳畔吹来徐徐凉风,还有隐隐约约的声音——

    “救我……”

    李祭:“???”

    “救我……”

    “老伯,您可曾听到什么声音?”李祭四下环顾,忍不住问。

    “小郎君,这深山老林已经存在数百年了,什么东西都有。”老人一边给这大堂点灯,一边澹澹开口,

    “偶尔听到两句非人的话也是正常,您不必放在心上。您要是放在心上了,小心半夜……”

    “半夜如何?”李祭问。

    老人幽幽看着他,忽然咧嘴桀桀一笑——

    “半夜鬼敲门,隔日不留生人魂。”

    老人阴森森的脸看得李祭哆嗦了一下。

    他忽然敛起笑容,摆摆手:“老朽说得浑话,小郎君大可不必信。”

    李祭:“……”

    这世界光怪陆离,鬼神信则有不信则无。

    他是信鬼神的,他能确定他刚才听到了阿飘说话。

    而且,这间宅子特别的冷,感觉阴气很重的样子……

    “小郎君在此处稍等片刻,不要乱加走动。”老人澹澹开口,随后提着一盏灯慢慢离开。

    外面凉风吹来,吹起了老人的衣袍。

    李祭不经意抬眼,看到了他衣衫之下微微扭曲的大腿。

    这样的腿是走不成路的,他却稳如老狗……

    李祭默了一会儿,十分平静地收回目光。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在等人的功夫里,李祭四下打量这屋子。

    这里装修的十分简约,但是处处可见用钱的影子。

    拿挂在墙上的字画来说吧,这些都是前朝大雍的名家大作,有的还是遗失多年的孤本。

    再拿那看上去平平无奇的花瓶来说吧,这是汝窑出来的,一只值千两雪花纹银……

    李祭一一看了过去,慢慢收回逐渐冰冷的目光。

    此番他调查的文兆,就是曾经上奏请求赈灾银子,后来吞了银子辞官回乡的一位西疆知府。

    邻里皆传,文兆贤名在外,是出了名的大好人,从不徇私枉法,从不贪污银子。

    听到百姓们夸赞他从不贪污银子时,李祭差点儿以为自己记错了人。

    要不是名单上明明白白写着文兆的在官时间,和任职地点,他还真以为自己找成了个同名同姓的。

    是啊,他确实不贪银子。

    他把那些银子,都换成了平平无奇的宝贝。

    他贪了那么多银子,那些银子不会都藏在这大宅里了吧。

    “阁下便是前来拜访老夫的李小郎君?”在李祭思忖银子下落时,一道温和而慈祥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李祭抬头,看到一个手握佛串,鹤发苍颜的老人拄着梨木拐杖,朝自己缓缓走来。

    老人目光清明,一看便是正气凛然之人。

    “晚辈陇西李氏三郎,李祭拜见文老先生。”李祭起身,俯首作揖。

    “陇西李氏……出了名的大世家。李祭……若老夫记得不错,你是那李氏宗主家的吧?”文兆颔首,示意李祭不必多礼。

    “家父正是李贤。”

    文兆让老人奉来茶水,一人一杯。

    李祭想起这宅子的古怪,不敢多喝,只小小抿了一口。

    “当年我上任时,曾与他有过几面之缘。宗主现在可还安好?”文兆捻着佛珠问。

    “一切安好。”

    文兆和李祭聊了一些有的没的,称呼慢慢从李家三郎变成了贤侄。

    “贤侄此番前来,不知所为何事?”文兆将佛珠套在手上,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晚辈此番前来,是想向老先生打听一件事情。”

    “贤侄且说。”

    “五年前,西疆并未发生过天灾,诸位知府却向朝廷申请赈灾银子。朝廷拨下银子后,诸位知府便相继辞官归隐。据晚辈所知,老先生也是其中一位。不知老先生可否为晚辈解惑一二?”

    李祭不打算继续和他虚与委蛇,直接开门见山地问。

    文兆拨弄茶盖的动作顿了顿,复又起。

    “眼下天色已晚,此事明日老夫再与你细说。贤侄先歇下吧。”文兆笑着起身,不等李祭出口挽留,便扭头离开。

    老人澹澹开口:“小郎君,这边请。”

    李祭抿唇,不动声色地颔首跟上。

    他刚才看到了文兆眼底的躲闪和心虚。

    这个文老先生,不对劲。

    老人将李祭安排进了一间客房,给他提来热水,叮嘱一些事宜后便直接扭头离开。

    出于谨慎,李祭不敢用水,可是到了半夜,他是觉得头疼无比。

    想起刚才喝的那一小口茶,李祭眼角露出一抹懊悔。

    就不该喝的。

    李祭的意识挣扎了一会儿,便直接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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