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有杀气
有杀气。
黑影人望向远处走出的少年，他从那一层铜皮上感到了令人颤栗的威压，心中震惊不已。
明明这个少年在昨日之时，尚且还是一个在铜皮境小成徘徊五六年的废材，如何一夜之间，就跻身大成期？
事出反常必有妖。
黑影人心头燥热，少年身上必藏有天材地宝之物，若非如此，便是多年有意隐瞒真实实力。
但第二点明显可以全票否决，如若当真是刻意遮掩真实境界，在昨日遭受杀身之祸时，就当显露，而非狼狈逃离。
毕竟，他现在切身感知的那股气息，令他不敢丝毫掉以轻心，这股气息，恐怕与自己已有一战之力。
哪怕他早是银骨境小成。
自己的那位已经命丧黄泉的倒霉同伴，也是银骨境小成。
黑影人眼神一凝，身影如鬼魅一般，已掠出数十步，到了黄青背后，抽出腰间的一根黑色长刺，狠狠扎下。
长刺尖处在黑夜中闪出刺目的寒芒。
一点寒芒，直刺少年脑后薄弱点。
黄青显然早已感知到身后的杀机，他脸色照常，不动如山。
那根黑色长刺在触碰到少年脑后的一刹那，瞬间弯如缺月，好似承受不住传来的莫大的力量，就要折断。
少年冷哼一声，浑身一抖。
黑色长刺瞬间被弹飞出去，尖端划过黑影人的脸颊，留下一条带血的疤痕，分外明显。
黑影人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他刚刚那用尽全力的猛刺，若是寻常铜皮境修士，哪怕是圆满期，也要瞬间破体，损耗不少精气。
黑影人亦是从铜皮境晋升上来，但如此强悍的肉身，他生平仅见，简直是闻所未闻。
这种强悍程度，恐怕直逼妖兽的肉身了吧。
但事实是，不是恐怕，而是就是，少年现在身上的这层皮，根本就不是他自己的，而是从一只有着六十年道行的妖兽活生生剥下来的，实力相当于铜皮境大成。
那只大限将至的妖兽，躺在洞口，吹着暖风，眯起了眼，享受着吃饱喝足后的午觉时光。
一个埋伏在暗中许多时光的身影，趁它在睡得最安心的那一刹那，用极其熟练的割喉和刺心手法，双管齐下，寒光乍闪，没有任何痛苦的，了结了这只妖兽的生命。
黄青按照残本《剥皮篇》所述，剥皮，炼皮，换皮三步走，完美继承了妖兽皮，成功跻身铜皮境大成。
若是黑影人知晓少年是通过如此疯狂的炼体方式，才晋升到大成期，他心中震撼的同时，必是贪念大起，如此异宝奇珍，怎能不教人垂涎三尺？
黑影人脸色难看，吃了先手败仗的他，漆黑的身影，与黑暗的环境融为一体，他藏在暗中观察，伺机等待再次动手的绝佳时机。
黄青眼神流转，他虽只是金精山的杂役弟子，但也是从内门弟子贬谪下来的，自然对金精山的各种弟子有一定的情报了解，如专门处理一些“光明磊落”之事的暗门弟子，他们“人如鬼影，消融于黑”的后天天赋。
寇在暗，我在明。
黄青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一道从暗中掠出的漆黑魅影，如一只凶猛鹰隼穿空而出，其疾如风。
金精山暗门弟子对杀人时机的把控，可以精准到分毫不差。
黑影人心中冷笑，如此堂而皇之的暴露后背，给他这个沾血无数的刽子手看，真是自寻死路。
黑影人掠去的身影，迅疾如电，顷刻间已至少年身后，只剩咫尺之差。
“呵。”
他这是，听见了少年的嗤笑声？
黑影人心中一惊。
黄青没有转身，反手一臂，迅猛探出，他就像捏住一只鸡仔一般，五指锁喉。
一刹那，就可断了此人性命。
“是谁，暗中指使你加害于我的？”黄青眼冷道。
黑影人在少年的手力紧锁下，动弹不得，他勉强说出一句断断续续的话，“你……没有从他口中……问出吗？”
“他自知逃不掉，自杀了。”黄青自然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
“那你……你……猜……”黑影人吐字不清晰，上气不接下气，“我怎么……不……不自杀……”
黄青皱眉。
他看见黑影人脸上诡异的笑容，一闪而逝。
黄青心中一惊。
他手臂掐住的黑影人，亦是一闪而过，原地消失。
“那个废物，才刚刚踏入银骨境小成期，而我，已经在这个境界待了很多年了啊……”
令少年骨寒毛竖的言语，从背后传来阴恻恻地传来，如黑夜中的恶鬼低语，就在耳侧响起。
还有浓烈的杀气。
这股让人双股战栗的杀机，直逼银骨境大成期！
黄青脸色大变。
伴随着撕裂空气的刺耳呼啸声，一掌从少年背后，猛然击来，速度之快，一时无可躲避。
“孔方兄！”黄青情急之下，心中大喊。
一声轻微的叹息。
白光大起，气势如虹。
黑影人身影飞掠而出，退避三尺之外，才堪堪稳住身形，驻足远视。
一阵风拂过。
那里空空如也。
又逃了。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目内冷厉之色，浓郁无比。
……
金精山，执法堂。
“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突然消失？！”
一个相貌平平，身材健硕的男子，怒气冲冲，他站在大殿中央，目光直视正前上方的一个白须老者，即执法堂堂主。
白须老者神色自若，给自己倒满一杯茶，热气升腾而上，他笑了笑，一脸从容，自己没有开口，但很快有人说话回应。
“云生，相信执法堂的办事效率，这件事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
白须老者坐在大殿正上方，左右两边，各自从上往下，依次站着一排神情肃穆的人，样貌不同，衣冠一致。
说话之人，正是白须老者右下角最末端的一个儒雅年轻人，他语气温和，眼神柔和，和寻常家里长辈对后生说话时，一样和蔼可亲，并无二致。
何云生脸色沉下去，十分难看，他似乎在有意克制心中怒火。
“好了，云生，你先回去，我们执法堂要对此事共同评议，商讨一下具体的解决办法和处理步骤。”白须老者抿一口茶，他缓缓开口，慈祥道。
“人都不见一整天了，你们现在才开始堂中集议。”何云生咬牙切齿。
“金精山那么多杂役弟子，也经常有失踪三四日的情况存在，事后或许是叛逃山门，又或许是意外身亡，我们执法堂的人力和精力都十分有限，也不可能面面俱到，事事过问。何况此事本就坏了执法堂的规矩，已经很给你何云生和你娘的面子了。”右边又一个执法堂长老平淡开口。
“是啊，云生，再说了，此事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也要上报到山主处，等到山主过问之后，亲自下达指令，我们执法堂才能依据山门戒律戒规，循规蹈矩，处理事情。”左边一个执法堂长老说。
儒雅年轻长老一向对何云生多有关照，他此刻开口规劝道：“云生，你是金精山百年来修行天赋最高的弟子，甚至超越了你的娘亲，执法堂的诸位长老也是因此，才坏了规矩，将杂役弟子黄青消失一事，提前两日进行堂中集议，本来按照山门规矩，起码也要等到失踪三日之后，才会呈报给执法堂处置。”
“一个杂役弟子，是不是不值得执法堂大动手脚？”何云生低着头，声音很低，但足以让每个人听得一清二楚。
“云生，法不阿贵，执法堂一视同仁，此事定会妥善处理，你放宽心先回去，专心参加金精山十日之后的‘金精三试’，若是修行上有堵塞和不解之处，尽可来问我，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儒雅年轻长老生怕何云生说错话，连忙扯开话题。
“刘长老，你先转过身去，双耳闭塞。”何云生开口道。
“啊？”极具儒雅气质的年轻长老，也就是何云生口中的“刘长老”，不解其意，他愣了下。
何云生双眼看向白须老者，一字一句，字正腔圆。
“我商讨你娘，你娘被人艸死了还在他娘在这里商讨。”
言迄，何云生大步离开。
白须老者瞬间变脸，恼羞成怒，吹胡子瞪眼，当场就要大发雷霆，但又忌惮何云生的山中地位，和他那位即将冲击第八境入微境的娘亲，还有暗中给两人撑腰的护山供奉金精老怪。
他只能把气撒在执法堂里，摔下茶杯，拂袖离开。
其余执法堂长老亦是神情各异，不哄而散。
儒雅年轻长老刘长老苦笑着摇头，吩咐几个执法堂弟子上前打扫，然后离开。
他其实当时也猜到了何云生叫自己转身，要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但还是装作茫然，没有出声制止。
年轻人有朝气是天大的好事啊。
这个年轻人还是自己看着长大的，那就是比天大还要更大的好事。
刘长老回去后偷偷小酌了几杯，笑得很开心。
……
夜很黑。
黄青还在金精山的后山禁地，但他不知道现在身处何境。
自己大呼一声“孔方兄”之后，就莫名其妙的瞬间闪动到了此地。
他心中再次呼喊“孔方兄”，想问个仔细，只得到一句虚弱的回应。
“元气大伤，速杀生。”
黄青看见那里有一个圆湖，水平如镜。
静影沉璧，波光粼粼。
很美。
少年驻足而视。
他没注意到自己胸前的血手印正不断闪烁。
卒然，一只浑体通白，身体纺锤形的长鳍大鱼，长约十丈，头尖如枪，鳞细若刀，从湖底飞跃而出，迸射起数根水柱。
黄青呼吸急促，脸色大变。
这股气息。
金筋境圆满？！
黑影人望向远处走出的少年，他从那一层铜皮上感到了令人颤栗的威压，心中震惊不已。
明明这个少年在昨日之时，尚且还是一个在铜皮境小成徘徊五六年的废材，如何一夜之间，就跻身大成期？
事出反常必有妖。
黑影人心头燥热，少年身上必藏有天材地宝之物，若非如此，便是多年有意隐瞒真实实力。
但第二点明显可以全票否决，如若当真是刻意遮掩真实境界，在昨日遭受杀身之祸时，就当显露，而非狼狈逃离。
毕竟，他现在切身感知的那股气息，令他不敢丝毫掉以轻心，这股气息，恐怕与自己已有一战之力。
哪怕他早是银骨境小成。
自己的那位已经命丧黄泉的倒霉同伴，也是银骨境小成。
黑影人眼神一凝，身影如鬼魅一般，已掠出数十步，到了黄青背后，抽出腰间的一根黑色长刺，狠狠扎下。
长刺尖处在黑夜中闪出刺目的寒芒。
一点寒芒，直刺少年脑后薄弱点。
黄青显然早已感知到身后的杀机，他脸色照常，不动如山。
那根黑色长刺在触碰到少年脑后的一刹那，瞬间弯如缺月，好似承受不住传来的莫大的力量，就要折断。
少年冷哼一声，浑身一抖。
黑色长刺瞬间被弹飞出去，尖端划过黑影人的脸颊，留下一条带血的疤痕，分外明显。
黑影人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他刚刚那用尽全力的猛刺，若是寻常铜皮境修士，哪怕是圆满期，也要瞬间破体，损耗不少精气。
黑影人亦是从铜皮境晋升上来，但如此强悍的肉身，他生平仅见，简直是闻所未闻。
这种强悍程度，恐怕直逼妖兽的肉身了吧。
但事实是，不是恐怕，而是就是，少年现在身上的这层皮，根本就不是他自己的，而是从一只有着六十年道行的妖兽活生生剥下来的，实力相当于铜皮境大成。
那只大限将至的妖兽，躺在洞口，吹着暖风，眯起了眼，享受着吃饱喝足后的午觉时光。
一个埋伏在暗中许多时光的身影，趁它在睡得最安心的那一刹那，用极其熟练的割喉和刺心手法，双管齐下，寒光乍闪，没有任何痛苦的，了结了这只妖兽的生命。
黄青按照残本《剥皮篇》所述，剥皮，炼皮，换皮三步走，完美继承了妖兽皮，成功跻身铜皮境大成。
若是黑影人知晓少年是通过如此疯狂的炼体方式，才晋升到大成期，他心中震撼的同时，必是贪念大起，如此异宝奇珍，怎能不教人垂涎三尺？
黑影人脸色难看，吃了先手败仗的他，漆黑的身影，与黑暗的环境融为一体，他藏在暗中观察，伺机等待再次动手的绝佳时机。
黄青眼神流转，他虽只是金精山的杂役弟子，但也是从内门弟子贬谪下来的，自然对金精山的各种弟子有一定的情报了解，如专门处理一些“光明磊落”之事的暗门弟子，他们“人如鬼影，消融于黑”的后天天赋。
寇在暗，我在明。
黄青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一道从暗中掠出的漆黑魅影，如一只凶猛鹰隼穿空而出，其疾如风。
金精山暗门弟子对杀人时机的把控，可以精准到分毫不差。
黑影人心中冷笑，如此堂而皇之的暴露后背，给他这个沾血无数的刽子手看，真是自寻死路。
黑影人掠去的身影，迅疾如电，顷刻间已至少年身后，只剩咫尺之差。
“呵。”
他这是，听见了少年的嗤笑声？
黑影人心中一惊。
黄青没有转身，反手一臂，迅猛探出，他就像捏住一只鸡仔一般，五指锁喉。
一刹那，就可断了此人性命。
“是谁，暗中指使你加害于我的？”黄青眼冷道。
黑影人在少年的手力紧锁下，动弹不得，他勉强说出一句断断续续的话，“你……没有从他口中……问出吗？”
“他自知逃不掉，自杀了。”黄青自然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
“那你……你……猜……”黑影人吐字不清晰，上气不接下气，“我怎么……不……不自杀……”
黄青皱眉。
他看见黑影人脸上诡异的笑容，一闪而逝。
黄青心中一惊。
他手臂掐住的黑影人，亦是一闪而过，原地消失。
“那个废物，才刚刚踏入银骨境小成期，而我，已经在这个境界待了很多年了啊……”
令少年骨寒毛竖的言语，从背后传来阴恻恻地传来，如黑夜中的恶鬼低语，就在耳侧响起。
还有浓烈的杀气。
这股让人双股战栗的杀机，直逼银骨境大成期！
黄青脸色大变。
伴随着撕裂空气的刺耳呼啸声，一掌从少年背后，猛然击来，速度之快，一时无可躲避。
“孔方兄！”黄青情急之下，心中大喊。
一声轻微的叹息。
白光大起，气势如虹。
黑影人身影飞掠而出，退避三尺之外，才堪堪稳住身形，驻足远视。
一阵风拂过。
那里空空如也。
又逃了。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目内冷厉之色，浓郁无比。
……
金精山，执法堂。
“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突然消失？！”
一个相貌平平，身材健硕的男子，怒气冲冲，他站在大殿中央，目光直视正前上方的一个白须老者，即执法堂堂主。
白须老者神色自若，给自己倒满一杯茶，热气升腾而上，他笑了笑，一脸从容，自己没有开口，但很快有人说话回应。
“云生，相信执法堂的办事效率，这件事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
白须老者坐在大殿正上方，左右两边，各自从上往下，依次站着一排神情肃穆的人，样貌不同，衣冠一致。
说话之人，正是白须老者右下角最末端的一个儒雅年轻人，他语气温和，眼神柔和，和寻常家里长辈对后生说话时，一样和蔼可亲，并无二致。
何云生脸色沉下去，十分难看，他似乎在有意克制心中怒火。
“好了，云生，你先回去，我们执法堂要对此事共同评议，商讨一下具体的解决办法和处理步骤。”白须老者抿一口茶，他缓缓开口，慈祥道。
“人都不见一整天了，你们现在才开始堂中集议。”何云生咬牙切齿。
“金精山那么多杂役弟子，也经常有失踪三四日的情况存在，事后或许是叛逃山门，又或许是意外身亡，我们执法堂的人力和精力都十分有限，也不可能面面俱到，事事过问。何况此事本就坏了执法堂的规矩，已经很给你何云生和你娘的面子了。”右边又一个执法堂长老平淡开口。
“是啊，云生，再说了，此事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也要上报到山主处，等到山主过问之后，亲自下达指令，我们执法堂才能依据山门戒律戒规，循规蹈矩，处理事情。”左边一个执法堂长老说。
儒雅年轻长老一向对何云生多有关照，他此刻开口规劝道：“云生，你是金精山百年来修行天赋最高的弟子，甚至超越了你的娘亲，执法堂的诸位长老也是因此，才坏了规矩，将杂役弟子黄青消失一事，提前两日进行堂中集议，本来按照山门规矩，起码也要等到失踪三日之后，才会呈报给执法堂处置。”
“一个杂役弟子，是不是不值得执法堂大动手脚？”何云生低着头，声音很低，但足以让每个人听得一清二楚。
“云生，法不阿贵，执法堂一视同仁，此事定会妥善处理，你放宽心先回去，专心参加金精山十日之后的‘金精三试’，若是修行上有堵塞和不解之处，尽可来问我，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儒雅年轻长老生怕何云生说错话，连忙扯开话题。
“刘长老，你先转过身去，双耳闭塞。”何云生开口道。
“啊？”极具儒雅气质的年轻长老，也就是何云生口中的“刘长老”，不解其意，他愣了下。
何云生双眼看向白须老者，一字一句，字正腔圆。
“我商讨你娘，你娘被人艸死了还在他娘在这里商讨。”
言迄，何云生大步离开。
白须老者瞬间变脸，恼羞成怒，吹胡子瞪眼，当场就要大发雷霆，但又忌惮何云生的山中地位，和他那位即将冲击第八境入微境的娘亲，还有暗中给两人撑腰的护山供奉金精老怪。
他只能把气撒在执法堂里，摔下茶杯，拂袖离开。
其余执法堂长老亦是神情各异，不哄而散。
儒雅年轻长老刘长老苦笑着摇头，吩咐几个执法堂弟子上前打扫，然后离开。
他其实当时也猜到了何云生叫自己转身，要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但还是装作茫然，没有出声制止。
年轻人有朝气是天大的好事啊。
这个年轻人还是自己看着长大的，那就是比天大还要更大的好事。
刘长老回去后偷偷小酌了几杯，笑得很开心。
……
夜很黑。
黄青还在金精山的后山禁地，但他不知道现在身处何境。
自己大呼一声“孔方兄”之后，就莫名其妙的瞬间闪动到了此地。
他心中再次呼喊“孔方兄”，想问个仔细，只得到一句虚弱的回应。
“元气大伤，速杀生。”
黄青看见那里有一个圆湖，水平如镜。
静影沉璧，波光粼粼。
很美。
少年驻足而视。
他没注意到自己胸前的血手印正不断闪烁。
卒然，一只浑体通白，身体纺锤形的长鳍大鱼，长约十丈，头尖如枪，鳞细若刀，从湖底飞跃而出，迸射起数根水柱。
黄青呼吸急促，脸色大变。
这股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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