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碰瓷
正午，烈日当头，把大地烤得发烫。
街道两旁，行人穿着清凉，或打伞，或以手掩额，径直走向前方。
交错的脚步中，一名青年忽然顿住，与周围忙碌的人群显得格格不入。
青年手提一个小型超市的便利袋，头上戴有蓝牙耳机，表情略显郁闷。
“妈，又怎么了？”
耳机里，传来母亲疲惫的声音：“小雪，不好意思，刚接到局里通知，我要参加一个紧急会议，不能回家了。你自己点个外卖吧。”
“又是下班时间开会，你们气象局到底在忙什么？”
“回来和你说。小雪，领导入场了，我挂电话了。”
咔嗒！
凌雪耳中的世界瞬间安静。
“一个气象局天天下班开会，真是搞笑。”
吐槽一句，他迈开脚步，与行人融为一体。
……
金龙小区，8栋502号。
本台播报，近日，我省多个地区出现大面积红色行云，专家称，这是罕见的自然现象，广大朋友不必惊慌。
电视里，女播音员的声音稍显刻板，但播报的内容引起了凌雪的注意。
“红色行云？”
印象里，他没有听母亲说过这个词。
“难道，老妈加班和红色行云有关？”
他望向远方的天空，那里一片蔚蓝，纯净如同蓝宝石，没有一丝杂质。
他不敢肯定，只能等老妈回家后再问清楚。
收回目光，凌雪继续看电视，后面的新闻他不感兴趣，于是拨弄手中的遥控器，找了个国产电影，打发时间。
……
很快，时间来到下午2点半。
电影也刚好结束，凌雪打算出门买两瓶冰镇汽水消消暑气。
想到就做，他换上一身夏装，带上遮阳帽，穿上一对人字拖，拿起钱包，走出家门。
乘坐电梯下到一楼，凌雪巧遇初中的物理老师——徐斌。
“徐老师，你好。”他主动打招呼。
“哟，凌雪，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我很好，老师不用担心。”
“嗯，不错，有长进。上了大学就是不一样啊。”徐斌夸赞道。
“这都多亏了老师以前的教导。”
徐斌笑着摇头，道：“你小子，学会拍马屁了。”
凌雪讪笑两声，没有接话。
他岔开话题：“老师，我看你身上满是灰尘，你去干什么了？”
徐斌抖了抖身上的尼龙外套，表情立马染上愤怒，道：“小区门口有个摔倒的老人，我上前扶他一把，没想到，他竟然踹我一脚，还骂我滚。”
“啊？”凌雪难以置信。“天底下还有这样的事？”
“唉，人活久了，什么都能遇上。”
“那你有没有报警？”
“报了，警察说他们很快就到。”
“太好了，让警察叔叔来教训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嚣张。”
徐斌颔首，他就是这个想法。
“好了，凌雪，我也不和你闲聊了，我得回去换身衣服。”
“好的，老师，你慢走。”
目送徐老师走进电梯，凌雪无奈摇头，老师的遭遇让他寒心。
……
五分钟后，凌雪走出小区大门。
他环顾四周，想看看那个可恶的老人还在不在。
果然，他还在。
那老人正倒在路旁一棵行道树的阴影下，与汽车主干道相距一段距离。他的左手边，横倒着一根较粗的木头拐杖；右手边，则是一只飞出去的布鞋。
来来往往的行人很少，见了他，所有人都选择绕道走，不敢有丝毫停留。
若是以前，凌雪很有可能会主动上前帮扶一把。可如今，他知晓了徐老师的遭遇，对这个老人已经没了怜悯之心，甚至，十分厌恶。
他就是一碰瓷的。
凌雪不再看向老人，他变得与其他人一般，对老人视而不见。反正，徐老师已经报了警，相信警察叔叔会处理好。
如此想着，他快步走进老人摔倒的区域。只要他再往前多走几步，老人就和他无关了。
就在这时，老人的身体忽然抽动一下，嘴里也开始发出痛苦的哀嚎声：“哎哟，小伙子，我摔倒了，你快来帮帮我。”
凌雪瞬间顿住脚步，这老头想讹他！
他看向老人，老人也正好看向他，那双浑浊的眼眸似乎散发着金光。
不好，快走！
这一刻，凌雪拔腿就跑，这附近恰好没有摄像头，万一被他赖上可就麻烦了。
然而，令他无比震惊的事情发生了。他与那老人之间本应隔着至少5米的距离。可他刚转身，自己的右小腿就被一双结实的臂膀给抱住了。
紧接着，他耳中响起老人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小伙子，你别走啊，你撞了我，我的后半辈子只能靠你了。”
轰！
凌雪脑袋炸了，他被讹上了。
这一刻，他心神俱乱，只想拼命挣扎，摆脱老人。然而，老人的双手宛如铁锁一般，根本挣脱不开。
“老爷爷，你……你快放开我，我真没有撞你。”
“你不撞我，我会找你？就是你撞的。”
“你……你休想讹我，我告诉你，警察马上就来。”
两人在原地互相拉扯，很快，周围便聚集了三两个爱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一点也看不出想要帮忙的意思，都怕伸手后会给自己惹来麻烦。
“老爷爷，求求你放开我，我就一穷学生，一分钱也没有。”
“你没有，你家人有，喊你家人给。”
一提到家人，凌雪瞬间清醒了不少，他绝不能给家人带去无穷无尽的麻烦。
所以，他放弃挣扎，开始强迫自己思考对策。
其实，对策也很简单，只要等警察来，再找徐老师作证即可。徐老师既是报警人，也是受害者。他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想通了这点，凌雪不再惧怕。
“老爷爷，我知道你之前踢了一个中年男人，那是我的老师。”凌雪语气中带着一抹隐约的愤怒。
老人一怔，抱着青年的手不由松了几分。
“而且，他已经报警了，警察很快就到。”
话音刚落，老人面色惊骇，连忙放开凌雪。他知道自己事迹败露，不敢继续留在原地。所以，他飞快起身，打算逃跑。
“休想！”
凌雪眼疾手快，一把拉住老人胳膊，阻止他逃跑。与此同时，他还冲周围大喊：“这人是碰瓷的，快帮我按住他。”
吃瓜群众现在也看明白了，对于碰瓷的人，他们无比痛恨。
“走，控制住他，等警察来。”
“好，这种人不能让他祸害社会。”
群众一拥而上，将老人堵得水泄不通。
眼看自己没了逃路，老人忽然不逃了。他扭过头，对凌雪温和一笑，道：“小子，老夫我不演了。”
然后，他打了个响指，世界瞬间变了！
这一刻，周围所有群众都停止了动作，他们表情茫然，似乎忘记了眼前发生的一切。
不仅如此，就连刚想踏入这片区域的路人，也不知怎么的，忽然转向，走回自己来时的方向。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兀了，如同梦幻，不切实际。
看着从身旁走过的一个个毫无表情的人影，凌雪脑海一片空白，抓住老人的手也无力地松开了。
老人嘴角浅笑，对青年震惊的表情很是满意。
然后，他看向远方蔚蓝的天空，似有不舍，又似有叹息。
轻叹一声后，他转回头，目光炽热地看向青年，问道：“小子，世界即将剧变，你想成为救世主吗？”
街道两旁，行人穿着清凉，或打伞，或以手掩额，径直走向前方。
交错的脚步中，一名青年忽然顿住，与周围忙碌的人群显得格格不入。
青年手提一个小型超市的便利袋，头上戴有蓝牙耳机，表情略显郁闷。
“妈，又怎么了？”
耳机里，传来母亲疲惫的声音：“小雪，不好意思，刚接到局里通知，我要参加一个紧急会议，不能回家了。你自己点个外卖吧。”
“又是下班时间开会，你们气象局到底在忙什么？”
“回来和你说。小雪，领导入场了，我挂电话了。”
咔嗒！
凌雪耳中的世界瞬间安静。
“一个气象局天天下班开会，真是搞笑。”
吐槽一句，他迈开脚步，与行人融为一体。
……
金龙小区，8栋502号。
本台播报，近日，我省多个地区出现大面积红色行云，专家称，这是罕见的自然现象，广大朋友不必惊慌。
电视里，女播音员的声音稍显刻板，但播报的内容引起了凌雪的注意。
“红色行云？”
印象里，他没有听母亲说过这个词。
“难道，老妈加班和红色行云有关？”
他望向远方的天空，那里一片蔚蓝，纯净如同蓝宝石，没有一丝杂质。
他不敢肯定，只能等老妈回家后再问清楚。
收回目光，凌雪继续看电视，后面的新闻他不感兴趣，于是拨弄手中的遥控器，找了个国产电影，打发时间。
……
很快，时间来到下午2点半。
电影也刚好结束，凌雪打算出门买两瓶冰镇汽水消消暑气。
想到就做，他换上一身夏装，带上遮阳帽，穿上一对人字拖，拿起钱包，走出家门。
乘坐电梯下到一楼，凌雪巧遇初中的物理老师——徐斌。
“徐老师，你好。”他主动打招呼。
“哟，凌雪，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我很好，老师不用担心。”
“嗯，不错，有长进。上了大学就是不一样啊。”徐斌夸赞道。
“这都多亏了老师以前的教导。”
徐斌笑着摇头，道：“你小子，学会拍马屁了。”
凌雪讪笑两声，没有接话。
他岔开话题：“老师，我看你身上满是灰尘，你去干什么了？”
徐斌抖了抖身上的尼龙外套，表情立马染上愤怒，道：“小区门口有个摔倒的老人，我上前扶他一把，没想到，他竟然踹我一脚，还骂我滚。”
“啊？”凌雪难以置信。“天底下还有这样的事？”
“唉，人活久了，什么都能遇上。”
“那你有没有报警？”
“报了，警察说他们很快就到。”
“太好了，让警察叔叔来教训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嚣张。”
徐斌颔首，他就是这个想法。
“好了，凌雪，我也不和你闲聊了，我得回去换身衣服。”
“好的，老师，你慢走。”
目送徐老师走进电梯，凌雪无奈摇头，老师的遭遇让他寒心。
……
五分钟后，凌雪走出小区大门。
他环顾四周，想看看那个可恶的老人还在不在。
果然，他还在。
那老人正倒在路旁一棵行道树的阴影下，与汽车主干道相距一段距离。他的左手边，横倒着一根较粗的木头拐杖；右手边，则是一只飞出去的布鞋。
来来往往的行人很少，见了他，所有人都选择绕道走，不敢有丝毫停留。
若是以前，凌雪很有可能会主动上前帮扶一把。可如今，他知晓了徐老师的遭遇，对这个老人已经没了怜悯之心，甚至，十分厌恶。
他就是一碰瓷的。
凌雪不再看向老人，他变得与其他人一般，对老人视而不见。反正，徐老师已经报了警，相信警察叔叔会处理好。
如此想着，他快步走进老人摔倒的区域。只要他再往前多走几步，老人就和他无关了。
就在这时，老人的身体忽然抽动一下，嘴里也开始发出痛苦的哀嚎声：“哎哟，小伙子，我摔倒了，你快来帮帮我。”
凌雪瞬间顿住脚步，这老头想讹他！
他看向老人，老人也正好看向他，那双浑浊的眼眸似乎散发着金光。
不好，快走！
这一刻，凌雪拔腿就跑，这附近恰好没有摄像头，万一被他赖上可就麻烦了。
然而，令他无比震惊的事情发生了。他与那老人之间本应隔着至少5米的距离。可他刚转身，自己的右小腿就被一双结实的臂膀给抱住了。
紧接着，他耳中响起老人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小伙子，你别走啊，你撞了我，我的后半辈子只能靠你了。”
轰！
凌雪脑袋炸了，他被讹上了。
这一刻，他心神俱乱，只想拼命挣扎，摆脱老人。然而，老人的双手宛如铁锁一般，根本挣脱不开。
“老爷爷，你……你快放开我，我真没有撞你。”
“你不撞我，我会找你？就是你撞的。”
“你……你休想讹我，我告诉你，警察马上就来。”
两人在原地互相拉扯，很快，周围便聚集了三两个爱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一点也看不出想要帮忙的意思，都怕伸手后会给自己惹来麻烦。
“老爷爷，求求你放开我，我就一穷学生，一分钱也没有。”
“你没有，你家人有，喊你家人给。”
一提到家人，凌雪瞬间清醒了不少，他绝不能给家人带去无穷无尽的麻烦。
所以，他放弃挣扎，开始强迫自己思考对策。
其实，对策也很简单，只要等警察来，再找徐老师作证即可。徐老师既是报警人，也是受害者。他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想通了这点，凌雪不再惧怕。
“老爷爷，我知道你之前踢了一个中年男人，那是我的老师。”凌雪语气中带着一抹隐约的愤怒。
老人一怔，抱着青年的手不由松了几分。
“而且，他已经报警了，警察很快就到。”
话音刚落，老人面色惊骇，连忙放开凌雪。他知道自己事迹败露，不敢继续留在原地。所以，他飞快起身，打算逃跑。
“休想！”
凌雪眼疾手快，一把拉住老人胳膊，阻止他逃跑。与此同时，他还冲周围大喊：“这人是碰瓷的，快帮我按住他。”
吃瓜群众现在也看明白了，对于碰瓷的人，他们无比痛恨。
“走，控制住他，等警察来。”
“好，这种人不能让他祸害社会。”
群众一拥而上，将老人堵得水泄不通。
眼看自己没了逃路，老人忽然不逃了。他扭过头，对凌雪温和一笑，道：“小子，老夫我不演了。”
然后，他打了个响指，世界瞬间变了！
这一刻，周围所有群众都停止了动作，他们表情茫然，似乎忘记了眼前发生的一切。
不仅如此，就连刚想踏入这片区域的路人，也不知怎么的，忽然转向，走回自己来时的方向。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兀了，如同梦幻，不切实际。
看着从身旁走过的一个个毫无表情的人影，凌雪脑海一片空白，抓住老人的手也无力地松开了。
老人嘴角浅笑，对青年震惊的表情很是满意。
然后，他看向远方蔚蓝的天空，似有不舍，又似有叹息。
轻叹一声后，他转回头，目光炽热地看向青年，问道：“小子，世界即将剧变，你想成为救世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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