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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七、姐妹(一)

    见云袖仍闭口不言,柳施瑶忽地眯眼变了颜色。本就略为上扬的羽玉眉冷凝得更似两把冰刀,就连一贯丰润的唇,也狠戾出了嗜血的轮廓。一双染了蔻丹的纤长手指,狠狠掐上了云袖的颈脖。

    “不说?你莫非忘了,现下可不是先前在绯雨楼里,我任你囚禁而毫无办法的时候!即便我的功力被你化去大半,可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依然轻而易举!”

    面对柳施瑶的突然暴动,云袖即便被掐住颈脖涨红了脸,却远比一墙之隔的叶息镇定得多。不但镇定,还有心思反唇相讥。

    “任我囚禁毫无办法?不但多次阻挠我动手杀柳叶息,还想利用她帮你传递消息出去,何来毫无办法一说?”

    闻言,柳施瑶面露嘲讽,手指力道稍松:“自从她成了我的亲妹,侯府中关注她的会在少数?她一路而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我却不像你,蠢得会在绯雨楼动手。即便我那好师弟愿意替你遮掩,你又真当他身后那四位都是傻子不成?更何况,我还需要她替我传递消息,又怎会由着你随意下手?再者,那几样零嘴,都是你派人买光的吧?”

    “不错!是我又如何?”

    “甚好!那几样零嘴,原本就是我特地透露给你的。因为只有你,才会最短时间里不留余地的将之全部买光。”

    “酿青梅、秋蓉糖、藕香糕、沾花饼、白鱼腤,还有红豆酥和炒瓜子。下山前,爹与我约过暗语。青梅代指你,瓜子代指安宁侯府。这几样零嘴何在一起的意思便是‘你囚我,暂安,速来侯府’。而无论是谁,只要一日之内将那几样零嘴全部买光,就会将消息传达出去,从而让我爹知晓。”

    “我就知道,你突然让她帮你买零嘴绝不简单!”

    “该知晓的,不该知晓的,你都知晓了,如今也该心安理得的上路了。”说着,柳施瑶眸中寒光大胜,双手渐渐用力收拢。

    “柳,施瑶,你……切莫,得意!”

    随着云袖的话音落下,原本杀气腾腾的柳施瑶突然脸色再变,双手颤抖地松开,转而五指成爪地捂向自己胸口。

    “你,难道……”

    云袖狠狠喘了几口气又咳嗽了几声,缓过劲才终于放肆笑了起来:“咳咳咳,算算时间,咳咳,也差不多了。怎么,你该不会以为我提取的忘忧花汁,只用在了第一次吧?忘忧花配化功散的滋味如何?想来应是让你十分满意。毕竟每次服用完,你可是如痴如醉飘飘欲仙,舒服地不愿动弹呢。”

    柳施瑶瞪着云袖的双目迸发出铺天盖地的恨意:“你!你该死!”

    “我该死?以你的聪慧和对忘忧花汁的敏感,又怎会当真毫无所觉?可你即便知晓,不也装作不知,每日由着我喂你服食?与我相较,你岂非更该死?”

    柳施瑶嗔目欲裂,当即就想再次掐住云袖的颈脖。可手才举到一半,便翻身倒在床上,极痛苦地在床上翻滚踢打,嘴里不住地传出语焉不详的嘶吼。

    云袖即便仍捆在地上,笑得却得意又肆意:“这忘忧花发作时的抽髓噬心之感,可有服用时销魂?呵呵呵呵~若是让人知晓,江湖第一美人竟是个‘瘾美人’,不知会打碎多少青年才俊的美梦?”

    几句话的功夫,床上的柳施瑶已是浑身大汗淋漓,秀发散乱看不清脸面。原本完好的衣衫和被褥,也被抓出了数道口子。

    然而,云袖的得意并未肆意多久,忽然也变了颜色。整个人如同被一群蚂蚁团团包裹住的毛毛虫般,扭曲翻滚。

    这时,又轮到床上的柳施瑶凄厉地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漱骨香的滋味,如何?”

    云袖咬牙切齿:“你,什么时候……”

    “还记得,当初棠花林后,我赠予你,和她的那方,手帕吗?那手帕上,的丝线,便是我用浸泡过,漱骨香的丝线……之所以,你今日才发作,不过,不过是因为,方才我与你接触,才将藏指甲缝中,的引香散出!……蚂蚁噬骨,痛痒至极,比起抽髓噬心,又能好到,哪里!”

    柳施瑶咬牙切齿断断续续将话说完,再也忍不住全身剧痛和心中的得意与恨意,再次翻滚起来。听着床下的动静,和云袖痛苦不堪的呻|吟,柳施瑶难耐的嘶吼声音渐渐变作病态的癫狂狞笑。在漆黑宁静的夜里,尖锐而渗人。

    从头看到尾的叶息默默从圆凳上下来,缓缓走回床榻,躺下。总觉得心里有什么浓烈的东西想要喷涌而出,可真要细细分辨,却又薄如烟云,一吹就散。

    待到叶息心神俱疲合上眼时,心底闪过最后一丝念头。还好今日身处此地听见那些话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她。

    痛苦的呻|吟和癫狂的狞笑绕梁了整个彻夜,直到鱼肚泛白才渐渐歇了下去。

    难得的,今日居然是燕返亲自来送早膳。推门而入的时候,叶息正坐在窗棂边,以手支头,目不转睛地透过缝隙看着窗外那一潭死水。

    燕返心里小小地突了一下,轻咳一声:“今日这么早便起来了?”

    叶息动了动,回头看了燕返一眼:“嗯。”

    燕返放下早膳,忍不住嘲弄:“瞧你这眼下的青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思念情郎,彻夜未……”

    “昨夜之事,你知道的吧。”

    燕返当然知晓叶息说昨夜之事指的是什么,尴尬地又咳了一声,再叹息一声:“我就说不能将你与她们安排的这般近,可我也无法左右主上的意思啊。”

    叶息并不理会燕返的装腔作势:“我只想知道,既然是柳施瑶有心隐藏了那么多年的秘密,如今又为何这般轻易就说出了口?”如果仅仅是因为在密闭空间,周围又只有被绑着的云袖一人,就能完全消除柳施瑶多年的内心警戒,将当年至今的事说得这么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叶息是压根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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