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三、意外
璃情对尧笙和長戚等人的相继离去毫不在意。自顾看着自己方才略施小计哄着喝下一杯酒水便眸光呆滞的夜息。按住其想要倒第二杯酒水，却怎么也对不准壶把的手，不由失笑：“这便醉了？我竟不知你酒量这般浅。”
夜息神思混沌地舔了舔唇，迟缓地感受着口中余韵，原本黑亮的眼眸已是一片迷蒙：“这水喝进去，嘴里热热的，还有点痛。”
璃情看了一眼夜息水光盈盈的红唇，扭头轻咳一声：“霞光饮虽回味醇厚绵长，但你口中所感，应是其入口的辛辣。”
“辣？”夜息只来得及记住一个字，便神思一空往前倒去。
璃情见状，忙不迭将人捞进怀里。低头看着夜息越渐绯红的脸颊，将人打横抱起。对上看似一本正经实则八卦好奇的和平，淡笑道：“夜息醉了，我先带她回去。”
和平放下金杯，轻咳一声：“唔，嗯，好。”
璃情前脚离开，和平后脚就将目光投向彔歷，颇有不满。
看你这般淡定，璃情与那夜息二人之事，你是否早已知晓？
知晓如何，不知晓又如何？
既已知晓，为何不提前告知我？
我只负责记录，宣扬传播可不属我管辖。
……
璃情横抱夜息走在前方，青丝如墨如瀑倾泻而下，与枕在肩臂的另一头长发混在一起，难分难舍。
璃情的背影，嬿姌见过数不胜数，却从未如今日这般灼目。心底泛出的酸涩蔓延至鼻腔，即将溢出眼眶时，耳边传来时与的声音。
“嬿姌，你来时腰间似乎坠了枚香囊，是我记错了？”
嬿姌闻言，低头看向自己腰间。原本系在腰带上的紫色香囊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嬿姌还未开口，便听时与又道。
“会不会是落在方才宴席间了？可要我陪你回去找找？”
“不必了，我……”嬿姌抬头瞧见时与的眼神暗示，又看了看背影依旧，连头都不曾回过的璃情，即将滑出嘴边的婉拒只得又转了个弯，“我自行回去找找便可。”
言罢，嬿姌望着璃情背影行了一礼，掉转方向，往皓天殿而去。
嬿姌方一离去，璃情便回头看了时与一眼，目露嘉奖：“今次做的不错，山海界历世劫免你一次。”
时与面色一喜，刚谢过一礼，又不禁犹豫道：“那嬿姌……”
璃情垂眸看着倚在自己肩臂沉醉不醒的夜息，唇角不由轻扬：“你们灵植不都喜水么？为何这般易醉？”
时与面色一窘：“回灵主的话，灵植虽大都喜水，但，这酒与水，还是有不小差别的。何况这是夜息数千年来第一次饮酒，难免不适。”
“念在夜息的份上，她若没有出格之举便罢，若有……”
嬿姌往皓天殿的方向飞遁到半路，便见一身黑色斗篷的鬼母兮陈领着一众同样身披黑色斗篷的鬼役朝自己迎面而来。嬿姌连忙停下，退往一旁，打算等兮陈一行先离开。
岂料兮陈转瞬停在了嬿姌面前：“我记得你是先前跟在夜息身后的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嬿姌心下存疑，恭谨应道：“回鬼母，小仙名唤嬿姌。”
兮陈颔首：“嬿如春，姌似柳，果真人如其名。”
不知是兮陈遮帽下红艳如火的微勾唇角，还是这位嬿姌未曾接触过的冥界之主的身份及周身气息，令嬿姌不甚自在，瑟缩地想要后退。
“小仙还有要事需前往皓天殿，鬼母若无……”
兮陈红艳的唇角高高扬起：“哦？不知你口中的要事……”话未说完，漆黑的斗篷微微分开一条细缝，一枚绣有桔梗花的紫色香囊从中飘出，“可与这只香囊有关？”
嬿姌愣了愣，心底疑惑越甚，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恭谨地躬身伸出双手：“正是。小仙一时不慎，竟不知何时将之遗失。敢问鬼母是在何处发现这枚香囊？”
“你猜？”
与香囊落到嬿姌掌心的同时，一道传音在其脑中响起。
‘我在何处发现这枚香囊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在何处发现它。’
嬿姌眉心一紧，一面躬身将香囊收回，一面小心传音。
“小仙卑微，不敢揣测鬼母行踪。”‘小仙不知鬼母此言何意。’
“时与呆板，你谨慎，还有那个夜息，一板一眼。”‘你一定很憎恶妒恨她吧。’
嬿姌眉心一抽，谦卑中带上一抹恰到好处的疑惑：“出门在外，言行皆代表着整个灵界，自不敢行差踏错。”‘小仙不明鬼母所言。’
兮陈遮帽下传出一声低低的轻笑，绕着嬿姌缓缓踱步：“阿璃那般恣意的性子，竟养得你们灵界之人，一个比一个无趣……”‘你虽刻意掩饰，但席间你看向她和阿璃的眼神，我瞧得一清二楚。若无意外，若干年后她的身份将不再是灵界少主，抑或名不正言不顺的区区半神，而是阿璃的道侣……’
兮陈绕回嬿姌面前，停下脚步。披着斗篷的身躯微微前倾，遮帽下的红唇弯出蜜糖般的弧度：“你们灵界之人的性子未免也太过木讷。”‘你可愿与我合作，让意外到来？’
嬿姌眉心一抖，忍不住后退一步。强压下心底最深处的紧张与惶惑，恭谨地朝兮陈行了一礼：“许是灵界众生皆为灵植化形，大都淡泊名利，才令鬼母产生了‘木讷’之感。小仙寻回香囊，不便在外耽搁，先行告退。”‘鬼母身份尊贵，小仙地位卑微，实在不解鬼母合作之意，小仙告退。’
兮陈的唇角有一瞬的冷凝，继而轻笑着直起身：“……去吧，希望没耽误你太久。”‘你会想通的……期待我们下次再会。’
眼见嬿姌头也不回地往灵界传送阵飞遁而去，兮陈暗暗咬紧了牙。片刻后向后微微侧头：“你们先回冥界。”
“是。”
夜息神思混沌地舔了舔唇，迟缓地感受着口中余韵，原本黑亮的眼眸已是一片迷蒙：“这水喝进去，嘴里热热的，还有点痛。”
璃情看了一眼夜息水光盈盈的红唇，扭头轻咳一声：“霞光饮虽回味醇厚绵长，但你口中所感，应是其入口的辛辣。”
“辣？”夜息只来得及记住一个字，便神思一空往前倒去。
璃情见状，忙不迭将人捞进怀里。低头看着夜息越渐绯红的脸颊，将人打横抱起。对上看似一本正经实则八卦好奇的和平，淡笑道：“夜息醉了，我先带她回去。”
和平放下金杯，轻咳一声：“唔，嗯，好。”
璃情前脚离开，和平后脚就将目光投向彔歷，颇有不满。
看你这般淡定，璃情与那夜息二人之事，你是否早已知晓？
知晓如何，不知晓又如何？
既已知晓，为何不提前告知我？
我只负责记录，宣扬传播可不属我管辖。
……
璃情横抱夜息走在前方，青丝如墨如瀑倾泻而下，与枕在肩臂的另一头长发混在一起，难分难舍。
璃情的背影，嬿姌见过数不胜数，却从未如今日这般灼目。心底泛出的酸涩蔓延至鼻腔，即将溢出眼眶时，耳边传来时与的声音。
“嬿姌，你来时腰间似乎坠了枚香囊，是我记错了？”
嬿姌闻言，低头看向自己腰间。原本系在腰带上的紫色香囊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嬿姌还未开口，便听时与又道。
“会不会是落在方才宴席间了？可要我陪你回去找找？”
“不必了，我……”嬿姌抬头瞧见时与的眼神暗示，又看了看背影依旧，连头都不曾回过的璃情，即将滑出嘴边的婉拒只得又转了个弯，“我自行回去找找便可。”
言罢，嬿姌望着璃情背影行了一礼，掉转方向，往皓天殿而去。
嬿姌方一离去，璃情便回头看了时与一眼，目露嘉奖：“今次做的不错，山海界历世劫免你一次。”
时与面色一喜，刚谢过一礼，又不禁犹豫道：“那嬿姌……”
璃情垂眸看着倚在自己肩臂沉醉不醒的夜息，唇角不由轻扬：“你们灵植不都喜水么？为何这般易醉？”
时与面色一窘：“回灵主的话，灵植虽大都喜水，但，这酒与水，还是有不小差别的。何况这是夜息数千年来第一次饮酒，难免不适。”
“念在夜息的份上，她若没有出格之举便罢，若有……”
嬿姌往皓天殿的方向飞遁到半路，便见一身黑色斗篷的鬼母兮陈领着一众同样身披黑色斗篷的鬼役朝自己迎面而来。嬿姌连忙停下，退往一旁，打算等兮陈一行先离开。
岂料兮陈转瞬停在了嬿姌面前：“我记得你是先前跟在夜息身后的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嬿姌心下存疑，恭谨应道：“回鬼母，小仙名唤嬿姌。”
兮陈颔首：“嬿如春，姌似柳，果真人如其名。”
不知是兮陈遮帽下红艳如火的微勾唇角，还是这位嬿姌未曾接触过的冥界之主的身份及周身气息，令嬿姌不甚自在，瑟缩地想要后退。
“小仙还有要事需前往皓天殿，鬼母若无……”
兮陈红艳的唇角高高扬起：“哦？不知你口中的要事……”话未说完，漆黑的斗篷微微分开一条细缝，一枚绣有桔梗花的紫色香囊从中飘出，“可与这只香囊有关？”
嬿姌愣了愣，心底疑惑越甚，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恭谨地躬身伸出双手：“正是。小仙一时不慎，竟不知何时将之遗失。敢问鬼母是在何处发现这枚香囊？”
“你猜？”
与香囊落到嬿姌掌心的同时，一道传音在其脑中响起。
‘我在何处发现这枚香囊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在何处发现它。’
嬿姌眉心一紧，一面躬身将香囊收回，一面小心传音。
“小仙卑微，不敢揣测鬼母行踪。”‘小仙不知鬼母此言何意。’
“时与呆板，你谨慎，还有那个夜息，一板一眼。”‘你一定很憎恶妒恨她吧。’
嬿姌眉心一抽，谦卑中带上一抹恰到好处的疑惑：“出门在外，言行皆代表着整个灵界，自不敢行差踏错。”‘小仙不明鬼母所言。’
兮陈遮帽下传出一声低低的轻笑，绕着嬿姌缓缓踱步：“阿璃那般恣意的性子，竟养得你们灵界之人，一个比一个无趣……”‘你虽刻意掩饰，但席间你看向她和阿璃的眼神，我瞧得一清二楚。若无意外，若干年后她的身份将不再是灵界少主，抑或名不正言不顺的区区半神，而是阿璃的道侣……’
兮陈绕回嬿姌面前，停下脚步。披着斗篷的身躯微微前倾，遮帽下的红唇弯出蜜糖般的弧度：“你们灵界之人的性子未免也太过木讷。”‘你可愿与我合作，让意外到来？’
嬿姌眉心一抖，忍不住后退一步。强压下心底最深处的紧张与惶惑，恭谨地朝兮陈行了一礼：“许是灵界众生皆为灵植化形，大都淡泊名利，才令鬼母产生了‘木讷’之感。小仙寻回香囊，不便在外耽搁，先行告退。”‘鬼母身份尊贵，小仙地位卑微，实在不解鬼母合作之意，小仙告退。’
兮陈的唇角有一瞬的冷凝，继而轻笑着直起身：“……去吧，希望没耽误你太久。”‘你会想通的……期待我们下次再会。’
眼见嬿姌头也不回地往灵界传送阵飞遁而去，兮陈暗暗咬紧了牙。片刻后向后微微侧头：“你们先回冥界。”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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