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永夜城
海边小镇越来越远，已经闻不到忘川海令人窒息的瘴气。
鬼七叫醒小九，展开鬼爷爷画在牛皮上的地图。
“小九，今天上午我们就能进入永夜城！”
小九打着哈欠，“赶了两天路，浑身都臭了，我要洗澡！”
灰头土脸的小九，嗅了嗅身上的味道，皱眉。
“男孩要那么干净干嘛？”
“男孩就不能讲究了？”小九反问。
鬼七摸着小九乱蓬蓬的头发，“小九，你上辈子是女孩吧？”
小九愣了一下，“真爷们，好吧？”
鬼七不再多话，昨日听到鬼狼的对话后，他心里一直压抑。
“小九，答应哥去了学院认真修行，不要招惹鬼狼。”
“哥，你怕他？你不是有明月夜护体吗？”
鬼七看着苍茫的永夜城，心情并不平静。
“哥要靠自己变强，保护你，保护爷爷！”
鬼七目光坚定，小九把哈欠憋回去，“那，我陪你变强！”
鬼七第一次进城，他此前两年一直在海滨小镇，没有想到鬼域的城市是如此喧哗。
小九就像是进了新大陆，一路上走走停停。
身上带着的几个乌币都换成了吃的。
鬼七无奈摇头，“小九，你这一路吃下去，怕是晚上我们得露宿街头。”
小九嘴上挂着渣渣，“呀，哥，少来了，你身上不是还带了乌币。”
“那是爷爷带给我们一个学期准备的，怎能——”
大白一路摇着尾巴，跟随着小九。
鬼七皱眉，“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安顿大白，它是不能随我们一起入学院的。”
小九拿出腰上系着的葫芦，“哥，这还不简单？”
他摸着大白的头，“大白，就委屈你喽，不过葫芦天地也很好玩的。”
葫芦口对准葫芦，“小小小。”
大白踏着一束光变得很小很小，钻进了葫芦，“你放心，我会经常让你出来透气的。”
鬼七凑过来，“什么宝贝？”
“就是捉妖和鬼的。”
鬼泣诧异，“你是妖还捉妖？”
小九机灵地转移话题，“哥，看那边挤满了人！”
一张告示贴在显眼处，小九凑热闹上前。
“永夜城拍卖场，丢失破缘戒指……”
鬼们议论，“破缘戒指，能破宝物和主人的缘，将宝物据为己有。我们可要将自己的护身之物保护好！”
鬼七下意识摸向胸口。如此大的永夜城，他的明月夜算不得宝物。
鬼七要省钱，跑了三家旅馆，最后一家勉强让他们住下，一人一个乌币。
小九抱怨不停：“黄泉旅店”透着诡异不说，条件也一般。
鬼七和小九住在二楼的一个偏房，“哥，你守门，我要洗澡。”
想起小九的洁癖，鬼七无奈蹲守在门口。
一会儿鬼小二抬着一个浴桶上来，一会儿鬼小二，提着开水壶上来，一趟又一趟。
直到小九吆喝，“出去，一人一块香灰糖，不亏吧！”
“不亏不亏！”两个鬼小二退出。
鬼七打量了他们两眼，嘴角快流下口水。
楼下热闹起来，店里都挤满了前来的鬼士和妖士。
鬼小二上上下下忙碌着，店老板在摆弄抽屉里的一堆乌币。
小九洗完澡，换了身新衣裳。
他推开门，鬼七定定站着，“哥，不如我们去提前踩踩点！”
“好！”
小九甩甩头发，“哥，你真的不需要洗澡？”
“不需要。”
看着楼下挨挨挤挤的一堆鬼妖，小九嘟囔，“幸亏先来一步，这后来的今晚就在一楼厅堂打地铺了。”
刚下楼，便听得一位鬼士道，“我哥在城衙当鬼差，说破缘戒指定是鬼千眼和鬼千手兄弟所偷盗，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同行的鬼，“知道又如何？城主听了这鬼域第一神偷组织的名号，也得忌惮三分，估计最后不了了之。”
小九凑热闹，“这位鬼兄，那鬼千眼和鬼千手什么来路？”
那位哥哥当差的鬼士压低声音，“兄弟俩已练成鬼主，赤橙黄绿四色魂光，据说有一个合技，千手千眼，就连鬼王都未必是对手。”
鬼七暗自唏嘘，听鬼爷爷讲过，整个鬼域达到鬼王级别的不过十几人！
小九还在和几个鬼讨论破缘戒指的功能，小九道，“受教了，原来这等戒指并不能破所有宝物和主人的缘分，诸位，小九先行一步。”
鬼七敲打小九的额头，“小九，莫管闲事，你忘记爷爷怎么嘱咐我俩的？”
“哥，一看你就没有丁点社会经验。这些消息，对我们的修行也都是有帮助的。”
鬼七此前一直在村里呆着，经史子集还是拜父亲所学，的确，他没有什么社会经验。
“小九，你以前生活的地方，很热闹吗？”
第一次，鬼七问小九以前的生活。
小九含混其词，“燕子洞而已，能热闹成什么样？”
可看她一副经历颇多的样子，鬼七不信，也不再深问。
沿着城中大街一直往西走——
鬼七展开地图，“小九，看来还需一个时辰。”
“真的够黑的，哥，要不叫黑即黑学院，建在城中央不好吗？非要选在西郊森林的边上。”
小九脸颊绯红，有些气喘。
“怎么，又走累了？哥背你。”
“不要，横竖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
摸不清小九的心思，一会让背，一会不要背。
鬼七刻意放慢脚步，小九乐颠颠地一瘸一拐。
一个时辰后，一座古堡式的建筑呈现，鬼七只觉得眼前一黑：
校舍是黑的，校园里的假山树木都是黑的——
小九欣喜，“正好和我一个颜色，算是有些，有些缘分。”
鬼七和小九在关闭的大门前探头探脑，一身黑色长袍的门卫鬼道，“小鬼小妖，明日才是报到日，你们来早了！”
鬼七礼貌，“谢谢，我们提前来观摩一下学院。”
鬼门卫恪守职责，“即便如此，这个大门我也是不能开的。”
鬼七看向小九，“小九，我们是回还是？”
小九气鼓鼓，“当然是回喽！”
门卫回到门卫室，小九化身为燕子，围着学院绕了一圈。
“哥，学校其他地方守卫不严，有个后门虚掩着，我们能进去。”
“罢了，小九，等明日再来！”
想起远远的路程，小九道，“哥，不要回去了，来来回回，脚都磨破了。”
鬼七只好妥协，“也是，我们何苦把时间浪费在路上。”
悄没声的，小九领着鬼七来到后门，两个人蹑手蹑脚进去，又轻轻掩上门。
学院空无一人，老师明日才上班。
两个人鬼鬼祟祟围着学院转了两圈，鬼七惊叹学院的规模。
五个学区，是按照灵魂品级来分的。
小九因为不能和鬼七在一个学区共修闷闷不乐。
又为和鬼七安排在同一宿舍，沾沾自喜。
男校舍区两人一间，已经提前贴上了名字。
小九沿着校舍走出了几步，“看，哥，鬼狼离得不远。冤家路窄。”
“我们是来鬼修的，小九，记得我说的话，莫惹是非。”
小九掐着指头，“哥，今晚城里将有大事发生——”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炸响，火光冲天！
鬼七叫醒小九，展开鬼爷爷画在牛皮上的地图。
“小九，今天上午我们就能进入永夜城！”
小九打着哈欠，“赶了两天路，浑身都臭了，我要洗澡！”
灰头土脸的小九，嗅了嗅身上的味道，皱眉。
“男孩要那么干净干嘛？”
“男孩就不能讲究了？”小九反问。
鬼七摸着小九乱蓬蓬的头发，“小九，你上辈子是女孩吧？”
小九愣了一下，“真爷们，好吧？”
鬼七不再多话，昨日听到鬼狼的对话后，他心里一直压抑。
“小九，答应哥去了学院认真修行，不要招惹鬼狼。”
“哥，你怕他？你不是有明月夜护体吗？”
鬼七看着苍茫的永夜城，心情并不平静。
“哥要靠自己变强，保护你，保护爷爷！”
鬼七目光坚定，小九把哈欠憋回去，“那，我陪你变强！”
鬼七第一次进城，他此前两年一直在海滨小镇，没有想到鬼域的城市是如此喧哗。
小九就像是进了新大陆，一路上走走停停。
身上带着的几个乌币都换成了吃的。
鬼七无奈摇头，“小九，你这一路吃下去，怕是晚上我们得露宿街头。”
小九嘴上挂着渣渣，“呀，哥，少来了，你身上不是还带了乌币。”
“那是爷爷带给我们一个学期准备的，怎能——”
大白一路摇着尾巴，跟随着小九。
鬼七皱眉，“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安顿大白，它是不能随我们一起入学院的。”
小九拿出腰上系着的葫芦，“哥，这还不简单？”
他摸着大白的头，“大白，就委屈你喽，不过葫芦天地也很好玩的。”
葫芦口对准葫芦，“小小小。”
大白踏着一束光变得很小很小，钻进了葫芦，“你放心，我会经常让你出来透气的。”
鬼七凑过来，“什么宝贝？”
“就是捉妖和鬼的。”
鬼泣诧异，“你是妖还捉妖？”
小九机灵地转移话题，“哥，看那边挤满了人！”
一张告示贴在显眼处，小九凑热闹上前。
“永夜城拍卖场，丢失破缘戒指……”
鬼们议论，“破缘戒指，能破宝物和主人的缘，将宝物据为己有。我们可要将自己的护身之物保护好！”
鬼七下意识摸向胸口。如此大的永夜城，他的明月夜算不得宝物。
鬼七要省钱，跑了三家旅馆，最后一家勉强让他们住下，一人一个乌币。
小九抱怨不停：“黄泉旅店”透着诡异不说，条件也一般。
鬼七和小九住在二楼的一个偏房，“哥，你守门，我要洗澡。”
想起小九的洁癖，鬼七无奈蹲守在门口。
一会儿鬼小二抬着一个浴桶上来，一会儿鬼小二，提着开水壶上来，一趟又一趟。
直到小九吆喝，“出去，一人一块香灰糖，不亏吧！”
“不亏不亏！”两个鬼小二退出。
鬼七打量了他们两眼，嘴角快流下口水。
楼下热闹起来，店里都挤满了前来的鬼士和妖士。
鬼小二上上下下忙碌着，店老板在摆弄抽屉里的一堆乌币。
小九洗完澡，换了身新衣裳。
他推开门，鬼七定定站着，“哥，不如我们去提前踩踩点！”
“好！”
小九甩甩头发，“哥，你真的不需要洗澡？”
“不需要。”
看着楼下挨挨挤挤的一堆鬼妖，小九嘟囔，“幸亏先来一步，这后来的今晚就在一楼厅堂打地铺了。”
刚下楼，便听得一位鬼士道，“我哥在城衙当鬼差，说破缘戒指定是鬼千眼和鬼千手兄弟所偷盗，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同行的鬼，“知道又如何？城主听了这鬼域第一神偷组织的名号，也得忌惮三分，估计最后不了了之。”
小九凑热闹，“这位鬼兄，那鬼千眼和鬼千手什么来路？”
那位哥哥当差的鬼士压低声音，“兄弟俩已练成鬼主，赤橙黄绿四色魂光，据说有一个合技，千手千眼，就连鬼王都未必是对手。”
鬼七暗自唏嘘，听鬼爷爷讲过，整个鬼域达到鬼王级别的不过十几人！
小九还在和几个鬼讨论破缘戒指的功能，小九道，“受教了，原来这等戒指并不能破所有宝物和主人的缘分，诸位，小九先行一步。”
鬼七敲打小九的额头，“小九，莫管闲事，你忘记爷爷怎么嘱咐我俩的？”
“哥，一看你就没有丁点社会经验。这些消息，对我们的修行也都是有帮助的。”
鬼七此前一直在村里呆着，经史子集还是拜父亲所学，的确，他没有什么社会经验。
“小九，你以前生活的地方，很热闹吗？”
第一次，鬼七问小九以前的生活。
小九含混其词，“燕子洞而已，能热闹成什么样？”
可看她一副经历颇多的样子，鬼七不信，也不再深问。
沿着城中大街一直往西走——
鬼七展开地图，“小九，看来还需一个时辰。”
“真的够黑的，哥，要不叫黑即黑学院，建在城中央不好吗？非要选在西郊森林的边上。”
小九脸颊绯红，有些气喘。
“怎么，又走累了？哥背你。”
“不要，横竖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
摸不清小九的心思，一会让背，一会不要背。
鬼七刻意放慢脚步，小九乐颠颠地一瘸一拐。
一个时辰后，一座古堡式的建筑呈现，鬼七只觉得眼前一黑：
校舍是黑的，校园里的假山树木都是黑的——
小九欣喜，“正好和我一个颜色，算是有些，有些缘分。”
鬼七和小九在关闭的大门前探头探脑，一身黑色长袍的门卫鬼道，“小鬼小妖，明日才是报到日，你们来早了！”
鬼七礼貌，“谢谢，我们提前来观摩一下学院。”
鬼门卫恪守职责，“即便如此，这个大门我也是不能开的。”
鬼七看向小九，“小九，我们是回还是？”
小九气鼓鼓，“当然是回喽！”
门卫回到门卫室，小九化身为燕子，围着学院绕了一圈。
“哥，学校其他地方守卫不严，有个后门虚掩着，我们能进去。”
“罢了，小九，等明日再来！”
想起远远的路程，小九道，“哥，不要回去了，来来回回，脚都磨破了。”
鬼七只好妥协，“也是，我们何苦把时间浪费在路上。”
悄没声的，小九领着鬼七来到后门，两个人蹑手蹑脚进去，又轻轻掩上门。
学院空无一人，老师明日才上班。
两个人鬼鬼祟祟围着学院转了两圈，鬼七惊叹学院的规模。
五个学区，是按照灵魂品级来分的。
小九因为不能和鬼七在一个学区共修闷闷不乐。
又为和鬼七安排在同一宿舍，沾沾自喜。
男校舍区两人一间，已经提前贴上了名字。
小九沿着校舍走出了几步，“看，哥，鬼狼离得不远。冤家路窄。”
“我们是来鬼修的，小九，记得我说的话，莫惹是非。”
小九掐着指头，“哥，今晚城里将有大事发生——”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炸响，火光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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