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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四十五章:冯辉鸿病急乱投医,假专家乱点鸳鸯谱

    听中年人这么说,摸金张打断了正要开口的小娜,抢先道:“叔,你算是找对人了,我老张……”

    说到这,突然觉得这老张的自称似乎有点不合适,于是马上改口道:“小张我就是吃这碗饭的,嘿嘿!叔,听说过陶三爷不,那可是我的拜把子兄弟!”

    说完,摸金张鼻孔朝天的摆出一副高人样,穿着拖鞋的左脚还一抖一抖的。

    小娜看到摸金张这幅模样,不禁切了一声,小嘴一撇:“就你这德性,还跟陶三爷拜把子,脸皮可真够厚的!”

    摸金张知道这小妮子不会信,也切了一声:“小丫头家家的,大人的事你懂啥,爱信不信。”

    见摸金张这副不靠谱的样子,中年人叹口气,摇摇头,看来是自己太着急打眼了,这年轻人说不定还真是个神棍。

    “不好意思,冒昧了,我们不认识陶三爷,只是普通的倒腾古玩的。”

    段亦阳连忙打断正要继续拿陶三爷说事的摸金张,这事不能到处宣传,以他们现在的处境,尽量低调点的好,免得给陶三爷添什么乱子。

    中年人看段亦阳如此说,再看段亦阳并不是那种信口开河的人,顿时眼前一亮,上前对段亦阳真诚的道:“这位小兄弟,刚才听哪位张老弟说你叫段亦阳是吧?段兄弟,我呢有一些古玩,这不今晚是王家老太祖的百岁寿宴,十分重要,我必须挑一件合适的古玩送礼……”

    原来,这中年人姓冯名辉鸿,他的女儿也就是这个古灵精怪的大萝莉名叫冯娜,家就住在芙蓉园。

    冯辉鸿在南郊开了一家汽车专卖店和一家酒店,日子也还算不错,也算是长安小有名气的企业家。

    只是他如今想进军房地产,但是想要在长安这一亩三分地做房地产,没有王家的首肯那肯定是不行的,于是他想通过这次王家贺寿的机会跟王家加深感情,以便得到王家的支持。

    他原本并不喜欢古玩,就是因为这些年上层圈子里盛行收藏古玩之风,而王家是百年世家,有深厚的文化底蕴,所以王家人更是对古玩珍宝喜爱有加。

    为了进入王家家主王竟之的视线,冯辉鸿不得不附庸风雅,不但弄了些收藏品,还让在长安大学考古系的女儿在她们系主任的介绍下,认了个在省博物馆担任研究员的专家做师父。

    在这个师父的指导下,冯辉鸿又花大价钱收了不少牛叉的东西,总算是可以有了些儒雅之气,和那些玩收藏的上层人士有了共同语言。

    这不,他打听到王家老祖的百岁大寿,他准备送上一份大礼,好博得王家家主的另眼相待,自己的南郊房地产开发计划才算有了入场券。

    只是,自己的那些宝贝,不知道送哪件合适,万一送得一般或者是不对路,老太祖不喜欢甚至不开心,那到时候不但房地产沾不到边,连自己现在的生意估计都难做了。

    为了慎重起见,他一直拿不定主意送哪一件,于是让女儿约了她的师父,让专家给挑一挑,可临了那专家却一个电话打过来,说今天没时间,被别的大人物请去看东西了,这下让冯辉鸿抓了瞎,这不就找自己女儿商量主意来了。

    段亦阳和摸金张听冯辉鸿说了半天,心里忍不住吐槽,这大叔取这名字纯粹就是故意跟人为难,估计读书时没少挨老师收拾。

    “冯灰逢…”摸金张本想用这名字调笑一下冯辉鸿,可舌头打结的努力念出这个名字之后,他顿时没了兴致,只得讪讪的叫了声冯叔。

    倒是冯娜听到摸金张拗口的说出他爸爸的名字和他一脸痛苦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胸前的双峰顿时上下有节奏的起伏,让摸金张差点鼻血乱喷。

    段亦阳看到摸金张的失态,心里暗叹一声,果然是凶器,轻咳一声,打断摸金张的意淫,然后对冯辉鸿笑道:“如果冯叔不嫌弃,我倒是很有兴趣去见识一下冯叔的藏品。”

    冯辉鸿一听,顿时眼睛一亮,凭他多年混迹商场的识人经验,他看得出眼前这个年轻人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行行行,那就劳烦段兄弟了!”

    冯辉鸿连忙对段亦阳和摸金张做了个请的姿势,不管在一边撅着嘴一脸不情愿的冯娜。

    对于冯辉鸿的面面俱到,段亦阳不由得暗暗点了个赞,不论喜好都不轻视任何一个人,这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亦或是上位者应有的素质。而冯辉鸿就具有这种素质,以后他应该会走得更远。

    段亦阳微微点头,请冯辉鸿带路,几人便沿着人工湖向别墅区走去。

    冯娜看着摸金张洋洋得意的背影,一跺脚,赌气的哼哼一声,这才向几个男人追去。

    别墅区就在人工湖边,里面的别墅统一为三层小楼,错落有致的散布着。

    几人来到一栋别墅前,冯辉鸿拿出钥匙打开院门,一进院子,就是不少盆栽和一个小鱼池。

    穿过不大的庭院,进入客厅,有个保姆正在打扫卫生,见冯辉鸿进来,连忙上前叫了声冯总,就去准备烧水泡茶了。

    段亦阳打量了一下这个客厅,还算豪华,档次不低,在当下也算是超前了,只是这典型的欧式风格和一些放着古玩的博古架有点格格不入,使得整个效果显得有点不伦不类。

    摸金张倒是不以为然,毕竟在十八年后的人眼里看来,这些所谓的时尚也就是土的掉渣的东西,我老张随便设计都能比这更时尚。

    茶过三巡,互相有了进一步了解,彼此之间变得熟络起来。但对于摸金张这种自来熟的人来说,他更关心的是那个时不时偷眼看段亦阳的大胸萝莉。

    冯辉鸿轻嘬了一口茶,笑道:“段兄弟,言归正传,听你刚才对古玩的真知灼见,令冯某豁然开朗,胜读十年书呀。想来你玩收藏应该不少时间了吧,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段亦阳正要谦虚一下,冯辉鸿站起身来,诚恳的道:“咱们就直奔主题吧,还请段兄弟给我解忧,请随我上楼。”

    见段亦阳点头,他就在前面带路,向二楼走去。

    来到二楼书房,只见偌大的书房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古玩,书柜上放着不少古玩收藏书籍,给人一种进了古玩店库房的错觉。

    宋汝窑、五大名窑、元青花、永宣青花、康乾官窑、玉猪龙、商代玉人,青铜大鼎、编钟、错金簋,历代名人字画……

    段亦阳愣愣的看着这满屋子琳琅满目的重器,惊讶之余入眼一看竟然没有一件看得上眼的,不但看不上眼,而且不少东西做得稀奇古怪,令段亦阳大跌眼镜,苦笑不已。

    冯辉鸿不愧是只商场里的老狐狸,一眼就看出段亦阳的神色不对,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但并没有表现在脸上。

    看到冯辉鸿的这些藏品,段亦阳不禁有点意兴阑珊,但是怕冯辉鸿乱想,只能呵呵笑道:“不错,冯叔的藏品挺漂亮。”

    收藏圈里有个怪现象,越是玩的假货,越是把自己的藏品当成宝贝,动不动就说自己是国宝,而且有一大堆理论支撑证明他的藏品是真品,很少有人能听得进真话。

    正所谓看破不说破,遇到手里都是假货的人,有时候真正懂行的人也只好打哈哈,真话还得看情况说,大家心里明白就好了。

    段亦阳的敷衍,怎能躲过识人无数的冯辉鸿的双眼,他有点尴尬,想说话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一时间,书房内的气氛有点怪异。

    段亦阳以前倒是经常遇到这样的人,遇到的假东西比冯辉鸿的还多还要离谱。所以他很快就恢复常态,看向略显尴尬的冯辉鸿,笑道:“冯叔,只怕这里没有适合做礼物的东西。”

    冯辉鸿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见段亦阳如此问,双眉一挑,有点忐忑的问道:“哦?段兄弟何出此言?”

    段亦阳知道冯辉鸿这情况肯定是被人带歪了,只是不知道冯辉鸿能不能接受现实,说实话会不会让他气晕,或者是给自己上一通鉴赏课?

    见段亦阳低头沉思,冯辉鸿怎么不知道段亦阳在顾虑什么,于是拍拍段亦阳肩头,故作轻松的笑道:“段兄弟有话直说,我也是个新手,买到假货也正常。再说这些也没花几个钱,不真也没啥。”

    段亦阳见冯辉鸿如此豁达,倒是有点意外,暗自嘀咕是自己小人之心了,于是也就放下心中的顾虑,思量着把冯辉鸿拉回来。

    随即,他顺手拿举到起宽大的实木书桌上的一方玉玺,举到冯辉鸿眼前,冲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冯辉鸿一笑,道:“冯叔,这方玉玺先从形制看,像是汉代的,规格极高,在古代这样规格的玉玺也就是天子才能用。”

    冯辉鸿点点头,十分认同:“《汉旧仪》记载:自秦以来,天子独称玺,又以玉,群臣莫敢用也。我正是查阅资料看到这个记载才断定这玉玺是汉代的天子印玺。”

    段亦阳点点头,看来冯辉鸿为了研究这枚印玺也是下了不少功夫,于是补充道:“是的,这本书还说了皇帝六玺皆白玉,螭虎钮。”

    “对呀,这正是螭虎钮,娜娜师父也看过这印文,说是汉武帝的玉玺,是无价之宝!”冯辉鸿有点激动的接口道,脸上泛着红晕。

    段亦阳摇摇头,把印玺在手里掂了掂,双目直视冯辉鸿,加重语气道:“冯叔,这么说吧,这方印玺无论是印文、材质、做工都不对,是一枚现代仿品!”

    见段亦阳如此肯定这枚印玺是赝品,冯辉鸿愣了愣,旋即又恢复常态,一脸郑重地开口道:“既然如此,段兄弟不妨细说,愿闻其详。”

    段亦阳此时话已说到这里,肯定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而且不把这东西假在哪说出来,他也是会于心不安。

    作为一个玩收藏的人,打假不也是应尽之责吗?于是他下定决心,斩钉截铁的开口道:“好,那我就知无不言了,不对之处,还望冯叔海涵。”

    随即,他翻转印玺,指着印文道:“冯叔,你看这印文,是小篆没错,但并没有汉代篆书的平直方正,雄浑厚重的风格,相反倒是柔弱圆滑,一股清代以后的篆书风格。”

    “这…”冯辉鸿有些迟疑了。

    “另外,最明显的问题在于’大汉武帝行玺’六字印文,首先汉代并无大汉一说,再者武帝是刘彻死后的谥号,不可能生前就用武帝自称。”

    顿了顿,段亦阳继续抛出他的证据:“在印文的表现上,战国时期官印印文为阴文或阳文,而秦朝到南北朝时期,则为阴文,隋唐以后官印才为阳文。而这枚汉代印玺为阳文,明显不符合汉代印玺印文习惯。”

    冯辉鸿听到这里,再没有刚才那种安之若泰的神情,惊愕不已的看着段亦阳。

    段亦阳则完全进入状态,不理睬冯辉鸿一脸的错愕,自顾自的说下去:“这枚印玺的材质是寿山石,估计卖家告诉你是田黄石,实际上这是寿山石中的连江黄。”

    “连江黄?”冯辉鸿听到这,不竟愕然问道。

    “对,连江黄,寿山东北部的山顶料,当地人称其为山黄,其质硬、多裂、不通透,肉色发干,也被行内人称为干黄。早在清代,就被不良商人用来冒充田黄石出售。”

    说完,段亦阳掂了掂手里的印玺,看了一眼,接着道:“不过这块连江黄还算不错,有些许灵性,算是其中的上品。不过,其价值和田黄石相比有云泥之别。”

    听段亦阳说出这枚印玺的材质,让冯辉鸿耳目一新,正待开口,却被段亦阳抬手制止,只好闭口等着段亦阳的下文。

    “而且,汉代玉玺只用和田白玉,而石料印玺丛元代才开始出现,到明代才开始盛行。我们看到的地开石、叶腊石类的印玺多见清代的。所以,这枚印玺无论从哪方面都不是汉代的。”

    段亦阳也不磨叽,把他对于这枚印玺的疑问竹筒倒豆子般的一吐为快。他倒是爽快了,却把个冯辉鸿听得目瞪口呆。

    半晌,冯辉鸿才打破了答案揭晓之后的平静,皱着眉头道:“这可是省博物馆专家亲自看过的,说是大开门的汉代玉玺呀!”

    段亦阳在内心鄙视了一下这个砖家,想想现在正是各种专家大师开始横行古玩圈的时候,像冯辉鸿这样的有钱的冤大头被坑了不少,成就了十年后的一大批国宝帮,也是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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