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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与桔梓琳的谈判

    看着眼前这完全不科学的一幕,维甘多惊呆了,他用手指拨弄磁针,试图让它停下来。

    然而并没有什么效果,磁针依旧在旋转着,并缠绕在维甘多的手指上。

    “恩……是不是海风的影响!”

    维甘多抱着侥幸的心理,从瞭望台上跳下来,进入到船舱内,但结果依旧。在陆地上百试百灵的指南针,在这片迷雾海上就是不行。

    “恩……这可怎么办呢?”

    维甘多紧皱着眉头,说实话,他对于辨别方向,无外乎就是三板斧——“太阳、指南针与树皮”。

    眼下,迷雾海被浓雾笼罩,既看不到太阳,更没有树木,唯一能够帮助自己的指南针,还掉了链子。

    “难道真的要去找那个少女?做那笔交易?”

    维甘多在徘徊着,但只是下一秒,便为自己做出了决定——无论是他雷奉先还是身体的前主人,都没有拉硬屎的习惯,哪怕对方有阳谋。

    毕竟,阳谋的可怕之处,就是你明知道前面是个坑,你还必须往里跳。

    “咚咚咚!“

    维甘多走上了船尾楼二层,随后伸手轻敲舱门。

    “请进!”

    维甘多推开房门,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穿着灰色长袍的桔梓琳。此刻,她身上的那些浮夸的首饰已经被一一摘去,除了那副金丝单片眼镜。

    这是一间装饰华丽的船长室,墙上挂着几幅用漆木制成的装饰品,以及一幅森林的风景色画。左侧是一张窄小的单人软床,右侧,摆放着两把椅子与一张办公桌。

    办公桌上,悬浮着一只银壶,正在冒着淡淡的水汽。

    “真没想到,你还是很有教养的!我本以为你会直接推开房门!请坐吧!”桔梓琳起身提起银壶,端庄优雅地提起银壶,向着一只八角彩绘琉璃白瓷茶杯中,倒入热水。

    “你说的那种学徒,怕不是在启蒙导师那里就会被打死!”维甘多毫无表情地打断道,“我们来谈谈关于星法师的事吧!”

    “你这么快就做出决定了?”

    桔梓琳手中的银调羹一停,脸上露出些许惊讶,两支异色瞳盯着维甘多,瞬间让维甘多莫名其妙的感觉。

    “你不是说,你能预知未来吗?还惊奇什么?”维甘多直皱眉头,“另外,请……不要盯着我,我觉得很不舒服!”

    “抱歉!”桔梓琳将视线移开,继续搅动着调羹,“我确实预见到你会来找我!但我万万没想到会这么快!”

    “我原本以为,像你这样年轻气盛,且出身底层的魔法师,不撞到头破血流,不到走投无路,是不会服输的!”

    “我很不想承认!但我的指南针像陀螺一样旋转……”

    “你居然还有指南针?”桔梓琳再次瞪大了双眼,“这东西和航海图一样,都是某些航海贵族的不传之秘。”

    “哼!什么不传之秘,不过就是磁铁和磁针罢了!”

    “这……”桔梓琳震惊得瞪大了漂亮的双眼,片刻后,便将手中带托盘的八角琉璃彩绘白瓷茶杯径直推给了维甘多,“请喝茶!”

    “这……是你的茶杯吧?”维甘多接过茶杯,略带疑惑地看向少女。

    “无妨!现在我已经不是伯爵之女了!”桔梓琳轻笑一声,“萨秘鲁斯·桔梓琳已经因病去世,这是她的茶杯!”

    听到对方自报姓名,维甘多同样自报姓名道:

    “我是奥若·冯·维甘多!”

    随后维甘多低头轻抿了一口茶汤,让维甘多惊异的是,这居然是杯清茶。虽然是茶粉冲泡的玩意,让他很不习惯,但总比他想象的那种加了一堆肉蔻桂皮八角牛奶蜂蜜的鬼玩意好得多。

    然而,维甘多这一低头,却错过了桔梓琳那先是差异,后又略带嘲讽的笑容。

    “我们来谈谈吧!”维甘多抬起头,看向桔梓琳,“你说你要去帝都查弗罗伯?它在哪?北大陆吗?”

    “不!帝国旧都阿不朽堡确实在北大陆,但在一百年前,皇帝陛下便下令在大陆中央热荒带以东,黄金海岸的世界树下,修建了一座全新都城——查弗罗伯!”

    桔梓琳端庄地坐在窄床上,蓝色的眼瞳快速眨动着,侃侃而谈道:

    “如果你想摆脱挪伯兰的追杀,查弗罗伯也是你最好的目的地,神圣二十七家族的爪牙,是伸不进帝都的。”

    “嗯……”维甘多思索了片刻,随后又追问道,“那星法师呢?代价是什么?我可不相信它没有代价,否则教授——韦里赫不会那么疯狂!”

    “星法师,本质上就是与星空外物缔结契约的魔法师。不过这仪式非常危险,因为星空中存在着充满恶意的强大存在,没人知道你会联系到什么!”

    “根据一本古代大法师笔记,他所见证过的100次仪式。其中51次直接变成了怪物,26次都出现了严重的精神问题,只有剩下的23次,表面上没有严重问题。”

    “只有23场没有严重问题?才23%的概率?”维甘多的额头几乎皱成了个川字,继续吐槽道,“我们随便选个方向开,还有25%的正确率呢!”

    “不!你的成功概率是100%!”

    “为什么?”

    “因为我预见到了,我们成功登陆了!”

    “你又在装神弄鬼!”维甘多不屑地说道,随后左手捏紧成拳,“你怕不是不知道,我还有另外一个选择!”

    “哦?”桔梓琳轻笑道。

    “我可以把那些少年和水手都扔下海!而这艘船上满载粮食,反正有你陪伴,不会寂寞的!而这艘船,飘着飘着总会靠岸的!”

    “扑哧!”桔梓琳掩嘴轻笑,仿佛没有听懂维甘多话语背后的含义,“看来你对大陆的地理并不了解呢!”

    “啊?”这回轮到维甘多惊讶了。

    “大陆西侧是风暴洋,大陆东侧是迷雾海。但很少有人知道,迷雾海的东侧还是风暴洋。”

    “而风暴洋之所以叫风暴洋,就是因为那片广袤的大洋上,时时刻刻刮着浪涛百米的大风暴。”

    “如果这艘船进入了风暴洋,那么下一秒就会被大浪碾碎!”

    桔梓琳侃侃而谈,仿佛一名成熟的女教师般,讲解着维甘多想法的荒谬之处。

    “好吧!你赢了!”维甘多一仰脖,将茶水一口喝干,随后径直将漂亮的茶杯扔在桌子上,“我们什么时候举行仪式?”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

    桔梓琳面带微笑,眼神灵动,笑得仿佛狐狸一般。

    “不过,我们需要先签订一个魔法契约,在伟大的万题神面前,你得这身破烂可不行!”

    随后,桔梓琳指了指一侧的墙壁,只见上面挂着一整套墨绿色的长袍与尖顶帽,这显然是韦里赫教授的备用衣物。

    看着那顶墨绿色的帽子,维甘多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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