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月城
当前距离饥荒时代，只过去了五十年，曾经的皇室、大资本家、奴隶主、贵族阶级等所有有权有势的人，在饥荒时代早期活的一样滋润。
直到饥荒时代结束，女巫出现，他们才失去了原有的权势，而这里的“他们”，绝大多数都是男性。
他们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女巫站在他们头顶，曾经坐在顶层的他们现在体会到了奴隶般的生活，一些蠢货试着反抗，也只沦落为痛苦和绝望的来源，助长了女巫的力量。
大部分的聪明人，他们保留着自己的军队力量，并成为了女巫的从属，虽然是女巫的下属，但和饥荒时代之前相比，他们的权势不减反增。
当女巫们发现魔药这一存在时，作为下属的他们理所应当喝下献出灵魂的魔药，如此，女巫迎来了人类的第二次反抗，军队如山海般涌来，然后死的干干净净。
这是人类第一次对女巫完全臣服，也是大批称号女巫出现的契机，死亡女巫就是在这个过程中遇见落魄贵族威尔斯，并最终成为称号女巫，教会也是在这个时期出现并统治世界。
有些人将这次事件称为“饥荒之后的第一次世界大战”，但对战双方的兵力相差何止万倍。
这次失败让所有曾经的掌权者改变了心态，他们或者成为女巫的傀儡，或者成为平民，也许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代代的人们会对当前状况习以为常。
但现在只过去五十年，有些曾经参与过“一战”的老贵族甚至依旧背负诅咒苟延残喘。
一切都还没有因为时间而改变，他们会抓住所有机会。
尊严也许会被打碎，但人们总会将它们重新捡起，然后让曾经的敌人承认这份尊严——反抗与否都是灭亡，如果有一道希望照亮他们，献出生命将不需要魔药的强迫。
就算他们被“一战”打怕，选择观望，亨特尔也有其他办法。
总之，快速的猎杀是有必要的，而且他并不觉得多么疲惫，他和莉迪亚说的是实话，当他杀死女巫的一瞬间，会完全放松下来，这种放松不是身体放弃警惕，而是精神的极度平静。
而他本身所面临的疲惫，因为猎巫之心的恢复力，也只有精神疲惫。
第二天，亨特尔和莉迪亚一起向着菲普王国前行。
莉迪亚帮他补充了护心镜里的诅咒力量后，还额外制作了三个备用护心镜，免得以后亨特尔离开她，找不到女巫给他补充。
堕落女巫居住于菲普王国的月城，这是堕落女巫更改的城名，不知道具体有什么意义。
莉迪亚在抵达月城前便在邻城住下，亨特尔独自通过城门城卫队的盘查后进城，在他经过一处阴暗小巷时，一身红裙的姝汐从中走出，跟在他身边。
亨特尔看了她一眼，笑道：“怎么现在愿意出来了？”
他原本想把姝汐介绍给莉迪亚认识，但姝汐怎么都不愿意。
“唔，帕尔默铁匠说了，我是作为先生的女人而存在的，虽然……唔……但是就……”姝汐支支吾吾，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你不是为了谁而存在的，姝汐。”亨特尔严肃道，“不管格瑞德夫妇告诉了你什么思想，都要学会去质疑，即使是我说的话，也要学会分辨对错，没有谁是为了谁而存在的，生命生来自由。”
说到这里，姝汐伸手指向前方，“那他们呢？他们真的生来自由吗？”
在前方的街道上，两个衣衫褴褛皮包骨头的男人跪在地上，像狗一样爬行，身上被贯穿了数十道锁链。
这些锁链被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握在手里，他衣着较为华丽，表情平静的仿佛极寒的冰面，似乎什么事都无法让他的心产生半点涟漪。
“学会质疑这一点你倒是学的很快……”亨特尔玩笑似的调侃一句，保持原来的速度走近肥胖男人，一边说道，“当然平等，刚出生的那一瞬间，他们的确是平等的，但会有人打破这种平等，又或者，他们自身在未来的生活中无法让自己保持和其他人平等的资本，只能沦落到这种情况。”
亨特尔路过肥胖男人，像是纯粹好奇的路人般扫了眼男人，下一瞬，那男人的冰川似的表情突变，紧紧盯着亨特尔的背影，回头查看的姝汐甚至被他野兽般的眼神吓到了。
“先生……做了什么吗？”姝汐完全想不到，一个只会给他人施加痛苦的有钱人，怎么会有那种疯狂的眼神。
然而，当她看向亨特尔时，却发现亨特尔的表情更加沉重，似乎一座山压在了他的眉头。
“姝汐。”良久后，亨特尔开口道。
“我在！”
“这座城出了些问题。”亨特尔说道，“你去调查一下人们的梦境，我去一趟猎人公会。”
“先生，白天会有人睡觉吗？”姝汐不解道。
“这座城会有的。”亨特尔回望那个肥胖男人，那个男人依旧站在原地盯着亨特尔，两个跪在地上的奴隶不知何时也盯着他。
“毕竟，只有在夜晚，才是一切限制最松懈的时候，所以白天才是睡眠的时间。”
姝汐不太明白亨特尔的话，但也听话地走进小巷，化作一道血影寻找着梦境。
亨特尔收回视线，慢慢走向远处有着“猎刀猎枪交错”标志的建筑。
猎巫之心解除限制后，他本身时刻具备希望特性，对于诅咒极为敏感，而他在路过那个肥胖男人时，竟感受到了大量诅咒力量。
这些力量来源于那两个“奴隶”，他们身上产生的痛苦沿着锁链进入肥胖男人的身体，借由咒纹被封存在肥胖男人的体内。
这种封存不但无法带来力量，还会时刻产生剧烈的痛苦，不止如此，亨特尔还感受到，在肥胖男人体内存在两股不同的诅咒力量。
这种情况斯卡罗塞城的猎人公会分会长曾经经历过，在喝下一位女巫魔药的同时喝下药效相同，但来源于另一位女巫的魔药，虽然能抵消药效，但会造成身体撕裂，身体的每一处，包括内脏，甚至微观层面的细胞都会出现裂纹。
肥胖男人因为戴着手套，裸露在外的部位只有头颅，明显经过处理，但如果他脱下衣服，便能看到一具惨不忍睹的躯体。
即使承受着无时无刻的痛苦，肥胖男人却没有表现出半点对应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做着平日里会做的事，也就是说，他很可能是自愿的。
在前往猎人公会的这一路，亨特尔刻意留心观察了每一位居民，包括阴暗小巷里的乞丐，虽然他们有些表情如常，该笑该怒都一如既往，一些表现出痛苦表情的，也是因为外在影响，比如不小心摔断了腿。
但是，亨特尔能感受到他们大部分人体内封存着诅咒力量，他们产生痛苦，封存痛苦，封存痛苦又会产生更大的痛苦，然后封存更多的痛苦……如此反复，每一个人都像是活在地狱。
能够感受到诅咒力量的人也只有具有希望特性的亨特尔，即使有女巫路过这里，也会因为那些痛苦被封存而无法汲取。
猎人公会门口，亨特尔看着仅有前台接待和两个猎人的空荡大厅，平静走进，取出自己的猎人徽章递给前台。
这期间，亨特尔也听到了那两个猎人其中一个拿着铜制徽章对自己说：“朋友，这地方找不到搭伴的，要不考虑一下和我俩一块？我俩都是咒猎人。”
亨特尔神态正常，好奇道：“找不到搭伴的？为什么？”
“鬼才知道这地方怎么连猎人都没有。”其中一个猎人有些烦躁道，“我俩跟着商队来月城想发展一下，谁知道大城市就是不一样，不去打猎，难道都吃面包吗？”
面包的价钱远高于肉，所以这才是两个猎人最不解的地方。
亨特尔没再说什么，也没有回绝对方，很快，前台好听的声音传来：“尊敬的血猎人阁下，您的身份已核实，可享受相应特权，具体信息请查阅协议。”
亨特尔也适时道：“抱歉，我是来购买物品的，没有出猎的想法。”
那两人一边离开一边连忙道：“您忙，不用管我们。”
血猎人，那是能独自猎杀霸主级野兽的强大猎人，甚至面对领主野兽，对方明显没有打猎的想法，两人也不敢再麻烦对方。
亨特尔看向面容甜美的前台，“我能否询问几个问题？”
“这是您的权力，可以。”
亨特尔平静道：“第一个问题，堕落女巫在哪？”
前台小姐的面部表情骤然僵硬，然后微笑道：“抱歉，猎人公会无法也不允许追查女巫的信息，包括位置信息。”
“是吗，还以为你们肯定会知道……”亨特尔似乎相信了她的说话，“第二个问题，你们的领头人是谁？”
前台小姐勉强保持微笑道：“会长现在不在公会，如果有什么需求可以提前留言。”
“会长？”亨特尔摇摇头，“我是说——‘领头人’是谁。”
前台小姐身上也封存着微量的诅咒，形成并不算太痛苦的循环，而根据之前肥胖男人的情况，明显能得知，有一个女巫在堕落女巫的领地收获痛苦。
面对亨特尔有些咄咄逼人的问话，前台小姐的笑容敛去。
下一刻，猎人公会的每个角落都走出手持猎刀猎枪的猎人，他们的面容赫然是亨特尔一路走来见过的居民。
大门口，牵着两个奴隶的肥胖男人慢慢走来，目光依旧紧紧盯着亨特尔。
在他手中牵着的两个人似乎变成了猛犬，可怕的目光同样落在亨特尔身上。
直到饥荒时代结束，女巫出现，他们才失去了原有的权势，而这里的“他们”，绝大多数都是男性。
他们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女巫站在他们头顶，曾经坐在顶层的他们现在体会到了奴隶般的生活，一些蠢货试着反抗，也只沦落为痛苦和绝望的来源，助长了女巫的力量。
大部分的聪明人，他们保留着自己的军队力量，并成为了女巫的从属，虽然是女巫的下属，但和饥荒时代之前相比，他们的权势不减反增。
当女巫们发现魔药这一存在时，作为下属的他们理所应当喝下献出灵魂的魔药，如此，女巫迎来了人类的第二次反抗，军队如山海般涌来，然后死的干干净净。
这是人类第一次对女巫完全臣服，也是大批称号女巫出现的契机，死亡女巫就是在这个过程中遇见落魄贵族威尔斯，并最终成为称号女巫，教会也是在这个时期出现并统治世界。
有些人将这次事件称为“饥荒之后的第一次世界大战”，但对战双方的兵力相差何止万倍。
这次失败让所有曾经的掌权者改变了心态，他们或者成为女巫的傀儡，或者成为平民，也许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代代的人们会对当前状况习以为常。
但现在只过去五十年，有些曾经参与过“一战”的老贵族甚至依旧背负诅咒苟延残喘。
一切都还没有因为时间而改变，他们会抓住所有机会。
尊严也许会被打碎，但人们总会将它们重新捡起，然后让曾经的敌人承认这份尊严——反抗与否都是灭亡，如果有一道希望照亮他们，献出生命将不需要魔药的强迫。
就算他们被“一战”打怕，选择观望，亨特尔也有其他办法。
总之，快速的猎杀是有必要的，而且他并不觉得多么疲惫，他和莉迪亚说的是实话，当他杀死女巫的一瞬间，会完全放松下来，这种放松不是身体放弃警惕，而是精神的极度平静。
而他本身所面临的疲惫，因为猎巫之心的恢复力，也只有精神疲惫。
第二天，亨特尔和莉迪亚一起向着菲普王国前行。
莉迪亚帮他补充了护心镜里的诅咒力量后，还额外制作了三个备用护心镜，免得以后亨特尔离开她，找不到女巫给他补充。
堕落女巫居住于菲普王国的月城，这是堕落女巫更改的城名，不知道具体有什么意义。
莉迪亚在抵达月城前便在邻城住下，亨特尔独自通过城门城卫队的盘查后进城，在他经过一处阴暗小巷时，一身红裙的姝汐从中走出，跟在他身边。
亨特尔看了她一眼，笑道：“怎么现在愿意出来了？”
他原本想把姝汐介绍给莉迪亚认识，但姝汐怎么都不愿意。
“唔，帕尔默铁匠说了，我是作为先生的女人而存在的，虽然……唔……但是就……”姝汐支支吾吾，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你不是为了谁而存在的，姝汐。”亨特尔严肃道，“不管格瑞德夫妇告诉了你什么思想，都要学会去质疑，即使是我说的话，也要学会分辨对错，没有谁是为了谁而存在的，生命生来自由。”
说到这里，姝汐伸手指向前方，“那他们呢？他们真的生来自由吗？”
在前方的街道上，两个衣衫褴褛皮包骨头的男人跪在地上，像狗一样爬行，身上被贯穿了数十道锁链。
这些锁链被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握在手里，他衣着较为华丽，表情平静的仿佛极寒的冰面，似乎什么事都无法让他的心产生半点涟漪。
“学会质疑这一点你倒是学的很快……”亨特尔玩笑似的调侃一句，保持原来的速度走近肥胖男人，一边说道，“当然平等，刚出生的那一瞬间，他们的确是平等的，但会有人打破这种平等，又或者，他们自身在未来的生活中无法让自己保持和其他人平等的资本，只能沦落到这种情况。”
亨特尔路过肥胖男人，像是纯粹好奇的路人般扫了眼男人，下一瞬，那男人的冰川似的表情突变，紧紧盯着亨特尔的背影，回头查看的姝汐甚至被他野兽般的眼神吓到了。
“先生……做了什么吗？”姝汐完全想不到，一个只会给他人施加痛苦的有钱人，怎么会有那种疯狂的眼神。
然而，当她看向亨特尔时，却发现亨特尔的表情更加沉重，似乎一座山压在了他的眉头。
“姝汐。”良久后，亨特尔开口道。
“我在！”
“这座城出了些问题。”亨特尔说道，“你去调查一下人们的梦境，我去一趟猎人公会。”
“先生，白天会有人睡觉吗？”姝汐不解道。
“这座城会有的。”亨特尔回望那个肥胖男人，那个男人依旧站在原地盯着亨特尔，两个跪在地上的奴隶不知何时也盯着他。
“毕竟，只有在夜晚，才是一切限制最松懈的时候，所以白天才是睡眠的时间。”
姝汐不太明白亨特尔的话，但也听话地走进小巷，化作一道血影寻找着梦境。
亨特尔收回视线，慢慢走向远处有着“猎刀猎枪交错”标志的建筑。
猎巫之心解除限制后，他本身时刻具备希望特性，对于诅咒极为敏感，而他在路过那个肥胖男人时，竟感受到了大量诅咒力量。
这些力量来源于那两个“奴隶”，他们身上产生的痛苦沿着锁链进入肥胖男人的身体，借由咒纹被封存在肥胖男人的体内。
这种封存不但无法带来力量，还会时刻产生剧烈的痛苦，不止如此，亨特尔还感受到，在肥胖男人体内存在两股不同的诅咒力量。
这种情况斯卡罗塞城的猎人公会分会长曾经经历过，在喝下一位女巫魔药的同时喝下药效相同，但来源于另一位女巫的魔药，虽然能抵消药效，但会造成身体撕裂，身体的每一处，包括内脏，甚至微观层面的细胞都会出现裂纹。
肥胖男人因为戴着手套，裸露在外的部位只有头颅，明显经过处理，但如果他脱下衣服，便能看到一具惨不忍睹的躯体。
即使承受着无时无刻的痛苦，肥胖男人却没有表现出半点对应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做着平日里会做的事，也就是说，他很可能是自愿的。
在前往猎人公会的这一路，亨特尔刻意留心观察了每一位居民，包括阴暗小巷里的乞丐，虽然他们有些表情如常，该笑该怒都一如既往，一些表现出痛苦表情的，也是因为外在影响，比如不小心摔断了腿。
但是，亨特尔能感受到他们大部分人体内封存着诅咒力量，他们产生痛苦，封存痛苦，封存痛苦又会产生更大的痛苦，然后封存更多的痛苦……如此反复，每一个人都像是活在地狱。
能够感受到诅咒力量的人也只有具有希望特性的亨特尔，即使有女巫路过这里，也会因为那些痛苦被封存而无法汲取。
猎人公会门口，亨特尔看着仅有前台接待和两个猎人的空荡大厅，平静走进，取出自己的猎人徽章递给前台。
这期间，亨特尔也听到了那两个猎人其中一个拿着铜制徽章对自己说：“朋友，这地方找不到搭伴的，要不考虑一下和我俩一块？我俩都是咒猎人。”
亨特尔神态正常，好奇道：“找不到搭伴的？为什么？”
“鬼才知道这地方怎么连猎人都没有。”其中一个猎人有些烦躁道，“我俩跟着商队来月城想发展一下，谁知道大城市就是不一样，不去打猎，难道都吃面包吗？”
面包的价钱远高于肉，所以这才是两个猎人最不解的地方。
亨特尔没再说什么，也没有回绝对方，很快，前台好听的声音传来：“尊敬的血猎人阁下，您的身份已核实，可享受相应特权，具体信息请查阅协议。”
亨特尔也适时道：“抱歉，我是来购买物品的，没有出猎的想法。”
那两人一边离开一边连忙道：“您忙，不用管我们。”
血猎人，那是能独自猎杀霸主级野兽的强大猎人，甚至面对领主野兽，对方明显没有打猎的想法，两人也不敢再麻烦对方。
亨特尔看向面容甜美的前台，“我能否询问几个问题？”
“这是您的权力，可以。”
亨特尔平静道：“第一个问题，堕落女巫在哪？”
前台小姐的面部表情骤然僵硬，然后微笑道：“抱歉，猎人公会无法也不允许追查女巫的信息，包括位置信息。”
“是吗，还以为你们肯定会知道……”亨特尔似乎相信了她的说话，“第二个问题，你们的领头人是谁？”
前台小姐勉强保持微笑道：“会长现在不在公会，如果有什么需求可以提前留言。”
“会长？”亨特尔摇摇头，“我是说——‘领头人’是谁。”
前台小姐身上也封存着微量的诅咒，形成并不算太痛苦的循环，而根据之前肥胖男人的情况，明显能得知，有一个女巫在堕落女巫的领地收获痛苦。
面对亨特尔有些咄咄逼人的问话，前台小姐的笑容敛去。
下一刻，猎人公会的每个角落都走出手持猎刀猎枪的猎人，他们的面容赫然是亨特尔一路走来见过的居民。
大门口，牵着两个奴隶的肥胖男人慢慢走来，目光依旧紧紧盯着亨特尔。
在他手中牵着的两个人似乎变成了猛犬，可怕的目光同样落在亨特尔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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