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野兽与疯狂
斯坦城，主街道上有一座平台，站着一位金发碧眼的美艳女子，她身上穿着只遮住隐私处的盔甲，白皙的肌肤散发着温和悦目的光芒。
在她附近，是一群排队站好的男人们，他们低垂着头，一个接一个走到烈阳女巫身前，被她纤细的手触碰眉心。
被触碰过眉心的人都显得失魂落魄，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无论是否被触碰过眉心，所有男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低垂着头，不敢去看烈阳女巫的容颜和上半身。
“辛，把这些炼制了。”烈阳女巫疲惫地摊开手，将手中金色的水滴状事物交给身侧叫辛的女孩。
面容明显稚嫩的辛用玻璃瓶接住那金色水滴，人群自发让开一条道路，辛从中走过，走进了一间屋子。
目送辛进入房屋，烈阳女巫扫过下方的人群，对下方开口道：
“被提取过精力的，休息后三天就可以恢复，我还需要九十人份的量，但我不想杀人，所以配合……”
轰——
突兀的，天空砸下一道血影，人群下意识抬手挡在面前，待烟尘散去，亨特尔从废墟里爬出，重重咳嗽了几声。
“堕落，你给的翅膀不能用，你是故意的吧？”亨特尔低声道，“别装听不到！”
“小心身后。”
堕落女巫的声音从他的手心传来，亨特尔扭头一看，烈阳女巫已经从废墟中站起，身上原本散发的柔和光芒开始汇聚，且变得更加耀眼炽热，即使烈阳女巫低着头看不到表情，也能感受到她凝为实质的怒火。
“啊！！”
眨眼见，一道直径超过五十米的金色火柱向亨特尔喷射而出，他只来得及提刀斩出，便被源源不断的金色火焰淹没。
金色火柱持续了整整十秒钟才逐渐消散，从上空望去，整座斯坦城像是被撕开一般，金色火柱一直波及到千米外的荒野，在地面留下触目惊心的金色火痕。
怔了两秒，巨兽背上的堕落女巫喃喃道：“玩笑开大了……”
“呼，呼……”烈阳女巫喘息着半跪在地上，原本红润的嘴唇变得惨白，在她面前，是望不到边际的沟壑。
她身后的房门在此时打开，辛探出头来，说道：“潘西先生被吵醒了。”
烈阳女巫抿了下嘴唇，“没事了，让他继续睡吧。”
辛看了眼那广袤的金色痕迹，点了点头，然后，在烈阳女巫惊愕的目光中，辛的头颅随着上下点动，直接滑落下来，切面极其光滑，鲜血隔了三秒才泉喷。
紧接着，握着血色长刀的一团人形黑雾从屋里走出，手中拿着一颗表情凝固在惊恐表情、属于潘西先生的头颅。
啪叽。
人头被扔在烈阳女巫面前，空气在刹那间凝结，原本位于烈阳女巫身后，正四下逃窜的人群僵住了脚步，看着那颗头颅，每个人的表情都是那么惊恐，却发自内心放弃了逃命。
这两天，没有比他们更加清楚那个男人对于烈阳女巫的意义，人们虽然诧异名声极差的烈阳女巫竟然也会像个女人一样爱上男人，但现实有时没空让人去细细思考。
反正烈阳女巫提取的精力不多，他们只需要为那个病秧子潘西先生提供精力去炼制成魔药就好，然后如烈阳女巫说的那般，再有九十人份的量，大家就能回归正常的生活。
然后，这个男人的头颅就被扔在了地上。
堕落女巫的声音不住在亨特尔耳边催促：“亨特尔，别玩火了，快走！”
“亨特尔！你聋了？！我提前说明，我可不会帮忙！”
“我，我错了行了吧，亨特尔？”
唰，刀锋斩过，处于隐匿状态的亨特尔转掉了左手掌心不断说话的血肉，缓缓迈开脚步。
一步迈出，一步落下，再一步迈出，还未落下，亨特尔便骤然消失在原地，在烈阳女巫身后，亨特尔和姝汐共同斩出一刀。
天空之上，堕落女巫嘀嘀咕咕骂了亨特尔一阵，突然想起亨特尔之前说过的话：“那只眼睛看向我了。”
她也记得自己说他是不是在开玩笑，但现在想来，亨特尔有猎巫之心，本身就足够特殊，这件事很可能是真的，那么，那个时候，亨特尔很可能就已经沾染了疯狂。
至于她说的不帮忙，是因为她的堕落力量被烈阳女巫克制，即使帮忙也帮不到什么，只会被烈阳女巫诅咒。
正在此时，下方突然爆发出一道冲天的金色火柱，这是太阳焰。
巨兽被太阳焰吞没了半个身体，堕落女巫只能抛弃巨兽，自己潜入异空间，以此躲避太阳焰。
但即使躲入异空间，依旧有温度穿透空间的屏障传达到了堕落女巫那里。
“亨特尔……不会死吧？”
砰！
黑雾被太阳焰砸进了地面，烈阳女巫后脖颈原本佩戴的特殊项链崩断，金发浮起，整个人散发着蒸发一切的热量。
被砸进地面的亨特尔刚一动身体，太阳焰火柱便对着地面汹涌爆发，在地下烧出了一条倾斜的通道。
通道宽十米，长度望不到边，通道内壁流淌着金灿灿的浓稠液体。
即使站在地面，都能感受到地下传来的热量。
空气安静了三秒，深不见底的通道突然亮起紫色光芒，只是瞬间，一道一米粗的紫色光柱便向着斜上方、沿着金色的通道直射而出，正中通道口的烈阳女巫。
命中目标后不出半秒，汹涌的太阳焰汇聚成半米宽的火柱，刺入紫色光柱，却仅能做到和紫色光柱僵持。
周围放弃逃命的人群脸上闪过绝望神色，尽数在两道光柱对撞的余波中化为灰烬。
周围的建筑更是早已被毁灭，整个斯坦城在短短一分钟内，被毁掉了三分之二。
天空中，堕落女巫盘算着时间，时刻准备在亨特尔昏迷过去后把他救走，但五秒时间很快过去，紫色光柱非但没有消失，还掺杂了灰黑色的死亡气息，几乎在瞬间泯灭了太阳焰，吞噬掉烈阳女巫。
不过，光柱也仅仅只是多持续了两秒便消散，地下的金色通道内，一道黑红相间的身形疾冲而上，在半空追上倒飞出去的烈阳女巫，一刀贯穿了她的心脏，然后全力下斩，血花在半空绽开。
噗通。
烈阳女巫的身体掉在地上，亨特尔脱离隐匿状态，虽然浑身焦黑遍布裂纹，且时刻都在崩碎，但能看到，他满是裂纹的双眼血红一片。
唰，长刀斩过，烈阳女巫头颅滚向一边，生机就此断绝。
一瞬间，世界似乎都安静了，金色的诅咒力量从烈阳女巫身上涌出，一半被收入了钱袋里的神灯，一半飘散在空气中。
飘散在空气中的那部分被堕落女巫强行收走了一些，这将会缓解亨特尔所承受的诅咒。
他站在原地，身体不停往下掉落焦黑的碎片，鲜血从他的身体流淌而出，染红了存留有金色痕迹的地面。
血影闪过，姝汐出现在他身后，轻柔地握住他的手，犹豫了片刻，选择了沉默不语。
几秒后，堕落女巫虚幻的身形显现，并快速凝实，她看着亨特尔，下意识要开口说话，却看到了姝汐冷冽的视线。
如果堕落女巫在战斗时出面帮助先生，先生绝对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不过，姝汐也清楚，堕落女巫趋利避害本就没错，至少她不觉得堕落女巫和亨特尔的交情，会让她为了亨特尔去冒险参战。
堕落女巫抿了下嘴唇，耸了耸肩，坐在地上，也不再去关注亨特尔到底脱了几层皮，还要掉多少身体部位，只是静静等着他脱离压抑的疯狂。
终于，当亨特尔几乎缩小一号、露出骨头后，他身子一软，倒在了提前站在他身后的姝汐怀里。
“跟着我，送他去看医生。”堕落女巫站起身说道。
“不用了，暂时没问题。”亨特尔破碎的喉咙声音难辨，“找个地方休息就好。”
堕落女巫点点头，地面的黑泥涌动，一只庞大的椭圆形生物钻出黑泥，游动在空中，载着三人离开了斯坦城。
月城，经过堕落女巫简单的治疗和亨特尔自身的恢复力，新的肌肤已经长出，他彻底脱离了危险。
“所以说，体验女巫力量的前提，必须保证你不是人？”堕落女巫坐在窗边，动作随意地调配魔药。
亨特尔简单给她描述了自己在使用魔眼的力量时，时间限制被打破，也不再产生力量不匹配导致昏迷。
唯一的可能，是因为亨特尔本就接近于尸体，且接受了堕落女巫的改造，成为了怪物。
“嗯，如果我是女人，就没办法承受希望力量，估计只有非人才能同时共存两种力量。”亨特尔猜测道。
“很可能是这样，毕竟两种力量都来源于神，神就是非人。”堕落女巫微笑看着他，“可惜你不是神，更像是野兽。”
“无所谓了。”亨特尔拿起神灯，问道，“魔眼和死亡的力量被消耗了一些，它们似乎能随着时间自己恢复？”
“这不是当然的吗？”堕落女巫说道，“诅咒力量属于自身的一部分，就像人流了血，总会恢复的。”
“但神灯里的诅咒力量没有主体。”亨特尔不解道。
“它们有神灯作为载体，这就够了，它们本身就是主体，比如冰魂女巫，她就没有肉身，只是纯粹的诅咒力量附身于冰。”
“多谢解答。”亨特尔重新躺下，“脱离你的改造后，我在严格意义上来讲还是男人，有没有能彻底改造我的方法？”
堕落女巫眼皮跳了跳，“喂，你真的是人吗？你也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我能记得自己是人就好。”亨特尔轻笑一声，“先前陷入疯狂后，什么都不知道了，那才是最可怕的。”
堕落女巫沉默了片刻，说道：“我没必要改造你，你的火焰会烧掉我的堕落力量，你只需要继续猎杀女巫，迟早有一天，你就算不上是人了。
“对了，你这次杀死烈阳，带来了什么诅咒？”
“诅咒暂时没有发作。”亨特尔摇了摇头，“和阳光有关，现在看不到阳光。”
被给予什么诅咒，一般只有在诅咒产生效果后才能感受到，并加以猜测。
牙龙封存在龙甲内的脱力诅咒就很能直接感受到，而且只对于普通人而言比较严重，亨特尔在饮下魔曼德后，脱力诅咒产生的效果已经十分轻微了。
灾厄女巫施加的灾厄诅咒，是无时无刻产生效果的，所以拥有猎巫之心的亨特尔能够直接察觉并感受到诅咒。
死亡女巫给予的行尸诅咒，因为有承压人格阿芙拉的存在，被完全剖析，甚至可以成为助力。
而流血天空无论白天黑夜都是血色的天，想要确定诅咒是什么，要不然就等半个月以上的时间，等流血天空结束，或者离开月城，离开菲普王国。
在她附近，是一群排队站好的男人们，他们低垂着头，一个接一个走到烈阳女巫身前，被她纤细的手触碰眉心。
被触碰过眉心的人都显得失魂落魄，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无论是否被触碰过眉心，所有男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低垂着头，不敢去看烈阳女巫的容颜和上半身。
“辛，把这些炼制了。”烈阳女巫疲惫地摊开手，将手中金色的水滴状事物交给身侧叫辛的女孩。
面容明显稚嫩的辛用玻璃瓶接住那金色水滴，人群自发让开一条道路，辛从中走过，走进了一间屋子。
目送辛进入房屋，烈阳女巫扫过下方的人群，对下方开口道：
“被提取过精力的，休息后三天就可以恢复，我还需要九十人份的量，但我不想杀人，所以配合……”
轰——
突兀的，天空砸下一道血影，人群下意识抬手挡在面前，待烟尘散去，亨特尔从废墟里爬出，重重咳嗽了几声。
“堕落，你给的翅膀不能用，你是故意的吧？”亨特尔低声道，“别装听不到！”
“小心身后。”
堕落女巫的声音从他的手心传来，亨特尔扭头一看，烈阳女巫已经从废墟中站起，身上原本散发的柔和光芒开始汇聚，且变得更加耀眼炽热，即使烈阳女巫低着头看不到表情，也能感受到她凝为实质的怒火。
“啊！！”
眨眼见，一道直径超过五十米的金色火柱向亨特尔喷射而出，他只来得及提刀斩出，便被源源不断的金色火焰淹没。
金色火柱持续了整整十秒钟才逐渐消散，从上空望去，整座斯坦城像是被撕开一般，金色火柱一直波及到千米外的荒野，在地面留下触目惊心的金色火痕。
怔了两秒，巨兽背上的堕落女巫喃喃道：“玩笑开大了……”
“呼，呼……”烈阳女巫喘息着半跪在地上，原本红润的嘴唇变得惨白，在她面前，是望不到边际的沟壑。
她身后的房门在此时打开，辛探出头来，说道：“潘西先生被吵醒了。”
烈阳女巫抿了下嘴唇，“没事了，让他继续睡吧。”
辛看了眼那广袤的金色痕迹，点了点头，然后，在烈阳女巫惊愕的目光中，辛的头颅随着上下点动，直接滑落下来，切面极其光滑，鲜血隔了三秒才泉喷。
紧接着，握着血色长刀的一团人形黑雾从屋里走出，手中拿着一颗表情凝固在惊恐表情、属于潘西先生的头颅。
啪叽。
人头被扔在烈阳女巫面前，空气在刹那间凝结，原本位于烈阳女巫身后，正四下逃窜的人群僵住了脚步，看着那颗头颅，每个人的表情都是那么惊恐，却发自内心放弃了逃命。
这两天，没有比他们更加清楚那个男人对于烈阳女巫的意义，人们虽然诧异名声极差的烈阳女巫竟然也会像个女人一样爱上男人，但现实有时没空让人去细细思考。
反正烈阳女巫提取的精力不多，他们只需要为那个病秧子潘西先生提供精力去炼制成魔药就好，然后如烈阳女巫说的那般，再有九十人份的量，大家就能回归正常的生活。
然后，这个男人的头颅就被扔在了地上。
堕落女巫的声音不住在亨特尔耳边催促：“亨特尔，别玩火了，快走！”
“亨特尔！你聋了？！我提前说明，我可不会帮忙！”
“我，我错了行了吧，亨特尔？”
唰，刀锋斩过，处于隐匿状态的亨特尔转掉了左手掌心不断说话的血肉，缓缓迈开脚步。
一步迈出，一步落下，再一步迈出，还未落下，亨特尔便骤然消失在原地，在烈阳女巫身后，亨特尔和姝汐共同斩出一刀。
天空之上，堕落女巫嘀嘀咕咕骂了亨特尔一阵，突然想起亨特尔之前说过的话：“那只眼睛看向我了。”
她也记得自己说他是不是在开玩笑，但现在想来，亨特尔有猎巫之心，本身就足够特殊，这件事很可能是真的，那么，那个时候，亨特尔很可能就已经沾染了疯狂。
至于她说的不帮忙，是因为她的堕落力量被烈阳女巫克制，即使帮忙也帮不到什么，只会被烈阳女巫诅咒。
正在此时，下方突然爆发出一道冲天的金色火柱，这是太阳焰。
巨兽被太阳焰吞没了半个身体，堕落女巫只能抛弃巨兽，自己潜入异空间，以此躲避太阳焰。
但即使躲入异空间，依旧有温度穿透空间的屏障传达到了堕落女巫那里。
“亨特尔……不会死吧？”
砰！
黑雾被太阳焰砸进了地面，烈阳女巫后脖颈原本佩戴的特殊项链崩断，金发浮起，整个人散发着蒸发一切的热量。
被砸进地面的亨特尔刚一动身体，太阳焰火柱便对着地面汹涌爆发，在地下烧出了一条倾斜的通道。
通道宽十米，长度望不到边，通道内壁流淌着金灿灿的浓稠液体。
即使站在地面，都能感受到地下传来的热量。
空气安静了三秒，深不见底的通道突然亮起紫色光芒，只是瞬间，一道一米粗的紫色光柱便向着斜上方、沿着金色的通道直射而出，正中通道口的烈阳女巫。
命中目标后不出半秒，汹涌的太阳焰汇聚成半米宽的火柱，刺入紫色光柱，却仅能做到和紫色光柱僵持。
周围放弃逃命的人群脸上闪过绝望神色，尽数在两道光柱对撞的余波中化为灰烬。
周围的建筑更是早已被毁灭，整个斯坦城在短短一分钟内，被毁掉了三分之二。
天空中，堕落女巫盘算着时间，时刻准备在亨特尔昏迷过去后把他救走，但五秒时间很快过去，紫色光柱非但没有消失，还掺杂了灰黑色的死亡气息，几乎在瞬间泯灭了太阳焰，吞噬掉烈阳女巫。
不过，光柱也仅仅只是多持续了两秒便消散，地下的金色通道内，一道黑红相间的身形疾冲而上，在半空追上倒飞出去的烈阳女巫，一刀贯穿了她的心脏，然后全力下斩，血花在半空绽开。
噗通。
烈阳女巫的身体掉在地上，亨特尔脱离隐匿状态，虽然浑身焦黑遍布裂纹，且时刻都在崩碎，但能看到，他满是裂纹的双眼血红一片。
唰，长刀斩过，烈阳女巫头颅滚向一边，生机就此断绝。
一瞬间，世界似乎都安静了，金色的诅咒力量从烈阳女巫身上涌出，一半被收入了钱袋里的神灯，一半飘散在空气中。
飘散在空气中的那部分被堕落女巫强行收走了一些，这将会缓解亨特尔所承受的诅咒。
他站在原地，身体不停往下掉落焦黑的碎片，鲜血从他的身体流淌而出，染红了存留有金色痕迹的地面。
血影闪过，姝汐出现在他身后，轻柔地握住他的手，犹豫了片刻，选择了沉默不语。
几秒后，堕落女巫虚幻的身形显现，并快速凝实，她看着亨特尔，下意识要开口说话，却看到了姝汐冷冽的视线。
如果堕落女巫在战斗时出面帮助先生，先生绝对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不过，姝汐也清楚，堕落女巫趋利避害本就没错，至少她不觉得堕落女巫和亨特尔的交情，会让她为了亨特尔去冒险参战。
堕落女巫抿了下嘴唇，耸了耸肩，坐在地上，也不再去关注亨特尔到底脱了几层皮，还要掉多少身体部位，只是静静等着他脱离压抑的疯狂。
终于，当亨特尔几乎缩小一号、露出骨头后，他身子一软，倒在了提前站在他身后的姝汐怀里。
“跟着我，送他去看医生。”堕落女巫站起身说道。
“不用了，暂时没问题。”亨特尔破碎的喉咙声音难辨，“找个地方休息就好。”
堕落女巫点点头，地面的黑泥涌动，一只庞大的椭圆形生物钻出黑泥，游动在空中，载着三人离开了斯坦城。
月城，经过堕落女巫简单的治疗和亨特尔自身的恢复力，新的肌肤已经长出，他彻底脱离了危险。
“所以说，体验女巫力量的前提，必须保证你不是人？”堕落女巫坐在窗边，动作随意地调配魔药。
亨特尔简单给她描述了自己在使用魔眼的力量时，时间限制被打破，也不再产生力量不匹配导致昏迷。
唯一的可能，是因为亨特尔本就接近于尸体，且接受了堕落女巫的改造，成为了怪物。
“嗯，如果我是女人，就没办法承受希望力量，估计只有非人才能同时共存两种力量。”亨特尔猜测道。
“很可能是这样，毕竟两种力量都来源于神，神就是非人。”堕落女巫微笑看着他，“可惜你不是神，更像是野兽。”
“无所谓了。”亨特尔拿起神灯，问道，“魔眼和死亡的力量被消耗了一些，它们似乎能随着时间自己恢复？”
“这不是当然的吗？”堕落女巫说道，“诅咒力量属于自身的一部分，就像人流了血，总会恢复的。”
“但神灯里的诅咒力量没有主体。”亨特尔不解道。
“它们有神灯作为载体，这就够了，它们本身就是主体，比如冰魂女巫，她就没有肉身，只是纯粹的诅咒力量附身于冰。”
“多谢解答。”亨特尔重新躺下，“脱离你的改造后，我在严格意义上来讲还是男人，有没有能彻底改造我的方法？”
堕落女巫眼皮跳了跳，“喂，你真的是人吗？你也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我能记得自己是人就好。”亨特尔轻笑一声，“先前陷入疯狂后，什么都不知道了，那才是最可怕的。”
堕落女巫沉默了片刻，说道：“我没必要改造你，你的火焰会烧掉我的堕落力量，你只需要继续猎杀女巫，迟早有一天，你就算不上是人了。
“对了，你这次杀死烈阳，带来了什么诅咒？”
“诅咒暂时没有发作。”亨特尔摇了摇头，“和阳光有关，现在看不到阳光。”
被给予什么诅咒，一般只有在诅咒产生效果后才能感受到，并加以猜测。
牙龙封存在龙甲内的脱力诅咒就很能直接感受到，而且只对于普通人而言比较严重，亨特尔在饮下魔曼德后，脱力诅咒产生的效果已经十分轻微了。
灾厄女巫施加的灾厄诅咒，是无时无刻产生效果的，所以拥有猎巫之心的亨特尔能够直接察觉并感受到诅咒。
死亡女巫给予的行尸诅咒，因为有承压人格阿芙拉的存在，被完全剖析，甚至可以成为助力。
而流血天空无论白天黑夜都是血色的天，想要确定诅咒是什么，要不然就等半个月以上的时间，等流血天空结束，或者离开月城，离开菲普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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