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礼物
流血天空死了多少人？单论月城，有五位称号女巫外加数十位普通女巫，还有女巫们的侍卫队和大量猎人，就连血猎人，都有十几名。
再加上克制诅咒力量的猎巫人亨特尔，还有几乎堪比称号女巫的贝拉和莉迪亚，依旧损伤巨大。
北门被破开时，仅仅一只有着巨大腹囊的巫兽便杀死了超过千人。
那只和牙龙一只出现的蠕虫，在女巫及时赶来前，更是如漩涡般吸引吞噬了数千人。
死在城墙外的猎人们数字更大，所谓猎人，其实是个拿的起刀的人类，就能作为猎人去城外抵抗。
这些人可能一点点看着自己的身体被腐蚀殆尽，可能目睹亲人朋友被开肠破肚，也可能仅剩少半具残躯处于弥留之际……
他们产生的痛苦和绝望，如果一股脑塞到一位称号女巫的体内，数不清的痛苦惨嚎和情绪冲击能让她即刻痴呆。
而野兽被充斥世界的诅咒改造异变，只有人类能为女巫带来诅咒力量。
被提前的流血天空笼罩了十七座城市，荒野上类似米索尔所住的村子被尽数毁灭。
而且，不是每座城都能有月城这种防守规模。
这一切的源头也许可以归咎为流血天空这种异象，但插手其中，间接带来无数灾难的暮光女巫，能源源不断汲取到澎湃的诅咒力量。
小巷中，亨特尔注意力离开那颗苹果，看见小巷外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挡住，没有受到影响，这才松了口气。
在他面前，暮光女巫脸色冷了下来，“如果我偏要送呢？”
“你没忘吧？我是猎巫人，这种蚕食他人生命做出来的东西，我不可能，也不该接受。”
亨特尔很想直接拔刀，但他更清楚，制造出这种灾难的暮光女巫已经波及到了其他女巫的根本利益，城市人口锐减，就代表着诅咒力量的来源大幅减少。
而且教会也不会放过这种似乎打算毁灭世界的女巫。
然而，暮光女巫安然无恙。
当然，她也的确变得小心了，毕竟她居然会在拿出苹果前护住街道，闯祸前的她绝不会“多此一举”。
“猎巫人？”暮光女巫有些好笑，“你这就好像都躺在床上了，才告诉我你有老婆了不能对不起她。”
“我有躺在床上吗？”亨特尔完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参与了暮光女巫提前流血天空的行为。
然而下一刻，想到什么的他，即使情感难以有所波动，依旧有些惊愕，“这苹果是你专门给我做的？”
亨特尔有猎巫之心屏蔽占卜，想要见到他除非他主动找暮光女巫，否则只能随缘。
在月城时，暮光女巫一开始是来找堕落女巫的，很可能是想提醒她这次流血天空很危险，但转头就发现了监禁空间里的亨特尔。
当然，也很难发现不了，毕竟整个监禁空间里总共只有六个称号女巫和一个不是女巫的生命。
暮光女巫让苹果飘回自己手中，重新送到亨特尔面前，笑容灿烂：
“有没有很感动？久别重逢的赠礼居然这么隆重。”
亨特尔脑海里的姝汐也愣了，目光带着崇拜，无意识呢喃：“感动，很感动……”
亨特尔一直在告诉姝汐随心所欲，即使当一个黑女巫一样的人也可以。
如果论随心所欲，那么突然偶遇亨特尔便临时决定制作一个红苹果的暮光女巫，无疑把随心所欲做到了极致。
不能指望每一个拥有力量的人都拥有宏伟的目标和远大的理想，很多时候，大部分人的情况都是相反的，她们都是得到了力量才产生了野心。
如果暮光女巫不是女巫，那她很可能是一个为了给朋友做木工礼物，而把村子里唯一的果树砍了的女孩。
不过也可能是拥有无所畏惧的力量后，自然而然变得对一切满不在乎，但以亨特尔对暮光女巫的了解，她只可能是前者。
亨特尔有些心累，心中无奈叹气，表情带着些微疲惫：“你这已经近乎道德绑架了，幸好我没有良心……”
暮光女巫眨巴眨巴眼睛，后知后觉“哦”了一声，把苹果塞在了他的手里。
苹果入手沉甸甸的，摸起来倒是和普通苹果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他手指松了松，最后还是收起了苹果。
收进钱袋后，一切异象收敛，但小巷两侧墙壁似乎被血水抹过一遍，地上也残留了一些血水洼。
这种能影响到现实的强大异象，让亨特尔对苹果的认知再次刷新。
“谢谢。”他认真道谢。
不管过程怎么样，结果对他是好的。
但紧接着，亨特尔转而说道：“你没忘了吧？你是黑女巫，我是猎巫人。”
他的意思很明显，只要有机会，他一定会杀死暮光女巫，暮光女巫对此心知肚明，早在他们第一次见面，暮光女巫发现猎巫之心时，这一点就毋庸置疑。
而这颗猩红的苹果，无疑让亨特尔距离杀死暮光女巫更进一步。
也许换做正常人，在面对一位美艳、有实力、对自己有感的女人时，并且这个女人即使在闯祸，也是在为自己谋取利益，也许良心会让他们在面对这位黑女巫时选择更温和的折中手段。
但他是亨特尔。
暮光女巫也清楚这一点，笑眯眯道：“我一直等着呢。”
沉默片刻，亨特尔忍不住问道：
“你是怎么做到的？流血天空笼罩范围应该早就超越女巫汲取诅咒力量的极限距离了吧？”
但暮光女巫似乎还是汲取了流血天空下的所有诅咒，不然那颗苹果的力量不可能那么庞大。
暮光女巫指了指天空，“血色天空笼罩的范围就是我的吸收范围啊，我借助虚界的那颗人造太阳弄成的。”
“人造太阳？”亨特尔疑惑道，“是那个那个血红色眼睛吗？”
“是啊。”暮光女巫笑眯眯道，“你似乎对虚界感兴趣？我可以告诉你一些情报哦，只要你……”
“我不想。”亨特尔直接回绝，顿了顿，见暮光女巫表情不愉，澄清道，“我不是因为你后面附加的条件才不想，而是我了解也没用，你可以去告诉堕落女巫，她对这感兴趣。”
“算了吧，她一见我就发脾气，还傲娇地不服我。”
暮光女巫小声说完，便没了动静，亨特尔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空气一时间有些沉默。
“你……想要什么回礼？”亨特尔问道。
“礼物需要有未知感才让人愉悦。”暮光女巫摆了摆手，“算了，我也没指望过你能想出什么礼物，还是等我哪天心情不好了，主动跟你要吧。”
亨特尔只能点点头，几秒后，他身形一动，融入阴影，消失不见。
暮光女巫愣了愣，她可不会天真的认为亨特尔是去给她找礼物了，他绝对是单纯的跑了！
明明给了他礼物，不感动也要装感动吧！
“先生，咱们要去哪？”姝汐在脑海中问道。
没走多远，亨特尔停下阴影中的一动，“就这里。”
克罗城刑场。
跪在地上的米索尔腿已经发麻了，他身子骨比不上曾经，现在只是一个纯粹的老头子，身上还带“病”。
突然，他的意识有些昏沉，似乎即将入眠，他下意识产生了疑惑，但也没有抵抗。
如果不是现在不困，他真希望能跪着睡着保留体力，不至于猝死，好歹让他走到行刑的最后一步，死在女巫手里，也算死得其所。
然而，他并没有睡着，而是来到曾经的那座荒野上的小茅屋，只是这里没有听故事的孩子，只有亨特尔。
“你还真敢来。”
米索尔坐在自己的草垫上，余光瞥见桌面放着卷好的烟，烟瘾蠢蠢欲动。
亨特尔凑过来火折子帮他点好烟，看着他满意的吞云吐雾，却没有像曾经一样扇走面前的烟雾。
“你来只是看一眼吧？是吧？”
米索尔深吸一口烟，看着亨特尔平静道：
“我打算试着救走那五个孩子，您也说过的，他们才是希望。”
“我说过吗？”米索尔陷入短暂的思索，“应该没说过吧？那你找什么死？”
亨特尔不再说话，老人自顾自微笑道：“大家伙都知道了，知道这是女巫们为了逼你出来，但直到跪在刑场上，大伙也没一个求饶的，更没一个和你撇清关系的。”
米索尔注视着亨特尔明显顺眼了不少的面容，缓缓道：
“你比我们强，比所有猎巫人强，你知道吗，我头一次没在普通人眼里看到对女巫的尊敬和畏惧，能在生前看着他们挺起身板，真的值了。
“你是没见着那群孩子知道我就是米索尔时，那惊讶震撼的小表情，啧啧，心里挺爽的。”
亨特尔语气尽量平缓道：“他们以您为骄傲。”
“不，他们以猎巫人为骄傲。”米索尔纠正道，“猎巫人，也只剩下你了吧？有孩子了吗？”
“没有。”
“没法有？”
“嗯。”
“这倒是挺遗憾的事。”米索尔砸吧砸吧嘴，把烟头随意一扔，“这儿是梦里？”
“嗯。”
“梦里好啊！还不赶紧上菜！”米索尔眼睛一亮，“对了，再来坛酒！”
下一秒，小茅屋飘出了饭香，还有一缕浓郁的酒气。
“也没学生或者继承人？”米索尔咬了一大口面包，看着亨特尔问道。
“没有。”
“啧，也是，这才过去多久。”米索尔有些感叹，但下一秒语气一变，严肃大声道，“那你来这作什么死！救一群可有可无的普通人，然后冒险搭上自己的命？想让猎巫人断代？”
“敢于反抗女巫的人就是猎巫人，不会断代。”亨特尔平静道。
“我只认这一脉，你的学生，你的后代，所有你的直系，唔……面包其实也没那么好吃，发甜。”
米索尔开始吃菜，一边继续道，“呵，以后，别人也得只认你这一脉，真要是猎巫人，谁会不认？你比我们都强，真真切切让女巫怕了，不小心死在这，都没地方后悔去。”
顿了顿，他问道：“良心过不去？其实我们也和你没啥关系，也不知道乔文斯和你说过没，猎巫人注定孤独，太在意某些人的话，迟早有一天他们会是你的弱点，致命的弱点。”
“我会注意的。”亨特尔语气一如既往带着恭敬。
再加上克制诅咒力量的猎巫人亨特尔，还有几乎堪比称号女巫的贝拉和莉迪亚，依旧损伤巨大。
北门被破开时，仅仅一只有着巨大腹囊的巫兽便杀死了超过千人。
那只和牙龙一只出现的蠕虫，在女巫及时赶来前，更是如漩涡般吸引吞噬了数千人。
死在城墙外的猎人们数字更大，所谓猎人，其实是个拿的起刀的人类，就能作为猎人去城外抵抗。
这些人可能一点点看着自己的身体被腐蚀殆尽，可能目睹亲人朋友被开肠破肚，也可能仅剩少半具残躯处于弥留之际……
他们产生的痛苦和绝望，如果一股脑塞到一位称号女巫的体内，数不清的痛苦惨嚎和情绪冲击能让她即刻痴呆。
而野兽被充斥世界的诅咒改造异变，只有人类能为女巫带来诅咒力量。
被提前的流血天空笼罩了十七座城市，荒野上类似米索尔所住的村子被尽数毁灭。
而且，不是每座城都能有月城这种防守规模。
这一切的源头也许可以归咎为流血天空这种异象，但插手其中，间接带来无数灾难的暮光女巫，能源源不断汲取到澎湃的诅咒力量。
小巷中，亨特尔注意力离开那颗苹果，看见小巷外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挡住，没有受到影响，这才松了口气。
在他面前，暮光女巫脸色冷了下来，“如果我偏要送呢？”
“你没忘吧？我是猎巫人，这种蚕食他人生命做出来的东西，我不可能，也不该接受。”
亨特尔很想直接拔刀，但他更清楚，制造出这种灾难的暮光女巫已经波及到了其他女巫的根本利益，城市人口锐减，就代表着诅咒力量的来源大幅减少。
而且教会也不会放过这种似乎打算毁灭世界的女巫。
然而，暮光女巫安然无恙。
当然，她也的确变得小心了，毕竟她居然会在拿出苹果前护住街道，闯祸前的她绝不会“多此一举”。
“猎巫人？”暮光女巫有些好笑，“你这就好像都躺在床上了，才告诉我你有老婆了不能对不起她。”
“我有躺在床上吗？”亨特尔完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参与了暮光女巫提前流血天空的行为。
然而下一刻，想到什么的他，即使情感难以有所波动，依旧有些惊愕，“这苹果是你专门给我做的？”
亨特尔有猎巫之心屏蔽占卜，想要见到他除非他主动找暮光女巫，否则只能随缘。
在月城时，暮光女巫一开始是来找堕落女巫的，很可能是想提醒她这次流血天空很危险，但转头就发现了监禁空间里的亨特尔。
当然，也很难发现不了，毕竟整个监禁空间里总共只有六个称号女巫和一个不是女巫的生命。
暮光女巫让苹果飘回自己手中，重新送到亨特尔面前，笑容灿烂：
“有没有很感动？久别重逢的赠礼居然这么隆重。”
亨特尔脑海里的姝汐也愣了，目光带着崇拜，无意识呢喃：“感动，很感动……”
亨特尔一直在告诉姝汐随心所欲，即使当一个黑女巫一样的人也可以。
如果论随心所欲，那么突然偶遇亨特尔便临时决定制作一个红苹果的暮光女巫，无疑把随心所欲做到了极致。
不能指望每一个拥有力量的人都拥有宏伟的目标和远大的理想，很多时候，大部分人的情况都是相反的，她们都是得到了力量才产生了野心。
如果暮光女巫不是女巫，那她很可能是一个为了给朋友做木工礼物，而把村子里唯一的果树砍了的女孩。
不过也可能是拥有无所畏惧的力量后，自然而然变得对一切满不在乎，但以亨特尔对暮光女巫的了解，她只可能是前者。
亨特尔有些心累，心中无奈叹气，表情带着些微疲惫：“你这已经近乎道德绑架了，幸好我没有良心……”
暮光女巫眨巴眨巴眼睛，后知后觉“哦”了一声，把苹果塞在了他的手里。
苹果入手沉甸甸的，摸起来倒是和普通苹果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他手指松了松，最后还是收起了苹果。
收进钱袋后，一切异象收敛，但小巷两侧墙壁似乎被血水抹过一遍，地上也残留了一些血水洼。
这种能影响到现实的强大异象，让亨特尔对苹果的认知再次刷新。
“谢谢。”他认真道谢。
不管过程怎么样，结果对他是好的。
但紧接着，亨特尔转而说道：“你没忘了吧？你是黑女巫，我是猎巫人。”
他的意思很明显，只要有机会，他一定会杀死暮光女巫，暮光女巫对此心知肚明，早在他们第一次见面，暮光女巫发现猎巫之心时，这一点就毋庸置疑。
而这颗猩红的苹果，无疑让亨特尔距离杀死暮光女巫更进一步。
也许换做正常人，在面对一位美艳、有实力、对自己有感的女人时，并且这个女人即使在闯祸，也是在为自己谋取利益，也许良心会让他们在面对这位黑女巫时选择更温和的折中手段。
但他是亨特尔。
暮光女巫也清楚这一点，笑眯眯道：“我一直等着呢。”
沉默片刻，亨特尔忍不住问道：
“你是怎么做到的？流血天空笼罩范围应该早就超越女巫汲取诅咒力量的极限距离了吧？”
但暮光女巫似乎还是汲取了流血天空下的所有诅咒，不然那颗苹果的力量不可能那么庞大。
暮光女巫指了指天空，“血色天空笼罩的范围就是我的吸收范围啊，我借助虚界的那颗人造太阳弄成的。”
“人造太阳？”亨特尔疑惑道，“是那个那个血红色眼睛吗？”
“是啊。”暮光女巫笑眯眯道，“你似乎对虚界感兴趣？我可以告诉你一些情报哦，只要你……”
“我不想。”亨特尔直接回绝，顿了顿，见暮光女巫表情不愉，澄清道，“我不是因为你后面附加的条件才不想，而是我了解也没用，你可以去告诉堕落女巫，她对这感兴趣。”
“算了吧，她一见我就发脾气，还傲娇地不服我。”
暮光女巫小声说完，便没了动静，亨特尔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空气一时间有些沉默。
“你……想要什么回礼？”亨特尔问道。
“礼物需要有未知感才让人愉悦。”暮光女巫摆了摆手，“算了，我也没指望过你能想出什么礼物，还是等我哪天心情不好了，主动跟你要吧。”
亨特尔只能点点头，几秒后，他身形一动，融入阴影，消失不见。
暮光女巫愣了愣，她可不会天真的认为亨特尔是去给她找礼物了，他绝对是单纯的跑了！
明明给了他礼物，不感动也要装感动吧！
“先生，咱们要去哪？”姝汐在脑海中问道。
没走多远，亨特尔停下阴影中的一动，“就这里。”
克罗城刑场。
跪在地上的米索尔腿已经发麻了，他身子骨比不上曾经，现在只是一个纯粹的老头子，身上还带“病”。
突然，他的意识有些昏沉，似乎即将入眠，他下意识产生了疑惑，但也没有抵抗。
如果不是现在不困，他真希望能跪着睡着保留体力，不至于猝死，好歹让他走到行刑的最后一步，死在女巫手里，也算死得其所。
然而，他并没有睡着，而是来到曾经的那座荒野上的小茅屋，只是这里没有听故事的孩子，只有亨特尔。
“你还真敢来。”
米索尔坐在自己的草垫上，余光瞥见桌面放着卷好的烟，烟瘾蠢蠢欲动。
亨特尔凑过来火折子帮他点好烟，看着他满意的吞云吐雾，却没有像曾经一样扇走面前的烟雾。
“你来只是看一眼吧？是吧？”
米索尔深吸一口烟，看着亨特尔平静道：
“我打算试着救走那五个孩子，您也说过的，他们才是希望。”
“我说过吗？”米索尔陷入短暂的思索，“应该没说过吧？那你找什么死？”
亨特尔不再说话，老人自顾自微笑道：“大家伙都知道了，知道这是女巫们为了逼你出来，但直到跪在刑场上，大伙也没一个求饶的，更没一个和你撇清关系的。”
米索尔注视着亨特尔明显顺眼了不少的面容，缓缓道：
“你比我们强，比所有猎巫人强，你知道吗，我头一次没在普通人眼里看到对女巫的尊敬和畏惧，能在生前看着他们挺起身板，真的值了。
“你是没见着那群孩子知道我就是米索尔时，那惊讶震撼的小表情，啧啧，心里挺爽的。”
亨特尔语气尽量平缓道：“他们以您为骄傲。”
“不，他们以猎巫人为骄傲。”米索尔纠正道，“猎巫人，也只剩下你了吧？有孩子了吗？”
“没有。”
“没法有？”
“嗯。”
“这倒是挺遗憾的事。”米索尔砸吧砸吧嘴，把烟头随意一扔，“这儿是梦里？”
“嗯。”
“梦里好啊！还不赶紧上菜！”米索尔眼睛一亮，“对了，再来坛酒！”
下一秒，小茅屋飘出了饭香，还有一缕浓郁的酒气。
“也没学生或者继承人？”米索尔咬了一大口面包，看着亨特尔问道。
“没有。”
“啧，也是，这才过去多久。”米索尔有些感叹，但下一秒语气一变，严肃大声道，“那你来这作什么死！救一群可有可无的普通人，然后冒险搭上自己的命？想让猎巫人断代？”
“敢于反抗女巫的人就是猎巫人，不会断代。”亨特尔平静道。
“我只认这一脉，你的学生，你的后代，所有你的直系，唔……面包其实也没那么好吃，发甜。”
米索尔开始吃菜，一边继续道，“呵，以后，别人也得只认你这一脉，真要是猎巫人，谁会不认？你比我们都强，真真切切让女巫怕了，不小心死在这，都没地方后悔去。”
顿了顿，他问道：“良心过不去？其实我们也和你没啥关系，也不知道乔文斯和你说过没，猎巫人注定孤独，太在意某些人的话，迟早有一天他们会是你的弱点，致命的弱点。”
“我会注意的。”亨特尔语气一如既往带着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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