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脱离幻境
“之前发生流血天空的时候，我和堕落女巫曾进入过那里。”亨特尔只说了这些，但这足以让虚妄女巫产生联想。
又没说必须保证回答的真实，而且他的回答其实和真相很贴近了。
那颗天空中的血眼看他的那一眼，虽然说得通，但亨特尔不认为是猎巫之心的缘故。
他曾经也经历过圣迹王国发生的流血天空，那个时候心脏还没有解除限制，但仍然能感受到希望，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下一个问题。”虚妄女巫笑着眯起眼睛，“你怎么脱离幻境的？”
“这个您已经问过了。”亨特尔说话间查看了精神世界的姝汐，在亨特尔疯狂气息的干涉下，她距离脱离幻境也不远了。
“但我想知道答案。”虚妄女巫缓缓走到亨特尔面前，眉眼弯弯，“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回答，毕竟，我有不少办法让你心甘情愿说出来。”
亨特尔已经感觉到了，虚妄女巫只是在追求过程，她似乎根本不在意结局，无论是她亲自给予的变数，还是这战斗期间特立独行的仪式感。
亨特尔也只是打算拖时间，坦白对他来说其实无所谓。
“有很多方面。”他缓缓道。
“比如？”虚妄女巫歪头道。
“我接受来自虚界的疯狂，会让我的意识彻底泯灭，但我还能离开疯狂保持清醒。”
虚妄女巫微微点头，“这的确是一个在我认知范围外的问题，但正常来说，也没人会赌自己会不会意识毁灭吧？”
亨特尔没有回答，他自然不可能说出乔安娜的存在，多少女巫都知晓放牧女巫这一独特的女巫，却没人知道她独特的巫术有什么作用。
“还有呢？”
“神逝咒纹。”亨特尔话音刚落，耳边突然响起姝汐的声音，“先生。”
虚妄女巫看上去没有察觉，亨特尔也无法确定这是不是幻境，但无论真假他都无暇回应，只是继续解释道：
“如果心脏真的被伤害到，我会用神逝咒纹包裹心脏……”
“但那并没有用。”虚妄女巫摇头道。
“是啊，正因为没有用，才是最大的问题。”亨特尔轻笑道，“幻境中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个人的认知上，在我的认知中，神逝咒纹就是一把锁，能封闭希望力量，但现实却完全相反。”
假如亨特尔在幻境中种下树种，用神灯中女巫的力量让它快速生长，那只会长出一颗树来，不会长出腐烂的肢体或怪异的眼珠。
因为在亨特尔的认知中，正常的树种不会长出眼珠，如果真的在幻境中出现了超越认知的事物，比如出现在城市中无比真实的小巨人、深渊和牙龙，就是虚妄女巫在主导。
虚妄女巫参与过心脏的制作，也一定清楚神逝咒纹的存在，更是十分了解这一咒纹。
由诅咒力量衍生出的咒纹，依靠汲取希望力量来维持，怎么可能锁的住失去载体的希望？
但亨特尔不知道，神逝咒纹对他唯一的用处就是神逝心火，不是他不想去开发和钻研这咒纹的其他作用，而是没必要。
他认识白女巫们，不缺少咒纹的来源，承载过多的咒纹只会将自己化为各种能量的汇聚点——咒纹也需要能源供应才能运作。
虚妄女巫微微一怔，无奈摇了摇头，“这是我的问题，人会出各种错误，就是因为人具有思维，无论是惯性思维还是陷入思维误区。”
除非保持绝对的理智，但那样还能称得上是人吗？甚至普通的幻境对拥有绝对理智的人都无法起作用。
在虚妄女巫思索自己过失的时候，亨特尔正确定着姝汐的状况。
而他确定姝汐是否为真实也简单粗暴。
“姝汐，用血梦给我一刀，保证能摧毁一个人意识的强度。”
姝汐愣了一下，“但如果我的确是真的，那先生不就……”
“没问题。”亨特尔认真道，“相信我。”
姝汐抿了下嘴唇，也清楚亨特尔没有说出来的原因，如果她的确是假的，那就暴露了亨特尔的把握。
没有耽搁，姝汐立即在亨特尔的精神世界拔出一把形如无望的血色长刀，只是刀身的暗红近乎漆黑。
她举起血梦，毫不犹豫挥刀斩下。
在被命中的那一刻，亨特尔接受了部分来自虚界的疯狂，还未展现他的暴虐，血梦便已经降临。
铮——
血梦斩在空气中，传来一阵刀鸣，但又像是斩断了什么，因为血梦正在破碎。
与此同时，正打算等待亨特尔问题的虚妄女巫脸色微变，周围的画面随之变化。
不再是废弃仓库，而是位于猎人公会中。
公会的墙壁被撞塌，废墟中瘫倒着一个由内而外爆炸的小巨人尸体，伤口被烧焦。
一片寂静中，噗通一声，亨特尔身体一软，跪倒在地。
虚妄女巫心底一惊，会发生这种情况，只可能是亨特尔已经意识死亡，甚至灵魂破碎！
她连忙去探知亨特尔的情况，但她的感知巫术刚触及亨特尔，回馈的感应让虚妄女巫一声闷哼，脑海中满是未消散的血色身影和疯狂气息。
再度看去，亨特尔已经从原地消失。
亨特尔的确被摧毁了意识，但却是疯狂的意识，而且是不属于他的疯狂。
这个设想亨特尔在了解到虚界疯狂时就产生了，一直没有尝试也是因为他要做的是接受疯狂，也就是接受力量，而不是毁掉它。
就结果来看，“毁掉”也很难做到。
现在，属于亨特尔真正的意识开始掌管身体，被斩断的那些疯狂意识，某种程度上来说，相当于亨特尔的其他人格。
接受疯狂的过程，就是两个人格之间的融合，但现在，融合还未开始就被迫结束，自然不会伤害到亨特尔本身的意识。
而疯狂短暂的影响，接受过一部分疯狂的亨特尔也足以承受。
“那个……先生，力道是不是有点太重了？”姝汐见亨特尔还保持着清醒，这才松了口气。
“你把我想的太坚强了。”亨特尔看了眼精神世界中破碎的血梦，无奈笑道，“你有没有怀疑过现在你面前的我是幻境？”
姝汐摇摇头，“……我怎样都好啦。”
亨特尔笑了笑，目光温和，片刻后，他轻声道：“在我余下的生命中，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闻言，姝汐不由愣住，眼睛微微睁大，惊讶道：“居然真的还在幻境中？”
亨特尔不由失笑，微微摇头，快速在阴影中移动，然后在影子世界中安放血滴。
虚妄女巫，不管这位女巫曾经和他有什么关系，她和亚弗克里安这座奴隶场的关系都注定她一定要死。
“先生这样说，是因为我帮先生确定了脱离幻境后的喜悦，还是先生打算利用我之类的？”姝汐故意笑嘻嘻问道，“之前先生和放牧女巫说类似的话时，就是准备利用她。”
“如果你能在我死后也保持这种怀疑心态，我会很放心。”亨特尔微笑道。
姝汐也只是开开玩笑，现在的她对于亨特尔安排死后的事已经稍微习惯了，她也清楚，这么猎杀下去，先生注定会死亡——这是最好的结果。
“所以先生一开始就清楚一切都是幻境？”姝汐看着亨特尔不断设下血滴，悠闲道。
“怎么可能，接连不断的幻境和精神冲击没什么区别，造成的心理压力是实实在在的。”亨特尔回想着幻境中的事，无奈道，“我也是最后决定放弃一切时，才发现问题，从而脱离了幻境。”
“那先生……怕了吗？”姝汐看着亨特尔这段时间的记忆，不由问道。
“怕。”亨特尔没有否认，“很怕，甚至……不愿回忆。”
他不想再回顾老师死前的平静目光，也不想面对乔安娜深刻的失望，更不想在闲暇时回想被各种可怕诅咒折磨的景象。
“尽全力吧，希望能成功。”
亨特尔在影子世界设下最后一滴血，深深凝望了一眼影子世界的黑暗，身形穿梭消失。
猎人公会。
虚妄女巫闭上眼睛，无形的波动荡漾，周围的环境随之微微扭曲。
身处此地，会让人不由觉得周围有什么藏在现实之下。
虚妄女巫不认为亨特尔的离开是逃跑，她深知亨特尔的恐惧，也知道，对付恐惧最好的办法就是毁灭它。
亨特尔也是人，就算她不是黑女巫，亨特尔也会拼尽全力杀死她。
所以她要做的就是等，亨特尔也许能逃脱幻境，但他能逃脱几次？他的意识经得起几次摧残？
但十几分钟过去，四周依旧一片安静。
在发生战斗的第一时间，这里的居民或者被波及死亡，或者自发离开。
当虚妄女巫展开幻境时，只发现了藏在地下的虫类和思维几乎等于零的细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虚妄女巫也不着急，坐在破碎的台阶上，美滋滋地吃着具现出来的大餐。
这是一种自我欺骗的幻术，不需要任何成本就能自我满足。
然而，细嚼慢咽的她头脑渐渐昏沉，困意像是潮水一般一遍遍冲刷她的思维。
她嘴角翘起，伸了个懒腰，慢慢站起身，看向站在她不远处的亨特尔。
“让我猜猜，我现在是在梦中？”
虚妄女巫手中的餐刀划过皮肤，鲜血伴随着痛觉流出。
“很真实。”她这样评价着，脸上的笑容却显得怪异。
“您没猜错。”亨特尔平静道，“这里的确不是梦境，我还没自大到认为能将您拖入梦境。”
虚妄女巫不由笑出声，“所以你就这么直接站在我面前？说实话，我刚才真的怀疑我在梦中。”
毕竟也没有人在体验过幻境后还来直面虚妄女巫。
亨特尔不再言语，默默将无望出鞘，一步步走向虚妄女巫。
轰！
伴随着一声炸响，一道血色河流从不远处的阴影中斜斜冲出，夸张的速度让人只来得及看到一道血色划过，将周围的幻境撕开一条巨大的裂口！
在精神层面的交锋中，疯狂，永远显得突兀且不讲理。
亨特尔的前进速度也渐渐变快，周围一道道血河自各个角落冲出，将猎人公会周围的幻境不断摧毁。
从高空俯瞰，仿佛在地面形成一座参差不齐的血色牢笼。
这些血河并不曾因为失去冲击力而坠落，血河的表面结成血痂一样的物质，让它们停滞在空中，而这个过程，仅仅只有两秒不到。
又没说必须保证回答的真实，而且他的回答其实和真相很贴近了。
那颗天空中的血眼看他的那一眼，虽然说得通，但亨特尔不认为是猎巫之心的缘故。
他曾经也经历过圣迹王国发生的流血天空，那个时候心脏还没有解除限制，但仍然能感受到希望，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下一个问题。”虚妄女巫笑着眯起眼睛，“你怎么脱离幻境的？”
“这个您已经问过了。”亨特尔说话间查看了精神世界的姝汐，在亨特尔疯狂气息的干涉下，她距离脱离幻境也不远了。
“但我想知道答案。”虚妄女巫缓缓走到亨特尔面前，眉眼弯弯，“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回答，毕竟，我有不少办法让你心甘情愿说出来。”
亨特尔已经感觉到了，虚妄女巫只是在追求过程，她似乎根本不在意结局，无论是她亲自给予的变数，还是这战斗期间特立独行的仪式感。
亨特尔也只是打算拖时间，坦白对他来说其实无所谓。
“有很多方面。”他缓缓道。
“比如？”虚妄女巫歪头道。
“我接受来自虚界的疯狂，会让我的意识彻底泯灭，但我还能离开疯狂保持清醒。”
虚妄女巫微微点头，“这的确是一个在我认知范围外的问题，但正常来说，也没人会赌自己会不会意识毁灭吧？”
亨特尔没有回答，他自然不可能说出乔安娜的存在，多少女巫都知晓放牧女巫这一独特的女巫，却没人知道她独特的巫术有什么作用。
“还有呢？”
“神逝咒纹。”亨特尔话音刚落，耳边突然响起姝汐的声音，“先生。”
虚妄女巫看上去没有察觉，亨特尔也无法确定这是不是幻境，但无论真假他都无暇回应，只是继续解释道：
“如果心脏真的被伤害到，我会用神逝咒纹包裹心脏……”
“但那并没有用。”虚妄女巫摇头道。
“是啊，正因为没有用，才是最大的问题。”亨特尔轻笑道，“幻境中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个人的认知上，在我的认知中，神逝咒纹就是一把锁，能封闭希望力量，但现实却完全相反。”
假如亨特尔在幻境中种下树种，用神灯中女巫的力量让它快速生长，那只会长出一颗树来，不会长出腐烂的肢体或怪异的眼珠。
因为在亨特尔的认知中，正常的树种不会长出眼珠，如果真的在幻境中出现了超越认知的事物，比如出现在城市中无比真实的小巨人、深渊和牙龙，就是虚妄女巫在主导。
虚妄女巫参与过心脏的制作，也一定清楚神逝咒纹的存在，更是十分了解这一咒纹。
由诅咒力量衍生出的咒纹，依靠汲取希望力量来维持，怎么可能锁的住失去载体的希望？
但亨特尔不知道，神逝咒纹对他唯一的用处就是神逝心火，不是他不想去开发和钻研这咒纹的其他作用，而是没必要。
他认识白女巫们，不缺少咒纹的来源，承载过多的咒纹只会将自己化为各种能量的汇聚点——咒纹也需要能源供应才能运作。
虚妄女巫微微一怔，无奈摇了摇头，“这是我的问题，人会出各种错误，就是因为人具有思维，无论是惯性思维还是陷入思维误区。”
除非保持绝对的理智，但那样还能称得上是人吗？甚至普通的幻境对拥有绝对理智的人都无法起作用。
在虚妄女巫思索自己过失的时候，亨特尔正确定着姝汐的状况。
而他确定姝汐是否为真实也简单粗暴。
“姝汐，用血梦给我一刀，保证能摧毁一个人意识的强度。”
姝汐愣了一下，“但如果我的确是真的，那先生不就……”
“没问题。”亨特尔认真道，“相信我。”
姝汐抿了下嘴唇，也清楚亨特尔没有说出来的原因，如果她的确是假的，那就暴露了亨特尔的把握。
没有耽搁，姝汐立即在亨特尔的精神世界拔出一把形如无望的血色长刀，只是刀身的暗红近乎漆黑。
她举起血梦，毫不犹豫挥刀斩下。
在被命中的那一刻，亨特尔接受了部分来自虚界的疯狂，还未展现他的暴虐，血梦便已经降临。
铮——
血梦斩在空气中，传来一阵刀鸣，但又像是斩断了什么，因为血梦正在破碎。
与此同时，正打算等待亨特尔问题的虚妄女巫脸色微变，周围的画面随之变化。
不再是废弃仓库，而是位于猎人公会中。
公会的墙壁被撞塌，废墟中瘫倒着一个由内而外爆炸的小巨人尸体，伤口被烧焦。
一片寂静中，噗通一声，亨特尔身体一软，跪倒在地。
虚妄女巫心底一惊，会发生这种情况，只可能是亨特尔已经意识死亡，甚至灵魂破碎！
她连忙去探知亨特尔的情况，但她的感知巫术刚触及亨特尔，回馈的感应让虚妄女巫一声闷哼，脑海中满是未消散的血色身影和疯狂气息。
再度看去，亨特尔已经从原地消失。
亨特尔的确被摧毁了意识，但却是疯狂的意识，而且是不属于他的疯狂。
这个设想亨特尔在了解到虚界疯狂时就产生了，一直没有尝试也是因为他要做的是接受疯狂，也就是接受力量，而不是毁掉它。
就结果来看，“毁掉”也很难做到。
现在，属于亨特尔真正的意识开始掌管身体，被斩断的那些疯狂意识，某种程度上来说，相当于亨特尔的其他人格。
接受疯狂的过程，就是两个人格之间的融合，但现在，融合还未开始就被迫结束，自然不会伤害到亨特尔本身的意识。
而疯狂短暂的影响，接受过一部分疯狂的亨特尔也足以承受。
“那个……先生，力道是不是有点太重了？”姝汐见亨特尔还保持着清醒，这才松了口气。
“你把我想的太坚强了。”亨特尔看了眼精神世界中破碎的血梦，无奈笑道，“你有没有怀疑过现在你面前的我是幻境？”
姝汐摇摇头，“……我怎样都好啦。”
亨特尔笑了笑，目光温和，片刻后，他轻声道：“在我余下的生命中，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闻言，姝汐不由愣住，眼睛微微睁大，惊讶道：“居然真的还在幻境中？”
亨特尔不由失笑，微微摇头，快速在阴影中移动，然后在影子世界中安放血滴。
虚妄女巫，不管这位女巫曾经和他有什么关系，她和亚弗克里安这座奴隶场的关系都注定她一定要死。
“先生这样说，是因为我帮先生确定了脱离幻境后的喜悦，还是先生打算利用我之类的？”姝汐故意笑嘻嘻问道，“之前先生和放牧女巫说类似的话时，就是准备利用她。”
“如果你能在我死后也保持这种怀疑心态，我会很放心。”亨特尔微笑道。
姝汐也只是开开玩笑，现在的她对于亨特尔安排死后的事已经稍微习惯了，她也清楚，这么猎杀下去，先生注定会死亡——这是最好的结果。
“所以先生一开始就清楚一切都是幻境？”姝汐看着亨特尔不断设下血滴，悠闲道。
“怎么可能，接连不断的幻境和精神冲击没什么区别，造成的心理压力是实实在在的。”亨特尔回想着幻境中的事，无奈道，“我也是最后决定放弃一切时，才发现问题，从而脱离了幻境。”
“那先生……怕了吗？”姝汐看着亨特尔这段时间的记忆，不由问道。
“怕。”亨特尔没有否认，“很怕，甚至……不愿回忆。”
他不想再回顾老师死前的平静目光，也不想面对乔安娜深刻的失望，更不想在闲暇时回想被各种可怕诅咒折磨的景象。
“尽全力吧，希望能成功。”
亨特尔在影子世界设下最后一滴血，深深凝望了一眼影子世界的黑暗，身形穿梭消失。
猎人公会。
虚妄女巫闭上眼睛，无形的波动荡漾，周围的环境随之微微扭曲。
身处此地，会让人不由觉得周围有什么藏在现实之下。
虚妄女巫不认为亨特尔的离开是逃跑，她深知亨特尔的恐惧，也知道，对付恐惧最好的办法就是毁灭它。
亨特尔也是人，就算她不是黑女巫，亨特尔也会拼尽全力杀死她。
所以她要做的就是等，亨特尔也许能逃脱幻境，但他能逃脱几次？他的意识经得起几次摧残？
但十几分钟过去，四周依旧一片安静。
在发生战斗的第一时间，这里的居民或者被波及死亡，或者自发离开。
当虚妄女巫展开幻境时，只发现了藏在地下的虫类和思维几乎等于零的细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虚妄女巫也不着急，坐在破碎的台阶上，美滋滋地吃着具现出来的大餐。
这是一种自我欺骗的幻术，不需要任何成本就能自我满足。
然而，细嚼慢咽的她头脑渐渐昏沉，困意像是潮水一般一遍遍冲刷她的思维。
她嘴角翘起，伸了个懒腰，慢慢站起身，看向站在她不远处的亨特尔。
“让我猜猜，我现在是在梦中？”
虚妄女巫手中的餐刀划过皮肤，鲜血伴随着痛觉流出。
“很真实。”她这样评价着，脸上的笑容却显得怪异。
“您没猜错。”亨特尔平静道，“这里的确不是梦境，我还没自大到认为能将您拖入梦境。”
虚妄女巫不由笑出声，“所以你就这么直接站在我面前？说实话，我刚才真的怀疑我在梦中。”
毕竟也没有人在体验过幻境后还来直面虚妄女巫。
亨特尔不再言语，默默将无望出鞘，一步步走向虚妄女巫。
轰！
伴随着一声炸响，一道血色河流从不远处的阴影中斜斜冲出，夸张的速度让人只来得及看到一道血色划过，将周围的幻境撕开一条巨大的裂口！
在精神层面的交锋中，疯狂，永远显得突兀且不讲理。
亨特尔的前进速度也渐渐变快，周围一道道血河自各个角落冲出，将猎人公会周围的幻境不断摧毁。
从高空俯瞰，仿佛在地面形成一座参差不齐的血色牢笼。
这些血河并不曾因为失去冲击力而坠落，血河的表面结成血痂一样的物质，让它们停滞在空中，而这个过程，仅仅只有两秒不到。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