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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校园里的相聚

    陆璇对大学校园既好奇又点敬畏,既羡慕又略带谦卑地看着从身边经过的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大学生。她不好意思地和菊东手拉着手,而见惯大学情侣在校园里搂搂抱抱手牵手的陈菊东却不以为然。曾几何时,陈菊东多少有些羡慕那些情侣在学校里出双入对的,如今女朋友和自己在这里携手漫步,不免有几许春风得意。

    陆璇有点羞涩地说:“如果遇到你的同学,你怎说?”

    陈菊东淡定地说:“直接说你是我女朋友啊。”

    “学校可以谈恋爱吗?”

    “哈,现在什么年代了?”虽然也听闻很多高校禁止学生谈恋爱,但他没听说本校有那样的规定,反而谈恋爱在学校里是普遍现象。陈菊东看着女友笑笑安慰说:“这里又不是中小学。”

    “万一遇到你同学,不如说我是你表妹吧。”陆璇故意笑说,没说完自己先脸红了。

    陈菊东先带陆璇在这个不大的校园里参观了一番,然后再回宿舍。黄乃赢和何勇衡都已回家,而康伯文一大早就和付晓青出了街,这时宿舍没有其他人。听菊东这么说,陆璇才稍为放心地进入了他宿舍。

    陈菊东他们宿舍已不是当初他妈妈来参观时的那种状况,给陆璇第一印象,总的来讲一个字,乱。欣慰的是男朋友的床还算整洁,其他人的可谓不堪入目。陈菊东庆幸出门前简单收拾了一下床铺。令人尴尬的是,靠窗边的两张书桌上,显著地放着一个粘着各色颜料的调色板,几支水粉笔和无数小牙膏状的画图颜料一支支的散堆着,有些颜料瓶没盖上盖,五颜六色的颜料粘在了桌面上,颜料旁边竟然还有个饭盒。而椅子上和桌底地面有几只满是深色污迹袜子,已经看不出它们原本是什么颜色。还有两双乱放的球鞋像是从泥塘捞起来的,也许捞起时几只不幸的小鱼没来得及逃走,现在散发着一股咸鱼干的味道,菊东知道那是苏师兄的“金靴”。陆璇本想走到窗前看看外面的风景,见此状只好止步。菊东解释到,“呃,那是两位师兄的,他们已经很少回来了,所以......”

    “哦。”陆璇回头抿嘴笑笑。

    见女朋友温婉动人,他向前走到陆璇身后环抱着她的腰腹,说:“窗外也没什么好看的,下面是篮球场,刚才我们已经看过,而前面是座小山。”

    窗外那座小山是一片层层叠叠的翠绿,被铁窗框分成二十多个长方格,却是看好。陆璇转过身来说,“嗯,看到了。我来广州又不是为了看风景的。”

    “那是来看什么?”陈菊笑着故意问。他扶着陆璇的腰际,而陆璇抬起双手环抱菊东的脖子,“你说呢?”两人一时心动想亲吻,忽然听到门外有人走动和说话的声音。宿舍门一直开着,陆璇面向着门口的,她一下子很不好意思,就要亲近菊东的唇中途停止了。陈菊东回头看了看,两人笑笑,只好放弃。

    原来此时已近傍晚六点,宿舍楼里的人陆续出去吃饭。中午吃的汉堡包早就消化掉了,见别人去吃饭,两人也突然觉得饿。于是陈菊东拿起自己和黄乃赢的饭盒带陆璇去食堂吃晚饭。排队打饭的时候,康伯文和付晓青出现在饭堂,他们先看见陈菊东。当康伯文叫他的时候,陈菊东多少有些意外,于是打完饭,四个人坐在一起。陈菊东给康伯文和付晓青介绍陆璇。果真,陆璇主动地先说她是他的表妹。陈菊东呵呵一笑,再对他们说了她的姓名。陆璇说:“叫我小陆好了。”

    吃饭中谈到陆璇过夜的事,付晓青说,这学期她们宿舍有个同学搬走了,那床位没人睡,问陆璇要不要在学校宿一晚。陆璇颇为尴尬,本想说她自己住酒店好了,但又怕付晓青她们有什么想法就只好答应。饭后,陈菊东带陆璇去买些毛巾牙刷之类,康伯文和付晓青表示白天已经逛了一天的街,就不相陪了。

    虽然学校附近的街道并不繁华,总比家乡的小镇热闹些。只是陆璇的表示有点疲倦,所以他们并没走太远。就要回到学校的时候,两人都不想辜负这么一个难得的在广州相聚的夜晚,于是在路旁之阴暗处情不自禁拥抱亲吻。这晚,都市的夜色还算不错,春天的雨几天前就冲刷过天上的灰尘,然后依依不舍地走了,夏天带着它该有的温度正悄悄地赶来,夜风和月光都恰到好处。

    陈菊东送陆璇到了女生宿舍,付晓青很主动热情地帮陆璇收拾床铺,那个空床位是晓青床的上铺。余筠见菊东带着陆璇上来很意外,有什么话想说却欲言又止。陈菊东也不知说什么好,他也很意外这个周末的夜晚她竟然没有回家,“表妹”是个什么身份,她应该看出来了吧?两人只看着付晓青和陆璇整理床铺。菊东和余筠都是含蓄之人,都知道有晓青和陆璇在上面铺床足够,于是只在旁边递抹布以及床上用品之类的帮些小忙。现在的气温微凉,床上铺张薄毯,加张睡觉时盖在身上的被单足够。整理好床铺,时间已不早,陈菊东不便在女生宿舍逗留太久,便叫陆璇安心休息。陆璇在上铺伸手拉了拉菊东的手,笑笑点头让菊东回去。陈菊东回身再次向付晓青和余筠以及她们的舍友道了几声多谢,才出了门。

    见菊东回到宿舍,已经上了床的康伯文坐起来说:“你的女朋友样子不错啊。”

    陈菊东笑说:“是表妹。”

    “呵呵,别装了,你以为瞒得了我和晓青?”

    “我们怎瞒你们了,没听说吗?古时候,表妹就是情人的另一种称谓。”陈菊东为自己的辩解得意地笑了笑。

    “哈哈,没听说。”康伯文也不追究,他说:“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收得那么密。你女朋友在哪读书?”

    “我们一起没多久,她在上社会大学。”

    “去,去,去!别再兜弯好不好?”

    “真的,已经工作了。”

    “不会吧,看上去和我们年纪差不多。”

    “是的,她家了开一个照相馆,她帮人拍照。”

    “哇!帮人拍照片?不错!是个摄影师。”

    “还行吧。”

    “呵呵,才还行啊,你真行,美丽的鱼儿没捉住,却捕到了一只可爱的小鹿。”

    “呵,你是才子,不服不行。”菊东没想到伯文会有那样的比喻,由心的高兴。他本想自嘲说:“鱼儿捉不到,只怪当初自己不懂水性,又不知水之深浅,却贸然下水,呛了个够。而这次我这林子不大,小鹿自个撞上来了。”但时间不早了不如早点洗澡睡觉,明天还要早起,于是结束了这次聊天,拿起衣服洗澡去。

    第二天,陈菊东和康伯文到女生宿舍找陆璇、付晓青她们一起吃早餐,却不见余筠。晓青瞥了一眼菊东,说余筠一早就出去了。

    早餐过后,陆璇说,“既然来了还是去探望一下亲戚吧,并且亲戚家附近就有长途汽车站,见完亲戚后可以直接坐长途汽车回去。”

    陈菊东送陆璇到她亲戚那,两人去坐公共汽车。

    直到此时,陈菊东才问陆璇昨晚睡得好不好。陆璇说:“还好,可能昨天太累了,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哦,还以为你在陌生地方睡不习惯。”

    “我比较随遇而安,”陆璇笑笑说:“对了,你们学校虽然女生不多,但似乎个个都是美女啊。”显然她是对付晓青和余筠非常有好感,发自内心的称赞。

    “是吗?”

    “嗯,可能是读设计的缘故吧,她们的气质都很好。”她不知道设计班的女生更只是少数。

    “也许吧。”陈菊东笑笑。

    “这么多的美女,你为什么不挑上一个?”陆璇对菊东焉然笑道。

    “呵呵,我不是有你了吗?”

    “在认识我之前呢。”

    “只怪我动作慢,当我发现时,都被人抢光了。”陈菊东说:“我们校,男生数量是女生的几倍。”

    “我倒不觉得你动作慢,是不是选择太多,犹豫太久而错过了?”想起当初菊东认识自己才两个月两人就走在了一起。不禁脸红。

    “不管怎样,我遇上你,和你认识并走到一起就是缘分,不是吗?”

    此时公共汽车到站,他们匆忙上了车。汽车拥挤得他们无法继续交谈,只好两人紧贴在一起,一路无言地看着车窗外一幕幕如摄影胶卷的街景。陈菊东觉得这城市比他初来时繁华了许多,它给人无数的憧憬和梦想。日后会留在这里发展吗?陆璇会过来这边和自己吗?陈菊东不禁握紧了陆璇的手。

    陆璇的亲戚家在东区的老城区,那里有条著名的商业大街。他们下车后,陆璇先在电话停打了个电话给亲戚,说已经来广州了,午后三点左右上去探望。然后两人一起逛街。陈菊东带着她周围游览,没想到当初刚相识时的那个约定这么快就成为现实。这是菊东和陆璇作为情侣第一次白天在如此繁华的都市里悠闲畅游。

    很多浪漫而难忘的故事都是属于外来人的,因为当地人在这个熟悉的环境里会觉得太过平淡无奇所以无法留下动人深刻的印象。广州的这次相聚,对于陈菊东和陆璇来讲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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