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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5 老家伙过时了

    大公子回娘、啊不,大公子要回家啦!

    高启前脚刚离许都,平静已久的青徐二州便钟鼓齐鸣瞬间沸腾起来,听得消息的一众豪族子弟更是上蹿下跳,纷纷闹着要离境千里前去迎接。

    这些年高进虽受血誓所限苟在青徐,但吕布于塞北捷报连连,已以辽东为后方征得牧场万里,一大波战争红利叫早已下了重注的陈、温、臧、顾四家及东莱一干豪强吃得满嘴流油。

    如今天下四分之势已成,眼看曹操日渐年迈,一统天下已是有心无力,而高进广储钱粮、厉兵秣马,犹如旭日初升,只待曹操一死便要与吕布一东一北席卷神州普照大地。

    而高进虽未明言,私下却已透露长子归来之时便是世子之位立定之日。青徐豪族们常因眼前利益及见识所限未能紧随高进步伐,但却尤其擅长见风使舵,自是乐见族中子弟早日与高启攀上交情。

    因此,高启东归之路不时有鲜衣怒马者加入其中,待行至彭城,队伍已扩大到三千余人。

    “太平郎年纪不小,若我所料不差,此次一返东海,主公必将问及婚姻一事。你,想好怎么说没有?”

    离郯县只剩一日行程,夜间扎营之时,赵云寻得空闲突然对有些归乡情怯的高启问道。

    “徒儿既与星彩缘定三生,便是父亲不提,我亦要向母亲禀明此事。”说到意中人名字的时候,高启目光里满是温柔。

    “婚姻之事,怕难由太平郎自作主张。”

    看赵云一脸似笑非笑,显然是在报复自己当年撮合他跟马云禄时屡屡出言相戏,高启撇撇嘴,不以为意回道,“师父少戏弄徒儿,父亲岂是迂腐固执之人。”

    “这可难说,主公此前却与关云长有约,道日后两家儿女长成,便要一成秦晋之好。”

    “……”高启愣了,“还有这事?”

    “岂能有假。”

    “那又如何,二弟三弟不也到了娶妻之龄。”脑筋一转,高启打定主意,回家后老爹真要说起这事,就果断把两个弟弟给卖了。

    翌日,当踏入东海地界,见一彪人马迎面疾驰而来,为首之人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棉百花袍,端的器宇轩昂、威风凛凛,高启喜不自禁之余亦是心中大定。

    二弟如此雄武,与关家虎女配一起却是恰到好处!咦?怎不见老三那小皮猴?

    “大兄!大兄!大兄如此看我作甚?”

    冬时北疆无战事,又逢高启归来,思念大外孙的吕布三年来首次举家南归。

    吕晟数日前回到东海,本要早早出城去见长兄,不想被与其久别重逢的颜氏和吕绮玲拉住唠叨,直到今日一早方才脱身。

    一路策马狂奔,远远看到高启身影,吕晟兴奋得连声大喊,正想近前一个熊抱,却被兄长古怪的眼神盯得浑身寒毛直竖勒马立在当场。

    “多年不见……二弟却比为兄高了一头。”时有书信往来,知晓吕晟已在塞外博得偌大声名,但当真人出现在面前,看记忆中只到自己肩膀的二弟已长得身长九尺,高启仍免不了一阵失神。

    “哈哈哈。”跟高启碰了下胸,吕晟摸头傻笑。

    一旁见俩兄弟述说情谊,赵云过来跟吕晟见了下面就挥手示意众人散开。

    “家中一切都好?”叙了阵话,高启问道。

    “都好,都好。大父斗米肉十斤,威风凛凛敌莫敢近,大母……四位幼弟也是机灵活泼得很,如今家中却比昔日大兄在时热闹许多。”

    四位幼弟。

    听到这四个字,高启眼角一抽,脑中不禁响起记忆中老爹哼的那首歌。

    没错,非是吕晟口误,在生下老四老五两个双胞胎后,吕绮玲又接连怀有二子。

    “三娃、呃,我是说怎不见三弟前来?”

    “那猴子说要给大兄一个惊喜。”吕晟摆了摆手,眼中闪过一丝不耐,“那小子不是上山抓鸟就是下海捕鲨,整天跟那等市井游侠混在一处,竟为得了个‘花三郎’名头沾沾自喜。如此不思进取,便是有意叫外人晓得他无心与大兄相争,实也无需这等做派,当真叫我想狠狠揍他一顿!”

    吕晟说得急,高启几度欲要打断皆欲言又止,待其话音一落,便急声问道,“下海?三弟天生犯水,如何下得了海?!”

    “大兄不必忧心。”见高启神情急切,吕晟两眼微眯,面上浮起笑意,“那猴子虽是吊儿郎当没个模样,一身修为却是不曾落下。哼,前日与我较技,竟也能打个平手。”

    “我回去定要训他一顿,善泳者溺,何况他浴火而生……好你个阿晟,连我也来试探!”看吕晟眼中欣慰更甚,想到曹家兄弟为世子之位已经快要斗出狗脑子,高启顿时反应过来,原来面似粗豪的二弟竟也藏了颗七巧玲珑心。

    “下不为例,大兄莫怪。”吕晟自是连连赔罪。

    “我高家子孙志在四海,岂如那等凡夫只盯着眼下一亩三分地。”

    “是极是极,大兄所言甚是有理。”

    看自己说到“高家子孙”四字时,吕晟面上有些别扭,高启微微一怔,“二弟,你对父亲……”

    “别提那老家伙,他过时了。”

    见吕晟面露不耐,高进眉头顿时一蹙。

    “二弟——”晓得因自幼随吕布前往辽东,吕晟跟高进关系有些微妙,身为长兄的高启有心于中多加开导。

    “行了,今日与大兄重聚,这等扫兴话休提。”吕晟别过头表示不想听,但内心实则蠢蠢欲动,余光见高启沉默不语只是肃然看来,便叹了口气说道,“他……父亲待我如何,小弟心里明白不过,只是在塞外纵横已久,实见不得他明明气盖当世,富有前无古人韬略,却要偏安青徐。”

    “此一时,彼一时。若无父亲韬光养晦,高吕两家如何能有今日局面。”

    “大父虽英勇不减当年,然终是年过六旬,见其每每于塞外凭高眼眺九原,却碍于父亲所立誓约不得荣归故里,小弟实是心如刀绞。”

    “原来如此,我道为是何故。”听吕晟道明心意,高启大笑不已。

    “大兄缘何发笑?”难得吐露真情,却被高启一笑了之,吕晟恼了。

    “为兄笑二弟太过杞人忧天矣!”

    “大兄这话何意?”

    “你道汉帝下诏改封外公为燕王是为何故?”

    止住笑声,见吕晟疑惑看来,高启压低音量淡淡说道,“实是曹孟德时日无多,妄图放手一搏再征刘备孙权,却又唯恐塞外十万铁骑南下,以此安外公之心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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