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物以类聚
“你可真能乱扣屎盆子。”墨弈转过头来，一脸的无奈与嫌弃，“才与人相识多久，人姑娘会接受才怪了......而且，你到侠隐阁到底是不是来习武的？”
“哼！你懂个什么。”王齐一副鄙视乡野小子毫无见识的模样，高傲道，“我早就打听清楚了，这可是岁寒三侠之一[荆竹]的女儿，要是娶了她，我定能飞黄腾达。”
“我劝你还是少动些小心思，正经习武才是王道。”
王齐听在耳里，眼神飘忽一下，随即又不忿辩驳：“你们这种人，受尽上天眷顾，永远都不会明白平凡人的痛苦。”
接着他语声减小，眼神愈发认真，隐隐还透着一丝狠劲儿：“我一定会得到她，不管用何种手段！”
墨弈耳功极佳，自然不会漏听后半句话，深知此间不妙，恐祸及段姑娘，于是故意出言挑动王齐。
“王兄，我曾亲眼所见村中一事，说与你听。”
“家乡曾有一只流浪黄犬，贪慕村长家吃食，三天两头窜门献殷，以为只要拿下村长爱犬，便能从此富贵，不愁吃喝。
对此村长极不满意，他嫌弃这黄狗体格子弱，说不准就有什么疟疾霍病在身，恐会害了自家良犬。
但黄狗行事不择手段，又是叼去骨头，又是舔舐毛发，甚至骗得良犬怀了身孕。
村长听闻此事，大怒，当天就找了把锋利的柴刀，一刀将黄狗剁了两段。”
王齐只听了小段就明白墨弈在指桑骂槐，抓枪手指气得颤抖不止，抬手指了半天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他满脸怒容，目眦欲裂，花了好大力气才稳住心神：“辱我至此，是可忍孰不可忍！”
只见他手腕翻转，利落挽出一道枪花，冰冷枪尖直指墨弈：“昨夜趁我不备，挟制于我，现在我长枪在手，尔可敢与我一战！？”
“哦？你这是皮又痒了？”墨弈眯了眯眼睛，摆出一个起手。
王齐提枪急上，身形迅速期近，手中猛地发劲，长枪高高扬起，只待一霎便要狠狠砸下。
只是稚嫩面庞低下再抬起，已不见丝毫怒意，反倒是笑露门齿，仿若已经胜利一般。
就在枪杆落下的一刹，墨弈身后倏地窜出两道黑影，一招势大力沉的横劈砸开长枪，接着便暴雨梨花般对着王齐刀枪相加。
由于只是教材之作，木偶所装兵器皆为木制，取不了性命，但其劲道之猛已足够让人青紫遍身。
可怜王齐左支右挡，架不住机关木偶四手轮攻，没战一会儿就只能蜷缩蹲下，勉力举着长枪横在身前。
“唉哟！”
“啊！”
“嘶——”
“墨弈你使得什么花招？你的机关木偶明明！......”
“明明什么？明明被你做了手脚，核心受损，理应动弹不得才对？”
“你看清楚，这哪还是昨天那两具。”墨弈无奈长叹口气。
真不知如何评价此人了。
习武时心无旁骛，认真到丝毫不知附近之人所作所为，却又总喜欢在背地里搞些阴狠把戏。
“两战皆败于我，你还有何话好说？”
“哼！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嘴还挺硬。”墨弈目光四扫，拾起那被王齐扔在一边的食盒，边吃边瞧着后者挨揍，嘴里含糊道，“如果当真倾慕段姑娘，便光明正大去追求，若你总想着背地使阴招，下次便不是挨揍这么简单了。”
“哈哈哈！光明正大！哈哈哈，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王齐脑门挨了一棍，像是被打傻了一般，突然仰天大笑起来。
墨弈在旁看得渗人，挥手止住了机关兵的动作，颇感兴趣地问道：“此话怎讲？”
失去束缚，王齐撑着长枪，颤颤巍巍地直立起来，双目忿忿地望着空处：“她是大侠的女儿，是天之骄女，而我呢？一介草寇罢了。此间云泥之别，不使手段又如何能弥补？”
“哦？王兄还当过强贼？”墨弈先是略感吃惊，接着回想其惯用背地伎俩，又随即释然。
“住口！我不是！我永远也不要回到那个地方。我要当大侠，我不是山贼！”王齐仿佛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只一瞬便面目狰狞，脸红脖子粗地破声辩驳起来。
“难怪你这么珍惜侠隐服饰。”墨弈恍然点头，接着又奇怪问道，“可我们素昧平生，不过住舍入口一次相撞，你也不必就此记恨，处处刁难于我吧？”
“说到底！嘶——”王齐下巴张大牵动伤口，倒吸一口冷气，疼得面皮抖动，“你与我根本不是一类人，你不会懂的！”
“啧。”墨弈啧了下嘴，面色颇有些感慨，“你别说，我们还真就是一类人。”
“什么意思？你也当过山贼？”
“好像还要更差一点儿。”墨弈话到一半闭口不谈，缓缓阖上食盒抛给王齐，“不过我觉得这些都不太重要。”
“就我观察而言，侠隐阁收徒并不注重出身门第，否则如你我之人，根本不可能有来到这里的机会。”
“凡是收到侠隐令牌者，或多或少，本身就代表了受到某种程度的认可。”墨弈口腔微动，回忆其中余味，忍不住调侃道，“至少你厨艺就挺不错的。”
“纵使阁内招收许多宗派精英，名侠子女，如今也不过与你我伯仲之间，我看单凭你起早贪黑那股劲头，想留下也不是很难吧。”
王齐听闻两人身份相似，一下子对墨弈观感好上不少，只是对其部分话语并不苟同，面色仍显生硬。
“即便如此......他们天生有资格修习门派高深武学，还不是迟早会超越我们。”
“到头来，校验比拼的根本不是个人武艺，而是家底！”魁梧少年眉头锁起，稚嫩脸庞写满不忿，“凭什么他们轻轻松松就能胜过我没日没夜的锻炼？”
“你就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墨弈眼珠一转，心底跳出个有趣注意，“敢不敢和我打个赌？”
“什么？”
“阁内校验我与你同组，保你留阁三年，顺利毕业！”
“这......”王齐吃惊得抬了抬眉，显然是没料到墨弈居然会不计前嫌地想要提携他。
讶异视线在墨弈与周边的机关人身上来回流转，他沉默片刻，略显犹豫地问道：“你......想要什么？”
“我想想......嗯.......”
“一、别扰我清眠。”
“二、别尽想些歪门邪道背后使绊子，在外头给我徒惹麻烦。”
“三、管我一日三餐，直到我吃腻为止！”
“哼！你懂个什么。”王齐一副鄙视乡野小子毫无见识的模样，高傲道，“我早就打听清楚了，这可是岁寒三侠之一[荆竹]的女儿，要是娶了她，我定能飞黄腾达。”
“我劝你还是少动些小心思，正经习武才是王道。”
王齐听在耳里，眼神飘忽一下，随即又不忿辩驳：“你们这种人，受尽上天眷顾，永远都不会明白平凡人的痛苦。”
接着他语声减小，眼神愈发认真，隐隐还透着一丝狠劲儿：“我一定会得到她，不管用何种手段！”
墨弈耳功极佳，自然不会漏听后半句话，深知此间不妙，恐祸及段姑娘，于是故意出言挑动王齐。
“王兄，我曾亲眼所见村中一事，说与你听。”
“家乡曾有一只流浪黄犬，贪慕村长家吃食，三天两头窜门献殷，以为只要拿下村长爱犬，便能从此富贵，不愁吃喝。
对此村长极不满意，他嫌弃这黄狗体格子弱，说不准就有什么疟疾霍病在身，恐会害了自家良犬。
但黄狗行事不择手段，又是叼去骨头，又是舔舐毛发，甚至骗得良犬怀了身孕。
村长听闻此事，大怒，当天就找了把锋利的柴刀，一刀将黄狗剁了两段。”
王齐只听了小段就明白墨弈在指桑骂槐，抓枪手指气得颤抖不止，抬手指了半天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他满脸怒容，目眦欲裂，花了好大力气才稳住心神：“辱我至此，是可忍孰不可忍！”
只见他手腕翻转，利落挽出一道枪花，冰冷枪尖直指墨弈：“昨夜趁我不备，挟制于我，现在我长枪在手，尔可敢与我一战！？”
“哦？你这是皮又痒了？”墨弈眯了眯眼睛，摆出一个起手。
王齐提枪急上，身形迅速期近，手中猛地发劲，长枪高高扬起，只待一霎便要狠狠砸下。
只是稚嫩面庞低下再抬起，已不见丝毫怒意，反倒是笑露门齿，仿若已经胜利一般。
就在枪杆落下的一刹，墨弈身后倏地窜出两道黑影，一招势大力沉的横劈砸开长枪，接着便暴雨梨花般对着王齐刀枪相加。
由于只是教材之作，木偶所装兵器皆为木制，取不了性命，但其劲道之猛已足够让人青紫遍身。
可怜王齐左支右挡，架不住机关木偶四手轮攻，没战一会儿就只能蜷缩蹲下，勉力举着长枪横在身前。
“唉哟！”
“啊！”
“嘶——”
“墨弈你使得什么花招？你的机关木偶明明！......”
“明明什么？明明被你做了手脚，核心受损，理应动弹不得才对？”
“你看清楚，这哪还是昨天那两具。”墨弈无奈长叹口气。
真不知如何评价此人了。
习武时心无旁骛，认真到丝毫不知附近之人所作所为，却又总喜欢在背地里搞些阴狠把戏。
“两战皆败于我，你还有何话好说？”
“哼！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嘴还挺硬。”墨弈目光四扫，拾起那被王齐扔在一边的食盒，边吃边瞧着后者挨揍，嘴里含糊道，“如果当真倾慕段姑娘，便光明正大去追求，若你总想着背地使阴招，下次便不是挨揍这么简单了。”
“哈哈哈！光明正大！哈哈哈，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王齐脑门挨了一棍，像是被打傻了一般，突然仰天大笑起来。
墨弈在旁看得渗人，挥手止住了机关兵的动作，颇感兴趣地问道：“此话怎讲？”
失去束缚，王齐撑着长枪，颤颤巍巍地直立起来，双目忿忿地望着空处：“她是大侠的女儿，是天之骄女，而我呢？一介草寇罢了。此间云泥之别，不使手段又如何能弥补？”
“哦？王兄还当过强贼？”墨弈先是略感吃惊，接着回想其惯用背地伎俩，又随即释然。
“住口！我不是！我永远也不要回到那个地方。我要当大侠，我不是山贼！”王齐仿佛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只一瞬便面目狰狞，脸红脖子粗地破声辩驳起来。
“难怪你这么珍惜侠隐服饰。”墨弈恍然点头，接着又奇怪问道，“可我们素昧平生，不过住舍入口一次相撞，你也不必就此记恨，处处刁难于我吧？”
“说到底！嘶——”王齐下巴张大牵动伤口，倒吸一口冷气，疼得面皮抖动，“你与我根本不是一类人，你不会懂的！”
“啧。”墨弈啧了下嘴，面色颇有些感慨，“你别说，我们还真就是一类人。”
“什么意思？你也当过山贼？”
“好像还要更差一点儿。”墨弈话到一半闭口不谈，缓缓阖上食盒抛给王齐，“不过我觉得这些都不太重要。”
“就我观察而言，侠隐阁收徒并不注重出身门第，否则如你我之人，根本不可能有来到这里的机会。”
“凡是收到侠隐令牌者，或多或少，本身就代表了受到某种程度的认可。”墨弈口腔微动，回忆其中余味，忍不住调侃道，“至少你厨艺就挺不错的。”
“纵使阁内招收许多宗派精英，名侠子女，如今也不过与你我伯仲之间，我看单凭你起早贪黑那股劲头，想留下也不是很难吧。”
王齐听闻两人身份相似，一下子对墨弈观感好上不少，只是对其部分话语并不苟同，面色仍显生硬。
“即便如此......他们天生有资格修习门派高深武学，还不是迟早会超越我们。”
“到头来，校验比拼的根本不是个人武艺，而是家底！”魁梧少年眉头锁起，稚嫩脸庞写满不忿，“凭什么他们轻轻松松就能胜过我没日没夜的锻炼？”
“你就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墨弈眼珠一转，心底跳出个有趣注意，“敢不敢和我打个赌？”
“什么？”
“阁内校验我与你同组，保你留阁三年，顺利毕业！”
“这......”王齐吃惊得抬了抬眉，显然是没料到墨弈居然会不计前嫌地想要提携他。
讶异视线在墨弈与周边的机关人身上来回流转，他沉默片刻，略显犹豫地问道：“你......想要什么？”
“我想想......嗯.......”
“一、别扰我清眠。”
“二、别尽想些歪门邪道背后使绊子，在外头给我徒惹麻烦。”
“三、管我一日三餐，直到我吃腻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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