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毒聚功成
百草庐。
墨弈闭目盘坐蒲团之上，周遭浅浅围了一圈人。
“臭小子，再不后悔可就没有回头路了，到时候别怪山人我没提醒你。”道恒双手虚撑墨弈后背，随时准备灌注真气。
“来吧，师父。”
简简单单四字包含无比坚定，道恒严肃一点头，体内仙鼎五气聚集，透过双掌不断灌入墨弈体内，护住后者经脉，滋养血肉。
“姓程的小子，该你了！”
道恒给出信号，程墉立即默然摊开手掌，露出掌心五只蛊虫。
它们形状各异，有的似甲虫；有的似毛虫；还有些像蛆虫，但无一例外都很微缩，其中个头最大的也不过勉强够着小拇指甲一般大小。
“得罪了，墨兄。”
程墉将五只蛊虫分别置于耳道，双手中指指尖，还有肚脐之上，而后，只见他双手掐印，并指成诀，口中默念微词，几只蛊虫同时从休眠状态“活了过来”，啃开皮肤，钻入墨弈体内。
随着仔细控制，五只蛊虫隐于体肤之下，形成五个小小的鼓包，缓缓向目标穴位前进。
“不好，这五只蛊虫在吞噬山人的真气，胃口还不小！”
“程小子，你要是不想墨弈被蛊虫啃食成一具空壳，手下动作就快些！”
道恒虽然还是平日那张板正的臭脸，但其眼中急迫和额头逐渐冒出的细汗却是掩饰不住的。
程墉眼见蛊虫爬行缓慢，恐有不虞，心中交迫，冒险尝试同时操控五只，结果不上不下，速度反倒比刚才更慢了。
“小墉儿，屏气凝神，欲速则不达。”皊狐姐在一旁适时提醒道。
“呼——”
胸膛起伏，程墉长长呼出一口气，平静思绪做出最佳判断，暂且放弃肚脐那只最难深入的蛊虫，全力操控其余四只。
驭蛊不同于习武，与真气无关，旁人帮不上忙，靠的是蛊虫与其主人之间心心相印的联系，以及心神驱使多年的操控经验。
墨弈肚脐那只，是他向皊狐姐寻来，以蝎为饲的蛊虫，并非程墉所有，二者在今日之前根本毫无联系，所以操控起来最为困难。
幸好，另外四只操控起来得心应手，不多时便徐徐归位，只剩下最为棘手的蝎蛊，而这一只意往丹田，深没体内，肉眼不可察其轨迹，可谓难上加难。
程墉见状深吸一口，干脆闭目摒除杂念，身体前倾，双指直直抵上墨弈小腹，经过好一阵横七纵八的挪移，他才睁眼抹去脸颊冷汗。
“幸不辱命。”
等在一旁的萧芊菱闻言即刻上前，双指掐开墨弈嘴巴，右手把粉包折成三角漏斗形状，细细倒入后者口中。
只是，在此过程中，墨弈已如一个木人一般，只能感受周围情况，无法动弹丝毫，此刻竟然塞了满嘴毒粉，无法吞没。
“师父.....这！这......”萧芊菱秀眉倒蹙，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接着往他喉咙灌水。”
皊狐姐当机立断，在萧芊菱灌水的当口伸出二指扣住墨弈脖颈，在其喉咙位置上下掐动，接着又不知从哪取来小片薄冰，用中指带着深入嘴巴抵住上颚。
咕嘟——咕嘟——
“动了动了！他咽下去了。”萧芊菱满目震惊，表示又学到一招。
“小墉儿，趁现在！”皊狐姐面色担忧地望着墨弈如眠的清秀面庞，心情难以言述。
这毒粉各自药力她心里十分清楚，常人触其一都不好过，更何况墨弈不同寻常的体质。眼下五毒合一，其毒性之浓烈，恐怕只有大罗金仙才能抵挡，刚才探指入口时，她就发现后者口腔已经开始发黑溃烂了。
也许，让他练这心法根本就是一个错误！
世上无后悔药可吃，事已至此，她帮不上忙，只能期盼程墉驭蛊本领不俗，一切顺遂圆满。
等待，是无比煎熬的，皊狐姐几乎是每一秒都在质疑自己的决定，好在程墉再度介入后没过多久，道恒的情况稳定了下来。
“小子不用着急了，山人能感觉到，那些蛊虫已经不怎么吞吃山人的真气了。”
不再吞噬真气，自然是已经步入正轨，借着毒粉的引子，开始吞食墨弈体内的毒素了，好消息。
几人闻言心下大定，终于缓缓舒展开紧绷的神经。
尤其是程墉，他能感觉到，就连蝎蛊也不像之前那般抗拒了，也许是毒素太对胃口，几只蛊虫埋头吃得正欢，没空理他。
一切水到渠成，就连墨弈原本那股诡毒，也因为体内真气并非原生，没翻出几个浪花，就被蛊虫一一啃食殆尽。而这几只虫子，也在最后彷如吃撑一般，齐齐爆开身子，化作汨汨毒流。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按照心法创造者的预想，这毒流应该与修练者自身真气滚滚相融，至此把体内生成的真气化为一身诡谲的毒气。
但是。
墨弈体内真气尽数皆由道恒提供，本为护住前者心脉经络之用，此时二者顺利相融，已经彻底转化成了前者自身的真气，因此，诡毒卷土重来，再次爆发！
“这！！！好快！！”
道恒一双圆目瞪得老大，前所未有地表露出无与伦比的震惊。
原来那诡毒藏于毒流并未消散，此刻形成一股洪流般的毒气，正携吞噬天地之势，对着仙鼎五气一阵狼吞虎咽，即便道恒再如何努力催动功体，仙鼎五气也支撑不过十数息便会消耗殆尽。
届时，失去柔和真气保护，毒气来势汹汹反噬己身，用不了多久就会把墨弈五脏六腑、奇经八脉融化成一滩血水。
“真气！真气！！！”墨弈性命危在旦夕，道恒急切得竟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但好在众人皆能理解他的意思，皊狐姐刚想上前相助一臂之力，就见一道白衣翩翩落下，双臂撑住道恒后背，【虎溪三笑】真气似水连绵，源源不断透过道恒，渡入墨弈体内。
见此她便放心了，楚天碧阁主真气清软悠长，富有生机，比她所习更适合疗伤。更何况，阁主实力名列武林前茅，底蕴深厚，自是不用担心真气枯竭，后继无力。
有了强力加持，道恒全力施为，填补消耗的同时还有余力替墨弈的肉身缝缝补补。如此僵持过了一刻时辰，道恒终于收掌吐气，宣告大功已成，只是他面色却有些古怪。
“还有何不妥之处？”皊狐姐最是忧心，当先开口问道。
却见道恒疲累地撑住桌沿，伸手抓了抓眉角，奇怪道：“我记得这小子，是水属性的功体啊。”
“到底怎么了？！”
“这事儿我说不清，你们还是自己把脉查探吧。”
楚天碧与皊狐姐轮番号脉，各自细心感受一阵，然后眉头俱是皱起。
此刻，墨弈体内，整整有着三种属性的真气！不，更为准确地说，是唯有一股，但却在不断变化属性的真气！
原本的水属性，道恒师父的金属性，楚阁主的木属性，三者不时相互切换，毫无规律可言。
前所未见的情况，三人相视无言，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还好墨弈只是昏睡过去，身体并无大恙，此事还是且先观察着，容后再议。
墨弈闭目盘坐蒲团之上，周遭浅浅围了一圈人。
“臭小子，再不后悔可就没有回头路了，到时候别怪山人我没提醒你。”道恒双手虚撑墨弈后背，随时准备灌注真气。
“来吧，师父。”
简简单单四字包含无比坚定，道恒严肃一点头，体内仙鼎五气聚集，透过双掌不断灌入墨弈体内，护住后者经脉，滋养血肉。
“姓程的小子，该你了！”
道恒给出信号，程墉立即默然摊开手掌，露出掌心五只蛊虫。
它们形状各异，有的似甲虫；有的似毛虫；还有些像蛆虫，但无一例外都很微缩，其中个头最大的也不过勉强够着小拇指甲一般大小。
“得罪了，墨兄。”
程墉将五只蛊虫分别置于耳道，双手中指指尖，还有肚脐之上，而后，只见他双手掐印，并指成诀，口中默念微词，几只蛊虫同时从休眠状态“活了过来”，啃开皮肤，钻入墨弈体内。
随着仔细控制，五只蛊虫隐于体肤之下，形成五个小小的鼓包，缓缓向目标穴位前进。
“不好，这五只蛊虫在吞噬山人的真气，胃口还不小！”
“程小子，你要是不想墨弈被蛊虫啃食成一具空壳，手下动作就快些！”
道恒虽然还是平日那张板正的臭脸，但其眼中急迫和额头逐渐冒出的细汗却是掩饰不住的。
程墉眼见蛊虫爬行缓慢，恐有不虞，心中交迫，冒险尝试同时操控五只，结果不上不下，速度反倒比刚才更慢了。
“小墉儿，屏气凝神，欲速则不达。”皊狐姐在一旁适时提醒道。
“呼——”
胸膛起伏，程墉长长呼出一口气，平静思绪做出最佳判断，暂且放弃肚脐那只最难深入的蛊虫，全力操控其余四只。
驭蛊不同于习武，与真气无关，旁人帮不上忙，靠的是蛊虫与其主人之间心心相印的联系，以及心神驱使多年的操控经验。
墨弈肚脐那只，是他向皊狐姐寻来，以蝎为饲的蛊虫，并非程墉所有，二者在今日之前根本毫无联系，所以操控起来最为困难。
幸好，另外四只操控起来得心应手，不多时便徐徐归位，只剩下最为棘手的蝎蛊，而这一只意往丹田，深没体内，肉眼不可察其轨迹，可谓难上加难。
程墉见状深吸一口，干脆闭目摒除杂念，身体前倾，双指直直抵上墨弈小腹，经过好一阵横七纵八的挪移，他才睁眼抹去脸颊冷汗。
“幸不辱命。”
等在一旁的萧芊菱闻言即刻上前，双指掐开墨弈嘴巴，右手把粉包折成三角漏斗形状，细细倒入后者口中。
只是，在此过程中，墨弈已如一个木人一般，只能感受周围情况，无法动弹丝毫，此刻竟然塞了满嘴毒粉，无法吞没。
“师父.....这！这......”萧芊菱秀眉倒蹙，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接着往他喉咙灌水。”
皊狐姐当机立断，在萧芊菱灌水的当口伸出二指扣住墨弈脖颈，在其喉咙位置上下掐动，接着又不知从哪取来小片薄冰，用中指带着深入嘴巴抵住上颚。
咕嘟——咕嘟——
“动了动了！他咽下去了。”萧芊菱满目震惊，表示又学到一招。
“小墉儿，趁现在！”皊狐姐面色担忧地望着墨弈如眠的清秀面庞，心情难以言述。
这毒粉各自药力她心里十分清楚，常人触其一都不好过，更何况墨弈不同寻常的体质。眼下五毒合一，其毒性之浓烈，恐怕只有大罗金仙才能抵挡，刚才探指入口时，她就发现后者口腔已经开始发黑溃烂了。
也许，让他练这心法根本就是一个错误！
世上无后悔药可吃，事已至此，她帮不上忙，只能期盼程墉驭蛊本领不俗，一切顺遂圆满。
等待，是无比煎熬的，皊狐姐几乎是每一秒都在质疑自己的决定，好在程墉再度介入后没过多久，道恒的情况稳定了下来。
“小子不用着急了，山人能感觉到，那些蛊虫已经不怎么吞吃山人的真气了。”
不再吞噬真气，自然是已经步入正轨，借着毒粉的引子，开始吞食墨弈体内的毒素了，好消息。
几人闻言心下大定，终于缓缓舒展开紧绷的神经。
尤其是程墉，他能感觉到，就连蝎蛊也不像之前那般抗拒了，也许是毒素太对胃口，几只蛊虫埋头吃得正欢，没空理他。
一切水到渠成，就连墨弈原本那股诡毒，也因为体内真气并非原生，没翻出几个浪花，就被蛊虫一一啃食殆尽。而这几只虫子，也在最后彷如吃撑一般，齐齐爆开身子，化作汨汨毒流。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按照心法创造者的预想，这毒流应该与修练者自身真气滚滚相融，至此把体内生成的真气化为一身诡谲的毒气。
但是。
墨弈体内真气尽数皆由道恒提供，本为护住前者心脉经络之用，此时二者顺利相融，已经彻底转化成了前者自身的真气，因此，诡毒卷土重来，再次爆发！
“这！！！好快！！”
道恒一双圆目瞪得老大，前所未有地表露出无与伦比的震惊。
原来那诡毒藏于毒流并未消散，此刻形成一股洪流般的毒气，正携吞噬天地之势，对着仙鼎五气一阵狼吞虎咽，即便道恒再如何努力催动功体，仙鼎五气也支撑不过十数息便会消耗殆尽。
届时，失去柔和真气保护，毒气来势汹汹反噬己身，用不了多久就会把墨弈五脏六腑、奇经八脉融化成一滩血水。
“真气！真气！！！”墨弈性命危在旦夕，道恒急切得竟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但好在众人皆能理解他的意思，皊狐姐刚想上前相助一臂之力，就见一道白衣翩翩落下，双臂撑住道恒后背，【虎溪三笑】真气似水连绵，源源不断透过道恒，渡入墨弈体内。
见此她便放心了，楚天碧阁主真气清软悠长，富有生机，比她所习更适合疗伤。更何况，阁主实力名列武林前茅，底蕴深厚，自是不用担心真气枯竭，后继无力。
有了强力加持，道恒全力施为，填补消耗的同时还有余力替墨弈的肉身缝缝补补。如此僵持过了一刻时辰，道恒终于收掌吐气，宣告大功已成，只是他面色却有些古怪。
“还有何不妥之处？”皊狐姐最是忧心，当先开口问道。
却见道恒疲累地撑住桌沿，伸手抓了抓眉角，奇怪道：“我记得这小子，是水属性的功体啊。”
“到底怎么了？！”
“这事儿我说不清，你们还是自己把脉查探吧。”
楚天碧与皊狐姐轮番号脉，各自细心感受一阵，然后眉头俱是皱起。
此刻，墨弈体内，整整有着三种属性的真气！不，更为准确地说，是唯有一股，但却在不断变化属性的真气！
原本的水属性，道恒师父的金属性，楚阁主的木属性，三者不时相互切换，毫无规律可言。
前所未见的情况，三人相视无言，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还好墨弈只是昏睡过去，身体并无大恙，此事还是且先观察着，容后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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