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意

    周围围观的人迅速让出了一条通道来,供她们出去。

    “哟,这撞了人的是谁家的少爷啊?咱们也没见过啊?”

    “没见过,还驾着马车呢,一看就不是简单的。”

    “废话,要是简单的人,能张口闭口赔五十两吗?我看呐,又是一个得罪不起的主,那家人怕是要吃瘪咯。”

    众人的议论声传进白芸的耳朵里,她冷冷地看着站在一旁抱着双臂的二臂,她很担心儿子,也想跟过去看看,但又不能让儿子白白挨人撞。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碎发男不悦地反瞪白芸一眼,冷笑道:“我又不是不赔你银子,呐,五十两,买一个孩子,够了吧?”

    他语气有点轻蔑,周围议论的也好,刚刚被撞的也好,面前这个姑娘也好,在他眼中不过是贱命一条。

    他没有时间浪费给这群人,没错,连一点愧疚的时间都没有,在他眼里这些都不算人。

    说完,他从钱袋子里掏出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随意往跟前一丢,那银票就掉落在白芸面前,像是在打发叫花子。

    白芸盯着眼前的银票,嘴角一勾,眼里的寒意更甚。

    她缓缓站起身,与碎发男平视,冷冷地说,“你撞了我儿子,道歉。”

    “我道歉?”碎发男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压着眉毛,“我看你年纪小,听我一句劝,拿了钱就赶紧滚,别给自己招来祸患。”

    白芸也笑了,弯腰捡起那五十两银子。

    “嗯算你聪明,我们走。”碎发男看白芸把钱捡起来了,眼里更是不屑,以为事情就这样解决了,转身就要走。

    “等一等。”白芸喊了一声。

    碎发男转身,白芸上前手握着那张银票,一拳头就砸在他的脸上。

    “嘶———!”

    这突然反转的一幕打的大家猝不及防,碎发男也是措手不及,连躲闪都没有,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

    白芸力气比起冯珍这种常年干活的人来说,力气不算大,但她力气也绝不是一般小姑娘可比的。

    不过是冯珍心疼她,常常说她没力气,所以才让周围人都觉得她很柔弱。

    毕竟原主在白家的时候,也是提桶挑水的,最近又吃的好了,这一拳头打下去,可不算轻,把那碎发男的嘴都打破了。

    “谁他娘的差你这五十两银子。”白芸揉了揉拳头,从钱袋子里掏出了五十两,甩在碎发男的面前,“这五十两你也拿去,是死是活我都赔你。”

    这是她买完店铺以后剩下的最后的钱,可如今被人欺负到这个头上,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你好大的胆子!”碎发男身边的两个随从看到自家少爷挨揍立马跳了出来,气势汹汹把路人都吓了一跳。

    白芸却没有退,不卑不亢地看着碎发男,悄悄从袖口里掏出一张黄纸人。

    要是这些人上来她肯定打不过,但是她也绝不会让这些人好过就是了,大不了就来个玉石俱焚。

    “你们两个给爷回去。”碎发男用手抹了抹嘴角上的血渍,眼神阴郁地盯着白芸,“我很欣赏你这种下贱的人,敢打本公子的你是头一个,但人有高低贵贱之分,五十两能买你们的贱命,但买不了我的一滴血,今日我不打你,但我必定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我等你来让我后悔,同样我也会让你后悔。”白芸眼神冷漠,一字一句得说的很郑重。

    碎发男却没有再听她说话,而是上了马车,两个随从也坐了上去,驾着扬长而去。

    他们一走,围观的人就围了上来。

    “姑娘,你这是何苦啊,那人一看就是贵人家的,你怕是要遭难了。”

    “是啊,不然你追上去磕两个头说句好话看看能不能就这样算了,不然好好的日子都被人给搅和了,犯不着啊。”

    “你们这些没骨气的,是他先撞了人家孩子,怎么反倒要这姑娘去道歉?”

    “呸,你安得什么心啊,我们都是为了她好,你这时候了还说这种害人的话。”

    人们劝慰地声音有大有小,意见却难得的统一了起来,就是让白芸追上去道歉。

    唯一一个跟白芸想法相同的还被骂了一遭,说他动机不纯。

    这个世道大多数人都是苦难者,苦难者有苦难者的生存法则,让自己全身埋到尘埃里,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白芸没出声,捡起地上的两张银票,往医馆走去。

    她不傻,看得出来那个男子是个大富大贵的,而且得自己祖上庇佑,近两年来的气运好到让人嫉妒。

    但是白芸不怕,这个世道就是这样的,人从出生起就分好了高低贵贱,但她白芸可不是这个世界的,她就算是来到了农家丫头的身子里,骨子里也还是相师白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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