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古家村

    在西方连绵大山里，有着一个小村庄，村子只有二十多户人家，只有一条蜿蜒崎岖的山路通向外界。但是，基本上这条路鲜有人经过，因为，路上长满了杂草。在村口，树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三个字——古家村。

    没有人能说出古家村的历史有多久了，好像是从开始有人类的时候就已经存在，因为这里的一切，都是还像处于原始状态一般。村民们都是日出而做，日落而息。他们跟原始人类的区别，可能就只有穿着衣服，以及能通过语言交流了吧。

    今天，本来万里晴空的天，飘来了一片乌云，而空气，也逐渐让人感觉到闷热。

    远处的农田里，十几个庄稼汉看见天变黑了，放下农活，往自家茅屋走去，三三两两，边走还边唠嗑。

    “这天气，怕不是要下雨了，下雨了也好，庄稼长得好些。”

    “是啊！到时候收成好了，也好过冬啊，不会像去年一样，扣扣索索的吃，生怕吃得太快给吃光了。”

    “你们啊，还有心情唠嗑，都快下雨了，没能及时回家的话，等会都得变落水狗…。”

    轰隆——

    轰隆——

    一道道惊雷响起，打破了天空的宁静。

    田间众人，在雷声的催促下，不自觉的加快脚步。

    远处——

    那条小路上，一道小小的身影一摇一晃的走来，显然，是走不惯山路的崎岖。

    突然，一道雷落下，打在那身影旁边的山石上，把他吓了一跳。随即，受到雷击而震动的山体，剥落了些许碎石。

    所幸，并未造成崩塌。

    仔细看来，这道小身影却是那天郑家生还的那个小男孩，他此时衣衫褴褛，脚上那双鞋已经烂的不像鞋了，几根脚趾头都伸出来了，由于长途跋涉的缘故，脚趾缝隙，隐约可见已经干涸的血迹。

    他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走，瘦弱的身体似乎随时都会倒下。一路走来，他不敢跟人说话，只是不停地走。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到这大山里，才有了那么一丝，久违的安全感。

    看到前面走过的几个庄稼汉，小男孩伸出手，想叫住他们。刚张开口，只感觉喉咙一股火烧般难受，太久未曾喝过一口水了，上次喝水是什么时候来着？好像是两天前经过一条河，在那喝了几口吧。

    心神一松，浑身一股无力感袭来。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哎！你们快看，那里有个小孩子，昏在路上了。这是哪家的孩子，跟父母走失了不是？”

    有一个眼尖的庄稼汉叫道。其实，不能怪其他人看不到，毕竟都在埋头走路，那孩子又没出声，倒在那里，距离也不近，要不是倒下时，正好被其中一个人的眼角瞄到，说不得，这孩子得在山路上淋着雨。身体这么弱，淋到雨，估计想活命都难……

    几个人就把这孩子抱起来就往家跑，送去其中一个人家里。这家里的主人名为大牛，还未娶老婆，父母过世得早。所以，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好在他人倒也勤快，一个人种地，一个人生活。

    众人把他安置下后就各自返回家了，家里院子还晾着粮食呢，得赶紧收起来，不然淋到雨，那可真是“问苍天”了。

    大牛洗了一把米，煮成米汤，盛出一碗米汤，喂给孩子吃。

    未凉却完全，还有些烫嘴的米汤进入了他的嘴里，流进喉咙。原本空空的胃，有了刺激，欢快的跳动起来。孩子本能的从平躺迅速坐起，手从大牛手里抢过碗，将里头的汤汁大口吞下，喝得急了，呛得直咳嗽。

    “别喝得那么快，会呛着的，放心，没人跟你抢。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你父母呢？怎么你一个人跑进这大山里来了？”

    大牛一股脑的问了好几个问题，但是，听到“父母”这两个字的时候，小小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显然，是让他记起了那天发生在他身边的事情，那一声声萦绕在他耳边的惨叫……

    眼前的食物，让他暂时忘记了去恐惧。就算会死，吃点东西再死，也是好的，不是吗？

    等到他伸出舌头，勾出碗底最后一粒米粒。他才转过头，怔怔的看着大牛，再四处看着大牛住的屋子，屋子里很简洁，也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两三张椅子。墙上，挂着一顶斗笠，一身蓑衣。墙角处，整齐摆放着锄头等农具。

    “孩子，我问你话呢？你会说话的吗？”

    大牛等得急了，开口道。

    “我叫郑…不是，我叫曾家明。”小男孩开口道。

    不是他信不过面前的救命恩人，实在是自己这一路来，太长时间没与人交流，心理上已经形成自我保护了。反正横竖都是一个名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