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娶她

    孟无辞怒目瞪眼,正准备破口大骂时,时胤北出现在卧室门口,她顿时噤了声。

    下意识觉得自己刚才的所有行为,与孟无辞一贯的作风可称是天壤之别,他会不会发现不对了?

    这份担心没超过两秒,孟无辞心头的怒火就窜起来,连带上时胤北一起恨起来。

    凭什么她连喜欢人,都不能用自己真正的身份去喜欢,去爱?

    凭什么时胤北对她那么无情?明明孟无辞根本都不看他一眼,可她满心满眼都是他啊!

    时胤北前脚见过殷誉夏打了孟无辞,后脚见孟无辞在宴会上发疯,虽然和她平时作风不同,可他没多想。

    只当孟无辞是因为殷誉夏的背叛,以及孟家迂腐的管教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这件事也不能全部都怪无辞,是殷誉夏先对无辞出手的,我看到了。”

    时胤北不忍心看孟无辞哭得红肿的眼眶,朝孟议解释。

    孟无辞没想到时胤北居然没有怀疑她,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

    孟议扭头就朝着时胤北骂去,“你懂什么!一个旁支生的,这有你说话的份吗?你以为你是时潍禾吗?”

    时胤北听到“旁支生的”“时潍禾”字眼,眼里划过痛楚,他收敛几乎要外泄的情绪,维持表面的平静。

    时家虽然位于孟家之上,但是孟议从来没有看好过他,因为他没有实权,比不上大哥时潍禾。

    “迟孟两家不合早就是京城人人皆知的共识了,但是殷誉夏可不是迟家人。”

    时胤北的话掷地有声,眼神闪烁。

    孟议根本不听他的话,心头怒火熊熊燃烧,“你眼瞎吗?看不出来今晚迟砚摆明了要护着她吗?就算是她先动的手!你也只有受着的份!”

    后半句话是冲着孟无辞说的,她当即怒起,压根不记得当时是她先动的手,只是被殷誉夏躲了过去。

    “凭什么?”

    孟议甩手怒喝一声,“这是你该问的吗?总之,不管怎么样!不准去招惹迟家的人!明天你早早得跟着你妈去登门道歉!”

    孟议吼完就离开卧室,下楼招待宾客去了。

    孟无辞胸膛剧烈起伏,看什么都不顺眼,直接抓着化妆台上的瓶瓶罐罐摔在地上。

    噼里啪啦的破碎声此起彼伏,时胤北冲过去抱着她。

    “无辞,你别这样。”

    孟无辞没有挣扎,顺势扑在他怀里,眼泪不要钱般往下掉,声音呜咽。

    时胤北心里疑惑别扭,他印象里的孟无辞从来不哭哭啼啼,但他还是没推开孟无辞,权当她近期受到的打击太多,情绪爆发了。

    “不哭了,你今晚早点休息,我明天陪你一起去。”

    孟无辞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翻了个大白眼,她根本不想去。

    “好。”

    明白时胤北也帮不了自己后,孟无辞挤出来的眼泪也少了,她挣开时胤北的怀抱,歪头擦掉眼泪。

    “刚才我爸那样说你,你别往心里去。”

    时胤北心头一暖,嘴角绽开笑容,开心地揉了揉她脑袋。

    “没有,我不在意。”

    孟无辞抽泣几声,羞羞答答的,又抱了抱时胤北,“你什么打算什么时候娶我?”

    早在前几天,她的灵魂刚进入孟无辞的身体,就收到了时胤北发来的澄清信息。

    了解完事情经过后,她学着孟无辞的语气给他回了消息。

    她一直都知道时胤北暗恋孟无辞,但是孟无辞对时胤北完全没印象。

    她佯装惊讶,每天跟时胤北多聊几句话,就在这两天才半推半拒答应了他的表白。

    时胤北说,他会娶她。

    孟无辞等不及了,她现在就想要嫁到时家,孟家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时胤北听到她的话,也没多疑,沉声说道,“等我掌握了时家的主权,就来娶你。”

    “现在让你嫁给我,太委屈你了。”

    孟无辞娇笑几声,踮起脚尖在时胤北嘴角印下一吻,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我等你。”

    ……

    殷誉夏坐立不安地坐在副驾驶,手心沁出汗,像个机器人一样,咔咔咔地扭头。

    “你刚才说什么?”

    迟砚两只手握着方向盘,确定前面没人没车,路况安全,这才对上殷誉夏的目光,挑眉重复。

    “什么我刚才说什么?没听懂?”

    殷誉夏浑身僵硬,干绷绷地摇头,又点头,“不是,我只是有点难以置信。”

    前面要转弯,迟砚收回目光认真开车,语气随意却不轻浮。

    “有什么难以置信的,就是让你以后住在迟家,很难吗?”

    殷誉夏觉得这人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偏偏迟棠还从座椅缝隙中探出脑袋,揪着殷誉夏一缕头发,不疼,但语气够凶。

    “怎么?难道你有什么意见吗?我告诉你!这可是我的决定!坏女人!你必须呆在我的眼皮底下才行!”

    殷誉夏从她白嫩的手里抽回自己的头发,翻了个大白眼。

    “我触犯天条了?我有家有学业有自己的生活,虽然我很感激你们今天帮了我,可是我根本都不认识你们,这要求未免太过强人所难了吧。”

    迟棠眼珠子滴溜滴溜转,显然是陷入了纠结,感觉她说的也有道理。

    迟砚眉眼认真,全神贯注地开车,仿佛刚才他什么话都没说过。

    殷誉夏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大霉,八辈子的霉!跳出了孟家这个火坑,又跳进迟家这个火坑。

    “我有办法了!”

    迟棠突然大叫出声,指着驾驶座上的迟砚。

    “让哥哥陪你去上学!这样你还是在我的眼皮底下!”

    殷誉夏被迟棠的言论惊掉了下巴,艰难地看了两眼迟砚,咽了咽口水。

    让迟砚,去上学……?

    乖乖,迟砚比她大了好几岁,还需要上学?

    正打算反驳,殷誉夏就听到迟砚凉凉开口,“算了吧,不想住就不住。”

    殷誉夏顿时松了一口气,迟棠瞪大眼珠子,在迟砚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

    迟砚侧目看着后视镜里殷誉夏的身影,还有她窃喜的小表情,嘴角不由得上扬。

    “这几天住在京城吧,开学前我把你送回去。”

    殷誉夏开口就是丑拒,“不要。”

    “这是条件。”

    到嘴的鸭子,怎么能放跑了。

    迟砚想起他之前看到的画面,眼眸暗了几分,不管怎么样,她都要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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