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 密谋
阮宴君几乎是没有防备之下就被推进了这间狭小的密室。最后一眼就是那支稳稳从窗外射进来的箭，其余的就随着密室的门缓缓观赏而被掩藏在外面了。一片黑暗之下，她只能感觉到背部的疼痛。
她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了脚步声缓缓传来，与之而来的，还有熟悉的声音。
“恭迎皇上驾到。”
阮宴君一瞬间瞪大了双眼！
付和颐？！
几乎是惊疑不定之下，她却又怕弄出声响，只好静静听着。付和颐似乎还没有进屋，声音听不太真切。忽而随着一阵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才真正听清了付和颐清朗的声音。
“朕······该叫你皇叔呢？还是空也大师？”
果然！这位与付宜保，果然是有那么几分血缘关系！
只是先帝似乎是没有这样一个弟弟啊？
只是想到他居住在皇家寺院兴业寺里，又想到他的所谓空也大师的身份，阮宴君就明了了，这位的身份，估计是不能面世的。
她方才推测他与华瑛有关系，也只是因为他戴的面具的另一半，她曾经在华瑛那里见过。就是她去冷宫的那一次。她那时候只是在想华瑛是不是他的姊妹或是叔侄，却万万没有想到他与华瑛的关系这样错综复杂。
小叔子和······嫂子？
她不敢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甚至都不敢发出声音，生怕漏听了什么。
“皇上多虑了。我只是一介贫民，不是皇家之人，亦不是真正的空也。我只是，华澈。”
华澈？华瑛？
阮宴君根本看不到付和颐的表情，也听不到他淡淡的笑声，只能听见两个人没有感情的交流。
“华澈······好名字。你那几分心思我倒也看得清楚。”
付和颐用的是我，而非朕。很显然这间屋子里明面上只有他与华澈两个人，但付和颐怎么过来的，那支箭是谁射的——很显然，他是有人在门外站着守护着付和颐的。
“皇上既然知道，那我也就不用再解释一遍了。”
“你当真——对华瑛——”
“是。”
阮宴君在暗室里几乎是差点惊叫出声。男人的交流都是这么，这么有趣的吗？这么直白，没有一点含糊的？
“唔······华瑛啊，倒是个烈性女子。”
“皇上有什么想要问的？”
“你告诉我，真正的空也在哪里？”
“皇上本不就是只想要祈福吗？何必在意真正的空也在哪里？”
似是一阵骚动，阮宴君隐隐约约听不真切，只能听见几个字节，似是“我不清楚——你能算命吗？”
“算命这一行，我倒是会。虽然我不是真的和尚，但是空也会的除了念经我也会。大概就是诵经念佛这一卦吧，天生和我没关系。”
“华瑛也不喜欢诵经，那时候父皇带我们去兴业寺，只有她······”
“华瑛的命，在我手上。我们一命换一命——你告诉我——”
华瑛的命怎么可能会在付和颐手里——她怎么可能还活着？一听这话阮宴君就知道付和颐在讹华澈。
后来他们说了什么，阮宴君什么也听不到，她只觉着付和颐这男的怎么说话声音越说越小，一点也不像个有魄力的男子，说话声音小成这样她怎么听？忽而又听见极响的一生，似是有什么东西被摔碎了，两个人似乎是剑拔弩张，相看两眼。
阮宴君已经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了，只好静静地抱着自己的膝盖寻思了一会儿。这付和颐长了一张与付宜保有一分相似的脸，他这张脸不太想付宜保，唯有眉宇间隐隐约约是有些神似的，他生得太过清隽，大约是更像他母亲一些；华澈这张脸啊，与付宜保是有六七分相似的，只是付宜保到底是做了几十年皇帝，整个人的气质更加有威仪，华澈这人就十分没脸没皮，说话也是十分爱调笑。
与华瑛，倒是挺配的。
忽而，阮宴君心里闪过几丝她从前真的是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事情——心中的恐惧却越来越多。
真不会吧？
华瑛，她胆子应该没那么大吧？
只是这话她也不好说。华瑛某些方面与她相像，只爱随着自己的性子生活。若是她真的想，那也未尝不是做不出来的。
阮宴君只觉着自己吃瓜吃到了一个绝世大瓜。
却听着外头那两人似乎是谈妥了几分，最终付和颐还是淡淡道。
“当真如此？”
“是。”华澈没有灵魂地说道。
“我知晓了。”
“皇上当真要——？”
付和颐像是沉默了许久，这才缓缓开口，“皇家人自有皇家人的命数。生在皇家，如果没有能力都斗，那么命运就只能掌握在别人手里，由不得谁。”
“皇叔，这点东西，你也是知晓的吧。”
华澈没有回应，阮宴君猜测他是点了点头。感慨了一下这回华澈怎么没有反抗自己不是他皇叔了。
冗长的沉默后，她从付和颐的嘴里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那阮妃呢？”
“阮妃？”华澈似是声音里有疑惑，像是对她的名字不太熟悉一样，阮宴君暗暗感慨，无论如何，付家的人都太会演戏了。这估计是一脉的天赋和能力，不去当戏子可惜了。
“哦，皇叔似乎对阮妃这个名号不太熟悉。是镇国将军府的嫡系大小姐，阮嘉阮将军之女，阮宴君。生辰是明懿四十一年，三月二十五。”
似是又过了许久，华澈才淡声说道，“可。”
阮宴君在密室里只觉得外头的人在打哑谜一样，也不知在算什么命。最终还是叹了叹气，只觉着呼吸有些困难。
被关的时间有点久了。害。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密室的门忽地就被打开，阮宴君一下子惊吓到，看着华澈那张好看的脸，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
“阮妃娘娘似乎是被吓傻了呢。”
阮宴君没有回话，只是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华澈淡淡一笑，转过身，将背影留给了阮宴君。
“阮妃娘娘大概也知晓了部分内容，我是付宜保的弟弟，不能被人提及的弟弟，华澈。虽然我姓付，但是那个名字早就被我忘了。你只需要记住，我姓华，此生都将是华瑛的人就好了。哦，对了，付和颐算了几个人的命，我说你会忠诚于他，有利于他——他信了。唉，我骗了他这件事情你就不需要告诉他了，很显然你也不喜欢他。”
阮宴君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华澈的背影。
“你想要我做什么？”他不再说话，良久她才开口。
“我们合作。”
“如果我说不呢？”
“你不可能说不。因为华瑛死了。还有，很快——”
“你知道华瑛死了？”
“当然。我才会找你合作。付和颐——他动手杀了她——我自然会为她报仇，呵呵呵呵呵。”
“这世上，或许再也没有人会一直念着她了。”
这话说得缠绵悱恻，停在阮宴君耳里却像是恐怖的信号。
她的眼神逐渐犀利，盯着华澈的身影，忽而开口。
他的每一个细节都在她眼里——他听到的那一瞬，全身僵硬。
她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了脚步声缓缓传来，与之而来的，还有熟悉的声音。
“恭迎皇上驾到。”
阮宴君一瞬间瞪大了双眼！
付和颐？！
几乎是惊疑不定之下，她却又怕弄出声响，只好静静听着。付和颐似乎还没有进屋，声音听不太真切。忽而随着一阵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才真正听清了付和颐清朗的声音。
“朕······该叫你皇叔呢？还是空也大师？”
果然！这位与付宜保，果然是有那么几分血缘关系！
只是先帝似乎是没有这样一个弟弟啊？
只是想到他居住在皇家寺院兴业寺里，又想到他的所谓空也大师的身份，阮宴君就明了了，这位的身份，估计是不能面世的。
她方才推测他与华瑛有关系，也只是因为他戴的面具的另一半，她曾经在华瑛那里见过。就是她去冷宫的那一次。她那时候只是在想华瑛是不是他的姊妹或是叔侄，却万万没有想到他与华瑛的关系这样错综复杂。
小叔子和······嫂子？
她不敢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甚至都不敢发出声音，生怕漏听了什么。
“皇上多虑了。我只是一介贫民，不是皇家之人，亦不是真正的空也。我只是，华澈。”
华澈？华瑛？
阮宴君根本看不到付和颐的表情，也听不到他淡淡的笑声，只能听见两个人没有感情的交流。
“华澈······好名字。你那几分心思我倒也看得清楚。”
付和颐用的是我，而非朕。很显然这间屋子里明面上只有他与华澈两个人，但付和颐怎么过来的，那支箭是谁射的——很显然，他是有人在门外站着守护着付和颐的。
“皇上既然知道，那我也就不用再解释一遍了。”
“你当真——对华瑛——”
“是。”
阮宴君在暗室里几乎是差点惊叫出声。男人的交流都是这么，这么有趣的吗？这么直白，没有一点含糊的？
“唔······华瑛啊，倒是个烈性女子。”
“皇上有什么想要问的？”
“你告诉我，真正的空也在哪里？”
“皇上本不就是只想要祈福吗？何必在意真正的空也在哪里？”
似是一阵骚动，阮宴君隐隐约约听不真切，只能听见几个字节，似是“我不清楚——你能算命吗？”
“算命这一行，我倒是会。虽然我不是真的和尚，但是空也会的除了念经我也会。大概就是诵经念佛这一卦吧，天生和我没关系。”
“华瑛也不喜欢诵经，那时候父皇带我们去兴业寺，只有她······”
“华瑛的命，在我手上。我们一命换一命——你告诉我——”
华瑛的命怎么可能会在付和颐手里——她怎么可能还活着？一听这话阮宴君就知道付和颐在讹华澈。
后来他们说了什么，阮宴君什么也听不到，她只觉着付和颐这男的怎么说话声音越说越小，一点也不像个有魄力的男子，说话声音小成这样她怎么听？忽而又听见极响的一生，似是有什么东西被摔碎了，两个人似乎是剑拔弩张，相看两眼。
阮宴君已经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了，只好静静地抱着自己的膝盖寻思了一会儿。这付和颐长了一张与付宜保有一分相似的脸，他这张脸不太想付宜保，唯有眉宇间隐隐约约是有些神似的，他生得太过清隽，大约是更像他母亲一些；华澈这张脸啊，与付宜保是有六七分相似的，只是付宜保到底是做了几十年皇帝，整个人的气质更加有威仪，华澈这人就十分没脸没皮，说话也是十分爱调笑。
与华瑛，倒是挺配的。
忽而，阮宴君心里闪过几丝她从前真的是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事情——心中的恐惧却越来越多。
真不会吧？
华瑛，她胆子应该没那么大吧？
只是这话她也不好说。华瑛某些方面与她相像，只爱随着自己的性子生活。若是她真的想，那也未尝不是做不出来的。
阮宴君只觉着自己吃瓜吃到了一个绝世大瓜。
却听着外头那两人似乎是谈妥了几分，最终付和颐还是淡淡道。
“当真如此？”
“是。”华澈没有灵魂地说道。
“我知晓了。”
“皇上当真要——？”
付和颐像是沉默了许久，这才缓缓开口，“皇家人自有皇家人的命数。生在皇家，如果没有能力都斗，那么命运就只能掌握在别人手里，由不得谁。”
“皇叔，这点东西，你也是知晓的吧。”
华澈没有回应，阮宴君猜测他是点了点头。感慨了一下这回华澈怎么没有反抗自己不是他皇叔了。
冗长的沉默后，她从付和颐的嘴里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那阮妃呢？”
“阮妃？”华澈似是声音里有疑惑，像是对她的名字不太熟悉一样，阮宴君暗暗感慨，无论如何，付家的人都太会演戏了。这估计是一脉的天赋和能力，不去当戏子可惜了。
“哦，皇叔似乎对阮妃这个名号不太熟悉。是镇国将军府的嫡系大小姐，阮嘉阮将军之女，阮宴君。生辰是明懿四十一年，三月二十五。”
似是又过了许久，华澈才淡声说道，“可。”
阮宴君在密室里只觉得外头的人在打哑谜一样，也不知在算什么命。最终还是叹了叹气，只觉着呼吸有些困难。
被关的时间有点久了。害。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密室的门忽地就被打开，阮宴君一下子惊吓到，看着华澈那张好看的脸，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
“阮妃娘娘似乎是被吓傻了呢。”
阮宴君没有回话，只是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华澈淡淡一笑，转过身，将背影留给了阮宴君。
“阮妃娘娘大概也知晓了部分内容，我是付宜保的弟弟，不能被人提及的弟弟，华澈。虽然我姓付，但是那个名字早就被我忘了。你只需要记住，我姓华，此生都将是华瑛的人就好了。哦，对了，付和颐算了几个人的命，我说你会忠诚于他，有利于他——他信了。唉，我骗了他这件事情你就不需要告诉他了，很显然你也不喜欢他。”
阮宴君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华澈的背影。
“你想要我做什么？”他不再说话，良久她才开口。
“我们合作。”
“如果我说不呢？”
“你不可能说不。因为华瑛死了。还有，很快——”
“你知道华瑛死了？”
“当然。我才会找你合作。付和颐——他动手杀了她——我自然会为她报仇，呵呵呵呵呵。”
“这世上，或许再也没有人会一直念着她了。”
这话说得缠绵悱恻，停在阮宴君耳里却像是恐怖的信号。
她的眼神逐渐犀利，盯着华澈的身影，忽而开口。
他的每一个细节都在她眼里——他听到的那一瞬，全身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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