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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上山拜蛇

    我叫陈绝张,一听着名就知道取这名的人得多爱麻将,而我自始至终就是个倒霉孩子,我住在栖落区,在栖落呢有座山早些栖息着的散户就叫她栖落山,旁边虽隔着十万里大山,但在当地人眼中栖落山依然是神圣的,可能源于山上的那座蛇仙庙。人家地儿的庙宇不说富丽堂皇,至少得搞个什么神像、供奉台吧。蛇王庙倒好光秃秃的一口大井,大门里头两步远有个黑漆漆的小香炉算是给人上香用了,喜事没人管,平时谁要有个大毛小病长辈准往山上跑。

    接受现代教育的我们根本不相信什么神啊仙的,只想着哪颗树上的果儿最甜,对蛇仙庙自然是无所畏惧。直到有个胆大的赖狗子伸脖子往井里去瞧,被那煞风吹的冻三天起不来床,村上年幼的我们几个就跑他床边抓着他问“赖狗子,你倒是说说看到啥呀?”赖狗子好像是被问恼了,蹭一下就直起了身子,双手攥住我的衣领冲我吼道“黑!好黑好黑!我感觉它在看我,它一定是看到我了,我死定了!”,“撒开啊,这是我的新衣服”我奋力挣脱赖狗子的手,也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对我发疯,领口还被扯了一半下来。愤怒的我一脚踹开大门就跑了出去,‘这天杀的赖狗子,真是中了蛇毒了脑子都秀逗了.....’一边的骂一边拿树枝乱抽的我压根没看到地上有条黑不溜秋的小蛇,一鞭子抽下去接着只觉腿上一阵刺痛,定眼一看,好家伙是蛇!这我哪能忍,抡起树枝就打过去,小黑蛇被我打到了眼睛,一吃痛松口就游走了。我扔了树枝一屁股坐地上向伤口看去,只见两个黑点突兀的在我白白的小腿上,暗道糟糕,这必然是有毒啊。

    等我一路跑回家,已经是天旋地转,眼皮子像是挂了铅往下掉,终于见着了老妈,像是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倒在了温暖的怀里,接着便不省人事。

    感觉到眼皮外的黑暗,腿部的酸痛,身上的粘腻,有什么凉凉的东西砸在我的头上,背上,又顺着脊背留过我的腿,不对!我的腿!怎么没有感觉了,不会截肢了吧,我猛地睁开眼“我不要截肢!”,欸我这是在....山上?身下穿来天使的声音“臭小子,老娘为了你,今天怕是要累死在这山上,你但凡有点良心,自己下来走行吗。”我一下子哽咽了起来“不行啊老妈,我腿没了,走个毛啊”,老妈把我用力抬了一下,我以为要把我狠心摔下去,刚想呼喊发现只是稳了一下身形,突然的无话,仿佛整个山林都安静下来了,只有雨滴砸落和母亲喘息的声音在交相呼应,疲惫一下子又涌了上来,我费力的想扭头看我的腿,只见一声惊呼,人便倒了下来,又是啊的一声,看来我是压倒老妈了,“老妈你没事吧?”“没事,下雨山上走夜路难免要滑了,话说你可以起来了,我一身老骨子可禁不起你压着”我赶紧爬到一边,到醒来渐渐适应了黑暗,我借着月光看着老妈,老妈翻过身来,贪婪的呼吸着空气,一边把雨水吞咽进喉咙,见老妈没有大碍,我再看向自己的腿,只见我的腿仿佛是一截烧的乌黑的树枝从裤腿里露出来,原来不是截肢,是失去知觉了,只是不知道蛇毒蔓延到哪了,从越来越困难的呼吸中再推测出我的时间不多了,大概过不了多久就要暴毙在这熟的不能再熟的栖落山了吧,只是为什么老妈不送我去镇上的医院而是大半夜背着我来爬山,一想到栖落山,一个恐惧又震惊的念头充进我脑海:不会吧!不会是来带我去拜蛇仙吧,愤怒和委屈让我一下子就酸了鼻头“老妈,我都快死了,你怎么还在封建迷信呢?”带着质疑的目光锁向母亲,母亲仿佛是听不见,只是盯着天空,双臂艰难的支撑着她薄弱的身躯,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看着一缕雨水顺着母亲的脸颊流到了黑色的粗布衣裳,薄薄的粗布衣裳死死贴着母亲的身体便随着呼吸起伏,好像是这件湿透了的粗布衣裳加重了呼吸的困难,再往下看去,母亲只有一只鞋了,光着的脚上被山石划破的口子不断地涌出鲜血,被雨水混杂着流入石缝中。

    “我走不动了,你自己上去吧。”好像过了好久,母亲终于开口了,我望向上方,不远处蛇仙庙这黑色的三个字在黑暗中又如此显眼,我又看向母亲“妈,休息一会,就先下山吧”老妈突然的抽泣让我愧疚不已,在这糟糕的夜晚把一个哪怕只有九岁的小孩背上山,也是一个成年人难以承受的,我想我能活着,应该就是母亲最大的希望了吧,想着我便鼓足了气向蛇仙庙爬去,嶙峋的石头,碎落的树枝,在我手上肆意的留下罪证,蛇仙庙的石门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终于,终于,我爬上来了,抬头就是那口深不见底的井,看到那口井,我像跑完了马拉松,浑身的疲惫,身上的剧痛,使我丝毫抓不住那丝胜利的喜悦,久违的停歇,我意识到我遇到了新的难题,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本来就排斥封建迷信的我怎么知道如何拜祭啊,那我们母子舍命爬上来难道就为了死在这山上吗,不要!我不要死!突然灵光闪过我一团浆糊的脑子,磕头啊,对啊,磕死也得做点什么,于是我用尽全力让额头轻吻这井前的石板,一下,又一下,我感觉头痛欲裂应该是流血了,这稠密的触感让我区别出雨水的差别,在我不知道磕了多少下头之后,一道闪电在我前方炸开,我努力撑开被血水黏住的睫毛,伴随着闪电接下来的一幕却令我终生难忘,

    一条浑身黑的发亮的巨蛇从井里伸出巨大的头颅,直勾勾的盯着我,眼里的黑色和反光的鳞片完全不同,仿佛是摄人心魄的深渊要拖我下去,这蛇身就有一个百年大树般粗壮,三个成年男子手拉手都抱不住。蛇头更是像艘小船一般,吐处黑色的长长信子来,我如同被狙击手红外线瞄准了,恐惧使我全身僵硬,天气一下子冷的好似到了冬夜,我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了,在这一刻我是多么渺小,多么无力,好似鞋底的蚂蚁生死早已脱手而去,接着巨蛇动了,而我只能瞪着眼睛看它向我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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