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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因果前仇(求月票)

    “家主,太史令府上来人。”

    袁盎点了点头,让人将那太史令府上之人请到堂前叙话,心中却也不禁嘀咕:我即将辞官返乡,偏巧这个时候来找我,不知所谓何事,怕是怕来者不善啊。

    虽然说这位宫崇大人平日里四面玲珑待人友善,曾经更是替袁盎说过话,不过自从在袁基和袁绍口中,得知汉桓帝所服用的五石散是此人献上去的时候,就猜测这个宫崇怕是佛口蛇心,绝不是他之前所估计的那么是个老好人。

    不一会儿功夫,只见一个家仆打扮的人上前对袁盎行礼说道:“家主知道袁大人辞官返乡,特地命我前来请袁大人到府上一叙!”

    “烦劳你和宫大人说一声,我琐事缠身不便前去他家,替我多谢他的好意。”

    不料那个仆从却笑道:“家主早就猜到袁大人会说此话,来时已告诉我,袁大人若是不肯前去,那他来也是一样的,只不过袁大人若是去的话,便是以客人的身份,他自当以礼待之,但是家主若是前来,恐怕就是一个不速之客了!”

    袁盎哪里听不出这话中威胁的意思,心中冷笑道:你虽厉害,我却也不是俗人,既然你给我摆下这鸿门宴,我倒要瞧瞧你能不能当得了项庄!

    “告诉你家大人,我前去就是了。”

    仆从听到之后会心一笑,又朝着袁盎行了一礼,便自顾自退了出去。

    袁盎虽说心中不惧,但是也不得不预备些东西以防不测,先是在案上起了一卦,推演出此行虽然并无什么灾祸,只不过却腾蛇执首,恐怕是会碰到仇敌。

    袁盎看着卦象有些皱眉,又转身到后面供奉着六丁六甲护法神的神坛之处,提笔挥墨又再次书了几道六丁六甲神符。

    虽然不知道宫崇找自己去干什么,但自己有感觉对方是来者不善,想了想又找来了家中奴仆吩咐道:“你去市集上买些美酒,要最贵的!要是旁人问起来,就说是宫大人邀请你家老爷去太史令府上吃酒。”

    “奴知道了!”

    宫崇或许厉害,但是他为人谨慎,爱惜羽毛,能够这么多年都不被旁人给看穿,但凡提起他来,百官印象当中也不过是个“老好人”的术士,仗着些许会看天相,才收获桓帝的宠爱。

    想来也不会轻易冒失,把自己隐藏多年的形象给破坏掉,袁盎就是要大大方方的出门,不用马车而是骑着高头阔马,最好弄的人尽皆知,为孝辞官的袁大人前去宫大人府上吃酒。

    除非宫崇是要撕下伪装,破坏他多年营造的形象,要不然的话,绝不会让袁盎在他府里头出任何的事情。

    果然,当宫崇看到袁盎大大方方地骑马而来,就已经把袁盎的心思猜的差不多了。

    “这位袁小郎君果然有些意思,看来我当真是没有看错他。”

    嘀咕了一句之后就迎了上去,袁盎急忙下车行了晚辈之礼,道:“下官怎劳宫大人亲自出门相迎,实在是折煞我了!”

    宫崇始终保持着那张常年不变的厚道笑脸,对袁盎道:“早就盼着子隐前来了,我是迟一刻见到你也不愿意,这才翘首以盼。”

    两人相顾一事,随即都哈哈大笑起来,不过笑声当中又藏着几分的真心实意,就不由而知了。

    “子隐请(宫大人请)!”

    两人一起走了进去,太史令府所处位置本就在街上,免不了也被几个朝中官员看到,纷纷议论道:“这位宫大人是朝里头出了名的谦寻,无论对于上官甚至是下属,都是谦卑谨慎,实在是难得啊!”

    宫崇将袁盎亲自引到了大厅,只见那里早早就预备了三桌席面,却不知道除了宫崇自己和袁盎以外,还有哪个人前来赴宴。

    等宫崇和袁盎分清主次顺序,已然坐定之后,宫崇率先举杯对袁盎庆贺道:“此一杯酒先恭喜子隐了。”

    袁盎微微一笑反问道:“不知喜从何来?”

    “从此以后龙入大海,虎入山林,天地之广阔,任君施展,此不为喜乎?”

    袁盎心中微微一动,答道:“承蒙大人厚爱,请!”

    说罢也不再客套,将这杯酒一饮而尽,宫崇见状也是连连夸赞袁盎好爽快。

    “不知道子隐日后有何打算?”

    “自然是在老家奉养祖父终年,闲来之时读书垂钓,或寻上一两个好友探幽寻古,不被那些案牍琐事烦劳,得闲云之飘逸,野鹤之清闲啊。”

    宫崇连连摇手说道:“这些事情都是那些酸儒腐朽可做之事,你正当少年青春之际,怎能学这些白面书生?唯有指点天下,留名青史方能够不负你这一腔之才!”

    袁盎正想回答之际,猛然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飓风呼呼之时,他本已练成了顺风耳,但凡有些风吹草动,便能察觉得一清二楚。

    一阵笑声传到大厅当中,只不见人影,但闻其声道:“哈哈哈!宫大人说的对,若有才能够施展起来,这不就是浪费了上天的一番好意嘛?”

    从外面忽然飞进一道黄光,大如栲栳,从内看来便像一个硕大的火球,那火球直逼到了大厅里面,似乎下一秒就要将整个大厅消了个干干净净不可。

    然而却有灵性一般停在了大厅正中央,随即冒出一阵白烟,只见火球中央走出一个胡人,生得是金瞳赤发,浑身有些乌黑,一双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身上披着一挂黄色的袍子,露出两只壮硕的赤臂。

    最让袁盎忍不住的便是这胡人头上之地方都是光秃秃的,却偏偏编着一条辫子,且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

    “石纳大法师可来晚了,得要自请罚酒三杯才行!”

    石纳连一根指头都没动,就见到酒壶当中缓缓飞出一道酒水使那只将嘴巴张开,那酒水便自己飞了进去。

    不提石纳在大厅卖弄本领,袁盎心中却是激起了千层浪,暗自叫苦道:怎么偏偏来的是他!我前脚将他的弟子给打发了,后脚便又碰上了这个老胡人,当真因果之力不可思想,万不能叫他知道那弟子是我杀的。

    宫崇却向袁盎介绍道:“这一位是身毒国婆罗门教的大祭司,也是我早年的一位好友,今日为子隐送行,也为石纳接风啊!”

    没想到这宫崇竟然还和石纳有勾结,这位宫崇远比自己想象得要藏得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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