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下山

    老者和青年前后走进寺中，寺院里忙碌的僧人见到二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忙碌，向二人行礼。

    不同的僧人行礼也不同。

    身着红底金丝袈裟的僧人双手合十放在胸前，鞠躬行礼。

    而穿着粽底金丝袈裟的僧人双手伏地，行跪拜礼。

    还有些僧人并未穿有袈裟，只穿着粗布的僧服，他们卧在地上，五体投地。

    老者和青年并未因这些僧人的行礼而有半分动容，可见这是寺庙一贯的常态。

    老者和青年走过人群，再径直穿过寺庙的前院，到达最深处的一座庙堂。

    这座庙堂高大宏伟，近看似乎还闪着金光。屋顶也比同寺其他庙堂高上一大截。

    奇怪的是，这庙堂里没有供奉一尊神像，而是遍地的

    庙堂里，跪在蒲团上的僧人乌泱泱一大片，约么得有千百来人。

    这些僧人有的身着青衣，有的披着黑底金丝的袈裟，还有的与老者跟青年一样穿着一席白衣。

    老者坐在众人面前一破旧蒲团上，顿时，破旧蒲团由内而外散发着光芒，照亮大堂的每一个角落。

    紧接着，老者用一种晦涩的语言诵着什么，座下的一众僧侣合着双眼静静听着。

    就在这时，一道道残缺的人影鬼魅般出现，他们飘在半空中，也听着老者诵经。

    等到诵完经，众僧离去，外面早已是月明星稀的晚上了。

    “小满，你来。”

    老者叫住之前那位青年，带着他一同来到寺外。

    “小满，你一直说，你想去山下看看。”

    老者停下原地，跺跺脚，身下的石块竟漂浮起来，拖着老者。

    那位名叫小满的青年抬头看向老者，眼神里带着向往。

    “今晚收拾收拾，明天下山吧。”

    小满听到这话，有些意外：“方丈，这是什么意思？您是要赶我走么？”

    “当然不是赶你走，怎么会赶你走呢？只是，山下的人现在需要你。”

    “山下的人？需要我？那我应该做什么？”

    “你下山之后自然知道该如何做。”

    “小满，这是你的命运，是你的宿命，这是你命里躲不开的一劫。”

    说着，老者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

    这令牌大体分为两部分，覆了上品黑漆的黄花梨做底，嵌着羊脂白玉的一个“赵”字，细节处勾着金丝边，在这令牌的背面，金丝边更是交错着缠绕出龙形。

    “小满，这枚令牌，是之前一山下人的王交于我的，如在山下遇到困难一个人解决不了，可以去找山下人的王寻求帮助，此人的名不详，单知道他姓赵。凭此令牌，应能证明你的身份。”

    说罢，老者将令牌交给小满。

    “且回去收拾东西吧，明早吃了饭再下山，天晚了，山路不好走。”

    老者拍了拍小满的肩膀，走回寺里。

    小满将令牌揣在怀中，看着老者的身影消失在寺前的淡淡雾中，再转头看向万丈悬崖下的模糊景色。

    不知小满内心作何感想，只是愁容步步爬上小满的脸。

    月光下，小满的脸上好像有什么在闪着光。

    光点渐渐移动，离开小满的脸，“啪嗒”掉在地上消失了。

    随即，小满也走向浓浓夜色中。

    而在这寂静的深夜，原先小满脚边湿润的土壤，生出一枝新芽，闪着绿光，时亮时灭，远看像是萤火虫，再眨几眼，却也和天上的星星糅杂在一起，分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