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拜访殷梅
佟硕晖要找的那个人是殷梅。他来到紫城市之前就已经做好了这个决定。如果找不到殷槿桦，他想通过寻求殷梅的帮助，殷梅性格柔和且容易心软。槿桦有些固执，如果在一些事情上，认定了的话，不会轻易改变决定。
他害怕发生这样的场面，让自己想要寻求对方原谅的机会都被抹杀。佟硕晖也相信，如果殷梅在，槿桦兴许会看在母亲的面子上而将事情缓和一下。
还记得当时离婚前，他去探望过一次殷梅。殷梅住在殷书林分下的那套房子中，是殷槿桦把这套房子留给了母亲。
现在，心中也有些胆怯，他不知该怎么去面对槿桦的母亲。
内心挣扎时不时出现，去，一定要去。对方唯一的女儿，曾经被自己伤害，伤害的是两条生命，包括槿桦和孩子。
穿过几条街道，从暂住的地方走到殷家距离也有十几公里，这些路程，都是佟硕晖一步步走出来的。他希望能通过这些在路上花的时间，好好思考一番该怎么面对第一个人—殷梅。
在去的路上，照惯例买了些礼品捎上。
时间还是会走到那一刻，十几公里的步行，并没有让佟硕晖感到疲惫。他希望时间能够过得慢一些，好给自己空出思考的时间。
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照着熟悉的路线，来到了殷梅住的楼房。
胡桃色防盗门紧闭，佟硕晖抬手轻轻按下门铃。
门铃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楼道中发出回声，他侧耳仔细听着室内的声音。隔着门，能听到门内传来脚步声夹杂物品碰撞的声音。
“吱呀”一声，女人的身影出现在眼前。眼前的女人佟硕晖觉得有些陌生，花白都发，精神状态憔悴，脸色蜡黄，在这样的初秋时节，穿上一件碎花麻布宽松长裙。
女人站在门框处，盯着佟硕晖看了很久。半晌，脸上堆起狐疑：“小伙子，你是谁？”
佟硕晖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见的事情，眼前的人分明是殷梅，不会错。但，她为什么不认识自己？
他大概猜到因为槿桦的事情，让殷梅把自己当成了陌路人，如今这样问，或许对方还在置气。
“阿姨，我是硕晖。”佟硕晖声音不大，带着些许歉意。
“你是哪个硕晖？我们认识吗？”殷梅的语气并不是在开玩笑，更没有任何置气的态度。她，目光中带着对佟硕晖的陌生，仿佛从来没见过对方一般。
“我……我是佟硕晖，您不记得我了，阿姨！”佟硕晖要朝里头靠近了几分，试图让对方在看清楚自己。
殷梅摇摇头，接口否认道：“没听过这个名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能不能说说？”殷梅见到眼前人并不像是不怀好意的，这个年轻人，容貌清秀，且正值。
佟硕晖对殷梅的反应弄得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本以为找到了殷梅，就能很快见到殷槿桦。
现在，情况似乎有些不大对劲。不好的感觉传来，最早在殷槿桦那儿也知道。殷梅因长期受到折磨，患上过精神衰弱，同时有些痴呆、失忆，会忘记身边熟知的人。
此时的殷梅，许是病情越来越严重了，他开始担心，殷槿桦对这些事情全然不知，或者，殷槿桦如果知情，绝对不会置之不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找到殷槿桦的办法便有了。
“阿姨，我是槿桦的朋友。”佟硕晖先试探着说道，想着如果提到亲近的人时，是否会触及深处神经而唤起一些记忆。
不试试怎么会知道有没有效果呢？
“槿桦？”
殷梅听到殷槿桦的名字时，果然露出了不一样的情绪，脸上堆起别样笑容。
她从上到下打量了拎着东西的佟硕晖，一面笑道：“原来是你呀！快进屋坐。”殷梅笑着接过佟硕晖手里递来的礼品。弄得对方有些尴尬。
“你说，你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
“阿姨，我是特地来看看您的。”
对于殷梅的反应，佟硕晖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不用这么客气，往后要是结婚了，好好待咱们槿桦。你可不知道，咱们槿桦，相亲多次，都没有选中喜欢的，可把我急得不行。”
“阿姨，您在说什么？”佟硕晖察觉到对方语气不对劲，似乎在说些胡话。
殷梅走进内室，端出些水果放在茶几上，又热情招呼自己坐。
“小伙子，今年多大了？我觉得你和槿桦挺合适的。这年轻人心气儿高，总是想挑个好的。我就和她说，合适就行，别那么挑三拣四的，以后错过了好的，可别后悔。你说是吧！”殷梅笑嘻嘻地一个劲盯着佟硕晖看。
“妈，您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佟硕晖心下做出挣扎后，那个称呼终于脱口而出。本来已经离婚，这种称呼不能再叫，可是现在，心中更加难受，他也想通过这种方式，试图让对方记起一些事情。
他可以肯定的是，殷梅病情加重了，已经到了完全不认识人的时候。自己再多说也没有什么办法。
“你刚才叫我‘妈’，哎呦！太好了，这急性子，是不是和槿桦已经领证了？还瞒着我呢！好孩子，你等着。今晚记得带槿桦一起来啊……”殷梅高兴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又拍着双手继续道：“槿桦怎么没有告诉我一声，回头我得好好说说她。哎，槿桦这孩子跑到哪里去了？她这个小调皮，总是乱跑，做事也不找人商量，结婚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就这么草率？”转念又坐回佟硕晖身边，拉着对方的手道：“好孩子，咱们先去找槿桦，去找槿桦，你等等我。”
殷梅这一系列反常举动让佟硕晖内心的愧疚加深了一层。曾经在离婚后瞒着殷母去探望她，真相早就在离开后知道了。
“我换好衣服了，咱们去找槿桦。好孩子，一起去。快走。”
“妈……我……”
佟硕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眼前的殷梅精神上已经错乱，他心下不放心，只能先依着对方，走一步看看，殷梅会带他到哪里去，再做决定。
一路上，殷梅不断地瞧着身边的佟硕晖，把他看得不好意思。
“您这样看着我，我觉得有些不自然。”佟硕晖露出窘迫的笑。
殷梅也是笑：“嗨！都已经在一起了，还不好意思了呢！我是在看哪，你俩要是生下个孩子，一定很漂亮。”
“孩子？”
“是呀！你俩的孩子一定得抓紧时间。”
“您慢点儿。”佟硕晖不忍心打破对方说的话，殷梅的记忆，只停留在他和殷槿桦最快乐的时光中。遂伸手轻轻扶住殷梅的肩膀，怕她磕碰着。
被提到这个话题时，心中的牵挂也在加深。虽说殷梅此时不正常，她关心的，却一直和自己的孩子有关，关心着殷槿桦的终身依靠。
他害怕发生这样的场面，让自己想要寻求对方原谅的机会都被抹杀。佟硕晖也相信，如果殷梅在，槿桦兴许会看在母亲的面子上而将事情缓和一下。
还记得当时离婚前，他去探望过一次殷梅。殷梅住在殷书林分下的那套房子中，是殷槿桦把这套房子留给了母亲。
现在，心中也有些胆怯，他不知该怎么去面对槿桦的母亲。
内心挣扎时不时出现，去，一定要去。对方唯一的女儿，曾经被自己伤害，伤害的是两条生命，包括槿桦和孩子。
穿过几条街道，从暂住的地方走到殷家距离也有十几公里，这些路程，都是佟硕晖一步步走出来的。他希望能通过这些在路上花的时间，好好思考一番该怎么面对第一个人—殷梅。
在去的路上，照惯例买了些礼品捎上。
时间还是会走到那一刻，十几公里的步行，并没有让佟硕晖感到疲惫。他希望时间能够过得慢一些，好给自己空出思考的时间。
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照着熟悉的路线，来到了殷梅住的楼房。
胡桃色防盗门紧闭，佟硕晖抬手轻轻按下门铃。
门铃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楼道中发出回声，他侧耳仔细听着室内的声音。隔着门，能听到门内传来脚步声夹杂物品碰撞的声音。
“吱呀”一声，女人的身影出现在眼前。眼前的女人佟硕晖觉得有些陌生，花白都发，精神状态憔悴，脸色蜡黄，在这样的初秋时节，穿上一件碎花麻布宽松长裙。
女人站在门框处，盯着佟硕晖看了很久。半晌，脸上堆起狐疑：“小伙子，你是谁？”
佟硕晖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见的事情，眼前的人分明是殷梅，不会错。但，她为什么不认识自己？
他大概猜到因为槿桦的事情，让殷梅把自己当成了陌路人，如今这样问，或许对方还在置气。
“阿姨，我是硕晖。”佟硕晖声音不大，带着些许歉意。
“你是哪个硕晖？我们认识吗？”殷梅的语气并不是在开玩笑，更没有任何置气的态度。她，目光中带着对佟硕晖的陌生，仿佛从来没见过对方一般。
“我……我是佟硕晖，您不记得我了，阿姨！”佟硕晖要朝里头靠近了几分，试图让对方在看清楚自己。
殷梅摇摇头，接口否认道：“没听过这个名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能不能说说？”殷梅见到眼前人并不像是不怀好意的，这个年轻人，容貌清秀，且正值。
佟硕晖对殷梅的反应弄得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本以为找到了殷梅，就能很快见到殷槿桦。
现在，情况似乎有些不大对劲。不好的感觉传来，最早在殷槿桦那儿也知道。殷梅因长期受到折磨，患上过精神衰弱，同时有些痴呆、失忆，会忘记身边熟知的人。
此时的殷梅，许是病情越来越严重了，他开始担心，殷槿桦对这些事情全然不知，或者，殷槿桦如果知情，绝对不会置之不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找到殷槿桦的办法便有了。
“阿姨，我是槿桦的朋友。”佟硕晖先试探着说道，想着如果提到亲近的人时，是否会触及深处神经而唤起一些记忆。
不试试怎么会知道有没有效果呢？
“槿桦？”
殷梅听到殷槿桦的名字时，果然露出了不一样的情绪，脸上堆起别样笑容。
她从上到下打量了拎着东西的佟硕晖，一面笑道：“原来是你呀！快进屋坐。”殷梅笑着接过佟硕晖手里递来的礼品。弄得对方有些尴尬。
“你说，你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
“阿姨，我是特地来看看您的。”
对于殷梅的反应，佟硕晖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不用这么客气，往后要是结婚了，好好待咱们槿桦。你可不知道，咱们槿桦，相亲多次，都没有选中喜欢的，可把我急得不行。”
“阿姨，您在说什么？”佟硕晖察觉到对方语气不对劲，似乎在说些胡话。
殷梅走进内室，端出些水果放在茶几上，又热情招呼自己坐。
“小伙子，今年多大了？我觉得你和槿桦挺合适的。这年轻人心气儿高，总是想挑个好的。我就和她说，合适就行，别那么挑三拣四的，以后错过了好的，可别后悔。你说是吧！”殷梅笑嘻嘻地一个劲盯着佟硕晖看。
“妈，您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佟硕晖心下做出挣扎后，那个称呼终于脱口而出。本来已经离婚，这种称呼不能再叫，可是现在，心中更加难受，他也想通过这种方式，试图让对方记起一些事情。
他可以肯定的是，殷梅病情加重了，已经到了完全不认识人的时候。自己再多说也没有什么办法。
“你刚才叫我‘妈’，哎呦！太好了，这急性子，是不是和槿桦已经领证了？还瞒着我呢！好孩子，你等着。今晚记得带槿桦一起来啊……”殷梅高兴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又拍着双手继续道：“槿桦怎么没有告诉我一声，回头我得好好说说她。哎，槿桦这孩子跑到哪里去了？她这个小调皮，总是乱跑，做事也不找人商量，结婚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就这么草率？”转念又坐回佟硕晖身边，拉着对方的手道：“好孩子，咱们先去找槿桦，去找槿桦，你等等我。”
殷梅这一系列反常举动让佟硕晖内心的愧疚加深了一层。曾经在离婚后瞒着殷母去探望她，真相早就在离开后知道了。
“我换好衣服了，咱们去找槿桦。好孩子，一起去。快走。”
“妈……我……”
佟硕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眼前的殷梅精神上已经错乱，他心下不放心，只能先依着对方，走一步看看，殷梅会带他到哪里去，再做决定。
一路上，殷梅不断地瞧着身边的佟硕晖，把他看得不好意思。
“您这样看着我，我觉得有些不自然。”佟硕晖露出窘迫的笑。
殷梅也是笑：“嗨！都已经在一起了，还不好意思了呢！我是在看哪，你俩要是生下个孩子，一定很漂亮。”
“孩子？”
“是呀！你俩的孩子一定得抓紧时间。”
“您慢点儿。”佟硕晖不忍心打破对方说的话，殷梅的记忆，只停留在他和殷槿桦最快乐的时光中。遂伸手轻轻扶住殷梅的肩膀，怕她磕碰着。
被提到这个话题时，心中的牵挂也在加深。虽说殷梅此时不正常，她关心的，却一直和自己的孩子有关，关心着殷槿桦的终身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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