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8.悲从心来
明娜任凭殷槿桦怎么互换依旧没有任何知觉，殷槿桦知道事态并不妙，这样下去明娜怕是性命都难保住。
她已经拨通了急救电话，明娜周围没有一个人在，殷槿桦也是头一次面对这样的生死危急时刻，她忽然变得手无足措。
明娜本已经命运多舛，再碰上这样的事情，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殷槿桦用尽最大的力气将明娜扶着躺在沙发上，那条被布条缠住的手臂，伤口上血渍染红整个布条。
“这种方法难道没有用吗？到底该怎么办？”殷槿桦急得快要哭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生命不能怠慢。
终于，她等到了救护车，急急将明娜送上了车，自己也不放心跟着过去。
在临走的时候，殷槿桦瞥见了压在玻璃茶几上用水杯压着的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吸引了殷槿桦的注意。
“无论谁看到这张字条时，我都希望他是最能理解我的人。我明娜小的时候，出生在福利院，和弟弟一起生活。渐渐地……做了一个长辈该做的事情，同样也失去了孩子应该有的快乐。”
“那是在七岁时候，抱着不到一岁的弟弟去叫父母起床，那天已经上午八点，可是爸妈还是没有起来。我感觉到了不太对劲……”
“当我看到眼前的场景时，母亲已经倒在床前，浑身是血，父亲则爬向门边，也已经不动了。那个时候我非常害怕，摇着他们的身子，可是再也听不到回应……后来，邻居来了，院子里围满了人，还有警方的人，家里被拉了一条警戒线。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方才知道，父母是被入室盗窃的劫匪杀死，我不知道那个晚上父母为了保护我和弟弟，发生了什么？让我更痛的是，父母在那个晚上被歹徒活活杀死的痛苦，我不能够做什么……那天以后，我知道，自己失去了父母。而弟弟还小，他什么都不懂。我们一并被送进了福利院……”
殷槿桦看着纸上写的内容，心中波澜起伏。明娜平日里开朗的一面，却藏着不为人知的痛苦。
记忆中的明娜，在人前表现出一副乐天派的样子，仿佛永远没有苦闷，可逃不过殷槿桦的观察。作为朋友，如果对方不愿意提到的事情，殷槿桦是不会主动去过问的。每个人都有不能揭开的伤疤。
“我和弟弟明浩一起在福利院里长大，日子过去了一天又一天……平日里靠一些义工来度日，十五岁那年，我辍了学。但是弟弟是家中唯一的男孩子，也我们家的希望，牺牲了我不要紧，可是弟弟不能和我一样就此辍学。我努力工作，打工挣来的钱供他上学。”
“总算，明浩成了一个大男孩，而这个时候，我却遇到了顾萧……他是我人生中第一个喜欢上的异性。可是他却在很多事情上都和我抱着不同的态度。还有，遇到一些小事也发大脾气，我们时常陷入冷战……”
“顾萧的心很大，他不会满足眼前做一个小职员的工作。心大的同时，野心也在扩大。一点一点将他推向深渊，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他不择手段。甚至伤害周围的朋友……我看在眼里，却无能为力！”
“他把我接到了家中，给我最好的生活环境，还请了红姨照顾我，并且告诉我住在这里衣食无忧。只不过不要去掺和他的事情。”
“我默默承受着，他让我辞去所有的工作，让我一心待在家中。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知道自己失去了自由。一言一行都受到他的控制。这样和被软禁没有任何的区别。”
“明浩参加了工作，才不到两年，没有社会经验，我们之间见面的机会也变得少了起来。每次明浩来家中，顾萧会摆出不高兴的态度。我也知道顾萧是因为佳仪的存在而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经常对我说，佳仪的存在夺走了他所有的幸福，为了这个话题，我们时常陷入冷战中。对此我了解顾萧的脾气，不会过多说什么……”
“从那一天开始，我选择接受顾萧，接受他带给我的一切，包括我们的孩子……那些日日夜夜，我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想来顾萧也十分珍惜这个孩子。可是……这个孩子还是和我们没有缘分。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我。”
“回想起这些日子以来，我并不是快乐的，顾萧整日忙着他的事情，没有再回家……”
如果仔细看，明娜这份遗书就像是日记一样，记录了这半生来的点滴。她若非万分痛苦，是不会想到这些事情的。每一件事都在牵连着她的每一条神经。
明娜在承受着巨大痛苦的同时，毅然决然选择自尽。
她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为顾萧救赎。
顾萧得到殷槿桦的消息，急急地赶往医院。
“槿桦，明娜在哪里？她现在情况怎么样？”顾萧盯着殷槿桦，摇晃殷槿桦的双肩，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求得安慰。
“你自己去问。现在还没有脱险……”
殷槿桦语气冰冷，顾萧并没有真正的后悔。
“先生，请在外面等候。”
顾萧被医者拦在诊室外。
“娜娜她怎么会突然这样？我难道对她不好吗？”
顾萧的语气并不是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殷槿桦将明娜留下的遗书递给顾萧。
“你自己看，她都写在了上面。”
顾萧结果信纸，低着头一言不发。殷槿桦趁这个时候补充：“她若不是经历了巨大的痛苦，也不会把这些写下来，无论怎样。看得出，明娜非常珍惜你和她之间的感情，也同样可以看得出，她在恨你与爱你之间做过无数次的挣扎。所以，她为了点醒你，才不得已做出了这些事情。”
“槿桦，明娜……”
顾萧还要继续说话的时候，诊室的门被推开。
这样的情况，殷槿桦经历过太多次。每一次面临的都是生离死别。
有的人从这扇门里出来，重获新生。有的人就此告别这个世界。
医生们嘴里说的的每一个字，在这个时候都会让心跳跟随他们的语气。
“对不起，我们没有挽回她的生命。”
这句话殷槿桦曾经在电视上看过，以前顶多也是听到危急或者抢救成功的话。
明娜也是殷槿桦的好朋友，就算是外人，也会有所难过。
顾萧并没有表现出特别大的吃惊或者难过。
“谢谢你们，你们尽力了。我去看看娜娜！”
顾萧跟着医生们走进永远燃着暗光的黑暗通道里……
殷槿桦先是怔了一会儿，等她反应过来时，迅速追上前面人的步伐。
抢救室的灯已经熄灭，顾萧先一步闯了进去。
明娜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雪白的裙子上还有血迹，如同她那张美丽的脸蛋，衬得更加苍白。
前几天还活生生带着热量的明娜，现在已经成了浑身冰冷，再也不能开口说话……
殷槿桦强忍住眼泪，不让它在顾萧面前流出来。
顾萧这样猫哭耗子的假慈悲，身边出现的女人都要玩弄一次。
眼下这副样子，真让殷槿桦倍感作呕。
顾萧离开了诊室，脸上表情是木讷的。
“槿桦，你……谢谢你告诉我这些。”顾萧收起明娜写的遗书，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你应该谢谢明娜！她给你的回忆添加过一份美好。”殷槿桦不愿意和顾萧多说什么。
她对顾萧的厌恶已经逐渐在加深。
殷槿桦没有及时回紫城市，她回到了明娜的房间收拾她留下的东西。明娜以前和殷槿桦是好朋友，现在也没有个人替她送行。
殷槿桦实则不愿意以这样的方式送走周围的人，无论是朋友还是亲人，她都不想以这种形式与他们分别。殷书林的逝世，是殷槿桦这辈子最难忘记的痛。
而好朋友的离开，让她一时间也会陷入到难过的情绪中。
“槿桦，你能不能留下来住个几天？”
“我马上就要去德国进修，这里的我也不方便久留。”
“那……”
“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殷槿桦将视线投向顾萧。
“槿桦，你是知道的。我对你一直都没有放弃过！”
顾萧的话带着认真，殷槿桦能够感受到。
可是从中学时代到毕业后的那些年，顾萧都在错误地理解这份关系，使得大家都陷入到尴尬的地步。
“顾萧，你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任。想想吧！娜娜才过世多久？你就这样！”
顾萧却不以为然：“我怎么样？难道我连自己选择感情的机会还要受人所制？”顾萧的语气有些带怒气，直视着殷槿桦。
“你错了，娜娜她为你付出了这么多，把一颗心都给了你。她……她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就是为了让你清醒！你难道还在执迷不悟吗？”殷槿桦加重语气。
“我执迷不悟？是！没错！我就是执迷不悟。明娜她完全不用这样，根本不值得，我们道具各不相同。”顾萧扳过殷槿桦的肩头，手指死死扣住殷槿桦的肩膀。
殷槿桦对此微微皱眉：“你这是做什么？”
“槿桦，无论时光怎样变迁，我还是习惯你。”
殷槿桦冷笑着甩开他的手。
“你够了！真替明娜感到不值。”
“我说过，生死都是明娜自己的选择，不妨碍我对你付出感情。槿桦，难道到现在，你还在惦念那个佟硕晖？他一次次欺骗你，带给你的永远都是从希望到失望。你还在执迷不悟吗？”
“这是我的事情，你管不着。”
“我今天还偏要管了，槿桦，你看我现在要什么有什么，相比佟硕晖，哪点还比他差？他现在才是真的一无所有，还想要靠钟大小姐来给自己找依靠。这样的人，值得你留恋吗？”
“你看着我，槿桦，我是真心喜欢你。”
“啪！”地一声，巴掌落在顾萧的脸颊上。
顾萧反应过来时，勉强压住怒气，瞪着殷槿桦：“槿桦，你这是做什么？”
“顾萧，你真不是个人！今天我算彻底看明白了。之前难为明娜这么在乎你，她为了你可以答应你的所有要求。相信你会因为孩子和她结婚，这一切，她都没有过任何怨言，可是你呢？从头到尾只不过把她当成了一颗棋子。为你生孩子的工具。你太过分了！”
殷槿桦声音近乎嘶吼。
顾萧嘴角勾笑，扫了扫脸上被打的痕迹，语气很淡：“你走吧！既然是这样，我也不强留下你。”
“顾萧，希望你能好自为之。”
殷槿桦头也不回地朝外头走出去。
顾萧嘴角勾出一丝冷笑还有不屑：“殷槿桦，你现在很得意。好！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有着瞧！看谁可以杠到最后。”
柯水市东街别墅外
“心茹，我求求你，这份离婚协议我真的不能签，还有，小虎他还小，你就看在孩子的份上。我求你了，我真的错了。”程玮趴在别墅的大门前，一面使劲敲着大门。
程玮像这样的举动已经持续了差不多一个月，这一个多月来，每每跑到门口，说了一堆话，许政渊会做同样重复的一件事，就是驱赶程玮。
“你还赖在这里做什么？我们已经给你机会考虑了。”
“爸，您听我解释。”
“你不要叫我爸爸，你根本不配。更配不上我的女儿，想说什么，上了法院再说，省着点力气考虑好怎么为自己辩护。”
许政渊的话毫不客气，也没有给程玮任何机会。
程玮这些日子自然是没有见过许心茹，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趴在许家门前求着许心茹不要离开自己。
“心茹，我知道你在里面。”程玮走到玻璃窗户前，敲了敲窗户。这扇窗户牵连这卧室。
程玮透过玻璃窗，看到正坐在卧室床头坐着的许心茹。
许心茹一身黑色针织毛衣，显得她更加清瘦。她面无表情，没有注释程玮的方向。
“你走吧！”
这是许久之后，程玮听到许心茹对自己说的话。
“心茹，难道你一点机会都不给我么？虽然我现在一无所有，可是我已经知道自己错了，我会努力。”
许心茹不再说话，朝着里屋的方向，留给程玮冰冷的背影。
程玮也自知自己自作自受，也许，他们的感情，真的走到了尽头。
她已经拨通了急救电话，明娜周围没有一个人在，殷槿桦也是头一次面对这样的生死危急时刻，她忽然变得手无足措。
明娜本已经命运多舛，再碰上这样的事情，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殷槿桦用尽最大的力气将明娜扶着躺在沙发上，那条被布条缠住的手臂，伤口上血渍染红整个布条。
“这种方法难道没有用吗？到底该怎么办？”殷槿桦急得快要哭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生命不能怠慢。
终于，她等到了救护车，急急将明娜送上了车，自己也不放心跟着过去。
在临走的时候，殷槿桦瞥见了压在玻璃茶几上用水杯压着的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吸引了殷槿桦的注意。
“无论谁看到这张字条时，我都希望他是最能理解我的人。我明娜小的时候，出生在福利院，和弟弟一起生活。渐渐地……做了一个长辈该做的事情，同样也失去了孩子应该有的快乐。”
“那是在七岁时候，抱着不到一岁的弟弟去叫父母起床，那天已经上午八点，可是爸妈还是没有起来。我感觉到了不太对劲……”
“当我看到眼前的场景时，母亲已经倒在床前，浑身是血，父亲则爬向门边，也已经不动了。那个时候我非常害怕，摇着他们的身子，可是再也听不到回应……后来，邻居来了，院子里围满了人，还有警方的人，家里被拉了一条警戒线。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方才知道，父母是被入室盗窃的劫匪杀死，我不知道那个晚上父母为了保护我和弟弟，发生了什么？让我更痛的是，父母在那个晚上被歹徒活活杀死的痛苦，我不能够做什么……那天以后，我知道，自己失去了父母。而弟弟还小，他什么都不懂。我们一并被送进了福利院……”
殷槿桦看着纸上写的内容，心中波澜起伏。明娜平日里开朗的一面，却藏着不为人知的痛苦。
记忆中的明娜，在人前表现出一副乐天派的样子，仿佛永远没有苦闷，可逃不过殷槿桦的观察。作为朋友，如果对方不愿意提到的事情，殷槿桦是不会主动去过问的。每个人都有不能揭开的伤疤。
“我和弟弟明浩一起在福利院里长大，日子过去了一天又一天……平日里靠一些义工来度日，十五岁那年，我辍了学。但是弟弟是家中唯一的男孩子，也我们家的希望，牺牲了我不要紧，可是弟弟不能和我一样就此辍学。我努力工作，打工挣来的钱供他上学。”
“总算，明浩成了一个大男孩，而这个时候，我却遇到了顾萧……他是我人生中第一个喜欢上的异性。可是他却在很多事情上都和我抱着不同的态度。还有，遇到一些小事也发大脾气，我们时常陷入冷战……”
“顾萧的心很大，他不会满足眼前做一个小职员的工作。心大的同时，野心也在扩大。一点一点将他推向深渊，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他不择手段。甚至伤害周围的朋友……我看在眼里，却无能为力！”
“他把我接到了家中，给我最好的生活环境，还请了红姨照顾我，并且告诉我住在这里衣食无忧。只不过不要去掺和他的事情。”
“我默默承受着，他让我辞去所有的工作，让我一心待在家中。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知道自己失去了自由。一言一行都受到他的控制。这样和被软禁没有任何的区别。”
“明浩参加了工作，才不到两年，没有社会经验，我们之间见面的机会也变得少了起来。每次明浩来家中，顾萧会摆出不高兴的态度。我也知道顾萧是因为佳仪的存在而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经常对我说，佳仪的存在夺走了他所有的幸福，为了这个话题，我们时常陷入冷战中。对此我了解顾萧的脾气，不会过多说什么……”
“从那一天开始，我选择接受顾萧，接受他带给我的一切，包括我们的孩子……那些日日夜夜，我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想来顾萧也十分珍惜这个孩子。可是……这个孩子还是和我们没有缘分。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我。”
“回想起这些日子以来，我并不是快乐的，顾萧整日忙着他的事情，没有再回家……”
如果仔细看，明娜这份遗书就像是日记一样，记录了这半生来的点滴。她若非万分痛苦，是不会想到这些事情的。每一件事都在牵连着她的每一条神经。
明娜在承受着巨大痛苦的同时，毅然决然选择自尽。
她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为顾萧救赎。
顾萧得到殷槿桦的消息，急急地赶往医院。
“槿桦，明娜在哪里？她现在情况怎么样？”顾萧盯着殷槿桦，摇晃殷槿桦的双肩，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求得安慰。
“你自己去问。现在还没有脱险……”
殷槿桦语气冰冷，顾萧并没有真正的后悔。
“先生，请在外面等候。”
顾萧被医者拦在诊室外。
“娜娜她怎么会突然这样？我难道对她不好吗？”
顾萧的语气并不是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殷槿桦将明娜留下的遗书递给顾萧。
“你自己看，她都写在了上面。”
顾萧结果信纸，低着头一言不发。殷槿桦趁这个时候补充：“她若不是经历了巨大的痛苦，也不会把这些写下来，无论怎样。看得出，明娜非常珍惜你和她之间的感情，也同样可以看得出，她在恨你与爱你之间做过无数次的挣扎。所以，她为了点醒你，才不得已做出了这些事情。”
“槿桦，明娜……”
顾萧还要继续说话的时候，诊室的门被推开。
这样的情况，殷槿桦经历过太多次。每一次面临的都是生离死别。
有的人从这扇门里出来，重获新生。有的人就此告别这个世界。
医生们嘴里说的的每一个字，在这个时候都会让心跳跟随他们的语气。
“对不起，我们没有挽回她的生命。”
这句话殷槿桦曾经在电视上看过，以前顶多也是听到危急或者抢救成功的话。
明娜也是殷槿桦的好朋友，就算是外人，也会有所难过。
顾萧并没有表现出特别大的吃惊或者难过。
“谢谢你们，你们尽力了。我去看看娜娜！”
顾萧跟着医生们走进永远燃着暗光的黑暗通道里……
殷槿桦先是怔了一会儿，等她反应过来时，迅速追上前面人的步伐。
抢救室的灯已经熄灭，顾萧先一步闯了进去。
明娜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雪白的裙子上还有血迹，如同她那张美丽的脸蛋，衬得更加苍白。
前几天还活生生带着热量的明娜，现在已经成了浑身冰冷，再也不能开口说话……
殷槿桦强忍住眼泪，不让它在顾萧面前流出来。
顾萧这样猫哭耗子的假慈悲，身边出现的女人都要玩弄一次。
眼下这副样子，真让殷槿桦倍感作呕。
顾萧离开了诊室，脸上表情是木讷的。
“槿桦，你……谢谢你告诉我这些。”顾萧收起明娜写的遗书，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你应该谢谢明娜！她给你的回忆添加过一份美好。”殷槿桦不愿意和顾萧多说什么。
她对顾萧的厌恶已经逐渐在加深。
殷槿桦没有及时回紫城市，她回到了明娜的房间收拾她留下的东西。明娜以前和殷槿桦是好朋友，现在也没有个人替她送行。
殷槿桦实则不愿意以这样的方式送走周围的人，无论是朋友还是亲人，她都不想以这种形式与他们分别。殷书林的逝世，是殷槿桦这辈子最难忘记的痛。
而好朋友的离开，让她一时间也会陷入到难过的情绪中。
“槿桦，你能不能留下来住个几天？”
“我马上就要去德国进修，这里的我也不方便久留。”
“那……”
“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殷槿桦将视线投向顾萧。
“槿桦，你是知道的。我对你一直都没有放弃过！”
顾萧的话带着认真，殷槿桦能够感受到。
可是从中学时代到毕业后的那些年，顾萧都在错误地理解这份关系，使得大家都陷入到尴尬的地步。
“顾萧，你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任。想想吧！娜娜才过世多久？你就这样！”
顾萧却不以为然：“我怎么样？难道我连自己选择感情的机会还要受人所制？”顾萧的语气有些带怒气，直视着殷槿桦。
“你错了，娜娜她为你付出了这么多，把一颗心都给了你。她……她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就是为了让你清醒！你难道还在执迷不悟吗？”殷槿桦加重语气。
“我执迷不悟？是！没错！我就是执迷不悟。明娜她完全不用这样，根本不值得，我们道具各不相同。”顾萧扳过殷槿桦的肩头，手指死死扣住殷槿桦的肩膀。
殷槿桦对此微微皱眉：“你这是做什么？”
“槿桦，无论时光怎样变迁，我还是习惯你。”
殷槿桦冷笑着甩开他的手。
“你够了！真替明娜感到不值。”
“我说过，生死都是明娜自己的选择，不妨碍我对你付出感情。槿桦，难道到现在，你还在惦念那个佟硕晖？他一次次欺骗你，带给你的永远都是从希望到失望。你还在执迷不悟吗？”
“这是我的事情，你管不着。”
“我今天还偏要管了，槿桦，你看我现在要什么有什么，相比佟硕晖，哪点还比他差？他现在才是真的一无所有，还想要靠钟大小姐来给自己找依靠。这样的人，值得你留恋吗？”
“你看着我，槿桦，我是真心喜欢你。”
“啪！”地一声，巴掌落在顾萧的脸颊上。
顾萧反应过来时，勉强压住怒气，瞪着殷槿桦：“槿桦，你这是做什么？”
“顾萧，你真不是个人！今天我算彻底看明白了。之前难为明娜这么在乎你，她为了你可以答应你的所有要求。相信你会因为孩子和她结婚，这一切，她都没有过任何怨言，可是你呢？从头到尾只不过把她当成了一颗棋子。为你生孩子的工具。你太过分了！”
殷槿桦声音近乎嘶吼。
顾萧嘴角勾笑，扫了扫脸上被打的痕迹，语气很淡：“你走吧！既然是这样，我也不强留下你。”
“顾萧，希望你能好自为之。”
殷槿桦头也不回地朝外头走出去。
顾萧嘴角勾出一丝冷笑还有不屑：“殷槿桦，你现在很得意。好！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有着瞧！看谁可以杠到最后。”
柯水市东街别墅外
“心茹，我求求你，这份离婚协议我真的不能签，还有，小虎他还小，你就看在孩子的份上。我求你了，我真的错了。”程玮趴在别墅的大门前，一面使劲敲着大门。
程玮像这样的举动已经持续了差不多一个月，这一个多月来，每每跑到门口，说了一堆话，许政渊会做同样重复的一件事，就是驱赶程玮。
“你还赖在这里做什么？我们已经给你机会考虑了。”
“爸，您听我解释。”
“你不要叫我爸爸，你根本不配。更配不上我的女儿，想说什么，上了法院再说，省着点力气考虑好怎么为自己辩护。”
许政渊的话毫不客气，也没有给程玮任何机会。
程玮这些日子自然是没有见过许心茹，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趴在许家门前求着许心茹不要离开自己。
“心茹，我知道你在里面。”程玮走到玻璃窗户前，敲了敲窗户。这扇窗户牵连这卧室。
程玮透过玻璃窗，看到正坐在卧室床头坐着的许心茹。
许心茹一身黑色针织毛衣，显得她更加清瘦。她面无表情，没有注释程玮的方向。
“你走吧！”
这是许久之后，程玮听到许心茹对自己说的话。
“心茹，难道你一点机会都不给我么？虽然我现在一无所有，可是我已经知道自己错了，我会努力。”
许心茹不再说话，朝着里屋的方向，留给程玮冰冷的背影。
程玮也自知自己自作自受，也许，他们的感情，真的走到了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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