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

    云中离退休干部服务中心。

    “你怎么有空过来了？不会是我那徒儿又不服管教了吧？”

    老王刚坐定，顾远就猜到了几分来意。

    “说吧，这次又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先喝茶，容我缓缓再说。”

    老王越是不着急说，顾远越是明白事情不是一般的棘手。

    每当这个时候，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食堂拜托师傅做几样拿手好菜，好和老王边吃边聊。

    曾经一线工作多年的他，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份难以为人道的辛苦。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日复一日，睁眼闭眼都是案件。

    数不清的冤情等着真相大白。

    最缺的，莫过于人才。

    遇不上好苗子愁，这要真遇上了，要调教得好又并非易事。

    赵帅无疑是其中之一。

    可再优秀的人，他也有自己的弱点，有的弱点平时不起眼，到了关键时候很可能是致命的。

    说起赵帅的弱点，还有谁比他顾远更清楚？

    老王此番前来，不为别的，就是要更多了解赵帅，不让他的弱点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饭菜上桌了。

    老王刚夹起一口菜，筷子提到半空就忍不住问顾远道：

    “肖旗这个人名，你可听过？”

    顾远有吃菜前先喝汤的习惯，原本要咽下去的汤汁经这一问，在口中多停顿了不止一秒才顺喉咙而下。

    看样子顾远知道些什么，他没有表现出任何疑问可见一斑。

    老王吃菜的速度也慢了下来，他在等，等顾远主动说点什么。

    可顾远却像是刚才的问题不存在似的，一个劲只是劝老王多吃点，不停为他夹肉夹菜。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老王被顾远这奇怪的态度惹急了。

    “是什么连我都不能知道的事？”

    他继续追问，有种誓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坚持。

    看到老王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顾远心里也在纠结，他不知道自己守口如瓶十来年的秘密该不该说出来。

    毕竟，这事关那女孩的隐私，他曾对女孩的母亲有过承诺，一定不会把这秘密说给除他们之外的第三个人知道。

    沉默良久之后，顾远有了主意：

    “如果是肖旗的事，老王，原谅我无可奉告。不过，你大可放心，我不说是因为没有说的必要。那孩子不会对任何人造成伤害。”

    “老顾，你！你让我说什么好。你的好徒弟，如今正为这女孩一次次无视纪律，我让他回家反省去了。”

    顾远听老王这么说，倒不觉得意外，更不为赵帅担心。

    这一点出乎老王意料之外。

    “你人离开体制了，我看连你的心也一起离开了。今天算我没来！”

    老王放下碗筷，明显没了刚才的食欲，打算就此告辞。

    “你可以和我说说，具体怎么回事？别的忙，只要能力范围内，我还是可以的。”

    顾远上前一步，意图和老王缓和一下关系，不无真挚地说道。

    “不用了。”

    老王看样子真的生气了。

    顾远不再强留，他知道老王的脾气，就算自己不说，他也会一查到底。

    如果那女孩的秘密真到了不得不公开的地步，通过调查，总好过道听途说来得好。

    这样对她才真的公平。

    天赋异能的她，有些路，只能靠自己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