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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翻了索尔一眼,很显然对欺负弱女子的男人没什么好感,嘟嚷道“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姑娘,算什么男人。”她跳开索尔,对米朵“多谢这位好心的姐,我叫风铃,是公主的贴身丫环,我带姐入宫,皇上一定会重赏姐的。”

    米朵呵呵地笑着,突然喜道“你能带我们入宫?”

    风铃点零头,然后就伸出手来要接过玄心,米朵看她柔柔弱弱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地道“还是我抱吧,我抱得动的。”风铃也觉得自己确实抱不动,也就不再坚持了,就在前面带路朝皇宫走去。索尔与泽诺也跟了上去,风铃猛地回过头来,戒备地看着索尔与泽诺两个人,问“你们干什么?”

    米朵慌忙解释道“我们一起的。”

    风铃气鼓鼓地道“欺负姑娘的男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我们还真没欺负她。”索尔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直勾勾地看着他,包括泽诺也诧异了。索尔想了想,只好开始给自己在凡人眼里的所谓的势强凌弱编个合适的理由,索尔哄骗道“我呢,是一个道法高深的道人,这个姑娘是我徒弟,而这个年轻人是我请来的打手。”索尔瞥了一眼冷冰冰地泽诺,给他安了这么一个身份,然后又接着编道“你我们在路上捡个姑娘,扔着不管吧,不是那么回事,可是要带着吧,谁带她呢?总不能让我这个师父抱着?对吧?”索尔问风铃,风铃听着是那么回事,就点零头,索尔继续道“那个打手呢,关键时刻是用来保护我们几个的性命的,他的手不能占着,是吧?”索尔继续诱导风铃,风铃又点零头,然后索尔双手一摊,问道“那你谁来抱呢?”风铃恍然大悟“哦,那只能你徒弟来抱了。”索尔微笑着点点头“嗯,这就对了嘛,早转过弯来不就好了吗?还不快点带我们去皇宫。”风铃又一傻乎乎地次点头,转身朝皇宫的方向带路。

    泽诺与米朵眯眼盯着索尔,米朵眯着眼,朝索尔鄙夷道“哥,看不出你还有这一手啊。”索尔被盯得浑身不自在,硬着头皮“那姑娘要不见了,还不快跟上。”三个人这才朝风铃追了过去。

    进了皇宫,风铃把他们带到公主的寝宫,先把玄心安置好后对索尔“道长先稍等等,我去回禀皇上。”索尔点零头“嗯,风铃姑娘尽管去吧,贫道在慈候。”然后风铃便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米朵急忙问道“哥,我们待会儿怎么和皇上解释,再服他把女神送入祈明殿啊?”

    “既然他们以为玄心是他们的公主……”索尔想了想,“不如我们就将计就计。”

    “嗯?”米朵不明所以“将计就计?”

    索尔和泽诺彼此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不再话。这时,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从殿外传了过来“皇上驾到”拖着长长的尾音,像被踩着脖子的鸡的最后嘶鸣一样,声音渐渐落了下去。一个身着明黄锦袍的男子从殿外跨了进来,正是烈旭国的皇帝右晚,只见他星目剑眉,俊朗威严,也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不知如何坐得这九五之尊。

    索尔和泽诺正犹豫着,到底是拜还是不拜?米朵竟一下子冲了上去,像观赏珍稀动物一样围着右晚转来转去“你就是皇上?平日里我们听你们祈福老是只听得见你们的声音,看不见你们的样子,现在终于看见了……”

    “大胆!”刚才通报的尖利声音又响了起来,右晚身后站着一个太监,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见了皇上为何不跪?”

    “跪?”米朵听得一头雾水“哪有我们跪你们的道理?我们……”

    “米朵!”索尔厉喝一声,带着泽诺过来对皇上拜了拜,道“贫道见过吾皇万岁。”

    右晚点零头,看向米朵,米朵见索尔瞪着她,只好不情愿地向右晚道了个万福。右晚笑道“这丫头挺有意思。”转而对索尔道“道长先在慈朕片刻,朕进去看了皇妹就出来。”

    索尔与泽诺躬身打揖,米朵只好又福了福身。

    过了不久,右晚从内室走出来时,俊朗的眉拧成一团,他问索尔道“道长可知这是怎么一回事,皇妹怎么变成这么一副样子?”

    “依贫道看,公主是被妖物缠住,命将不久矣。”索尔叹了口气,煞有介事地道。

    右晚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一下子变得刷白,然后他急忙问道“可还有救。”

    “只有一法。”索尔正色道“请皇上务必开启祈明殿,让公主在内熏沐三月,则妖气可除。”

    右晚面色一僵,冷冷地笑了笑“道长怎会知晓我皇宫祈明殿内有驱魔盘香。”

    “他的。”索尔做出一副很无辜的表情指了指泽诺。

    “啊?”泽诺蓦地愣住了。

    右晚目光如炬地盯着泽诺,泽诺求助般地望向索尔和米朵,谁知这两个人却把目光别开,装作没看见。泽诺之所以知道这驱魔盘香是因为他曾和车寒一起听过凡世皇上在祈明殿内为国祈福,可是……这个怎么?总不能其实我就是听你祈福的神?现在也有求于你了?

    泽诺磕磕巴巴地解释道“这个……来话长……”

    “长话短。”右晚不耐地摆手接道。索尔急忙在一旁插话“皇上还是先将公主送入祈明殿再来追究这个问题的好,公主怕撑不了多久了。”

    “也是。”右晚想了想,挥手命人准备开启祈明殿,正在这时,从殿外进来一太监,先对右晚行了礼,接着对右晚奉上书信一封,道“皇上,公主有信。”

    “嗯?”右晚接过书信拆开,在索尔、泽诺和米朵的忐忑不安之中把信看了一遍,读完信,眯眼打量着索尔三人,质问道“你们到底是谁?”泽诺扑通一声跪下,恳求道“皇上救命。”索尔与米朵也一齐跪了下来。~

    右晚回身甩了袍子坐下,修长的指“嗒嗒”地叩着桌面,就在这难熬的时间里,一个太监进来把右晚的贴身太监叫了出去,过了不久,右晚的贴身太监又走了进来,附在右晚的耳边了些什么,然后从怀里掏出一面铜镜,对右晚低语道“就是这上面的这个女子。”右晚接过来一看,镜中之人竟然就是米朵。面色稍变,依然没有言语。片刻,右开口道“既然你们有求于朕,现在朕也有求于你们,我们不如做个交易如何?”

    “皇上请讲。”索尔道。

    “朕开启祈明殿救室内那个姑娘,你们把这个姑娘交给我。”右晚指了指米朵,问道“如何?”

    “不可以。”泽诺道“皇上这是要我们以一换一,我们不可能答应的。”

    “哼。”右晚冷哼一声“那你们就是要朕无偿救里面那位姑娘了?”

    “皇上可否告知要米朵做什么?”索尔道。

    “米朵?”皇上念了两遍“原来这位姑娘叫米朵。好吧,告诉你们也无妨,皇宫地下有位惜月地宫神,只要我们每年为她供奉三个侍妾,便可保我烈旭国一年的风调雨顺。”

    “惜月?”米朵惊讶地张着嘴“女的?要……侍妾?”

    索尔也有些疑惑“皇上供奉惜月地宫神大约多久了?”

    “约三年。”

    “可灵验?”

    “可以是百求百应。”

    “那就奇怪了……”索尔思索着,泽诺道“皇上,这可能是个邪神。”

    “大胆!”右晚听到泽诺诋毁地宫神,怒得拍案而起“居然敢公然诋毁地宫神,果然是居心叵测,来人……”

    “慢着!”米朵站了起来,镇定地道“我去。”

    “公主!”泽诺不由自主脱了口。米朵对泽诺笑笑“没关系,我也正想看看这个所谓的地宫神到底是个什么角色。不定我一去,这个地宫神就退贤让位了。”索尔冲米朵点零头,叮嘱道“不可莽撞。”米朵应了,冲右晚道“皇上,我已经答应去了,希望你遵守诺言,把女……把我姐姐送入祈明殿接受驱魔盘香的熏沐。”

    “自然。”右晚应了一声,便吩咐宫女太监开启祈明殿。

    祈明殿前,右晚打头,索尔、米朵泽诺跟在后面,再后面是跪成一大片的妃嫔宫女太监侍卫,他们都低垂着头,连眼都不敢抬。右晚恭恭敬敬地对着祈明殿拜了三拜,索尔等人也跟在他后面拜了三拜,守在祈明殿前的两个太监躬身心翼翼地把祈明殿推开,玄心躺在一张明黄的床模样的东西上,由四个太监抬着送进祈明殿中,他们将玄心停放在驱魔盘香的神龛前,垂道退了出来。皇上又做了一番祈祷,守在门前的两个太监又跨进殿门内将殿门拉上,跪在边上。右晚又拜了三拜,这才站起身来,索尔、米朵泽诺以及他们身后跪倒的一大片妃嫔宫女太监侍卫之类的又拜了三拜,这才站起来,整个仪式总算完成。

    “好了。”皇上道“朕答应你们的已经完成了,现在该你们兑现诺言了,一个月之后就是我们向地宫神供奉妻妾的日子,朕希望在此期间,米朵姑娘不要去任何地方。”

    米朵点零头,道“我知道了。”皇上奇道“姑娘一点都不害怕吗?”米朵想了想,问道“有什么好怕的?”然后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我只是觉得,你们对神的态度有些随意了。”“随意?”右晚有些不明白,米朵解释道“你们开启祈明殿的过程未免太简单了些,难怪要依靠些邪神来祈求庇佑,正神看你们这种态度就不大想答理你们了。”

    米朵又一次骂地宫神为邪神让右晚颇不高兴,但这一次他没有发作,但也解释道“我们真正祭神的典礼一般十年才有一次,所以是相当隆重且繁琐的,这一次如此仓促是因为那位姑娘似乎情况很严重,来不及顾虑那么多,并且我们七年前才有过一次祭神大典,尚未到下一次祭神的时间,不敢贸然祈福,所以仪式才最简化了。而且难道你没有发现吗,在整个王宫中,祈明殿是居于中轴线上的最大最宏伟的建筑,连朕的寝宫都不敢与它相比呢。”

    米朵听了皇上的解释,忽然眨了眨眼睛“你的那些都是虚招子,把祈明殿里的那位姑娘照顾好了才是正经的,以后你都不用祈福,神自然就保佑你了。”

    右晚被米朵眨了两下眼给眨愣了,他呆在那里,米朵看着他不正常的反应,不知是怎么回事,就傻乎乎地回望着他,怔了片刻的右晚猛地回过神来,脸腾地红了。米朵奇怪地看着右晚的脸突然充血,疑惑地看向索尔和泽诺,岂料他俩都凝视着祈明殿,别的什么也看不到的样子。米朵甩袖气乎乎地走了。右晚揉揉脸,有些气愤地咬了咬牙,低声怒道“回宫!”

    米朵正把玩着一串珠子,问索尔和泽诺“你们那地宫神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有百求百应这么大的神通,而且……她竟然喜欢女的!我觉得她应该叫右晚给她供奉壮丁才正常,比如你们俩就可以,模样也挺标致的。”

    索尔翻了她一眼,道“你整都想些什么东西。不过我倒是也有些好奇,按烈旭皇帝的法,她来这里也不过才三年而已,就把烈旭国最高段位的人给唬住了,肯定是有些真本事的。”

    “要唬住凡世的这些人根本不需要多少本事,会变戏法就够了,因为这些凡世的人根本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泽诺冷冷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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