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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为什么是我

    希约被维蒂卡娜噎得哑口无言,面色一阵青白次替,希约身侧的索尔亦显得有些尴尬,泽诺看到了希约与索尔的难堪,对维蒂卡娜冷笑道:“真难以想像,你这样的女子竟和温和端庄的先王后来自同一个地方。”

    “你什么意思!”

    “我说公主粗鲁、无礼、任性、刁……”

    “你住口!”维蒂卡娜被泽诺激怒,朝希约大叫道:“希约!他竟敢对本公主出言不逊,你还不把他给我抓起来治罪!”

    希约刚刚被维蒂卡娜羞辱得无地自容,忽听到维蒂卡娜叫自己拿泽诺治罪,一时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泽诺非常客气地对维蒂卡娜拱手凛声道:“公主是客,客不能欺主。”

    维蒂卡娜恨得瞪着泽诺狠狠地咬了咬牙,但却无言以对,只好甩了衣袖忿然走开。希约急了,丢下索尔与泽诺便追了上去。

    “公主何必为这么一件小事气坏了自己。”宫墙的拐角处,忽然出现了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男子。男子薄削的唇轻抿着,无情而诡秘:“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三番五次羞辱公主,公主若是想出一口气,其实只需要一杯酒即可。”

    “酒?”维蒂卡娜不太明白。

    “好好想一想,你会想到的。”男子阴森森地笑了。

    维蒂卡娜忽然想起一句话:哪怕心上只有一个针孔般的小伤口,也会被它撕得面目全非。

    希约追上来,见维蒂卡娜站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跑过来问:“怎么了?”

    “没、没什么。”维蒂卡娜慌乱地搪塞过去。

    一个宫女走到索尔面前,福身道:“二殿下,维蒂卡娜公主想请驰偃将军过去一趟。”

    索尔看了看泽诺,泽诺毫无反应,索尔点了点头,泽诺便跟着宫女一起去了。

    洛雪宫

    华美精致的琉璃桌子上放着一只小巧的大肚酒壶和一只晶莹剔透的玉杯。维蒂卡娜斟满一杯酒递给泽诺,歉意地笑道:“今日确实是我不对,还望将军海涵。”

    “公主言重了。”泽诺毫无设防,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索尔忽然想到维蒂卡娜或许会为难泽诺,便朝洛雪宫走去。

    泽诺半跪在地上,面色苍白,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他狠狠地揪住胸前的衣襟,冰蓝色的软袍上印着汗水留下的暗渍,他的眼神中有恐惧,愧疚和无能为力。维蒂卡娜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她不知道泽诺身上曾发生过什么,以至于一小杯伽潸芝奇御酿竟会使他痛苦成这个样子,就仿佛是被魔鬼缠住了一般,又好像陷入了一个逃不出的梦魇。

    走到洛雪宫门前的索尔看到泽诺的模样,立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快步走入殿中,半跪下来扶住泽诺,可是无论他怎么喊,泽诺始终都没有回应,只是一遍又一遍地,用发白的嘴唇颤抖出两个模糊的音节:“小夭……”

    一向温文尔雅的索尔第一次对维蒂卡娜有了愠色,他对维蒂卡娜喝斥道:“你太过分了。”然后搀扶起几近虚脱的泽诺,走出了洛雪宫。

    维蒂卡娜依然茫然无措地站在那里,生平第一次,她感觉自己做错了事。

    扶着泽诺走出洛雪宫的索尔一时不知该如何帮泽诺从臆境中挣脱出来,他忽然想起意莱,早就该让你们见面了,索尔想着,于是他扶着泽诺,朝幻雪宫走去。

    倚门独望的意莱远远就看见索尔正扶着一个人朝幻雪宫走来,看不清楚索尔扶着的人的面容,但是当那个模模糊糊的人影映入她的眼帘之时,她的呼吸猝然紊乱。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足以看清楚伏在索尔肩头的男子的模样……

    意莱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天都要塌下来。

    索尔扶着泽诺走进幻宫,殿内空无一人。索尔只好先让泽诺躺在意莱的床上,并施法让他睡了过去,以减轻他的痛苦,然后又去找意莱。

    意莱正躲在偏殿之中,索尔走到她面前,说:“去见他吧。”

    “谁。”

    “泽诺。”

    心猛地抽搐,意莱捂住胸中蹲下身去,额上渗出岑岑冷汗。索尔绝望地闭上眼:“走吧。”

    “我、不去。”

    索尔一把拽起意莱,努力克制住自己的难过,他狠狠地朝意莱咆哮道:“不去?为什么不去!你有什么不敢见他的吗?玄心!我求求你!不要再给我幻想,就当我求你了,我求你了好不好!你们离开这里,离开我!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好不好!”

    意莱心痛地摇着头:“我不能,我不能见他啊……”

    “不能?为什么。”

    “因为我真的不是玄心啊!我是意莱,也只是意莱啊!我不是那个你和他都念念不忘的玄心啊……”

    “好,意莱,意莱是吧?”索尔感到好笑,她竟然还在说谎,他无力地央求道:“意莱,我求你,求你假扮玄心,去救救泽诺行不行,他那么爱你!”

    “我真的不能不能见他啊……”

    “为什么?”

    “因为……因为……”意莱无法向索尔解释,此时她与玄心,是两缕魂魄共同占有一具身体,待她与泽诺相见之时,就是玄心苏醒之时,而那时她就必须回到耶若莫令上神族,她不怕从此成为离姬的傀儡,可是,她不想离开索尔。

    索尔心痛地跪了下来,他仰起头看着意莱泪流满面的脸,:“难道你就忍心看他这般痛苦吗?纵使你不愿见他,你也不愿他难过的不是吗?”

    意莱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索尔都已经跪在她的面前恳求她了,眼泪“啪啪”地掉下来,她终于点下了头:“好,我、我答应与他在梦中……见一面。”

    索尔不再强求,看意莱的模样,他知道她已做出了极大的让步,于是索尔施法,把意莱送进了泽诺的梦里。在梦里,意莱对泽诺说:“忘了我吧,让我们彼此都自由。”泽诺诧异地看着意莱,意莱难过地别过头去,半晌,苦笑着点了点头。

    从梦境中走出来的意莱浑身湿透,她蜷缩在索尔的怀里,牙齿不停地打着战。她死死地克制住心脏扑通扑通狂躁不安的跳动,她必须控制住玄心尚未完全醒来的模糊意识,否刚她就要永远离开。

    意莱死死抓住索尔的衣襟偎在索尔的怀里,借着索尔身上那种令人安心的气息,那一半尚属于意莱的心终于占了上风,但她依旧如同久病初愈那般虚弱苍白,她离开索尔的怀抱,乞求道:“殿下,请永远不要再让我见到那个人,永远不要。”

    索尔没有问为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泽诺醒过来,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个陌生的宫殿中,回想起刚才的梦,泽诺扯出一丝苦笑,起身离开,力不从心地歪了一歪,步履蹒跚地走了出去。

    屏风后的意莱依旧无力地瘫坐在地上,不经意地一瞥,看到泽诺正跨出幻雪宫,不知何处来的力气使她勉强站了起来,朝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追了出去。至幻雪宫门口,她硬生生地止住脚步,努力克制住身体中那股不属于自己的意识,有一个被囚禁在她身体里的幽魂像疯了一样地想要冲出这具身体的禁锢,体内一股强势的逆流似乎要把她撕开一样,她努力地使自己平静下来,她的指甲深深地抠进门框之中,晶莹的瞳仁不时地闪出银色的光泽,长发从发根处开始慢慢变成银色,又过了一会,意莱身上所有的诡异现象在一瞬间全部消失,一切恢复如常。她捂住胸口蹲了下去,大口大口地吐血,大片大片的鲜红色掺杂着丝丝缕缕的冰蓝色覆盖在雪面上,炽热而激烈。

    在两股同样强烈的意识的抗争之中,她受了伤,玄心也受了伤。

    立在屏风旁边的索尔把这一切都尽收眼底。

    玄心,你如此地深爱着泽诺,又为何不肯与他相见。

    索尔在意莱的身后站了一下,从她的身侧径直走出幻雪宫。

    维蒂卡娜,你那里可还有酒。玄心,我想知道,泽诺为你喝醉时,是什么感觉。

    意莱含泪望着索尔离开的背影,心如刀绞,为了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心里藏的人,她伤害了自己最爱的人。

    在索尔走到幻雪宫庭院中间的时候,意莱跑过来从后面抱住了索尔的腰,紧紧地,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索尔失望地掰开意莱的手,疲惫地说道:“玄心,你何苦如此固执地折磨所有人。”

    意莱忍住啜泣,哽咽着争辩道:“殿下,我从来都不是什么玄心,从来都不是!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我只是意莱,只是一个为了见你一面而甘愿交出灵魂的凡世的普通女子。”

    没有料到是这样的结果,索尔呆滞在那里,他僵硬地回过身来,意莱泪眼朦胧地站在他转过来的面前,继续道:“我并不属于这个神秘的世界,我只是凡世烈旭国的公主,那天我第一次在一辆囚车上看到你,从此之后就再也没能忘掉你。我放弃我在那个世界的一切尊贵荣华固执地来到这个我完全不了解的世界,好不容易才见到你,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成为一个莫名其妙的人的替代品!”

    索尔道:“告诉我你的秘密。”

    “不。”意莱倒退两步,摇着头:“不。”

    “告诉我。”

    “我……”意莱哆嗦着不肯说,她担心自己说了之后,索尔会要求她死去,以换回玄心的重生。

    索尔转过身道:“回到你那里去吧,这里不需要你。”

    “为什么你要对我如此残忍!”意莱歇斯底里,但索尔依旧没有停下脚步,意莱绝望地闭上眼:“好,我、我说。”所有卑微的妥协,竟只是为了受更多的折磨。可是殿下,我真的不想再过看不到你的日子,纵然我可能为此死去,也甘之如饴。

    “在一个神秘人的帮助下,我到了耶若莫令上神族,在那里,有一缕魂魄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她叫桦禾,她因为失去肉身而需要借我的身体才能复活。于是我和离姬大人做了交易,她允诺让我见到你,但是到时我要交出我的肉身,而我的灵魂将要受她的奴役,我答应了,后来来到了这里。”

    索尔愣愣地站在那里,这个看似孱弱无比的女子竟然为了自己付出至此。意莱泪流满面:“如果殿下在我身上会看到不愿想起的过往,意莱不会缠住您的……”意莱绝望地跪倒在雪面,索尔走过来,蹲下身体将她抱在怀里:“意莱,做我的妃。”

    意莱仰起脸,问道:“为什么?为了你的愧疚,还是为了我这张与玄心一模一样的脸?”

    “不。”索尔拥着意莱,道:“为了你,为了意莱。”想起最不愿想起的往事,索尔闭上眼,面色苍白。

    玄心……

    将军府。

    女子站在一张古色古香的大床前,犹豫了片刻,玉指微动,素色纱帐被一道微光缓缓拉开,床上的人依然冷峻,像被封冻起来了一样。

    因为白日时的事耗费太多的心力,泽诺竟没有发现有人潜入了自己房内。

    熟睡中的泽诺依然眉心紧皱,仿佛连睡觉都很疲惫。维蒂卡娜就那样呆站着,一时竟看得痴了。

    天蒙蒙亮,泽诺醒过来,拉开眼帘,眼神柔和,却充满悲伤,眸中的碎光狠狠地扎痛了维蒂卡娜。

    两个不同的男子,同样被梦境死死纠缠。

    漠雪宫,索尔有些恼怒地问:“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车寒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因为你是我儿子。”

    “可是哥也是啊!父王,你这么草率的决定对哥不公平!”

    “会有更不公平的事。”车寒缓缓道:“如果你想让出王位,我就会杀了那个人以断绝你的念头。”

    “父王!”

    “够了!”车寒怒道:“你给我记住,零晶的王,非你莫属。”

    “这……”

    “三日之后,我便将王位传给你,七日之后便迎娶维蒂卡娜为后吧。”

    “可是……可是维蒂卡娜是哥爱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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