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凡人而已
宋鱼与步摇面面相觑。
把老人家轻放在地上后，宋鱼小声问道：“这，你怎么想？”
步摇靠着岩石坐下，一边调整呼吸一边无奈说道：“还能怎么想？我身体已经到极限了，想再跑也跑不了多远。我现在的想法是，听他意见，先在这里喘口气，再见机行事。”
宋鱼听这回答却忽然急了起来，“不是，我不是问你这个。”一把将步摇拉起，走到岩石的背后，压着声音道：“我是想问，他，可信不可信？”
“他？”
不明所以的步摇侧身看了一眼昏迷当中的老人家，一脸茫然地问道：“他怎么了？如果不信他，你为什么同意我救他？”
宋鱼发出嘶的一声，“我不是刚刚才想到吗，这事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不对？”
步摇眉头皱成一块，不知从何说起。
“对。”
宋鱼猛点头，解释道：“你自己回想一下是不是这样。在山顶时，他，好像什么都没干，只是歪个脑袋，那青衣人就不动了，自己也昏迷了。这里有古怪啊。青衣人好歹是个修仙者啊，而且，你也说过，我们在青鹿山逃了一天一夜，青衣人眨眼就到，怎么我们现在从山顶跑到山腰，青衣人就追不上呢？”
“你是说……”
步摇咀嚼宋鱼说的话，觉得不无道理。他救老人家，不过是临时起意，并无考虑太多，只是觉得老人家在那种情形下还提醒他们快逃，应该不是坏人。但现在想来，自己可能大意了，不由背脊发凉。
宋鱼嘘了一声，意会道：“是的。我怀疑他与青衣人是一伙的，他们在山顶只是演戏给我们看。”
步摇顿时感觉危机四伏，紧张问道：“我们眼下怎么办？”不由四下张望。
“要不，我们......”
宋鱼凑近步摇，右手做了一个掌心虚握、向下劈砍的姿势，示意先下手为强。
步摇心里一紧，“要杀人？”
马上意识到不妥，“万一我们想错了，怎么办？再说，要是他们真是一伙的，他，肯定是假昏迷。我们有机会先下手为强吗？而且青鹿山那女青衣人，我把她脑袋都拍成这样了，都死不了，他，应该也不会轻易死。”
“也是。”
宋鱼觉得步摇说的很对，随即道：“要不逃吧。就算不是同伙，我们把他抬到这里，已经仁至义尽了。”
“嗯。”
步摇点头同意，在回头偷望老人，准备悄悄跑开的时候，突然道：“不对，手段太过明显了。他们怎么知道我们一定会回头救他？”
宋鱼猛然一顿。
步摇继续道：“我们救老人家是一件很偶然的事。如果我们没有救他，就没有卧底一说了。而且，如果要做戏，为什么这么假？说到底，我们都只是猜测。如果我们现在一走了之，老人家可能就凶多吉少了。”
宋鱼苦恼了起来。
主要是今天这事太诡异了。
从逻辑上看，步摇所说似乎也没有不对。
但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们与老人家萍水相逢，留在这里冒险值得吗？
况且……
“留下来，他估计一样凶多吉少。”
宋鱼回头见老人家的气息越来越弱，脸色涨青，泄气道。
步摇却道：“未必。”忽然从腰带取出一颗黑色药丸，捏在宋鱼的眼前。
“回灵丸？”
宋鱼打了一个冷战。
这可是在青鹿山既救了他的命，也差点让他粉身碎骨的神药啊。
“你怎么还有？”
宋鱼问道。
步摇嘻嘻一笑，解释：“这是你在石室给我的两颗之一，当时我只吃了一颗，一颗就放在口袋里。”问道：“这是最后一颗了，要给他吃吗？”
“给还是不给？”
宋鱼不由得一愣，嘀咕道：“这老人家身份未明，给他吃了，最坏的结果可能就是救了一个敌人。不，应该说是浪费了一个药丸。但是不给他吃，他因此而死，不就是我害了老人家吗？唉，算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希望我好人有好报。”说道：“给他吃吧。”
步摇笑了笑，他心里早有决定，既然选择留下来了，这颗药丸没有必要吝啬，于是二话不说走到老人家的身边，捏起药丸喂进了他的嘴里。
回灵丸入口便化。
只见老人家喉咙轻轻滚动几下，若隐若现的气息便神乎其神地平稳下来，脸上的惨色犹如变魔术一般瞬间不见。
宋鱼与步摇虽有有预期，但再次亲眼见到，仍觉得非常神奇。
他们互看了一眼，期待老人家立马醒转过来。但又怕太快了，坐实了老人家的伪装。
所以他们就站在身边，睁大双眼，忐忑地看着老人家的点滴变化。
虽然明显感觉到呼吸平顺了不少，但随着夜色越来越深，依旧不见醒来，他们只好蜷缩在岩石的角落，暂时休息。
直到下半夜，山上更深露重。
他们大胆拾了些柴火，在岩石洞里燃起了火堆。也许是驱寒了的缘故，老人家不一会儿就有了苏醒的迹象。
只见他先是咳嗽了几声，然后蓦然睁开眼来。
他们急忙靠近，却见他哇的一声涕泪交下。
“咋回事？”
宋鱼与步摇霎时面面相觑。
步摇以为是因为死而复生过于激动了，宽慰道：“没事了，醒过来就好了。”
哪知老人家哭声顿止，神情悲痛道：“老夫经脉尽断，除非仙丹妙药，不可能死而复生。莫非，你们是修仙者？”
抬起头，双眼泪血交融，岩石洞里渐弱的火堆噌一下狂烧起来。
“这……”
感受到无尽恨意的宋鱼和步摇连连后退。
宋鱼转身欲逃，但先被步摇一把拉住，“先别急。我们可能被误会了。”再听老人道：“别装模作样了，动手吧。”脾气突然上涌，一边暗道：“嘿，我的爆脾气，谁在装模作样？”一边怒道：“你要杀就杀，是我好心没好报，我认栽。说什么修仙者？我说，你才是修仙者，你他妈一家人才是修仙者。”
此言一出，山风呼啸，步摇与老人为之一愣。
步摇道：“你说啥呢？”
老人的气势陡然变弱，眼前狂烧的火焰缩回岩洞之中。
步摇见状，客气问道：“不知道老人家为什么这样说？我们都是凡人，没有骗你。如果你是因为丹药的缘故，那不过是我们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给你吃下也只是试一试。”
此时，老人的神情已经暗淡下去，挺直的腰板变得佝偻起来，步摇说完后，依旧不言不语。
宋鱼莫名感到心酸，斗胆问道：“你这是干什么？你说我是修仙者可以，我说你全家是修仙者不行了？你现在这状况究竟是真是假？”
良久，老人抬起头在步摇与宋鱼身上打量起来，突然悲苦道：“修仙者？老夫想喝其血吞其肉都来不及了。老夫是修仙者吗？”然后昂天长笑，两行血泪流了下来，洞中的火堆渐渐弱了下去。
宋鱼与步摇对望一眼，寻思：“这反是我的不对？”试探问道：“你没有骗我们吧？”
老人这时却如若未闻，双眼定在只剩火星的火堆上，满是悲伤。
等了好久，他才淡淡道：“是老夫莽撞了，自以为这次非神仙能救，才如此忖度小兄弟。请小兄弟莫怪。小兄弟的救命之恩，老夫余下残年没齿难忘。”匍匐在地，对宋鱼与步摇跪拜起来。
宋鱼与步摇不由得一怔，看起来不像卧底啊，连忙去扶老人。
步摇道：“我们虽不知老人家发生了什么事，但不必如此。我们不过是举手之劳，试一试丹药而已。至于老人家能复原，这全靠老人家福大命大，命不该绝罢了。”
老人始终不肯起来，还要磕头下去：“虽说如此，但赠一颗仙丹妙药已是恩重如山。”
步摇连忙阻止。
宋鱼劝道：“好了好了，心意领了就够了，要是引来青衣人就糟糕了。”
他还是有点担心青衣人忽然下来，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也对老人没有完全放下心来。
老人站起来道：“如果小兄弟说的是山上的青衣人，那么就不足为惧了？”
宋鱼不禁疑惑：“你都差点死了，还说不足为惧？”但不好直面老人不是，只好笑问：“为什么？”
老人道：“死了。”
“死了？”
宋鱼与步摇不由同时惊呼，“怎么死的？”
他们逃跑时青衣人还好端端呢。
老人道：“你们听到的爆炸声了吗？有爆炸声就证明死了。”
宋鱼步摇回想，确实在刚逃到这里的时候听到了爆炸声。
宋鱼问道：“他怎么死了？”
老人回道：“他中了我的‘五道绝’。”
“五道绝？”
这名字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宋鱼步摇的双眼顿时来了兴趣。
老人解释道：“以山上的青衣人修为，中了我的五道绝，必死无疑。五道绝，是我的最后一招。使出这招后，我必然要以经脉尽断为代价。因此，死是必然的事。”
“创造此招，目的就是针对修仙者。因为修仙者身死不代表道消，他们死后灵魂可以不灭，可以夺舍占据他人的躯体重生，但只要在半柱香时间三里范围内没有夺舍，他们才会是真正的灰飞烟灭。”
“所以，五道绝是根据修仙者的这种情况，在内里先封堵修仙者的经脉，夺其感知，然后待得半柱香之后，清空周围的人不给他夺舍之机，再行激荡其体内灵力，使其爆体而亡，躯灵具灭。”
“一旦被五道绝打中，修为不高的修仙者虽未立即死亡，但也是必死无疑。”
“这是同归于尽的一招。”
老人说得虽娓娓道来，步摇听得却是头皮发麻，心潮澎湃，“原来这就是老人家突然受伤这么严重的缘由啊。”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只是仍有一事不明，忍不住问道：“老人家说得这么惊险，我们怎么丝毫看不到整个过程啊？”
老人回道：“五道绝是非常迅速的一招，常人未经修炼，看不出来很正常。在山顶时，我在瞬息之间瞬移到青衣人的身边，封堵了他的五道经脉，又站回原地。青衣人都发现不了，你们自然也如此。”
“哇喔。”
宋鱼听到这里，一下就解释了自己的疑问，“不是人家在演戏，是咱看不到而已。”情不自禁地跳了起来，自动脑补出老人家当时一眼之下输出无数招的场景，心驰神往，不禁问：“你这么厉害，怎么不是修仙者？”
只不过一问出口，宋鱼就觉得不妥。他对修仙者如此怨念，可能又说错话了。但转念一想：不是修仙者，那青衣人怎么都不是他对手呢？
霎时，宋鱼陷入想问又不想问的境地。
老人却不甚介意，淡淡说道：“我非修仙者，与你们一样，凡人而已。”
宋鱼追问：“凡人也能这么牛逼（厉害）吗？”
老人失落地摇了摇头。
把老人家轻放在地上后，宋鱼小声问道：“这，你怎么想？”
步摇靠着岩石坐下，一边调整呼吸一边无奈说道：“还能怎么想？我身体已经到极限了，想再跑也跑不了多远。我现在的想法是，听他意见，先在这里喘口气，再见机行事。”
宋鱼听这回答却忽然急了起来，“不是，我不是问你这个。”一把将步摇拉起，走到岩石的背后，压着声音道：“我是想问，他，可信不可信？”
“他？”
不明所以的步摇侧身看了一眼昏迷当中的老人家，一脸茫然地问道：“他怎么了？如果不信他，你为什么同意我救他？”
宋鱼发出嘶的一声，“我不是刚刚才想到吗，这事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不对？”
步摇眉头皱成一块，不知从何说起。
“对。”
宋鱼猛点头，解释道：“你自己回想一下是不是这样。在山顶时，他，好像什么都没干，只是歪个脑袋，那青衣人就不动了，自己也昏迷了。这里有古怪啊。青衣人好歹是个修仙者啊，而且，你也说过，我们在青鹿山逃了一天一夜，青衣人眨眼就到，怎么我们现在从山顶跑到山腰，青衣人就追不上呢？”
“你是说……”
步摇咀嚼宋鱼说的话，觉得不无道理。他救老人家，不过是临时起意，并无考虑太多，只是觉得老人家在那种情形下还提醒他们快逃，应该不是坏人。但现在想来，自己可能大意了，不由背脊发凉。
宋鱼嘘了一声，意会道：“是的。我怀疑他与青衣人是一伙的，他们在山顶只是演戏给我们看。”
步摇顿时感觉危机四伏，紧张问道：“我们眼下怎么办？”不由四下张望。
“要不，我们......”
宋鱼凑近步摇，右手做了一个掌心虚握、向下劈砍的姿势，示意先下手为强。
步摇心里一紧，“要杀人？”
马上意识到不妥，“万一我们想错了，怎么办？再说，要是他们真是一伙的，他，肯定是假昏迷。我们有机会先下手为强吗？而且青鹿山那女青衣人，我把她脑袋都拍成这样了，都死不了，他，应该也不会轻易死。”
“也是。”
宋鱼觉得步摇说的很对，随即道：“要不逃吧。就算不是同伙，我们把他抬到这里，已经仁至义尽了。”
“嗯。”
步摇点头同意，在回头偷望老人，准备悄悄跑开的时候，突然道：“不对，手段太过明显了。他们怎么知道我们一定会回头救他？”
宋鱼猛然一顿。
步摇继续道：“我们救老人家是一件很偶然的事。如果我们没有救他，就没有卧底一说了。而且，如果要做戏，为什么这么假？说到底，我们都只是猜测。如果我们现在一走了之，老人家可能就凶多吉少了。”
宋鱼苦恼了起来。
主要是今天这事太诡异了。
从逻辑上看，步摇所说似乎也没有不对。
但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们与老人家萍水相逢，留在这里冒险值得吗？
况且……
“留下来，他估计一样凶多吉少。”
宋鱼回头见老人家的气息越来越弱，脸色涨青，泄气道。
步摇却道：“未必。”忽然从腰带取出一颗黑色药丸，捏在宋鱼的眼前。
“回灵丸？”
宋鱼打了一个冷战。
这可是在青鹿山既救了他的命，也差点让他粉身碎骨的神药啊。
“你怎么还有？”
宋鱼问道。
步摇嘻嘻一笑，解释：“这是你在石室给我的两颗之一，当时我只吃了一颗，一颗就放在口袋里。”问道：“这是最后一颗了，要给他吃吗？”
“给还是不给？”
宋鱼不由得一愣，嘀咕道：“这老人家身份未明，给他吃了，最坏的结果可能就是救了一个敌人。不，应该说是浪费了一个药丸。但是不给他吃，他因此而死，不就是我害了老人家吗？唉，算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希望我好人有好报。”说道：“给他吃吧。”
步摇笑了笑，他心里早有决定，既然选择留下来了，这颗药丸没有必要吝啬，于是二话不说走到老人家的身边，捏起药丸喂进了他的嘴里。
回灵丸入口便化。
只见老人家喉咙轻轻滚动几下，若隐若现的气息便神乎其神地平稳下来，脸上的惨色犹如变魔术一般瞬间不见。
宋鱼与步摇虽有有预期，但再次亲眼见到，仍觉得非常神奇。
他们互看了一眼，期待老人家立马醒转过来。但又怕太快了，坐实了老人家的伪装。
所以他们就站在身边，睁大双眼，忐忑地看着老人家的点滴变化。
虽然明显感觉到呼吸平顺了不少，但随着夜色越来越深，依旧不见醒来，他们只好蜷缩在岩石的角落，暂时休息。
直到下半夜，山上更深露重。
他们大胆拾了些柴火，在岩石洞里燃起了火堆。也许是驱寒了的缘故，老人家不一会儿就有了苏醒的迹象。
只见他先是咳嗽了几声，然后蓦然睁开眼来。
他们急忙靠近，却见他哇的一声涕泪交下。
“咋回事？”
宋鱼与步摇霎时面面相觑。
步摇以为是因为死而复生过于激动了，宽慰道：“没事了，醒过来就好了。”
哪知老人家哭声顿止，神情悲痛道：“老夫经脉尽断，除非仙丹妙药，不可能死而复生。莫非，你们是修仙者？”
抬起头，双眼泪血交融，岩石洞里渐弱的火堆噌一下狂烧起来。
“这……”
感受到无尽恨意的宋鱼和步摇连连后退。
宋鱼转身欲逃，但先被步摇一把拉住，“先别急。我们可能被误会了。”再听老人道：“别装模作样了，动手吧。”脾气突然上涌，一边暗道：“嘿，我的爆脾气，谁在装模作样？”一边怒道：“你要杀就杀，是我好心没好报，我认栽。说什么修仙者？我说，你才是修仙者，你他妈一家人才是修仙者。”
此言一出，山风呼啸，步摇与老人为之一愣。
步摇道：“你说啥呢？”
老人的气势陡然变弱，眼前狂烧的火焰缩回岩洞之中。
步摇见状，客气问道：“不知道老人家为什么这样说？我们都是凡人，没有骗你。如果你是因为丹药的缘故，那不过是我们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给你吃下也只是试一试。”
此时，老人的神情已经暗淡下去，挺直的腰板变得佝偻起来，步摇说完后，依旧不言不语。
宋鱼莫名感到心酸，斗胆问道：“你这是干什么？你说我是修仙者可以，我说你全家是修仙者不行了？你现在这状况究竟是真是假？”
良久，老人抬起头在步摇与宋鱼身上打量起来，突然悲苦道：“修仙者？老夫想喝其血吞其肉都来不及了。老夫是修仙者吗？”然后昂天长笑，两行血泪流了下来，洞中的火堆渐渐弱了下去。
宋鱼与步摇对望一眼，寻思：“这反是我的不对？”试探问道：“你没有骗我们吧？”
老人这时却如若未闻，双眼定在只剩火星的火堆上，满是悲伤。
等了好久，他才淡淡道：“是老夫莽撞了，自以为这次非神仙能救，才如此忖度小兄弟。请小兄弟莫怪。小兄弟的救命之恩，老夫余下残年没齿难忘。”匍匐在地，对宋鱼与步摇跪拜起来。
宋鱼与步摇不由得一怔，看起来不像卧底啊，连忙去扶老人。
步摇道：“我们虽不知老人家发生了什么事，但不必如此。我们不过是举手之劳，试一试丹药而已。至于老人家能复原，这全靠老人家福大命大，命不该绝罢了。”
老人始终不肯起来，还要磕头下去：“虽说如此，但赠一颗仙丹妙药已是恩重如山。”
步摇连忙阻止。
宋鱼劝道：“好了好了，心意领了就够了，要是引来青衣人就糟糕了。”
他还是有点担心青衣人忽然下来，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也对老人没有完全放下心来。
老人站起来道：“如果小兄弟说的是山上的青衣人，那么就不足为惧了？”
宋鱼不禁疑惑：“你都差点死了，还说不足为惧？”但不好直面老人不是，只好笑问：“为什么？”
老人道：“死了。”
“死了？”
宋鱼与步摇不由同时惊呼，“怎么死的？”
他们逃跑时青衣人还好端端呢。
老人道：“你们听到的爆炸声了吗？有爆炸声就证明死了。”
宋鱼步摇回想，确实在刚逃到这里的时候听到了爆炸声。
宋鱼问道：“他怎么死了？”
老人回道：“他中了我的‘五道绝’。”
“五道绝？”
这名字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宋鱼步摇的双眼顿时来了兴趣。
老人解释道：“以山上的青衣人修为，中了我的五道绝，必死无疑。五道绝，是我的最后一招。使出这招后，我必然要以经脉尽断为代价。因此，死是必然的事。”
“创造此招，目的就是针对修仙者。因为修仙者身死不代表道消，他们死后灵魂可以不灭，可以夺舍占据他人的躯体重生，但只要在半柱香时间三里范围内没有夺舍，他们才会是真正的灰飞烟灭。”
“所以，五道绝是根据修仙者的这种情况，在内里先封堵修仙者的经脉，夺其感知，然后待得半柱香之后，清空周围的人不给他夺舍之机，再行激荡其体内灵力，使其爆体而亡，躯灵具灭。”
“一旦被五道绝打中，修为不高的修仙者虽未立即死亡，但也是必死无疑。”
“这是同归于尽的一招。”
老人说得虽娓娓道来，步摇听得却是头皮发麻，心潮澎湃，“原来这就是老人家突然受伤这么严重的缘由啊。”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只是仍有一事不明，忍不住问道：“老人家说得这么惊险，我们怎么丝毫看不到整个过程啊？”
老人回道：“五道绝是非常迅速的一招，常人未经修炼，看不出来很正常。在山顶时，我在瞬息之间瞬移到青衣人的身边，封堵了他的五道经脉，又站回原地。青衣人都发现不了，你们自然也如此。”
“哇喔。”
宋鱼听到这里，一下就解释了自己的疑问，“不是人家在演戏，是咱看不到而已。”情不自禁地跳了起来，自动脑补出老人家当时一眼之下输出无数招的场景，心驰神往，不禁问：“你这么厉害，怎么不是修仙者？”
只不过一问出口，宋鱼就觉得不妥。他对修仙者如此怨念，可能又说错话了。但转念一想：不是修仙者，那青衣人怎么都不是他对手呢？
霎时，宋鱼陷入想问又不想问的境地。
老人却不甚介意，淡淡说道：“我非修仙者，与你们一样，凡人而已。”
宋鱼追问：“凡人也能这么牛逼（厉害）吗？”
老人失落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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