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8）章天很焦虑

    （318）

    章天和李铁在街上逛了一圈，没看到开门营业的饭庄面馆，也没看到李静，只得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乡公所。

    谌玉正背着张魁安在章天后面走进乡公所大门，遇见了等待出发的李舜成等人。

    李舜成问道：“这是谁？”

    李舜成走近一看，猜出是张魁安，对乙楼楼上大声喊道：“队长！我们先送张干事回去。”

    说完，让谌玉正放下，自己背起了张魁安往后院走去。

    跟在后面的两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看守所护送人员试图制止，谌玉正拦住他们，喘着粗气说道：“他就是管羁押所的，交给他没错。”

    进了月门，谌玉正喊开了：“枫英！枫英！张叔回来了！回来了！”

    张枫英跑出机要室，见李舜成背着父亲上楼，大步跑了过来。上阶基时，不小心踢到了台阶，一个趔趄撞到一名看守的身上，谌玉正伸手把她扶住。

    李铁跑过来说道：“慢点上楼，先下来。”

    章天跟在韩贤珍身后也来到了后院，问道：“这楼上是什么地方？”

    李舜成答道：“回家。”

    “不行！”章天说道，“送羁押所关起来。”

    章天扒开人群，看见满脸是伤的张魁安，正要问看守是怎么回事，站在乙楼楼上的谌玉清大声说道：“给我送回家去！我看谁敢阻拦。”

    谌玉清见李舜成没有动，继续说道：“你不要怕他。当初他说张干事没罪，应该立即释放，现在又想方设法逼张干事认罪。他就是一个小人，和段承䚱一样的小人。李舜成，背上去！他要再敢拦，老子动家伙。”

    谌玉清说完，把枪拔了出来。

    章天虽然也有枪，但这不是用枪的时候，再说他连枪打不打得响都还不知道，没试过。李铁把章天拉到月门边，让李舜成等人凑拥着张魁安上楼去了。谌玉清叫住韩贤珍，要他去请舒朗中。韩贤珍看了一眼章天，从章天和李铁让出的空当走了出去，跑出了乡公所大门。

    章天被李铁拉进了段承䚱的房间。章天有些累了，躺上了段承䚱的床。他们不知道段承䚱的家离乡公所多远，他们等着段承䚱回来。

    刚才的两位看守把交接单子拿过了让章天过了目，问道：“我们，接下来怎么安排？”

    章天抬头看着李铁，李铁说：“是安排他俩回去，还是留下来？”

    章天说道：“人都交了，那就回去吧，这里在打仗，什么都不方便。辛苦了！”

    两位看守刚走，就来了一位军官，说是来找李铁的。来人是常少尉，葛勇有事找李铁。

    李铁走后，章天躺在床上焦虑起来：虽然现在没有刚才那么觉得饿了，但如果吃住没有着落，那怎么在这里待下去。他寄希望于段承䚱，他深信段承䚱是值得信任和期待的。但刚才谌玉清说，自己是和段承䚱一样的小人。章天不敢相信竟然有人说自己是小人。自己是小人吗？不是呀！可章天一时找不出自己不是小人的证据。他没法说服自己他章天不是小人，正如他没法说服自己他章天是圣人一样，所以，他也认为段承䚱若是小人，也是可以接受的。

    这是什么逻辑？章天怀疑刚才的想法，在焦躁不安的心情下，他想不清楚自谦和现实不是同一语境，自己自谦的小人和段承䚱现实表现出来的小人行为不可等量齐观。

    章天知道谌玉清的话是有逻辑错误的。谌玉清把羁押与有罪等同起来，混淆了两者的区别。连谌玉清都有这样的认识，其他人呢？一定也有这样的认识。而且更加清晰明了，笃信无疑。

    段承䚱还没有回来，这也许是章天越来越焦虑的主要原因。这么多案子，三天审完，谈何容易，不争分夺秒怎么行。也不知道段承䚱是怎么想的？有没有盘算？章天心里没底，很想召集这几个人开个会，可段承䚱没有回来，这会开不了。

    还好，没过多久，李铁领着常少尉回来了，一同回来的还有李静。几个人一商量，决定：按照葛勇的意思，先去找李梅儿了解李振新强奸案的情况。

    工作开展起来了，章天心宽不少，尽管他还是很饿。待其他人走了，章天在桌子上留了一张便条后，一个人走出了乡公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