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1）谌娟安排岭脚事务
（331）
张九公在酒精的摧残下，一直痛苦地呻吟着，张魁良和张魁友俩兄弟一筹莫展，越来越心焦。
“也只能把大寒妈叫回来了。”
张魁友听了弟弟这句话，什么也没说，站起身去了观音阁的庙堂。
张魁友在电话那头只说是张九公病了，要谌娟赶紧回去，没说喝酒的事。谌娟想哪里见张九公病过，这一病一定不轻，于是同韩飞和张香秀说了情况，又找尤梅请了假便匆匆往回赶。
当经过独栗树时，B连连长卢波拦住了她。
卢波说道：“我家也是种田的，我也知道当下的季节是农忙季节，可也不能全都下去了。总要留几个报信的吧，一旦有事也好安排。”
谌娟刚才才知道岭脚自卫队下山这事，回应道：“你说的有道理，上午在马颈骨抓到了日军的探子，这说明日军随时都有可能进山。我回去就派人上来。”
卢波送了一程，临别时说道：“再有就是，如果没有我们，你们要守独栗树够呛，为什么不申请两把机枪？前几天一批民工过去，是修碉堡的，何不在这里也修几座？”
“哎呀！你说这么多，我也办不来呀。这样，我先下去把人派上来，余下的事，慢慢再说。”
说完，谌娟告辞，卢波目送着她下山。
谌娟知道这卢波也是一个嘴上夸夸其谈，不愿意做具体事情的主。在独栗树修地堡不说一点作用也没有，可实在是没有这个必要。因为独栗树不是必经的要道，鬼子走望乡山就可以不经过独栗树。独栗树前靠本江修，后靠岭脚，路程都不远。这两处都可以驻军，驻军独栗树的主要作用在于方便向其他方向机动，而不是真正要在独栗树作战。
谌娟一路想着，很快到了家门口。
隔壁三太公家的向嫂嫂，迎面走过来喊道：“回来了，还真快。九爷已经好多了，还是我家年前种的冬萝卜起作用，让他吃了两口就舒服了。”
“什么毛病，吃萝卜？”
“你不知道呀，喝酒喝醉了。”
向嫂嫂边说边跟着谌娟往院里走。
“就喝醉了，也喊我回来。”
“可不是嘛！你家男人也打不抻抖主意。”
谌娟看了一眼向嫂嫂，问道：“你家男人呢？”
“在田里。”
“你不可以做田吗？你去做田，让他带人上山！”
“我这身材，能下得了田，也上不了垄呀。还不让人笑话死。”
这时，大寒跑了过来，谌娟想将他抱起，举到一半，觉得有些吃力，又将他放了下来。这当儿也就没有注意向嫂嫂说什么。
谌娟问张魁友，爷没病，只是喝了酒，喊她回来干什么。
张魁良替弟弟应答道：“爷是没病，可他昏迷不醒。最先还一个劲的哼哼，哼得人心里着急得很。”
“他和谁喝酒，喝成这样？”
“龙潭司来的，姓葛的军官。”
“他到这里来干什么？”
“也没干什么。对了，这是他给的两千斤大米的条子。”
谌娟接过划拨条看了看，问道：“他怎么给我们这么多大米？张干事就为这大米被抓起来了，也不知珍妹几从溆浦回来了没有。这条子当真是他给的？”
“是他给的，有公章呢！”
“那他怎么给这么多粮食，总有个理由吧！”
“一碗酒二百斤，爷一口气喝了十碗。”
“××！”谌娟顺口骂了一句娘，觉得不妥，看了一下张魁良，说道，“我们爷也是，人家不为五斗米折腰，他为百斤大米喝酒。”
“也不能说他，两百斤大米足有三担谷子，不说费田力，费的劳力也不少。喝一碗酒，划算。”
“那要是把人喝死了呢？不说这些了，赶紧把该办的事情理一理。”
张魁良把谌娟喊回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让她回来处理家庭、家族和村子里的事情。不是说张魁良处理不好，关键是他处理的事情，张九公不太买账。
谌娟吹号把自卫队的骨干叫到庙堂。
谌娟对他们说：“独栗树的备战和农耕都不能耽搁，你们说怎么办？”
有人说道：“这两天从山上下来，做了许多田里的活，有几家的田都栽完了，也不见有军事行动，可见九公作出的下山的决定没错。要不，从明天起，栽完田的就上山去，没栽完继续栽。”
谌娟说道：“也不说对与错。至少下山的决定是可以理解的。有个情况，你们可能不知道，今天上午在马颈骨抓到了鬼子的探子。这是不是说明鬼子很可能要向南山进攻？如果是这样，我们还能待在这里嘛！我的意见，三个小队都上去，散会后就收拾，吃完下午饭就走。至于田怎么办，没有上山的人还有一些，周边山上和我们这里的时令不同，也可以把山上的人请下来帮忙，还有女人们，只要能下田的都下田，不能下田的就煮饭烧水。”
见大家没有反对意见，谌娟最后说道：“那好就这么定了：一、三个小队，除伤员，全部上山，没上山的无论男女，明天开始都栽禾，集体行动，统一开伙。二、山上下来帮忙的和以往一样，秋后给谷子，从公家账上出，每人每天十斤谷子。三、新垒成的水田，今年不种稻子，去年那几丘收成不好的也不种，再加上没种上庄稼的坡地、这些地方都种苕。这就要增加初藤，所以，这些天各家都不再种苕了，让种苕多长些初藤。四、今年的公粮要增加，苕也是一样，但主要是公粮。
“为什么要增加呢？首先各家各户的调剂量会有所增加，再有就是，这一打仗，山上的野物要少很多。以往这一项是大头，今年公家账上收入肯定会大大减少，如果税收不减，可能要拿粮食换钱，用苕换钱划不来。总之今年比往年困难，大家要做好吃苦的准备。从现在开始所有的蘑菇、菌子、木耳都采回来晒干，天麻、百合、白芷、金银花等药材也一样，还有木姜子、花椒、桂皮等，尽可能的集中起来换钱。我们还要把竹编、藤编手艺重新用上。打完仗，没有事就集体出工，换得了钱也就等于打下了粮食。”
谌娟的话，在给大家提个醒的同时，也给大家以信心，这对当前的抗战是有好处的。散会后，大家都没有讲条件，积极行动起来了。
吃完下午饭，自卫队就上山了。谌娟和张魁良都没有去，他们要等张九公清醒后，定下明天统一插田的诸多事情。
张九公在酒精的摧残下，一直痛苦地呻吟着，张魁良和张魁友俩兄弟一筹莫展，越来越心焦。
“也只能把大寒妈叫回来了。”
张魁友听了弟弟这句话，什么也没说，站起身去了观音阁的庙堂。
张魁友在电话那头只说是张九公病了，要谌娟赶紧回去，没说喝酒的事。谌娟想哪里见张九公病过，这一病一定不轻，于是同韩飞和张香秀说了情况，又找尤梅请了假便匆匆往回赶。
当经过独栗树时，B连连长卢波拦住了她。
卢波说道：“我家也是种田的，我也知道当下的季节是农忙季节，可也不能全都下去了。总要留几个报信的吧，一旦有事也好安排。”
谌娟刚才才知道岭脚自卫队下山这事，回应道：“你说的有道理，上午在马颈骨抓到了日军的探子，这说明日军随时都有可能进山。我回去就派人上来。”
卢波送了一程，临别时说道：“再有就是，如果没有我们，你们要守独栗树够呛，为什么不申请两把机枪？前几天一批民工过去，是修碉堡的，何不在这里也修几座？”
“哎呀！你说这么多，我也办不来呀。这样，我先下去把人派上来，余下的事，慢慢再说。”
说完，谌娟告辞，卢波目送着她下山。
谌娟知道这卢波也是一个嘴上夸夸其谈，不愿意做具体事情的主。在独栗树修地堡不说一点作用也没有，可实在是没有这个必要。因为独栗树不是必经的要道，鬼子走望乡山就可以不经过独栗树。独栗树前靠本江修，后靠岭脚，路程都不远。这两处都可以驻军，驻军独栗树的主要作用在于方便向其他方向机动，而不是真正要在独栗树作战。
谌娟一路想着，很快到了家门口。
隔壁三太公家的向嫂嫂，迎面走过来喊道：“回来了，还真快。九爷已经好多了，还是我家年前种的冬萝卜起作用，让他吃了两口就舒服了。”
“什么毛病，吃萝卜？”
“你不知道呀，喝酒喝醉了。”
向嫂嫂边说边跟着谌娟往院里走。
“就喝醉了，也喊我回来。”
“可不是嘛！你家男人也打不抻抖主意。”
谌娟看了一眼向嫂嫂，问道：“你家男人呢？”
“在田里。”
“你不可以做田吗？你去做田，让他带人上山！”
“我这身材，能下得了田，也上不了垄呀。还不让人笑话死。”
这时，大寒跑了过来，谌娟想将他抱起，举到一半，觉得有些吃力，又将他放了下来。这当儿也就没有注意向嫂嫂说什么。
谌娟问张魁友，爷没病，只是喝了酒，喊她回来干什么。
张魁良替弟弟应答道：“爷是没病，可他昏迷不醒。最先还一个劲的哼哼，哼得人心里着急得很。”
“他和谁喝酒，喝成这样？”
“龙潭司来的，姓葛的军官。”
“他到这里来干什么？”
“也没干什么。对了，这是他给的两千斤大米的条子。”
谌娟接过划拨条看了看，问道：“他怎么给我们这么多大米？张干事就为这大米被抓起来了，也不知珍妹几从溆浦回来了没有。这条子当真是他给的？”
“是他给的，有公章呢！”
“那他怎么给这么多粮食，总有个理由吧！”
“一碗酒二百斤，爷一口气喝了十碗。”
“××！”谌娟顺口骂了一句娘，觉得不妥，看了一下张魁良，说道，“我们爷也是，人家不为五斗米折腰，他为百斤大米喝酒。”
“也不能说他，两百斤大米足有三担谷子，不说费田力，费的劳力也不少。喝一碗酒，划算。”
“那要是把人喝死了呢？不说这些了，赶紧把该办的事情理一理。”
张魁良把谌娟喊回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让她回来处理家庭、家族和村子里的事情。不是说张魁良处理不好，关键是他处理的事情，张九公不太买账。
谌娟吹号把自卫队的骨干叫到庙堂。
谌娟对他们说：“独栗树的备战和农耕都不能耽搁，你们说怎么办？”
有人说道：“这两天从山上下来，做了许多田里的活，有几家的田都栽完了，也不见有军事行动，可见九公作出的下山的决定没错。要不，从明天起，栽完田的就上山去，没栽完继续栽。”
谌娟说道：“也不说对与错。至少下山的决定是可以理解的。有个情况，你们可能不知道，今天上午在马颈骨抓到了鬼子的探子。这是不是说明鬼子很可能要向南山进攻？如果是这样，我们还能待在这里嘛！我的意见，三个小队都上去，散会后就收拾，吃完下午饭就走。至于田怎么办，没有上山的人还有一些，周边山上和我们这里的时令不同，也可以把山上的人请下来帮忙，还有女人们，只要能下田的都下田，不能下田的就煮饭烧水。”
见大家没有反对意见，谌娟最后说道：“那好就这么定了：一、三个小队，除伤员，全部上山，没上山的无论男女，明天开始都栽禾，集体行动，统一开伙。二、山上下来帮忙的和以往一样，秋后给谷子，从公家账上出，每人每天十斤谷子。三、新垒成的水田，今年不种稻子，去年那几丘收成不好的也不种，再加上没种上庄稼的坡地、这些地方都种苕。这就要增加初藤，所以，这些天各家都不再种苕了，让种苕多长些初藤。四、今年的公粮要增加，苕也是一样，但主要是公粮。
“为什么要增加呢？首先各家各户的调剂量会有所增加，再有就是，这一打仗，山上的野物要少很多。以往这一项是大头，今年公家账上收入肯定会大大减少，如果税收不减，可能要拿粮食换钱，用苕换钱划不来。总之今年比往年困难，大家要做好吃苦的准备。从现在开始所有的蘑菇、菌子、木耳都采回来晒干，天麻、百合、白芷、金银花等药材也一样，还有木姜子、花椒、桂皮等，尽可能的集中起来换钱。我们还要把竹编、藤编手艺重新用上。打完仗，没有事就集体出工，换得了钱也就等于打下了粮食。”
谌娟的话，在给大家提个醒的同时，也给大家以信心，这对当前的抗战是有好处的。散会后，大家都没有讲条件，积极行动起来了。
吃完下午饭，自卫队就上山了。谌娟和张魁良都没有去，他们要等张九公清醒后，定下明天统一插田的诸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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