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奇异的主仆
时光如梭，匆匆而过，距离维克多来到子爵大人的城堡，转眼过去了一个礼拜。渡过了最初的忐忑，当事者也逐渐习惯了新环境，开始按部就班学习侍从相关的技巧-----
只不过，有些东西是他暂时还无法适应的，比如眼前冒出来的一大一小两位男性。
“哟，小维。”径直闯进铁匠铺，无视旁人点头哈腰的问候，一身轻便打扮的伊里奥斯面带笑容朝坐在炉火边的少年招了招手。“我们来看你咯~~”
“我说了很多次，别这样叫......”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留意到跟在背后的‘小尾巴’，维克多赶紧放下手里的砂纸和胸甲，手撑台子站起身来。“您好，主人。”
“你，你好。”从伊里奥斯背后探出脑袋，回应者乍看更像个十岁不到的孩童，而非快要成年的领主继承人。发觉维克多步伐不稳，他不禁视线下移，落在了少年左腿下半截处。“假肢怎么样了，还适应吗？”
“还行，”闻言低下头，映入少年眼帘的，是由木料组成、结构简单做工粗糙的假腿。试着做了个抬腿的动作，外物传导入体内的异样感，还是让他忍不住撇撇嘴。“就是感觉怪怪的。”
“没办法，魔道具就是这样。”把对方的态度解读为抱怨，伊里奥斯讪笑着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见同行者已经开始出汗，不远处的火炉还往外蹿着火苗，他赶紧一手一个拉住二人，带领他们离开了热浪席卷的工坊。
“哇，还是外面舒服~~”微凉的春风吹拂着面庞，让男孩不禁眯起双眼。在伊里奥斯搬来的石凳上坐下，来到僻静处的他一扫刚才的羞涩内向，迫不及待拉住维克多的手，满脸期待道：“快，继续讲昨天的故事吧！”
“对，讲故事。”环顾四周确认无人靠近，伊斯兴奋地凑过来，也加入了催促行列。“最好是与魔法有关的故事，布鲁斯可喜欢听咯~~”
“伊斯，”刹那间红了面庞，被揭老底的男孩攥紧小手给了对方一拳，试图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才没那种事，你不要乱讲！”
玩闹成分大过较真意图，抗议的拳头根本奈何不了已经有成年人体魄的侍从。见状呵呵两声，伊里奥斯识趣地退回原位，挺直腰杆手按剑柄做出副警戒模样。
看着二人间独树一帜的互动，维克多哪怕这些天目睹了多次，依旧有些感慨。在他印象里，贵族老爷们甭管老幼，都是不苟言笑趾高气扬的，像杰克逊那般愿意带平民孩子玩，已经是少有的特例------
但比起眼前这位私底下异常和蔼，甚至有点内向羞涩的贵族少爷，只能算小巫见大巫。维克多与其初会时，还因为后者一身便装，误将其当作仆役的孩子闹了笑话。
尽管风评有些奇怪，但追随之人有好脾气，总好过侍奉一个喜怒无常的小暴君。心底做出以上判断，笑看俩位像兄弟多过像主仆的男性互动，少年等他们闹腾告一段落，才结束回忆接话道：“明白了，主人。”
“今天我讲个新故事，《美人鱼》。”
“美人鱼？”彼此大眼瞪小眼，布鲁斯率先按捺不住道：“那是什么，一种漂亮的鱼？”
“一种有人类上半身、鱼尾巴的生物。它们平时住在海里，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稍作解释并以此为开端，维克多绘声绘色描述起脑海内的讯息。在尝试掌控沙粒的过程中，他发现记忆里多了不少支离破碎的残片，上面蕴含着各种各样的资讯。
有些晦涩难懂，譬如‘基因序列重组’、‘魔网汲取方式’、‘金属与灵魂共存’等，有些则诙谐有趣，读起来津津有味，比方‘夸父追日’、‘格林童话’、‘库尔斯克会战’之类。
没去深究其间的寓意，维克多仅仅是觉得故事有趣，便照猫画虎讲给‘对魔法感兴趣的主人’听。好在当事者对一些细节做了修改，布鲁斯似乎也只是满足于故事本身，对逻辑漏洞和语病并不在意，如前日那般双手托腮肘枕膝盖，男孩饶有兴致聆听着讲述，时不时还做出少许评价。
“海里真有长着人模样的鱼？那他们算人还是鱼啊~~”
“喜欢王子？可惜，贵族不能与平民通婚，她的愿望估计没办法实现……”
“魔法能让鱼长出双腿，听起来好厉害——”
不再调侃逗趣，伫立一旁的伊里奥斯四下张望，似乎对故事毫无兴趣，只是微微侧过的脑袋，努力竖起的耳朵，都证明了他的口是心非。并未拆穿守卫者的小动作，维克多叙述到小美人鱼忍痛走上了沙滩，准备找王子表明爱意，见机结束了描述。
“行啦，今天先说到这，故事明天再继续。”
“嗯唔，小维你居然敢戏弄我，小心我揍你哟。”嘴巴撅得老高，布鲁斯不满地挥着拳头，最后还是伊里奥斯意识到缘由，不慌不忙解释起来。
“布鲁斯，小维离开铁匠铺已经很久了，再不回去就会因偷懒受罚。他现在还没进行宣誓，原则上必须听命于雷克斯的安排，你就体谅一下他吧。”
听着少年有理有据的解释，当事人的情绪也逐渐稳定下来。“那个家伙，整天就知道弄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讨父亲欢心……”口中喃喃自语，注意到有仆役从旁路过，布鲁斯马上恢复了之前的严肃神情，干咳两声‘训诫’道：
“行了，你今日的进展我已经了解，继续努力。下周就要举行册封，别让我失望。”
“明白，主人。”心领神会收起戏谑心，正儿八经敬礼送别了二人组，维克多这才松了口气。“下周啊~”自言自语摊开手掌，瞅着薄如蝉翼、不细看极易忽略的颗粒，他面有难色伫立片刻，最终还是双目一凝，迈着不甚灵活的步伐折返工坊。
但愿自己这异端的能力，不会在册封时曝光，某人如此祈祷着。
就在维克多回到岗位，继续用砂纸保养盔甲之际，距离其数十米开外的水井边，一个身影驻足于树荫下，眼泛凶光注视着前者，久久不愿离去......
只不过，有些东西是他暂时还无法适应的，比如眼前冒出来的一大一小两位男性。
“哟，小维。”径直闯进铁匠铺，无视旁人点头哈腰的问候，一身轻便打扮的伊里奥斯面带笑容朝坐在炉火边的少年招了招手。“我们来看你咯~~”
“我说了很多次，别这样叫......”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留意到跟在背后的‘小尾巴’，维克多赶紧放下手里的砂纸和胸甲，手撑台子站起身来。“您好，主人。”
“你，你好。”从伊里奥斯背后探出脑袋，回应者乍看更像个十岁不到的孩童，而非快要成年的领主继承人。发觉维克多步伐不稳，他不禁视线下移，落在了少年左腿下半截处。“假肢怎么样了，还适应吗？”
“还行，”闻言低下头，映入少年眼帘的，是由木料组成、结构简单做工粗糙的假腿。试着做了个抬腿的动作，外物传导入体内的异样感，还是让他忍不住撇撇嘴。“就是感觉怪怪的。”
“没办法，魔道具就是这样。”把对方的态度解读为抱怨，伊里奥斯讪笑着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见同行者已经开始出汗，不远处的火炉还往外蹿着火苗，他赶紧一手一个拉住二人，带领他们离开了热浪席卷的工坊。
“哇，还是外面舒服~~”微凉的春风吹拂着面庞，让男孩不禁眯起双眼。在伊里奥斯搬来的石凳上坐下，来到僻静处的他一扫刚才的羞涩内向，迫不及待拉住维克多的手，满脸期待道：“快，继续讲昨天的故事吧！”
“对，讲故事。”环顾四周确认无人靠近，伊斯兴奋地凑过来，也加入了催促行列。“最好是与魔法有关的故事，布鲁斯可喜欢听咯~~”
“伊斯，”刹那间红了面庞，被揭老底的男孩攥紧小手给了对方一拳，试图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才没那种事，你不要乱讲！”
玩闹成分大过较真意图，抗议的拳头根本奈何不了已经有成年人体魄的侍从。见状呵呵两声，伊里奥斯识趣地退回原位，挺直腰杆手按剑柄做出副警戒模样。
看着二人间独树一帜的互动，维克多哪怕这些天目睹了多次，依旧有些感慨。在他印象里，贵族老爷们甭管老幼，都是不苟言笑趾高气扬的，像杰克逊那般愿意带平民孩子玩，已经是少有的特例------
但比起眼前这位私底下异常和蔼，甚至有点内向羞涩的贵族少爷，只能算小巫见大巫。维克多与其初会时，还因为后者一身便装，误将其当作仆役的孩子闹了笑话。
尽管风评有些奇怪，但追随之人有好脾气，总好过侍奉一个喜怒无常的小暴君。心底做出以上判断，笑看俩位像兄弟多过像主仆的男性互动，少年等他们闹腾告一段落，才结束回忆接话道：“明白了，主人。”
“今天我讲个新故事，《美人鱼》。”
“美人鱼？”彼此大眼瞪小眼，布鲁斯率先按捺不住道：“那是什么，一种漂亮的鱼？”
“一种有人类上半身、鱼尾巴的生物。它们平时住在海里，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稍作解释并以此为开端，维克多绘声绘色描述起脑海内的讯息。在尝试掌控沙粒的过程中，他发现记忆里多了不少支离破碎的残片，上面蕴含着各种各样的资讯。
有些晦涩难懂，譬如‘基因序列重组’、‘魔网汲取方式’、‘金属与灵魂共存’等，有些则诙谐有趣，读起来津津有味，比方‘夸父追日’、‘格林童话’、‘库尔斯克会战’之类。
没去深究其间的寓意，维克多仅仅是觉得故事有趣，便照猫画虎讲给‘对魔法感兴趣的主人’听。好在当事者对一些细节做了修改，布鲁斯似乎也只是满足于故事本身，对逻辑漏洞和语病并不在意，如前日那般双手托腮肘枕膝盖，男孩饶有兴致聆听着讲述，时不时还做出少许评价。
“海里真有长着人模样的鱼？那他们算人还是鱼啊~~”
“喜欢王子？可惜，贵族不能与平民通婚，她的愿望估计没办法实现……”
“魔法能让鱼长出双腿，听起来好厉害——”
不再调侃逗趣，伫立一旁的伊里奥斯四下张望，似乎对故事毫无兴趣，只是微微侧过的脑袋，努力竖起的耳朵，都证明了他的口是心非。并未拆穿守卫者的小动作，维克多叙述到小美人鱼忍痛走上了沙滩，准备找王子表明爱意，见机结束了描述。
“行啦，今天先说到这，故事明天再继续。”
“嗯唔，小维你居然敢戏弄我，小心我揍你哟。”嘴巴撅得老高，布鲁斯不满地挥着拳头，最后还是伊里奥斯意识到缘由，不慌不忙解释起来。
“布鲁斯，小维离开铁匠铺已经很久了，再不回去就会因偷懒受罚。他现在还没进行宣誓，原则上必须听命于雷克斯的安排，你就体谅一下他吧。”
听着少年有理有据的解释，当事人的情绪也逐渐稳定下来。“那个家伙，整天就知道弄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讨父亲欢心……”口中喃喃自语，注意到有仆役从旁路过，布鲁斯马上恢复了之前的严肃神情，干咳两声‘训诫’道：
“行了，你今日的进展我已经了解，继续努力。下周就要举行册封，别让我失望。”
“明白，主人。”心领神会收起戏谑心，正儿八经敬礼送别了二人组，维克多这才松了口气。“下周啊~”自言自语摊开手掌，瞅着薄如蝉翼、不细看极易忽略的颗粒，他面有难色伫立片刻，最终还是双目一凝，迈着不甚灵活的步伐折返工坊。
但愿自己这异端的能力，不会在册封时曝光，某人如此祈祷着。
就在维克多回到岗位，继续用砂纸保养盔甲之际，距离其数十米开外的水井边，一个身影驻足于树荫下，眼泛凶光注视着前者，久久不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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