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会叫的，不仅是乌鸦
前车之鉴历历在目，纵使登上飞空艇，维克多也不敢放松警惕。婉拒掉布鲁斯‘出去逛逛’的邀请，自愿留守房间的少年哪怕是闭眼打盹，一只手都要放在行李箱上，免得再被梁上君子光顾。
好在飞空艇票价高昂，能搭乘者非富即贵，少年在房间里呆完整段航程，也没碰上打劫或扒窃事件。敲门询问是否需要服务的制服小姐姐，以及不时去甲板看风景的伙伴，便是他遭遇的所有人。
日子看似无聊，但在梅菲斯特细心教导之下也不算烦闷，可惜维克多很快意识到，对方很适合当一位知识渊博的学者，但不宜做一位教书育人的老师。“呃，你是说‘自然’吗？”
“属性，白痴，尾字母是e不是t！！”瞬间化身暴躁老哥，梅菲斯特骂骂咧咧好一阵，才逐渐平复下心情。“真该死，你这什么烂口音……”
龇牙咧嘴揉搓着鼻梁，维克多也觉得挺无奈。从小到大周围人都是这么说话，缺乏教育的少年顺理成章学了个大概，哪知道还有‘口音不标准’的毛病。讪讪然换了个坐姿，他留意着紧闭的房门，顺带再度呼唤起魔力。
迅速做出了回应，好似血液的魔力由体内各处流淌汇聚到胳膊，最终在掌心形成盐巴大小的颗粒。用另只手捻起一小撮，维克多尝试用感知而非视力去观察，许久才发现其内部有着微不可察的能量。
少年一直认为那是沙，但今日讲解属性概念的梅菲斯特，却给了他别的答案——
维克多的属性是岩，那些细小如尘的物质，应该是尚未聚拢的岩粉。
按照梅菲斯特的解释，属性是法师最重要的部分。惟有认清自己的属性，持之以恒探索感悟一个叫‘本源’的东西，法师才能不断突破自我，进而从魔网抽取更多力量。
倘若弄错属性，便很容易被魔力反噬；感悟有限，则无法获得魔网更多馈赠，亦注定了难以继续成长。
尽管喜欢故弄玄虚，但提到魔法领域，梅菲斯特还是挺可靠的。“属性...吗？”喃喃自语睁开双眼，少年突发奇想把颗粒抹在窗玻璃上，再凝聚起新的颗粒。
“你这是在干嘛？”
“想试试看，它们能否用这种方式融合。”
“必须承认，你不迷信权威、看重实践的态度我很欣赏。”稍微停顿了一下，梅菲斯特嗤笑道：“但魔力和魔网不一样，魔网具备个人意志，只要权限够高，它甚至会反过来配合你的所有诉求；但魔力不一样，它仅仅是一种能源，离开了你的控制只会分解掉......”
不置可否舔了舔嘴唇，维克多新抠了些‘沙子’，重复起刚才的步骤。眼见两层颗粒泾渭分明，且甫一离开维克多即开始融化，少年也确认了构想不具备可行性。
“看样子，必须领悟岩属性，才能变得更强。”
“没错，回忆你当初的抉择，思考它的本质，每个人的理解千差万别，所以这件事我帮不了你~~”戏谑地补充了一句，梅菲斯特照旧又开始了絮叨，讲述起所谓的‘元素同化’。
某人讲得口若悬河，但以维克多的理解力，仅仅是弄懂‘属性感悟只能凭自己’就已是极限，哪有功夫再消化吸收那么多复杂知识。嗯嗯喔喔附和着，少年又开始凝聚魔力，耳朵却捕获到一个逐渐高亢起来的声调。
又是梅菲斯特吗...不对，声音是来自外面而非脑内。辨别出二者差异，少年蛋疼地撇撇嘴，散去魔力站起身来。“该不会又是那个家伙吧~”
自言自语着走到房门边，拧动把手微微推开房门，维克多自门缝朝外瞥去。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少年瞳孔中映照出服务员弯腰致歉的模样，以及某人气愤高傲的模样。
“都说了咖啡要加两勺以上的热牛奶，你居然敢不加，是瞧不起威斯特家族吗？”
“非常抱歉，先生，这是我姐妹的疏忽。我立刻为您更换一杯新的，请不要怪罪于她---”
“什么叫不要怪罪，你是想命令我吗，贱民！？”
“不敢，大人。我们只是想做出补偿，以便为您提供最优质的服务---”
“优质个屁，你们的咖啡闻起来充满焦糊味，明显是产自南方的廉价货色，当我傻子吗？我可告诉你，我的家族带有‘圣’头衔，想对付你一个贱民，比碾死个蚂蚁还来得轻松！”
果然，又是那个大嗓门的家伙。瞅着某人趾高气扬对服务员摆威风，维克多无奈地叹了口气。打从担任留守者，他已经不止一次目睹或听闻斜对面房间的住客，对飞空艇的各项措施大加抱怨。
从飞行时高度太高，导致无法一窥地面美景；到螺旋桨噪音过大，使自己无法入眠；服务员行走时动静过大，餐厅送餐耗时过长，浴室里的热水不够热，提供的狗粮不够干燥......各种鸡毛蒜皮的琐事，都会引起他的不满，随后大吵大闹一番。
平心而论，他的抗议部分确有其事，但这位老兄动辄嚷嚷得震天响，还总是把‘圣·威斯特家族’挂在嘴边，实在让维克多对其没什么好印象。“真麻烦。”观察片刻发觉某人仍然不依不挠，被打扰练习的少年懊恼之余，本能地抬起手掌，悄悄朝青年做了个竖中指的动作。
在维克多看来，自己仅仅是表达下不满，并未有更多意图。但就在他脑海中浮现‘你给我闭嘴’念头同时，只觉得胳膊上热流涌动，随即指尖就因震动晃了两下。
对少年，仅仅是后座力引起的不稳当；作用于青年，则是足以掀起成年人的巨大推力。“哇啊啊！！”刹那间双脚离地，屡屡以威斯特家族长子自居的某人凌空飞起，手舞足蹈砸进屋内，只余下目瞪口呆的服务员。“大人，您没事吧？”
意识到情况不对劲，维克多赶紧关上门，一个箭步溜回原位。注视着还残留有少许魔力的指尖，他许久才想起来身边有位不太靠谱、但专业知识卓越的老师。“梅菲斯特，这是怎么回事？”
“我说了，属性。”发出戏谑的笑声，法师用得意口吻补充道：“你愈是认清你的属性，你对魔力的掌控度就愈高。”
“但我没想使用魔法！”
“那是你控制力不够~~”
“......”
好在飞空艇票价高昂，能搭乘者非富即贵，少年在房间里呆完整段航程，也没碰上打劫或扒窃事件。敲门询问是否需要服务的制服小姐姐，以及不时去甲板看风景的伙伴，便是他遭遇的所有人。
日子看似无聊，但在梅菲斯特细心教导之下也不算烦闷，可惜维克多很快意识到，对方很适合当一位知识渊博的学者，但不宜做一位教书育人的老师。“呃，你是说‘自然’吗？”
“属性，白痴，尾字母是e不是t！！”瞬间化身暴躁老哥，梅菲斯特骂骂咧咧好一阵，才逐渐平复下心情。“真该死，你这什么烂口音……”
龇牙咧嘴揉搓着鼻梁，维克多也觉得挺无奈。从小到大周围人都是这么说话，缺乏教育的少年顺理成章学了个大概，哪知道还有‘口音不标准’的毛病。讪讪然换了个坐姿，他留意着紧闭的房门，顺带再度呼唤起魔力。
迅速做出了回应，好似血液的魔力由体内各处流淌汇聚到胳膊，最终在掌心形成盐巴大小的颗粒。用另只手捻起一小撮，维克多尝试用感知而非视力去观察，许久才发现其内部有着微不可察的能量。
少年一直认为那是沙，但今日讲解属性概念的梅菲斯特，却给了他别的答案——
维克多的属性是岩，那些细小如尘的物质，应该是尚未聚拢的岩粉。
按照梅菲斯特的解释，属性是法师最重要的部分。惟有认清自己的属性，持之以恒探索感悟一个叫‘本源’的东西，法师才能不断突破自我，进而从魔网抽取更多力量。
倘若弄错属性，便很容易被魔力反噬；感悟有限，则无法获得魔网更多馈赠，亦注定了难以继续成长。
尽管喜欢故弄玄虚，但提到魔法领域，梅菲斯特还是挺可靠的。“属性...吗？”喃喃自语睁开双眼，少年突发奇想把颗粒抹在窗玻璃上，再凝聚起新的颗粒。
“你这是在干嘛？”
“想试试看，它们能否用这种方式融合。”
“必须承认，你不迷信权威、看重实践的态度我很欣赏。”稍微停顿了一下，梅菲斯特嗤笑道：“但魔力和魔网不一样，魔网具备个人意志，只要权限够高，它甚至会反过来配合你的所有诉求；但魔力不一样，它仅仅是一种能源，离开了你的控制只会分解掉......”
不置可否舔了舔嘴唇，维克多新抠了些‘沙子’，重复起刚才的步骤。眼见两层颗粒泾渭分明，且甫一离开维克多即开始融化，少年也确认了构想不具备可行性。
“看样子，必须领悟岩属性，才能变得更强。”
“没错，回忆你当初的抉择，思考它的本质，每个人的理解千差万别，所以这件事我帮不了你~~”戏谑地补充了一句，梅菲斯特照旧又开始了絮叨，讲述起所谓的‘元素同化’。
某人讲得口若悬河，但以维克多的理解力，仅仅是弄懂‘属性感悟只能凭自己’就已是极限，哪有功夫再消化吸收那么多复杂知识。嗯嗯喔喔附和着，少年又开始凝聚魔力，耳朵却捕获到一个逐渐高亢起来的声调。
又是梅菲斯特吗...不对，声音是来自外面而非脑内。辨别出二者差异，少年蛋疼地撇撇嘴，散去魔力站起身来。“该不会又是那个家伙吧~”
自言自语着走到房门边，拧动把手微微推开房门，维克多自门缝朝外瞥去。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少年瞳孔中映照出服务员弯腰致歉的模样，以及某人气愤高傲的模样。
“都说了咖啡要加两勺以上的热牛奶，你居然敢不加，是瞧不起威斯特家族吗？”
“非常抱歉，先生，这是我姐妹的疏忽。我立刻为您更换一杯新的，请不要怪罪于她---”
“什么叫不要怪罪，你是想命令我吗，贱民！？”
“不敢，大人。我们只是想做出补偿，以便为您提供最优质的服务---”
“优质个屁，你们的咖啡闻起来充满焦糊味，明显是产自南方的廉价货色，当我傻子吗？我可告诉你，我的家族带有‘圣’头衔，想对付你一个贱民，比碾死个蚂蚁还来得轻松！”
果然，又是那个大嗓门的家伙。瞅着某人趾高气扬对服务员摆威风，维克多无奈地叹了口气。打从担任留守者，他已经不止一次目睹或听闻斜对面房间的住客，对飞空艇的各项措施大加抱怨。
从飞行时高度太高，导致无法一窥地面美景；到螺旋桨噪音过大，使自己无法入眠；服务员行走时动静过大，餐厅送餐耗时过长，浴室里的热水不够热，提供的狗粮不够干燥......各种鸡毛蒜皮的琐事，都会引起他的不满，随后大吵大闹一番。
平心而论，他的抗议部分确有其事，但这位老兄动辄嚷嚷得震天响，还总是把‘圣·威斯特家族’挂在嘴边，实在让维克多对其没什么好印象。“真麻烦。”观察片刻发觉某人仍然不依不挠，被打扰练习的少年懊恼之余，本能地抬起手掌，悄悄朝青年做了个竖中指的动作。
在维克多看来，自己仅仅是表达下不满，并未有更多意图。但就在他脑海中浮现‘你给我闭嘴’念头同时，只觉得胳膊上热流涌动，随即指尖就因震动晃了两下。
对少年，仅仅是后座力引起的不稳当；作用于青年，则是足以掀起成年人的巨大推力。“哇啊啊！！”刹那间双脚离地，屡屡以威斯特家族长子自居的某人凌空飞起，手舞足蹈砸进屋内，只余下目瞪口呆的服务员。“大人，您没事吧？”
意识到情况不对劲，维克多赶紧关上门，一个箭步溜回原位。注视着还残留有少许魔力的指尖，他许久才想起来身边有位不太靠谱、但专业知识卓越的老师。“梅菲斯特，这是怎么回事？”
“我说了，属性。”发出戏谑的笑声，法师用得意口吻补充道：“你愈是认清你的属性，你对魔力的掌控度就愈高。”
“但我没想使用魔法！”
“那是你控制力不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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