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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有无资格

    若有似无的杀气荡开,她听到了刀剑出鞘的声音,只是依然若无其事地与那少年对视。

    一阵沉默后,少年转过身去。一袭金叶子却在此时阻挡住凌空飞来的剑气,牢牢钉在偷袭之人的肩膀处。

    “来而不往非礼也,要打就正大光明点,何必叫躲在树上的人偷袭?”蒋钦绝冷笑地看靠在树旁没改变姿势的人,也不管他面色如何铁沉,只将目光扫向暗袭者。

    可是这一看,更来气了。那人被射中在肩膀上的金叶子此刻不再散发光泽,从那伤处渗出来的血泛着深色。再观那人嘴唇发紫,面色青黑,已没了呼吸多时。

    “呵呵,难怪是哼都不哼,我还当他硬气,见血封喉也不过如此吧。”

    这江湖果然危险,蒋钦绝惊出一身冷汗。若自己实际没有自保能力,恐怕今后连好奇的资格都不被允许了吧。

    “那么,我现在是不是有资格,算这一卦了?”

    “当然,贵客临门,喜不自胜。请!”周钦耀见她还活着,面上有了几分笑意。先前只当她必死无疑,有心劝告也不听,自然不会去给一个死人算。

    他卦起得很随意,似乎并不在意算对算错与否。只是神情拿捏的再合适,也不抵眼下的青黑和不经意间散出的疲乏。

    毫无兴趣,他对算卦毫无兴趣,蒋钦绝得出结论,低敛着眉目,神情若有所思。

    是什么样的情况让一个本身不喜欢算卦的皇室子弟摆摊于此,还穿得这般亲民。而属下的称谓也很一般,一个没甚封号的王爷?就像是对待犯了什么事的罪人。

    这天下,都是一个人的。所以蒋钦绝得出结论,这少年必定是奉旨行事,而且还奉得心不甘情不愿,满腹怅然。

    卦相是吉,甚有活力,如龙游虎跃。周钦耀有点愣住了,但在有人目光扫过来时又恢复了正常。

    “恭喜,是吉卦。”这何止是吉卦,如果她把先前的问题换成是,我此番去京都欲谋皇位,不知能不能成。都不为过,一样是吉。

    蒋钦绝听此,不由笑开。于是卦资也付的爽快。她起身,阻挡住那人看来的视线,警告地望着那在树旁靠不住欲脚步前移的人,将他深深定格回原处。

    待到少年手慌脚忙地将那翠色玉佩收好时才移开身,几步掠出湖外。

    周钦耀强忍住激动,心中畅快地不行。哈哈,谁能想到,那因为愚钝名声被帝王放弃的皇长女会是这样一个嫉恶如仇的人。他想到宫殿里头那几个痴呆的傻皇子,觉得当真是报应。

    难道说那皇宫大内有毒,凡是想好的需出来才行?他认真的想,却不打算干些什么,即使是真的,又与他有多大干系。大不了以后去宫里注意防范一下,莫要挨得傻病就行。

    这位好像有几分打算拉拢自己的意思,那他接是不接这递来的枝头?周钦耀陷入在沉思中没一会儿,觉得自己没有选择,反正两人今后还会碰见,那就接吧,毕竟是和则两利的事情。

    少年为先帝第六子福王所生,在家中行四,上头三个姐姐,还有一个尚在襁褓里的弟弟。

    若没有意外,那他将毫无疑问地继承父王的位置,是为第二任福王。而不是在这么一个穷山恶水的小地方奉旨摆着算命摊,学劳什子的望气观形。

    他本人中龙凤,三岁习经伐略,五岁便引出了魂动。资质更是上层。

    也不知有人安的什么心,竟将他与现任阁主相比,说些不相上下的混话。

    而自己的父亲又是极爱炫耀,天生没脑子的人。处处逢人必夸吾子了得,引得那天子忌惮,再加那宫中为今而止几个长大的皇子俱是不太机灵。

    皇帝曾经尝试欲立其中一位还算能看的为太子,但朝臣都不买账。也是唯恐自己顶了太子的缺,以为人不知鬼不觉地,他设计让福王获罪。

    若不是自己当机立断,悟出玄机,直接道明自愿去那钦天监,恐怕全家都是庶民了吧。

    “若是任得阁主,必不会忘记皇室栽培,更会以实际行动效劳陛下,清洗父王犯下的罪责。”他不会忘了自己说过的话,至于如何清洗...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自己母妃饮下的一杯鸠酒,将所有过错全负,自今也未葬在皇家陵寝,声名狼藉。

    少年眸中泛着寒意,不由敛目收好情绪。这周边俱是那位帝王的爪牙,他如今,有什么能耐去表达情绪?

    想到还有几个月便要去那钦天监任职,到那时他也不姓周了,那到时候有何恩意可言?

    又想到让世人误以为的痴儿也会到那处,他心中不由起了看热闹的意味。这位一定是去钦天监的,周钦耀信誓旦旦地认为。

    这当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事情,世人都知道钦天监阁主于两年前带出某个不受宠的帝王独子,然后寄放在友人那里学习。

    众人表面没说什么,但私下里俱是传遍实因那孩子太蠢,阁主教得没了耐心。是以一气之下,将她赶了出去,恰好碰到友人到访,于是将这个烂摊子递了过去。

    他不动声色地将佩玉隐于袖下,临摹那钦舟二字。看来她是有意透漏身份,此番前去,她一定不会无聊。

    “走了!”周钦耀想来心情极好,竟与一旁监视之人打了一声招呼。那人不疑有他,跟在少年身后,行那名为保护实为监视之责。

    见人离去,隐在暗中的蒋钦绝有些不好意思,她貌似被那少年发现了。想到那人临行前朝这望的一眼,不由让她有些感叹,那少年没有武艺,意识竟也这般强悍,当真是轻忽不得。

    她今后一定要好生练武,必须勤修不辍才是。因为:“这江湖,真是深不可测!”

    赌气踢下脚边的一块大石,溅得河水层层泛起波纹。而那忽然传来的巨响,却叫一个渔民吓了一大跳。

    他先是见有孩童说话声,以为听错了。紧接着便传出一声巨响,溅得小船也随波涛摇晃了几下。

    唯恐有什么大家伙跃下了河,朝他游来,于是渔人慌张抄起竹篙对着水面乱拍一气。

    换位思考一下,蒋钦绝面上甚是古怪,可以说她是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即是天资卓越者稀少,却也不是她荒废闲适的理由,因为闯荡江湖武艺高人才会胆子大,不然一碰见什么状况,心里同样没底,只能如没头的苍蝇一样,惶恐不安,等待命运的裁决。

    再之后,那处没了动静,渔人提灯小心翼翼地照那浮起波纹的芦苇处,惹得蒋钦绝心中十分无奈。罢了罢了,现就离去,何苦吓着旁人。

    于是一片芦苇轻摆,一道白避过灯盏溢来的光,朝岸边掠去。渔人见一切趋于平静,又钻进乌蓬里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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