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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恐有雨来

    林深处,层层山岩叠嶂。那貂似乎嫌她速度太慢,留下一句你在外等着,便就自己独自窜入。

    也不需要考虑一下这是否死路,能不能出去就往里冲吗?这办事的效率,简直让她目瞪口呆。那昔日曾幻想过的灵兽报恩场景,没想到就在今日出现。

    蒋钦绝心中甚是感动,可这是她承诺一手照顾的伙伴,怎么能让它独自面临风险?随后,在蒋钦绝纠结这该不该去那仅容一人通过的小入口时,就被告知它已经找着好东西出来了。

    见伙伴出来,她甚是高兴,这样是不是就可以证明,这并不是某岛入口,也不是死路?

    于是她也想跑进去瞧瞧,同它一道把那好东西领出来。可还没等她走过几步,就被那小貂使劲撞了一下小腿肚。

    它不满道:“好东西已经取出来就在我嘴上,你还进去浪费时间做什么?”

    于是蒋钦绝地下脑袋,就看到小伙伴口中衔着一个灰扑扑的绳子,果断气馁,心痛到炸裂。

    她先还当那绳子是小伙伴随便找来磨牙用的,是万万没想到这便是它说了一路也让自己惦记了一路的好东西。

    似明显察觉到蒋钦绝的情绪低落了下来,小家伙歪歪脑袋,然后了然。

    只见它痛心疾首地继续说道:“你真是是不识货,比我主人差远了。亏我找来那么多书,你却只看兵书与医术,难道不知道,这是无品剑穗吗?”

    见她依然淡漠地摇摇头,一副关她何事的模样,这小貂终于炸毛了,它气鼓鼓地将辛苦取来的剑穗往地上一扔。

    “你不是有一把剑至今打不开吗?有了无品剑穗,系上之后,再勤加联系一段时间,那剑就活了。”

    蒋钦绝听此,将那差点被遗忘,一直充当烧火棍的东西从抹布里取出。道:“何为活了?是字面意思吗?”

    “哎,不跟你这种孤陋寡闻的家伙打交道,你自己试试不就懂了。我要去寻我主人去,再见了拜!”

    ”哦,那咱们后会有期。”

    “不见不见,这辈子都不想再见!”那小貂跑得没影,倒还听到蒋钦绝说的,是以不敢不回话去。

    它现在心中正愁着另一件事情,若是叫主人知晓自己是借由这种方式离她而去,会不会小命没了。

    可它最近不宜出现,方去夺剑穗时受伤颇重,只适合单独静养,相信主人会明白的。

    小貂重拾自己,舔舔爪子,几步一个闪身,彻彻底底消失在这片地域。

    独留这片地域上的一个人,她冷静地看着地上风吹也不见拂动的剑穗,叹了一口气,想来还是将它拾起,不能因为嫌弃它太丑而不用。

    蒋钦绝寻思着,也许这是一件古物,只是蒙蔽在灰尘中,待她寻到一方水源之后,仔细清洗一番,再按照小伙伴的指示,说不定就有武器可用了。

    于是她一边用胳膊夹着剑,一边乐颠颠地双手捧着,如护宝宝一般,寻找水源去。

    可等她从那林深处找了一路,就快能望见出山的路时,也依然没有找到哪条河脉。

    于是她不甘心地,想要另辟蹊径,认为聚了人的地方,一定会有水源。这里之前一个恶人谷的地方,能长出紫金藤这种外来植物。一定能生出几道人工水源。

    大不了自己届时打上一架,相信几个山匪杂寇,自己还是能够将他们打趴下的。

    是以,她决定往恶人谷方向走,走至一段路后,经过那片花开得正灿烂的紫金藤田时,她没由来地叹了一口气。

    一想到自己赏金没了,她的心就痛如刀割。但一想到那任务不过是一诱饵后,随即释然。

    继续寻着,隐约能够听到水声。她心中一喜,大步朝前,感慨总算不用与手中捧着的灰线相对无言了。

    只是到达目的地,站在高高的山崖往下望时,那一片肤色太过直白,而当中那白雪一样的颜色更是直接将她晃愣在了原地。

    这是谁?她在哪?发生了何事?

    山谷下,河流里的人似乎察觉有人偷窥,于是毫不客气地,有两人上岸,穿上衣服就要驱赶。

    再另一片河流,就是蒋钦绝眼睛望向的一处,那唯一异色的人在听见嘈杂声传来时,果断坐起,将露出腿肚的裤管放下。

    待一切仔细整理妥当后,他转过身来,与山崖上的人对视着。

    蒋钦绝在看到那人面容以后,不由喟叹一声。“果然,人生处处是惊吓。”

    实在想不到,曾经有过过节的人竟混得这般差,好好的凌云门精英徒弟不做,跑来这儿落了草。”

    孟奇闲心中一顿,一股熟悉的感觉在脑中散开,他又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与责任,那先前自愿封印的一切荡然无存。

    在明白自己封印后设定的是,大约要见到某一个人时才能想起一切后,他的神情若有所思。

    “我原谅你了。”蒋钦绝继续神色复杂地望着这昔日骄子,曾经的第一面是何等端得不凡。

    如今身上竟也套着灰扑扑的衣裳,如一片洁白高傲的云,在降而为雨时出了差错,整个变成了乌云狠砸到了地面,似乎脑子也被砸得不够清醒了。

    孟奇闲被她的神情逗乐,似有心调侃,却怕过了火候。是以依然维持着呆傻之状,茫然道:“这位兄台从何处而来,又去往何地。此山猛兽繁多,我见日荫披下,恐有雨来。”

    “不妨兄台在我寨中修整一日,待明日天晴时,再赶路如何?”

    不知为何,孟奇闲在说完这话之后,暗笑自己太傻,竟然真涌渡出几分认真。

    这少年不是别人,曾经在他凌云门,纵使手下们使用万般理由,也不曾劝留她一宿。

    如此警觉的人儿,如何会为自己这坑过她一回的人区区几句话,留下来?

    可就是这么警觉的人,被自己坑了,出卖得很惨,即使这般,也不长记性,还敢出现在他面前,还敢说着“我原谅你了”这等他根本不需要的废话。

    是学不会害怕,记不得仇恨,还是本性就爱亲近冒险?这对她来说,是幸,抑或是不辛?

    可无论幸是不幸,他都有责任有义务将其调整,叫她有自保的实力,叫她有自我判断,远离危险的能力。

    曾经告诉过她的人间险恶,世事难猜,可不是说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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