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阿娣的美梦
好像移形换影的魔法，一瞬间，阿娣带着弟弟妹妹已经站在镇上大集的街口，大集上行人来去热闹非凡，刚才还在温馨小家却突然变换了场景，阿娣一时有些错愕。
庆东拉着姐姐的手往前快走，“大姐，愣着干什么？到大集了，答应我的糖葫芦不能赖皮啊！”
妹妹也在后面推着她往前走，刚刚的错愕消失了，阿娣就像专业的老演员一秒入戏拉着弟弟妹妹向前走去。
大集上卖什么的都有，各种蔬菜，猪肉，排骨，鸡蛋，水果，还有女孩子家喜欢的胭脂水粉…
很快弟弟妹妹人手一根糖葫芦一边逛一边吃，孩子们脸上真挚的笑融化在阿娣的心里，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里一切都那么美好，美好的有点不可思议…但只要是美好的，哪怕是个梦，她也不想醒过来。
庆东说：“大姐，教我读书的先生说我最近进步很大，是他教过的学生里最有潜力的一个，等我学成考到BJ做大官，到时候出人头地就把大姐接到皇城根儿去享福！”
妹妹好奇的问：“皇帝住的地方是不是特别富贵啊？啥样啊？庆东，教书的先生给你讲过吗？”
庆东摇头晃脑学着先生的模样，“那皇帝住的宫殿先不说多豪华，就是皇帝他老人家上厕所用的茅坑都是金子做的，紫禁城都是皇帝的家，那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大…”
“比咱们村还大吗？”妹妹吃了一口糖葫芦插嘴问：“比咱村这么多家的房子加起来还大吗？”
“那是必然！”庆东继续学着先生的口吻，“紫禁城里后宫佳丽就要三千，还有皇子皇孙，还有伺候他们的宫女太监，不大这些人能住下吗？”
妹妹问：“后宫佳丽是啥啊？”
“笨，后宫佳丽就是皇帝的媳妇呗，佳丽的头头就是皇后娘娘。”
“阿姐那么漂亮，阿姐以后也能做皇后娘娘！”妹妹手舞足蹈起来。
阿娣连忙捂住妹妹的嘴说：“可别乱说话！”一张脸羞红了起来，阿娣不是没想过自己未来的夫君，但是被无知的妹妹当众调侃属实是不妥的。
此时三人走在一座拱桥一头，正欲上桥抬眼上望，一翩翩公子刚好行至拱桥高点，正朝着阿娣的方向款款而来，一身白衣衬托他挺拔的身姿与这闹市之中竟然有些仙人之气，一头乌黑长发随着步伐轻轻的摆动，硬朗俊秀的脸庞无关立体分明，高挑的鼻子下薄唇轻启，口中似乎在哼唱一首不知名的歌谣…
阿娣看得有些痴了，她从未见过如此气度不凡的男子，感觉完全不是同一个维度的人类一般。
在阿娣十四年的生命之中，看见的听见的也仅仅是荒村上土里刨食的农家汉子，就是有五官俊秀的，气质上也跟眼前的男人完全没法比。
男人发现阿娣看他看呆了，走到阿娣身边略施一礼，“姑娘，你为什么一直看我呢？”
男子眼中带着玩味的温柔，阿娣慌张到结巴说：“这…您…长得…长得…”
“长得如何？”男子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长得….太好看了。”
庆东在一旁打趣道：“呀，大姐花痴了…这位大人，您看我姐年方十四，尚未婚配，我看您二人郎才女貌，好生登对，大人若喜欢我家阿姐，不如择日上门提亲，俺家就在北极村陈家，她是我家长姐名唤阿娣。”
“这位大人，别听小孩子胡说，闭嘴庆东！”阿娣连忙阻止庆东胡言乱语，一张脸脸带耳根都红的吓人，此刻若是在她脸上打散一个生鸡蛋，恐怕会立刻熟透了。
男子重新施礼道：“多谢小弟点波，今日一见阿娣却觉有缘，眉眼之间竟与我那梦中人相差无几，他日小生备齐礼数定登门拜访，求娶阿娣。”
闹市桥头，白衣公子脸上的笑容定格一秒又溶解开来，场景又一次发生了变化。
阿娣正在内室刺绣缝衣，妹妹突然冲进来扑倒在阿娣怀里，似有不甘的说：“阿姐，没想到那个白衣公子真的来咱家提亲了，带了好多聘礼，院子里都摆不下了，街坊邻居都来看热闹，夸奖新姑爷财大气粗，长相好看…”
“只是人家舍不得阿姐！呜呜呜呜，都说咱家阿姐有福气，可是….阿姐嫁人了，就没人陪我玩了。”妹妹嚎啕大哭。
阿娣安抚着妹妹说：“傻孩子，嫁人了又不是不能回来了，逢年过节姐姐还会回娘家的，而且若以后有机会可把小妹接到城里，咱们一家还能在城里团圆。”
阿娣起身站在窗前向外看去，院子里白衣公子傲然挺立，正命人把一箱箱礼金抬进屋子，阿爹满脸笑意与他攀谈，同村邻居们都在围观看热闹，不少熟悉的村民还提前向阿爸恭喜，庆东跑前跑后的围着准姑爷转，好像很喜欢新姐夫的样子。
空间再次变换，抬眼之间阿娣已经坐在梳妆台前，阿娘在给她梳妆打扮。
“阿娣啊，你比娘幸运多了，李家是省城里有名望的富户，李家大少爷能看上阿娣这真是三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李家大少爷人长得英挺不说，还在城里为地方官，嫁进他家你就是名副其实的父母官太太。”阿娘偷偷抹了把眼泪说：“咱老陈家往前追到列祖列宗都没有比你更有出息的了，嫁过去了要听夫君的话，帮助你的丈夫管理好家里大事小情。”
阿娣透过铜镜看着娘一脸幸福的给自己梳头发，镜子里她自己的脸十分秀美，女人最幸福的就是能有一个爱自己的好夫君，今天他用八台大轿来迎娶她了。
“娘，阿娣知道了，等日后庆东考学咱们家人都搬到城里来，我也好能照拂着你们。放心吧，咱家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娘知道你懂事，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夫君你就是他的人了，以后要听夫君的话，懂了吗？”
突然之间，这句话击中了阿娣，这句话好像似成相识，她不是第一次阿娘说。
好像也是同样的场景，只是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她想不起来…透过镜子看娘的表情，没有任何异常，可是冥冥之中她告诉自己这个场景不是第一次发生。
阿娣低头看着自己血一样鲜红的嫁衣，这红色的嫁衣女人一辈子只能穿一次的，为什么她会觉得她好像不止一次穿过。
再看看她自己的双手，她把手对着光线仔细看着，双手粗糙甚至有冻伤和陈年老茧，指甲里满是污浊，这样的手怎么会是一个即将出嫁的新娘的手呢？
再次抬头望向镜子里，那个微笑着迎接幸福的美丽女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憔悴普通邋遢陈旧的脸。
庆东拉着姐姐的手往前快走，“大姐，愣着干什么？到大集了，答应我的糖葫芦不能赖皮啊！”
妹妹也在后面推着她往前走，刚刚的错愕消失了，阿娣就像专业的老演员一秒入戏拉着弟弟妹妹向前走去。
大集上卖什么的都有，各种蔬菜，猪肉，排骨，鸡蛋，水果，还有女孩子家喜欢的胭脂水粉…
很快弟弟妹妹人手一根糖葫芦一边逛一边吃，孩子们脸上真挚的笑融化在阿娣的心里，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里一切都那么美好，美好的有点不可思议…但只要是美好的，哪怕是个梦，她也不想醒过来。
庆东说：“大姐，教我读书的先生说我最近进步很大，是他教过的学生里最有潜力的一个，等我学成考到BJ做大官，到时候出人头地就把大姐接到皇城根儿去享福！”
妹妹好奇的问：“皇帝住的地方是不是特别富贵啊？啥样啊？庆东，教书的先生给你讲过吗？”
庆东摇头晃脑学着先生的模样，“那皇帝住的宫殿先不说多豪华，就是皇帝他老人家上厕所用的茅坑都是金子做的，紫禁城都是皇帝的家，那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大…”
“比咱们村还大吗？”妹妹吃了一口糖葫芦插嘴问：“比咱村这么多家的房子加起来还大吗？”
“那是必然！”庆东继续学着先生的口吻，“紫禁城里后宫佳丽就要三千，还有皇子皇孙，还有伺候他们的宫女太监，不大这些人能住下吗？”
妹妹问：“后宫佳丽是啥啊？”
“笨，后宫佳丽就是皇帝的媳妇呗，佳丽的头头就是皇后娘娘。”
“阿姐那么漂亮，阿姐以后也能做皇后娘娘！”妹妹手舞足蹈起来。
阿娣连忙捂住妹妹的嘴说：“可别乱说话！”一张脸羞红了起来，阿娣不是没想过自己未来的夫君，但是被无知的妹妹当众调侃属实是不妥的。
此时三人走在一座拱桥一头，正欲上桥抬眼上望，一翩翩公子刚好行至拱桥高点，正朝着阿娣的方向款款而来，一身白衣衬托他挺拔的身姿与这闹市之中竟然有些仙人之气，一头乌黑长发随着步伐轻轻的摆动，硬朗俊秀的脸庞无关立体分明，高挑的鼻子下薄唇轻启，口中似乎在哼唱一首不知名的歌谣…
阿娣看得有些痴了，她从未见过如此气度不凡的男子，感觉完全不是同一个维度的人类一般。
在阿娣十四年的生命之中，看见的听见的也仅仅是荒村上土里刨食的农家汉子，就是有五官俊秀的，气质上也跟眼前的男人完全没法比。
男人发现阿娣看他看呆了，走到阿娣身边略施一礼，“姑娘，你为什么一直看我呢？”
男子眼中带着玩味的温柔，阿娣慌张到结巴说：“这…您…长得…长得…”
“长得如何？”男子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长得….太好看了。”
庆东在一旁打趣道：“呀，大姐花痴了…这位大人，您看我姐年方十四，尚未婚配，我看您二人郎才女貌，好生登对，大人若喜欢我家阿姐，不如择日上门提亲，俺家就在北极村陈家，她是我家长姐名唤阿娣。”
“这位大人，别听小孩子胡说，闭嘴庆东！”阿娣连忙阻止庆东胡言乱语，一张脸脸带耳根都红的吓人，此刻若是在她脸上打散一个生鸡蛋，恐怕会立刻熟透了。
男子重新施礼道：“多谢小弟点波，今日一见阿娣却觉有缘，眉眼之间竟与我那梦中人相差无几，他日小生备齐礼数定登门拜访，求娶阿娣。”
闹市桥头，白衣公子脸上的笑容定格一秒又溶解开来，场景又一次发生了变化。
阿娣正在内室刺绣缝衣，妹妹突然冲进来扑倒在阿娣怀里，似有不甘的说：“阿姐，没想到那个白衣公子真的来咱家提亲了，带了好多聘礼，院子里都摆不下了，街坊邻居都来看热闹，夸奖新姑爷财大气粗，长相好看…”
“只是人家舍不得阿姐！呜呜呜呜，都说咱家阿姐有福气，可是….阿姐嫁人了，就没人陪我玩了。”妹妹嚎啕大哭。
阿娣安抚着妹妹说：“傻孩子，嫁人了又不是不能回来了，逢年过节姐姐还会回娘家的，而且若以后有机会可把小妹接到城里，咱们一家还能在城里团圆。”
阿娣起身站在窗前向外看去，院子里白衣公子傲然挺立，正命人把一箱箱礼金抬进屋子，阿爹满脸笑意与他攀谈，同村邻居们都在围观看热闹，不少熟悉的村民还提前向阿爸恭喜，庆东跑前跑后的围着准姑爷转，好像很喜欢新姐夫的样子。
空间再次变换，抬眼之间阿娣已经坐在梳妆台前，阿娘在给她梳妆打扮。
“阿娣啊，你比娘幸运多了，李家是省城里有名望的富户，李家大少爷能看上阿娣这真是三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李家大少爷人长得英挺不说，还在城里为地方官，嫁进他家你就是名副其实的父母官太太。”阿娘偷偷抹了把眼泪说：“咱老陈家往前追到列祖列宗都没有比你更有出息的了，嫁过去了要听夫君的话，帮助你的丈夫管理好家里大事小情。”
阿娣透过铜镜看着娘一脸幸福的给自己梳头发，镜子里她自己的脸十分秀美，女人最幸福的就是能有一个爱自己的好夫君，今天他用八台大轿来迎娶她了。
“娘，阿娣知道了，等日后庆东考学咱们家人都搬到城里来，我也好能照拂着你们。放心吧，咱家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娘知道你懂事，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夫君你就是他的人了，以后要听夫君的话，懂了吗？”
突然之间，这句话击中了阿娣，这句话好像似成相识，她不是第一次阿娘说。
好像也是同样的场景，只是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她想不起来…透过镜子看娘的表情，没有任何异常，可是冥冥之中她告诉自己这个场景不是第一次发生。
阿娣低头看着自己血一样鲜红的嫁衣，这红色的嫁衣女人一辈子只能穿一次的，为什么她会觉得她好像不止一次穿过。
再看看她自己的双手，她把手对着光线仔细看着，双手粗糙甚至有冻伤和陈年老茧，指甲里满是污浊，这样的手怎么会是一个即将出嫁的新娘的手呢？
再次抬头望向镜子里，那个微笑着迎接幸福的美丽女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憔悴普通邋遢陈旧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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