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北冥有鱼
琅琊从怀里拿出桑落的百宝囊，“物归原主，那本《异域风土志》我怎么都塞不进去，只好随身带着了。”
“没事，你看那本书了吗？我原本就是想跟说里面跟有关无垠水域的消息。”桑落接过百宝囊询问道。
“看完了，我拿给你。”
桑落点头，看着琅琊打开衣柜在一堆衣服里面抽出书。
“找到了，收起来吧，万一弄坏了就不好了。”
琅琊将书递过来，看着桑落怎么塞进去。
“只需要三个步骤，打开，塞进去，收口。百宝囊认主所以所以你塞不进去。”
“原来如此，先说要紧事吧，《异域风土志》里记载前往无垠水域的方法虽然说是机缘巧合，但是也有可取之处。”
桑落点头，与琅琊坐在饭桌旁商讨，墙壁上早就贴了隔音房防止有人监听。
“私自进入无垠水域需要鲛人的接引，月夜下弹奏琴曲或许可以引来鲛人。”
“从书中看确实是这样，我派人调查前往桃花坞的水路上，遇到风浪的时间和地点，以及遇难人数。”琅琊从怀里掏出一封拆开的信件，将内容展示在桑落面前。
“全部遇难的少之又少，其中最可疑的，是三十年前一艘从金瓯港出发的商船，探子调查到的消息是，那艘船在海上神秘失踪了。”
“消失？一点线索都没留下吗？”桑落诧异道。
琅琊接着说道，“是的，从金瓯港出发前往桃花坞，路上会有几个港口给来往的商船提供补给。但是那艘船从离开金瓯港后，就再也没有下落。北冥家的人四处打探消息，派搜救的船只在海上寻找，最后什么都找到。最后定性为突遇风浪，商船吃水太深，沉入海底。”
“所以，风浪也是关键？”桑落一只手托着腮，一只手在桌上敲了两下。
“有可能，在金瓯巷内有不少关于无垠水域的传闻，其中广为流传的，就是在海上偶遇风浪被带到无垠水域中，得到水族秘宝。”
琅琊再次翻阅手中的资料，雁归到不了无垠水域，究竟是找不到路，还是其他原因呢？为什么笃定他们两个就能找到呢？
他正百思不得其解时，桑落突然拍了下桌子，“我想起在水露境的奇遇，水露境里有鲛人为什么我们还要去无垠水域？”
琅琊嘴巴开了又合，欲言又止，桑落皱着眉问，“这个办法不行吗？”
“不行，冬天他们就会消失。”
桑落从百宝囊里掏出海螺，上面还绑着一条薄纱。“这是我在水露境里一个鲛人塞给我的，大祭司叫她公主，不知道她与无垠水域有什么联系。”
琅琊拿到手里仔细检查了一遍，最后将耳朵贴近海螺口，里面没有任何声音，便将海螺还给桑落。
“应该只是个装饰，暂时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桑落心里稍稍失落一点，随后又打起精神，“先尝试第一种吧，月夜引鲛人。不过，你会弹琴吗？”
东方家的人，必须诗书礼乐样样皆通，但不凑巧的是，她学的是笛子。
“会一点，但是很久没弹过了。你有琴吗？”
桑落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现在的情况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除非问船上的人有没有，但是一个妻子要死了的人怎么会想着弹琴呢？这不是会引起怀疑嘛。
“那你身上有什么其他乐器吗？或许引出鲛人的关键是乐谱，用其他乐器演奏应该也可以。书中不是记载那位前辈留了一本乐谱吗？”
“你说的有道理。”桑落从百宝囊里取出长笛，“我的百宝囊也是那位前辈传下来的，那位家主留下不少东西，乐谱的话，容我想想，登云楼里藏的乐谱太多了。”
桑落拿着长笛在手心敲了几下，脑海里飞速闪过自己会的曲子有哪些出自那位家主之手，映像深刻的只有那首被逼着学的曲子。
【年幼的桑落一脸不情愿的看着山庄里的乐师问道，“这是琴谱，为什么我吹笛子也要学？”
“这是家规，二小姐若是不学，我只好同夫人禀报了。”乐师居高临下看着她，“二小姐，你不学有的人想学。”
“我学就是了，你不要跟大姨说。”小桑落低头说道，乐师冷哼一声，“你以为我想教你？若非看在夫人的面子上，你这种资质，早就被逐出霁月山庄，除去东方家的姓了。”】
想起不美好的回忆，桑落停下手中的动作。
“怎么了？想起什么了？”琅琊看着桑落问道，刚刚有一瞬间他感觉到桑落的杀意。
桑落露出微笑，“想起来了，但是太久没吹笛子了，需要练习几天。”
琅琊见桑落没事便放下心来，“那不如我们去甲板上练习吧，说不定就有鲛人来了。”
这个提议桑落觉得不错，换上厚衣服，在往脸上扑点粉，从镜子里看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琅琊在边上帮她梳头发，看到桑落露出的手腕，感觉已经是皮包骨头了，皱着眉头说道，“太瘦了，回去要好好补补。”
“还好吧，我以前胖的跟球一样，这几年身上大小祸事不断，反而瘦了下来，这不挺好看的吗？”桑落觉得现在挺好的，从镜子里看到琅琊的眼神里透露出不解。
“我还是觉得你比来长夜森林之时瘦了不少，那个时候就刚好。”琅琊把簪子插到桑落发髻上说道。
桑落眉眼一弯，露出笑容，“你要求真高，才见面就注意我的身材了？”
琅琊立刻反驳，“没有，我才不是登徒子。”
“我又没说你是，你真可爱哈哈哈。”桑落看到琅琊红红的耳朵，捂住嘴偷笑。
琅琊羞得没搭理桑落，等把最后一根发簪插好之后，才平复好心情。
“梳好了，我们走吧。”
桑落颇为满意，然后对着镜子将脸上高兴的表情换成悲伤的才跟琅琊说可以了。
琅琊出门去找加班上找管事，此时已至黄昏，北冥丹君也在。听完琅琊的请求当即同意，“既然令夫人醒了，也该让她出来透透气，我让他们再加几个火盆，免得她着凉了。”
“多谢北冥小姐，我去接她。”
北冥丹君看着琅琊进入船舱，催促侍卫快点加火盆。没一会琅琊抱着桑落出来，北冥丹君起身让他将人放到她的位置上。
“坐我这位置，暖和。”
桑落见北冥丹君生得落落大方，人也爽朗，打心里觉得这个姑娘不错，但是她的病还是要装的。琅琊跟她说，他跟北冥丹君说自己是天灵城一个富豪家的大小姐，从小体弱多病，脾气也不大好。
“多想北冥小姐，我还是想站着，躺太久了想出来走走。王良，放我下来。”
琅琊放桑落下来，然后给北冥丹君尬尴一笑，“北冥小姐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落落现在想出来吹吹笛子解闷，您不用管她。”
桑落适时哼一声，大小姐脾气显露无疑，北冥丹君无所谓的笑笑，“那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回去了，夜里海上风大，两位待一会也回去吧。”
琅琊稍稍弯腰驼背，做出恭敬的样子，“劳北冥小姐担心了，我们等会就回去。”
北冥丹君看了一眼已经背对着她的方小姐，回了句没事便转身离去。
送走北冥丹君，加班上便没什么人了，桑落抓紧时间练习曲子，琅琊在她边上帮她挡风。夜幕降临，寒风吹在脸上如刀子一般，笛声飘荡在风中，如怨如慕，如泣如诉，让在加班上的侍卫毛骨悚然。
其中一位跟边上人吐槽笛子难听被琅琊听到，他看了一眼桑落，对方正吹得投入。
“那小娘子身子骨弱成那样还顶着风吹笛子，真厉害。”
“你瞎啊，没看见王公子给她挡着在啊，唉，王公子一表人才，样貌也是极佳，怎么摊上个病怏怏的大小姐。”
桑落的笛声戛然而止，琅琊看桑落面无表情，意识到她可能都听到了。
“……回去吗？”琅琊试探性问道，桑落抬抬下巴，示意他朝海里看。
广阔无垠的海面上出现了人头！还不是一个，是一群！
琅琊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多鲛人吗？”
“我感觉大事不妙，要不要喊人？”桑落挽住琅琊的胳膊，“等会你抱着我躲到上面的桅杆上，上面应该有落脚的地方。”
琅琊刚准备喊侍卫来看看，就发现他们一个个消失在海面。“怎么办？他们入水了，你要不要再吹一下曲子？”
“不对，这海水的颜色变深了。”
月光照耀下，海水竟然漆黑如墨，琅琊将桑落抱起来，那边侍卫还没意识到不对劲，以为他们终于要走了。
“侍卫大哥，海里好像有东西！颜色都变了！”琅琊朝着那边侍卫打喊，侍卫走到船边探头往下看，突然船身剧烈摇晃，险些将人给晃下去。
尖锐的哨声响起，船舱里出来大量侍卫和水手到甲板上，北冥丹君在侍卫的保护下出来，站在甲板中央，双手结印，船身出现灵纹，侍卫摆出法阵，整艘船开始摇晃。
琅琊稳住身形诧异道，“这船要飞起来？”
“船内所有灵修，将灵力注入灵纹。沧浪号要改变形态摆脱水中巨兽。”北冥丹君的声音传入每个人的耳中，下一秒，整个船又遭到攻击，不少侍卫被甩进海里。
“放我下来，我来帮忙。”琅琊刚站稳就听到桑落说要帮忙，“好，我护着你。”
琅琊不能暴露身份，只能一手握紧桑落的手臂，一手拽劲绳子防止下次撞击两人被甩进海里。桑落一只手将灵力注入灵纹，整艘船上的灵纹亮了一半。
琅琊小声叮嘱道，“量力而行，撑不住就换我来，身份暴露就暴露。”
“好，等会那群侍卫就缓过来，应该能飞起来。”
果不其然，还在甲板上的侍卫加快注入灵力的速度，灵纹全部亮起发出柔和的光芒，船开始离开水面往上飞。
“可以不用注入灵力了，幸苦各位了。”
听到北冥丹君说可以停手，桑落立刻收回灵力，靠近琅琊，免得被别人发现她出手了。
“那些掉进水里的侍卫怎么办？”桑落看向琅琊，发现对方正皱着眉头，“怎么了？”
“我没听到他们的呼救声，恐怕现在还没脱离危险。”琅琊搂住桑落的腰，另一只手抱紧桅杆。
桑落仔细一听，确实没有呼救。
“浪声怎么那么大，都要盖住风声了。”桑落将笛子挂到腰间，双手抱住琅琊说道。
话甫落，庞然大物遮住月亮整个船笼罩在它的影子之下，只听见北冥丹君一声高喝，“快退后！”
然而下一秒整艘船被巨兽撞击，坠入海中！
万丈海浪在广阔的海面上掀起，等到海面恢复平静时，已经空无一物。
海面下，漆黑巨兽阻挡众人游出海面，琅琊不慎与桑落分开，只能四处寻找。突然水中发出火光，琅琊赶紧朝那边游去。
拿着兵器，脸上带着鳞片的水族士兵包围琅琊，“不许动！”
听到声音的桑落在业火的包围下靠过去，水族怕火，只好纷纷避让。看到琅琊安然无恙，桑落放心下来将他拉进业火。
“你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桑落话音刚落，外面的水族士兵大喊，“里面的人听着，不想这些人族死，就束手就擒！”
“撤掉结界吧，”琅琊从怀里拿出一颗珠子，“避水珠，放进嘴里含着，在甲板上忘记给你了。”
桑落点头，撤掉结界后，水族士兵的武器都要指着他们两个鼻子了，看到后面的士兵手里的人质，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任由他们绑住。
“鲲……”北冥丹君看着在水中巨兽喃喃自语，水族士兵见她没有挣扎，直接给她绑住带走。
琅琊和桑落对视一眼，琅琊眼神示意别担心，下一秒两人就被分开带走。桑落见到北冥丹君，发现对方表情有点不对劲，“你怎么了？”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终于找到了，无垠水域。”
“没事，你看那本书了吗？我原本就是想跟说里面跟有关无垠水域的消息。”桑落接过百宝囊询问道。
“看完了，我拿给你。”
桑落点头，看着琅琊打开衣柜在一堆衣服里面抽出书。
“找到了，收起来吧，万一弄坏了就不好了。”
琅琊将书递过来，看着桑落怎么塞进去。
“只需要三个步骤，打开，塞进去，收口。百宝囊认主所以所以你塞不进去。”
“原来如此，先说要紧事吧，《异域风土志》里记载前往无垠水域的方法虽然说是机缘巧合，但是也有可取之处。”
桑落点头，与琅琊坐在饭桌旁商讨，墙壁上早就贴了隔音房防止有人监听。
“私自进入无垠水域需要鲛人的接引，月夜下弹奏琴曲或许可以引来鲛人。”
“从书中看确实是这样，我派人调查前往桃花坞的水路上，遇到风浪的时间和地点，以及遇难人数。”琅琊从怀里掏出一封拆开的信件，将内容展示在桑落面前。
“全部遇难的少之又少，其中最可疑的，是三十年前一艘从金瓯港出发的商船，探子调查到的消息是，那艘船在海上神秘失踪了。”
“消失？一点线索都没留下吗？”桑落诧异道。
琅琊接着说道，“是的，从金瓯港出发前往桃花坞，路上会有几个港口给来往的商船提供补给。但是那艘船从离开金瓯港后，就再也没有下落。北冥家的人四处打探消息，派搜救的船只在海上寻找，最后什么都找到。最后定性为突遇风浪，商船吃水太深，沉入海底。”
“所以，风浪也是关键？”桑落一只手托着腮，一只手在桌上敲了两下。
“有可能，在金瓯巷内有不少关于无垠水域的传闻，其中广为流传的，就是在海上偶遇风浪被带到无垠水域中，得到水族秘宝。”
琅琊再次翻阅手中的资料，雁归到不了无垠水域，究竟是找不到路，还是其他原因呢？为什么笃定他们两个就能找到呢？
他正百思不得其解时，桑落突然拍了下桌子，“我想起在水露境的奇遇，水露境里有鲛人为什么我们还要去无垠水域？”
琅琊嘴巴开了又合，欲言又止，桑落皱着眉问，“这个办法不行吗？”
“不行，冬天他们就会消失。”
桑落从百宝囊里掏出海螺，上面还绑着一条薄纱。“这是我在水露境里一个鲛人塞给我的，大祭司叫她公主，不知道她与无垠水域有什么联系。”
琅琊拿到手里仔细检查了一遍，最后将耳朵贴近海螺口，里面没有任何声音，便将海螺还给桑落。
“应该只是个装饰，暂时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桑落心里稍稍失落一点，随后又打起精神，“先尝试第一种吧，月夜引鲛人。不过，你会弹琴吗？”
东方家的人，必须诗书礼乐样样皆通，但不凑巧的是，她学的是笛子。
“会一点，但是很久没弹过了。你有琴吗？”
桑落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现在的情况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除非问船上的人有没有，但是一个妻子要死了的人怎么会想着弹琴呢？这不是会引起怀疑嘛。
“那你身上有什么其他乐器吗？或许引出鲛人的关键是乐谱，用其他乐器演奏应该也可以。书中不是记载那位前辈留了一本乐谱吗？”
“你说的有道理。”桑落从百宝囊里取出长笛，“我的百宝囊也是那位前辈传下来的，那位家主留下不少东西，乐谱的话，容我想想，登云楼里藏的乐谱太多了。”
桑落拿着长笛在手心敲了几下，脑海里飞速闪过自己会的曲子有哪些出自那位家主之手，映像深刻的只有那首被逼着学的曲子。
【年幼的桑落一脸不情愿的看着山庄里的乐师问道，“这是琴谱，为什么我吹笛子也要学？”
“这是家规，二小姐若是不学，我只好同夫人禀报了。”乐师居高临下看着她，“二小姐，你不学有的人想学。”
“我学就是了，你不要跟大姨说。”小桑落低头说道，乐师冷哼一声，“你以为我想教你？若非看在夫人的面子上，你这种资质，早就被逐出霁月山庄，除去东方家的姓了。”】
想起不美好的回忆，桑落停下手中的动作。
“怎么了？想起什么了？”琅琊看着桑落问道，刚刚有一瞬间他感觉到桑落的杀意。
桑落露出微笑，“想起来了，但是太久没吹笛子了，需要练习几天。”
琅琊见桑落没事便放下心来，“那不如我们去甲板上练习吧，说不定就有鲛人来了。”
这个提议桑落觉得不错，换上厚衣服，在往脸上扑点粉，从镜子里看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琅琊在边上帮她梳头发，看到桑落露出的手腕，感觉已经是皮包骨头了，皱着眉头说道，“太瘦了，回去要好好补补。”
“还好吧，我以前胖的跟球一样，这几年身上大小祸事不断，反而瘦了下来，这不挺好看的吗？”桑落觉得现在挺好的，从镜子里看到琅琊的眼神里透露出不解。
“我还是觉得你比来长夜森林之时瘦了不少，那个时候就刚好。”琅琊把簪子插到桑落发髻上说道。
桑落眉眼一弯，露出笑容，“你要求真高，才见面就注意我的身材了？”
琅琊立刻反驳，“没有，我才不是登徒子。”
“我又没说你是，你真可爱哈哈哈。”桑落看到琅琊红红的耳朵，捂住嘴偷笑。
琅琊羞得没搭理桑落，等把最后一根发簪插好之后，才平复好心情。
“梳好了，我们走吧。”
桑落颇为满意，然后对着镜子将脸上高兴的表情换成悲伤的才跟琅琊说可以了。
琅琊出门去找加班上找管事，此时已至黄昏，北冥丹君也在。听完琅琊的请求当即同意，“既然令夫人醒了，也该让她出来透透气，我让他们再加几个火盆，免得她着凉了。”
“多谢北冥小姐，我去接她。”
北冥丹君看着琅琊进入船舱，催促侍卫快点加火盆。没一会琅琊抱着桑落出来，北冥丹君起身让他将人放到她的位置上。
“坐我这位置，暖和。”
桑落见北冥丹君生得落落大方，人也爽朗，打心里觉得这个姑娘不错，但是她的病还是要装的。琅琊跟她说，他跟北冥丹君说自己是天灵城一个富豪家的大小姐，从小体弱多病，脾气也不大好。
“多想北冥小姐，我还是想站着，躺太久了想出来走走。王良，放我下来。”
琅琊放桑落下来，然后给北冥丹君尬尴一笑，“北冥小姐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落落现在想出来吹吹笛子解闷，您不用管她。”
桑落适时哼一声，大小姐脾气显露无疑，北冥丹君无所谓的笑笑，“那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回去了，夜里海上风大，两位待一会也回去吧。”
琅琊稍稍弯腰驼背，做出恭敬的样子，“劳北冥小姐担心了，我们等会就回去。”
北冥丹君看了一眼已经背对着她的方小姐，回了句没事便转身离去。
送走北冥丹君，加班上便没什么人了，桑落抓紧时间练习曲子，琅琊在她边上帮她挡风。夜幕降临，寒风吹在脸上如刀子一般，笛声飘荡在风中，如怨如慕，如泣如诉，让在加班上的侍卫毛骨悚然。
其中一位跟边上人吐槽笛子难听被琅琊听到，他看了一眼桑落，对方正吹得投入。
“那小娘子身子骨弱成那样还顶着风吹笛子，真厉害。”
“你瞎啊，没看见王公子给她挡着在啊，唉，王公子一表人才，样貌也是极佳，怎么摊上个病怏怏的大小姐。”
桑落的笛声戛然而止，琅琊看桑落面无表情，意识到她可能都听到了。
“……回去吗？”琅琊试探性问道，桑落抬抬下巴，示意他朝海里看。
广阔无垠的海面上出现了人头！还不是一个，是一群！
琅琊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多鲛人吗？”
“我感觉大事不妙，要不要喊人？”桑落挽住琅琊的胳膊，“等会你抱着我躲到上面的桅杆上，上面应该有落脚的地方。”
琅琊刚准备喊侍卫来看看，就发现他们一个个消失在海面。“怎么办？他们入水了，你要不要再吹一下曲子？”
“不对，这海水的颜色变深了。”
月光照耀下，海水竟然漆黑如墨，琅琊将桑落抱起来，那边侍卫还没意识到不对劲，以为他们终于要走了。
“侍卫大哥，海里好像有东西！颜色都变了！”琅琊朝着那边侍卫打喊，侍卫走到船边探头往下看，突然船身剧烈摇晃，险些将人给晃下去。
尖锐的哨声响起，船舱里出来大量侍卫和水手到甲板上，北冥丹君在侍卫的保护下出来，站在甲板中央，双手结印，船身出现灵纹，侍卫摆出法阵，整艘船开始摇晃。
琅琊稳住身形诧异道，“这船要飞起来？”
“船内所有灵修，将灵力注入灵纹。沧浪号要改变形态摆脱水中巨兽。”北冥丹君的声音传入每个人的耳中，下一秒，整个船又遭到攻击，不少侍卫被甩进海里。
“放我下来，我来帮忙。”琅琊刚站稳就听到桑落说要帮忙，“好，我护着你。”
琅琊不能暴露身份，只能一手握紧桑落的手臂，一手拽劲绳子防止下次撞击两人被甩进海里。桑落一只手将灵力注入灵纹，整艘船上的灵纹亮了一半。
琅琊小声叮嘱道，“量力而行，撑不住就换我来，身份暴露就暴露。”
“好，等会那群侍卫就缓过来，应该能飞起来。”
果不其然，还在甲板上的侍卫加快注入灵力的速度，灵纹全部亮起发出柔和的光芒，船开始离开水面往上飞。
“可以不用注入灵力了，幸苦各位了。”
听到北冥丹君说可以停手，桑落立刻收回灵力，靠近琅琊，免得被别人发现她出手了。
“那些掉进水里的侍卫怎么办？”桑落看向琅琊，发现对方正皱着眉头，“怎么了？”
“我没听到他们的呼救声，恐怕现在还没脱离危险。”琅琊搂住桑落的腰，另一只手抱紧桅杆。
桑落仔细一听，确实没有呼救。
“浪声怎么那么大，都要盖住风声了。”桑落将笛子挂到腰间，双手抱住琅琊说道。
话甫落，庞然大物遮住月亮整个船笼罩在它的影子之下，只听见北冥丹君一声高喝，“快退后！”
然而下一秒整艘船被巨兽撞击，坠入海中！
万丈海浪在广阔的海面上掀起，等到海面恢复平静时，已经空无一物。
海面下，漆黑巨兽阻挡众人游出海面，琅琊不慎与桑落分开，只能四处寻找。突然水中发出火光，琅琊赶紧朝那边游去。
拿着兵器，脸上带着鳞片的水族士兵包围琅琊，“不许动！”
听到声音的桑落在业火的包围下靠过去，水族怕火，只好纷纷避让。看到琅琊安然无恙，桑落放心下来将他拉进业火。
“你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桑落话音刚落，外面的水族士兵大喊，“里面的人听着，不想这些人族死，就束手就擒！”
“撤掉结界吧，”琅琊从怀里拿出一颗珠子，“避水珠，放进嘴里含着，在甲板上忘记给你了。”
桑落点头，撤掉结界后，水族士兵的武器都要指着他们两个鼻子了，看到后面的士兵手里的人质，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任由他们绑住。
“鲲……”北冥丹君看着在水中巨兽喃喃自语，水族士兵见她没有挣扎，直接给她绑住带走。
琅琊和桑落对视一眼，琅琊眼神示意别担心，下一秒两人就被分开带走。桑落见到北冥丹君，发现对方表情有点不对劲，“你怎么了？”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终于找到了，无垠水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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