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怎么可能成为你的恋人？
厢房客厅内。
“方少侠，方公子，曦文哥哥~”江星楚屈起手肘在给他按摩，媚声道：“原谅人家嘛，人家不是故意的。”
“对，是肚兜自己朝我飞过来的。”
“人家看你那么受欢迎，吃醋了嘛，”江星楚又换成手指，在他肩膀上又揉又捏，嗓音软糯，“少女情思就是这样，不分对错，不分场合。”
“用点力。”
“好~”
常年操纵、练习星线，加上精通多种乐器，江星楚的手指不知比一般人灵活多少。
本来方曦文打算今天都不理她的，但她按得实在是太舒服了。
那一根根纤细白皙的手指按在他肩膀上，如同弹奏乐器般律动，还带着淡淡的幽香，连肌肉群都发出欢呼的声音。
“曦文哥哥，原谅我了吗？”
“没有。再往下一点。”
“好~”
在尽心尽力帮他放松完肩膀、手臂、手指之后，江星楚转到面前，背着手笑吟吟地确认，“舒服了吗？”
“你不想按可以不按，我保留生气的权利。”
方曦文哪会不懂她的意思，直接摆手打发她走。
老子的江湖清誉啊，你欠我的拿什么还！
见他如此光棍，江星楚反而还不好发作，捏着鼻子又给他按摩了一阵，暗中磨了磨牙。
本小姐连我娘都没这样伺候过，这呆头鹅竟敢如此嚣张...
总有一天要让你百倍、千倍奉还呀！
悄悄偏头观察了一下后，见她的怒气计量表即将突破顶格，方曦文恰到好处地摆了摆手，“算了吧，也就那样，你休息去吧。
唉——”
这一声长叹，江星楚血压都快爆炸了，声音一丝丝地从牙缝里挤出来，“曦、文、哥、哥，是有哪里不满意吗？”
“你看，又急。
其实你该问我哪里满意，给本公子按摩过的人里你手艺是最差的。
算了算了，让魔教圣女伺候人还是太勉强了...”
方曦文的阴阳怪气大法早已臻至大成，熟习君子六艺‘急、孝、乐、典、蚌、赢’，主打一个反复膈应。
“你到底想怎么样！”少女掐住他的肩膀，用力地晃了一下。
“像刚刚那种服务，每天来几次不过分吧？”他终于图穷匕见。
“哼，不是说算了吗？”江星楚松开手，抱着胸冷笑。
“不是我要什么，而是你能给什么，”方曦文摇头轻叹，“钱我也不缺，对什么星宫也没兴趣，对我来说你就这点价值了。”
闻言，江星楚把拳头捏得嘎吱响，愤愤地离开了。
眼见她走出了门，方曦文的身体瞬间就瘫软下来，“呼，真舒服...找机会跟她把功法要过来，让影侍学了来伺候我。”
摆狗的本性重新占领高地，他桀桀桀地笑了几声。
比武大会最重要的准备已经搞定，至于接下来的清点装备...留出一段时间就行。
他随手呼出操作面板，点开【角色一览】，看着里面三个可用角色，选中了【星落天女】。
【修为：四窍（眼、耳各为两窍）】
【外功绝学：落星悬丝（16.3%）、云宫天音（5.7%）、？？？】
【提纵之法：疏影天织（5.6%）】
【内功心法：？？？】
【三围：？？？】
名为“疏影天织”的轻功跟星线配合很好，而且长于隐匿，算是补上了他当前的短板，暗杀逃命都是一把好手。
“落星悬丝”熟练度较低，只能暂时充当控制技能，没办法向江星楚那样作为主要攻伐手段。
“云宫天音”是一门音律类的武学，他对音乐略知一二，多请教请教江星楚能掌握个大概，可以作为辅助手段。
这个契约还是很有用的，光是这个就不算白帮江星楚了...
叮咚！
突然，空气响起一道虚幻的声音，他点开提示页面，有一行文字跳出来：
【灵境共鸣较强，已满足召唤条件】
‘果然，跟周围加深联系，就能加强跟灵境的共鸣...怎么有点像晋升外景的手段？’
方曦文压下心中的疑惑，走回自己的房间，把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再对着铜镜把仪容仪表整理好。
做了好一番心理准备，他选中了【于灵境召唤碧落剑仙】。
随着他的指尖落下，着一袭青衣的女子突兀降临，气场冰冷，仿佛世界的颜色都被替换成一抹漠然的灰。
“不修行么？”
剑仙看他一身正装，声音像冰渣子一样掉下来。
闻言，方曦文摇了摇头，朝她的方向伸出了手，“我自己下去试过了，走你给的那条运功路线，的确能修出碧落剑意。
它已经壮大很多了，你看。”
说着，他展示了自己的修炼成果，掌心中跃起一点墨绿。
碧落剑意·海潮，外表柔弱温和，内在坚韧，就像某人一样。
“那召唤我作甚？”
“我想跟你说说话。”说着，方曦文走到桌子边上坐下，从底下柜子里拿出几叠小零食，又取出一壶准备已久的花茶，倒了一杯推过去。
傻姑娘口味比较重，喜欢喝甘甜带香气的花茶，苦的是一点都喝不了，小眉头直皱。
“无聊。”
剑仙斜睨他一眼，倒也没有隐去身形，在对面落了座，“不要乱问问题。”
“是不能问关于‘我’的问题吗？”
“你知道得越多，我消失得越快。虽然没什么关系。”
她身前的花茶腾起朦胧白雾，将剑仙那本就没表情的脸给遮了去，模糊而看不真切。
“那聊聊你，可以么？”方曦文瞥了眼那叠小鱼干，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
“那，你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不用告诉我具体经历，光是心态上的转变也可以。”
这是他目前最关心的事情。
那几叠小零食，剑仙居然看都不看...换成他家的傻姑娘，刚摆上桌就会被吃掉了。
“我该是什么样的？”
似是觉得这个问题很有趣，剑仙那如死水般的眸子泛起了点笑意，静静地看着他。
“该是傻兮兮的、很善良、很能吃、一个人顶三个人的食量...”方曦文显得有些害羞，眼神变得温柔，“该是我骄傲的恋人。”
“恋人？”
“就是妻子、道侣之前的阶段？”方曦文虚着眼睛看过去，老脸微红。
上次他就觉得不对劲了，剑仙的态度很奇怪。
会帮助自己修炼碧落剑意，此外的事她一律不关心...就像自己现在跟江星楚一样，有点类似“同伙”关系。
...傻姑娘是跟我分手了吗？
听了他的话，剑仙先是一怔，然后差点维持不住表情，瞪大了眼睛，“我跟你，是恋人？”
“嗯？”
在方曦文发出一个鼻音的时候，剑仙的身形已经骤然变淡，气息像是飘然远去，整个人变得虚无缥缈。
这反应...在剑仙的经历里，我非但修的不是惊世书，而且跟她还不是恋人关系？
怎么回事？
他难得有些心神不定，低头抿了口花茶。
很快，剑仙的身影逐渐变得凝实，‘回归’过来，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
明明对方什么都没做，但方曦文总感觉有一万把剑悬在自己头上，杀意森森，像是要把他的头皮整个掀开。
“...怎么了？”
“她刚结束打坐，大晚上在吃东西。吃着吃着拿出一方玉佩，看着它笑。”
一直淡然的剑仙显得有些失神，走到窗边扶住边缘，那样子像是有些反胃，“就连床头都刻着你的名字，呕...”
我居然会跟人成为这样的关系...还是跟他...
剑仙把头探了出去，喉咙发出了很不礼貌的响声。
晚风吹起她的长发，灯火在她身上涂抹出几缕昏黄。
“喂，你没事吧？不要吐到别人啊！”
方曦文想过去扶她，但剑仙瞬间就落回位置上，抬眸扫他一眼，“没吐，但也所差无几了。”
“有那么难以接受？”
男人颇受打击，在她的世界线里我是那么烂的人？
不太可能啊，他的道德底线虽然灵活，但也比一般人高不少...怎么会是呢？
闻言，剑仙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像是用力咽下去什么，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口道：“这附近有个灵境入口，可以留心找。
没别的事...尽量不要叫我。”
剑仙看起来经历颇多，脸色很快恢复了正常，但也没再跟他聊天的意思，一拂袖便抹去了身影，只剩他一个人坐回桌边。
无论是小鱼干、桂花糕，还是甜甜的花茶，对方连一口都没动过。
而跟自己成为恋人这件事，似乎对她来说是个很大的打击。
剑仙自称是‘一段遥远的回忆’，显得对所有事都不在乎，但对这件事反应很大。
构成这件事的两个要素，一个是“自己”，一个是“恋人”。
在她眼里，或许“自己”是特殊的，所以剑仙才会协助他；
至于“恋人”，她更像是在震惊自己居然会有男朋友...
‘还好，我应该不是那么烂的人吧...’方曦文暗自腹诽。
虽然今晚的信息量很多，但剑仙的话语还是让他有些迷茫，就连过去都变得扑朔迷离。
他一直觉得操作面板是穿越的附赠品，是自己二十几年人生的退税，但现在看起来不是这样。
能跟这么多人产生联系，或许，“它”本就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弄明白它的由来，或许就能明白自己出现在此世的理由。
‘剑仙说的灵境入口，得留心找找了...’
他脑袋一片乱麻，想起刚刚剑仙提到傻姑娘大晚上还在吃东西，于是发起了【交谈】。
...
...
明月剑派，名为云仞的主峰。
这里是独属于剑派宗主的山峰，因清修之故，在这里的几处洞府只住她与三位女弟子，连干杂事的侍女也留宿在外。
而大弟子已身成外景，在桂花山镇守一方；
二弟子开了九窍，正在山下云游，以求天人合一，得知有了小师妹后似在赶回；
此时夜色幽深，明月别枝，山上只得几声蝉鸣。
在一处看起来像是刚落成的洞府里，几颗夜明珠亮着白光，将内里照得一片通明。
这是宗主关门弟子的住处，这弟子还有几个月才满十八岁，正常来说该是当今一代年纪最小的门生。
...但现在也是年纪最大的了。
洛青霓趴在冰玉床上，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宽松睡裙，裸足勾在一起。
她面前拆了封信，旁边摆着碗小鱼干，边看信还要边吃东西。
这是娘亲从老家寄来的信，写了好多东西，知道她进了大宗门很高兴，又怕被人欺负，于是送来好多好多银子，说是拿去打点。
此外还有一大袋花生、几瓶干辣椒、一罐子猪油...连新衣服也不寄，我就光知道吃吗！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摸出一方温润的玉佩，气鼓鼓地敲了它一下。
叮咚！
刚好有虚幻的声音响起，洛青霓楞了一下，立刻把信扫到一边，赶忙坐起来，并把半碗小鱼干藏到背后。
很快她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睛。
喔，曦文看不到的...
于是她急匆匆地点开消息，劈头盖脸就是一行字【大聪明：还吃还吃，干脆肥死你得了！】
咚！
少女简直像挨了一记重锤，做贼似的大着眼睛四处乱看，好半天才松了口气。
【洛：休、休想骗我...我明明在睡觉，被你吵醒了！】
【大聪明：放屁，你是刚练完功就马上吃零食，心里肯定想着‘反正都那么努力了，吃多一点也没关系’。
于是就把自己说服了，吃得心安理得！
说错你了吗？】
见状，洛青霓小脸白了又红，小手纠结地绞在一起。
完蛋啦，他隔那么远都知道我在想什么，那我每天那样想他、呜...
【大聪明：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刚刚都是我猜的，记得早点休息。】
【洛：我就知道，骗子！】
【大聪明：哈哈，上面那句才是骗你的，还真敢把小零食给拿出来啊？】
这行字一跳出来，洛青霓拿着小鱼干的手都僵住了。
于是，她认错似地把碗摆到面前，发过去一句【那我现在在想什么？】
【大聪明：在想我为什么会知道？】
【洛：只猜对了一半！你果然在骗我，大坏蛋！！】
少女气得把玉佩坐在屁股下面，大摇大摆地把吃起小鱼干，有些害羞地盼着最后一条回复。
【大聪明：...为什么是一半？】
“哼，不告诉你！”
十条的限制已到，洛青霓简直像是取得了完全胜利，小脸微红，得意地用鼻子出了口气。
“方少侠，方公子，曦文哥哥~”江星楚屈起手肘在给他按摩，媚声道：“原谅人家嘛，人家不是故意的。”
“对，是肚兜自己朝我飞过来的。”
“人家看你那么受欢迎，吃醋了嘛，”江星楚又换成手指，在他肩膀上又揉又捏，嗓音软糯，“少女情思就是这样，不分对错，不分场合。”
“用点力。”
“好~”
常年操纵、练习星线，加上精通多种乐器，江星楚的手指不知比一般人灵活多少。
本来方曦文打算今天都不理她的，但她按得实在是太舒服了。
那一根根纤细白皙的手指按在他肩膀上，如同弹奏乐器般律动，还带着淡淡的幽香，连肌肉群都发出欢呼的声音。
“曦文哥哥，原谅我了吗？”
“没有。再往下一点。”
“好~”
在尽心尽力帮他放松完肩膀、手臂、手指之后，江星楚转到面前，背着手笑吟吟地确认，“舒服了吗？”
“你不想按可以不按，我保留生气的权利。”
方曦文哪会不懂她的意思，直接摆手打发她走。
老子的江湖清誉啊，你欠我的拿什么还！
见他如此光棍，江星楚反而还不好发作，捏着鼻子又给他按摩了一阵，暗中磨了磨牙。
本小姐连我娘都没这样伺候过，这呆头鹅竟敢如此嚣张...
总有一天要让你百倍、千倍奉还呀！
悄悄偏头观察了一下后，见她的怒气计量表即将突破顶格，方曦文恰到好处地摆了摆手，“算了吧，也就那样，你休息去吧。
唉——”
这一声长叹，江星楚血压都快爆炸了，声音一丝丝地从牙缝里挤出来，“曦、文、哥、哥，是有哪里不满意吗？”
“你看，又急。
其实你该问我哪里满意，给本公子按摩过的人里你手艺是最差的。
算了算了，让魔教圣女伺候人还是太勉强了...”
方曦文的阴阳怪气大法早已臻至大成，熟习君子六艺‘急、孝、乐、典、蚌、赢’，主打一个反复膈应。
“你到底想怎么样！”少女掐住他的肩膀，用力地晃了一下。
“像刚刚那种服务，每天来几次不过分吧？”他终于图穷匕见。
“哼，不是说算了吗？”江星楚松开手，抱着胸冷笑。
“不是我要什么，而是你能给什么，”方曦文摇头轻叹，“钱我也不缺，对什么星宫也没兴趣，对我来说你就这点价值了。”
闻言，江星楚把拳头捏得嘎吱响，愤愤地离开了。
眼见她走出了门，方曦文的身体瞬间就瘫软下来，“呼，真舒服...找机会跟她把功法要过来，让影侍学了来伺候我。”
摆狗的本性重新占领高地，他桀桀桀地笑了几声。
比武大会最重要的准备已经搞定，至于接下来的清点装备...留出一段时间就行。
他随手呼出操作面板，点开【角色一览】，看着里面三个可用角色，选中了【星落天女】。
【修为：四窍（眼、耳各为两窍）】
【外功绝学：落星悬丝（16.3%）、云宫天音（5.7%）、？？？】
【提纵之法：疏影天织（5.6%）】
【内功心法：？？？】
【三围：？？？】
名为“疏影天织”的轻功跟星线配合很好，而且长于隐匿，算是补上了他当前的短板，暗杀逃命都是一把好手。
“落星悬丝”熟练度较低，只能暂时充当控制技能，没办法向江星楚那样作为主要攻伐手段。
“云宫天音”是一门音律类的武学，他对音乐略知一二，多请教请教江星楚能掌握个大概，可以作为辅助手段。
这个契约还是很有用的，光是这个就不算白帮江星楚了...
叮咚！
突然，空气响起一道虚幻的声音，他点开提示页面，有一行文字跳出来：
【灵境共鸣较强，已满足召唤条件】
‘果然，跟周围加深联系，就能加强跟灵境的共鸣...怎么有点像晋升外景的手段？’
方曦文压下心中的疑惑，走回自己的房间，把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再对着铜镜把仪容仪表整理好。
做了好一番心理准备，他选中了【于灵境召唤碧落剑仙】。
随着他的指尖落下，着一袭青衣的女子突兀降临，气场冰冷，仿佛世界的颜色都被替换成一抹漠然的灰。
“不修行么？”
剑仙看他一身正装，声音像冰渣子一样掉下来。
闻言，方曦文摇了摇头，朝她的方向伸出了手，“我自己下去试过了，走你给的那条运功路线，的确能修出碧落剑意。
它已经壮大很多了，你看。”
说着，他展示了自己的修炼成果，掌心中跃起一点墨绿。
碧落剑意·海潮，外表柔弱温和，内在坚韧，就像某人一样。
“那召唤我作甚？”
“我想跟你说说话。”说着，方曦文走到桌子边上坐下，从底下柜子里拿出几叠小零食，又取出一壶准备已久的花茶，倒了一杯推过去。
傻姑娘口味比较重，喜欢喝甘甜带香气的花茶，苦的是一点都喝不了，小眉头直皱。
“无聊。”
剑仙斜睨他一眼，倒也没有隐去身形，在对面落了座，“不要乱问问题。”
“是不能问关于‘我’的问题吗？”
“你知道得越多，我消失得越快。虽然没什么关系。”
她身前的花茶腾起朦胧白雾，将剑仙那本就没表情的脸给遮了去，模糊而看不真切。
“那聊聊你，可以么？”方曦文瞥了眼那叠小鱼干，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
“那，你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不用告诉我具体经历，光是心态上的转变也可以。”
这是他目前最关心的事情。
那几叠小零食，剑仙居然看都不看...换成他家的傻姑娘，刚摆上桌就会被吃掉了。
“我该是什么样的？”
似是觉得这个问题很有趣，剑仙那如死水般的眸子泛起了点笑意，静静地看着他。
“该是傻兮兮的、很善良、很能吃、一个人顶三个人的食量...”方曦文显得有些害羞，眼神变得温柔，“该是我骄傲的恋人。”
“恋人？”
“就是妻子、道侣之前的阶段？”方曦文虚着眼睛看过去，老脸微红。
上次他就觉得不对劲了，剑仙的态度很奇怪。
会帮助自己修炼碧落剑意，此外的事她一律不关心...就像自己现在跟江星楚一样，有点类似“同伙”关系。
...傻姑娘是跟我分手了吗？
听了他的话，剑仙先是一怔，然后差点维持不住表情，瞪大了眼睛，“我跟你，是恋人？”
“嗯？”
在方曦文发出一个鼻音的时候，剑仙的身形已经骤然变淡，气息像是飘然远去，整个人变得虚无缥缈。
这反应...在剑仙的经历里，我非但修的不是惊世书，而且跟她还不是恋人关系？
怎么回事？
他难得有些心神不定，低头抿了口花茶。
很快，剑仙的身影逐渐变得凝实，‘回归’过来，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
明明对方什么都没做，但方曦文总感觉有一万把剑悬在自己头上，杀意森森，像是要把他的头皮整个掀开。
“...怎么了？”
“她刚结束打坐，大晚上在吃东西。吃着吃着拿出一方玉佩，看着它笑。”
一直淡然的剑仙显得有些失神，走到窗边扶住边缘，那样子像是有些反胃，“就连床头都刻着你的名字，呕...”
我居然会跟人成为这样的关系...还是跟他...
剑仙把头探了出去，喉咙发出了很不礼貌的响声。
晚风吹起她的长发，灯火在她身上涂抹出几缕昏黄。
“喂，你没事吧？不要吐到别人啊！”
方曦文想过去扶她，但剑仙瞬间就落回位置上，抬眸扫他一眼，“没吐，但也所差无几了。”
“有那么难以接受？”
男人颇受打击，在她的世界线里我是那么烂的人？
不太可能啊，他的道德底线虽然灵活，但也比一般人高不少...怎么会是呢？
闻言，剑仙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像是用力咽下去什么，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口道：“这附近有个灵境入口，可以留心找。
没别的事...尽量不要叫我。”
剑仙看起来经历颇多，脸色很快恢复了正常，但也没再跟他聊天的意思，一拂袖便抹去了身影，只剩他一个人坐回桌边。
无论是小鱼干、桂花糕，还是甜甜的花茶，对方连一口都没动过。
而跟自己成为恋人这件事，似乎对她来说是个很大的打击。
剑仙自称是‘一段遥远的回忆’，显得对所有事都不在乎，但对这件事反应很大。
构成这件事的两个要素，一个是“自己”，一个是“恋人”。
在她眼里，或许“自己”是特殊的，所以剑仙才会协助他；
至于“恋人”，她更像是在震惊自己居然会有男朋友...
‘还好，我应该不是那么烂的人吧...’方曦文暗自腹诽。
虽然今晚的信息量很多，但剑仙的话语还是让他有些迷茫，就连过去都变得扑朔迷离。
他一直觉得操作面板是穿越的附赠品，是自己二十几年人生的退税，但现在看起来不是这样。
能跟这么多人产生联系，或许，“它”本就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弄明白它的由来，或许就能明白自己出现在此世的理由。
‘剑仙说的灵境入口，得留心找找了...’
他脑袋一片乱麻，想起刚刚剑仙提到傻姑娘大晚上还在吃东西，于是发起了【交谈】。
...
...
明月剑派，名为云仞的主峰。
这里是独属于剑派宗主的山峰，因清修之故，在这里的几处洞府只住她与三位女弟子，连干杂事的侍女也留宿在外。
而大弟子已身成外景，在桂花山镇守一方；
二弟子开了九窍，正在山下云游，以求天人合一，得知有了小师妹后似在赶回；
此时夜色幽深，明月别枝，山上只得几声蝉鸣。
在一处看起来像是刚落成的洞府里，几颗夜明珠亮着白光，将内里照得一片通明。
这是宗主关门弟子的住处，这弟子还有几个月才满十八岁，正常来说该是当今一代年纪最小的门生。
...但现在也是年纪最大的了。
洛青霓趴在冰玉床上，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宽松睡裙，裸足勾在一起。
她面前拆了封信，旁边摆着碗小鱼干，边看信还要边吃东西。
这是娘亲从老家寄来的信，写了好多东西，知道她进了大宗门很高兴，又怕被人欺负，于是送来好多好多银子，说是拿去打点。
此外还有一大袋花生、几瓶干辣椒、一罐子猪油...连新衣服也不寄，我就光知道吃吗！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摸出一方温润的玉佩，气鼓鼓地敲了它一下。
叮咚！
刚好有虚幻的声音响起，洛青霓楞了一下，立刻把信扫到一边，赶忙坐起来，并把半碗小鱼干藏到背后。
很快她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睛。
喔，曦文看不到的...
于是她急匆匆地点开消息，劈头盖脸就是一行字【大聪明：还吃还吃，干脆肥死你得了！】
咚！
少女简直像挨了一记重锤，做贼似的大着眼睛四处乱看，好半天才松了口气。
【洛：休、休想骗我...我明明在睡觉，被你吵醒了！】
【大聪明：放屁，你是刚练完功就马上吃零食，心里肯定想着‘反正都那么努力了，吃多一点也没关系’。
于是就把自己说服了，吃得心安理得！
说错你了吗？】
见状，洛青霓小脸白了又红，小手纠结地绞在一起。
完蛋啦，他隔那么远都知道我在想什么，那我每天那样想他、呜...
【大聪明：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刚刚都是我猜的，记得早点休息。】
【洛：我就知道，骗子！】
【大聪明：哈哈，上面那句才是骗你的，还真敢把小零食给拿出来啊？】
这行字一跳出来，洛青霓拿着小鱼干的手都僵住了。
于是，她认错似地把碗摆到面前，发过去一句【那我现在在想什么？】
【大聪明：在想我为什么会知道？】
【洛：只猜对了一半！你果然在骗我，大坏蛋！！】
少女气得把玉佩坐在屁股下面，大摇大摆地把吃起小鱼干，有些害羞地盼着最后一条回复。
【大聪明：...为什么是一半？】
“哼，不告诉你！”
十条的限制已到，洛青霓简直像是取得了完全胜利，小脸微红，得意地用鼻子出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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