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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人生无常 大肠包小肠

    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小垂手后柳无力,斜曳裾时云欲生。

    这是白居易在《霓裳羽衣舞曲》中的两句话,周宜萱很喜欢。

    她觉得通过这两句话似乎能看到大唐盛世的多姿妖娆,舞蹈中的女子轻盈的旋转着,彷如随风飘舞的雪花,前进时的飘忽急速又如受惊的游龙,写出了大唐舞蹈飘然、嫣然之态。

    让周宜萱心向往之。

    话说哪个少女不怀春,啊,呸,是哪个少女没有过彩衣飘飘,仙子入云的飞天梦呢?周宜萱在很小的时候也曾裹着家里的床单,跟着西游记片头曲的音乐蹒跚起舞,幻想着自己就是那瑶池里的嫦娥,怀抱玉兔(其实是自己的小枕头)即将飞天而去。

    但是现实是无情的。周宜萱在“小主持人”课上,周妈妈为了给她锻炼气质,也曾经让她练过形体,但是由于抻筋、压腿、下腰太过于疼痛,往往都被周宜萱做得偷工减料。可形体老师还是鼓励她,说她是学跳舞的好苗子,肢体协调,节奏感好。

    可是周宜萱并不觉得自己跟节奏感好能搭上边儿,因为周妈妈说她在家嚎歌的那几嗓子,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小孩儿听了能止夜啼,蹦跶那几下子堪比鲁智深倒拔垂杨柳。

    在周妈妈无情的打击下,周宜萱彻底的放飞了自我。有一次邻居家出生不久的小宝宝大半夜里嚎啕大哭,那声音简直是穿云裂石,吵得周宜萱没法睡觉,没办法周宜萱拿出了“白日放歌须纵酒”的架势,对应“唱和”,企图做做好人好事儿,止止小儿夜啼。

    效果?效果当然是被邻居大哥凶神恶煞般的过来捶门,以周妈妈上菜——笤帚嘎达炖肉为结局。

    自此周宜萱决定彻底“金盆洗脸”,“封嗓”了,摊牌了,不玩儿了。

    也因此导致周宜萱对小时候那个形体老师曾经说的话,从深信不疑到不以为然,舞蹈梦也止步于此,更是深藏了仙女飞天的装备——床单和小枕头。

    梦醒梦碎,幼年时的周宜萱还曾黯然神伤了一段时间。

    又跑远了,回来回来。(亲妈这个发散的思维,不怪周宜萱也那么天马行空了。)

    对于参加啦啦队,周宜萱其实是有点惴惴不安的,鉴于小时候的经历,她并不认为自己有舞蹈方面的天赋。

    在大家经过几轮的讨论,商量:其实是以张雅美为首的拉丁派(加上姜爽和高雨欣,这俩也是没主意的,最终被张雅美“收拢”)、与钱钏子一系国风派(含周宜萱,被动收入阵营),吵的不可开交,最终沦为中立派的李尧镇定自若的看着两方的领头人跟斗鸡一样,两人矢志不渝的坚持自己的观点。

    周宜萱此时彻底沦为了背景,偷偷猫在后方,独自欢乐着:

    “嗯,钏子说的对,国风才应该是主流趋势,加一分。”

    “张雅美说的也有道理,拉丁代表着热情,朝气,跟运动会的主题比较相符。嗯,加一分。”

    “轻歌曼舞,国风的彩衣飘飘,能更吸引人眼球儿,容易出彩。对,钏子方再加一分。”

    “拉丁动感十足,韵律感强,容易让人有代入感,也很不错。张雅美方再加一分”

    ......

    谁能知道,看起来还有点蒙头蒙脑的周宜萱,在暗地里左瞄右瞄的,居然已经在心里给两方划分了阵营,并且打上了分数,自娱自乐地做起了裁判。

    (亲妈捂眼:这戏......也是没谁了。)

    主持大局的文委李穆看这样下去也不是回事儿,赶紧喊了暂停,找中立的李尧,俩人到一旁嘀嘀咕咕的碰了一下头,又根据实际情况跟大家一起商量了一下。

    最后敲定了三组舞蹈的方案:

    第一组舞蹈:动感街舞

    领舞人:李尧,群舞李穆及其余人等。

    鉴于大家都没有街舞的基础,李尧提出的解决方案就是给每个人设计几个没有难度,但是动作比较夸张的配合就可以,高难度动作由正在学街舞的李尧来独自完成。同时配乐由李尧自行解决。

    第二组舞蹈:热情拉丁组舞(恰恰开头、伦巴过度、桑巴收尾)

    领舞人:张雅美,群舞李穆及其余人等。

    同样,其余人等也都没有学过拉丁舞,此舞种动作设计、队形排列,服装道具,音乐剪辑等都由张雅美搞定。

    第三组舞蹈:浪漫国风

    领舞人:钱钏子,群舞李穆及其余人等。

    因为国风需要的服装和化妆最为复杂,所以,这一切都被承包给了极力推荐国风,并且有些基础的钱钏子同学,她自己也拍着胸脯,承诺一切没问题。听钏子说她妈妈有个姐妹就是艺术学校的老师,自己家还开着演出服装租赁店,从编舞到配乐这些她都可以搞定,大家配合就好。

    周宜萱顿时对自己身边的这些同学刮目相看,佩服不已。她们各个都身怀绝技、神通广大,让周宜萱觉得自己的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内心拱手,暗暗说了句:大神们,景仰景仰,佩服佩服。

    (亲妈抓狂:不要再给自己加戏啦!)

    舞种敲定后,这几位还就舞蹈的顺序产生了强烈的争执。

    张雅美说拉丁符合运动会的宗旨,应该放在第一个;钱钏子说国风比较有范儿,能吸引人眼球儿,应该放在第一个;李尧说,我无所谓,都可以。

    李穆及其余人等......

    周宜萱左看看,右望望,推了推滑下来的眼镜,像一只不知何去何从的修狗狗,无法选择跟随哪个主人走哪条路回家。

    最后还是李穆杀猪砍屁股——定(腚)下来了,额......这是周宜萱给李穆的果断决定用的形容句式。

    李穆说:“我们的舞蹈既不是第一个出场,也不是最后一个压轴,都是跟其他班穿插开的,所以谁先谁后都无所谓,就按照从化妆、换妆的难易程度来吧。”李穆的声音虽然柔柔的,但是在决定一件事情的时候,还是能听出来坚定的。

    “街舞先来,大家在校服里穿着大T恤、阔腿裤,运动鞋可以不用换,戴上帽子就可以上场。”

    “再来是拉丁,张雅美说拉丁只要画底妆、眼妆和口红,把头发扎低丸子头就可以,服装都是贴身的,可以穿在T恤里边,到时候外边再把裙子套上就行。大家在早上就画好底妆,这样就能省点时间。”

    “最后是国风,钏子说需要带假发头饰,还要再添点妆,服装也要再换,这个麻烦些,放在最后。到时候我会跟排顺序的老师打好招呼,把国风尽量往后放,给咱们留出充足的时间。”

    李穆很有领导范儿的挥了一下手,打了个响指:“就这么定了”。

    周宜萱看着李穆条理清晰、有理有据的分析,到最终一锤定音,敲定了大家争论了半天的问题,很是羡慕,在心里默默的对比了一下,如果换了自己会是什么样?估计不仅仅是吵作一团,有可能都已经薅头发插鼻孔,搂腰掰腿的打作一团了。想到这里,周宜萱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赶紧晃晃脑袋,把这混乱的一幕从脑海中驱散开。

    “那接下来给三位领舞同学一个星期的时间,设计编排舞蹈。”李穆看了看大家,继续用她那甜死人不偿命的声音说到:

    “下周还是这个时间,这个自习室,我们再一起碰头,把大家定稿的舞蹈一起探讨一下,最后敲定了,就可以开始排练了”。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所以大家要积极的行动起来。”

    李穆又看着另外三位沦为无声背景板的同学,对她们说:“姜爽、周宜萱、高雨欣,你们仨都多少有点舞蹈基础,但是这几种都没有学过,自己回家看看找找相关的光碟,试着练一练基本动作。这样等我们一起排练的时候,好顺畅一些。”

    三位“背景板”同学一齐点点了点头。

    “Comeonbaby.我们一起加油!”最后李穆激情了一下,拽了一句英文,那软糯的声音听的周宜萱想给她配个媚眼儿。

    听李穆说完后,周宜萱顿时觉得自己的人生从此刻开始一直到运动会结束,都是如此的令人沮丧,不值得期待了。按照以往的经验,自己只能表演出鲁智深倒拔垂杨柳的气势,拉丁是什么鬼?街舞又是哪门子的小冤家?国风?要不要我把仙女装备找出来?

    啊!我的逍遥小鸟一样不回来。

    周宜萱觉得自己最终还是成了最大的那个怨种:女人何苦为难女人?神呐,救救我吧!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做个美少女,我只想负责拍拍手,加加油。

    要说周宜萱此时最大的感受,那真是:人生就是这样无常,大肠包小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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