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应

    “不要回头,继续往前走,如果不想身上多个窟窿就乖乖听话。”,克科尔在这个声音在右后方响起时就不由自主地一阵颤抖。要来的迟早是要来的!他想起了昨天和今天的所有经历。

    酒店为了方便员工存放私人物品和服装,在负一层地下室布草房前辟了几个房间作为更衣室,里面配有储物柜,柜子的锁禁是每个员工的IC卡钥匙。

    克科尔周三晚上在家发现信封后就一直问自己一个问题,信封能不动声色地跑进锁在储物柜里的手提包,中午休息时间自己曾从手提包里拿过东西,并没有信封。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在下午打开了自己的柜子,可钥匙一整天都没离过身,应该有人拿着另外一把钥匙。

    IC卡钥匙都是行政部经理埃夫伦制作的,难道这事和他有关系?为此克科尔特意午饭后就回到酒店找到了自己的好朋友在酒店里管网络的扎德。扎德听说克科尔储物柜里的手提包昨天下午好像有被人动过的痕迹,很是紧张,因为偷窃在***的教义里是严重的罪行,有些国家小偷甚至因此会被砍手。

    于是他们俩一起走到了控制室,打算翻看摄像头记录。酒店不比其它场所,公共和特定位置的视频录像,一般只是用作出现问题后的证据,酒店并没有特别雇人24小时蹲守,因为工作关系扎德就有控制室的钥匙。

    因为酒店是由一座古旧建筑改建而成,负一层的通道呈现T字型结构,电梯间和步行楼梯在T字的横杠两头相对,T字的末端是布草房。中间过道分布着员工的更衣室,克科尔等几个男性主管的更衣室在最靠近楼梯口的位置,而女性主管的靠近电梯。

    因为酒店每个部门的主管都需要24小时待命,但通常深夜里酒店都没有什么前台员工解决不了的特别事情,所以主管们的更衣室里除了他们的柜子外还有床铺。

    两人先看了楼梯口的向着电梯方向那个摄像头的视频回播,克科尔记得自己中午离开更衣室的时间约为13:30,所以他们把回播的时间定到了13:15。

    出乎他们意外的是,不仅这个摄像头,电梯口对着这边的摄像头在15:00的时候就停了。

    于是,扎德找出负一层电梯口的摄像头,时间从15:00开始快速播放,结果发现酒店总经理于杰尔手上拿着一个硬塑料文件夹独自一人15:23从电梯里走了出来,27分钟后重新进入电梯。

    于杰尔时常会带着他的助手在上班时间突击巡查酒店,偶尔也会单独巡查,巡查时也总会拿着那个硬塑料文件夹子,每到一个地方发现了问题,便会记录在夹子上的表格中。

    看到这样的画面,克科尔虽然狐疑但好像也没有发现哪里不对,扎德更觉得正常得不行。

    视频继续,因为客房部经常会有床单毛巾等等东西送到布草房,餐厅也会常常送桌布和餐巾下来清洗,所以这段时间进入电梯口摄像头的人并不少。

    毫无收获下,克科尔让扎德翻查了布草房的摄像记录,正如他料想的一样,15:36,于杰尔在布草房门口的摄像头出现,在15:44离开。

    这种情形正常得不能再正常,可就是这么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情形,即便扎德在旁,克科尔差点没跳起来。

    因为从负一层电梯间到布草房门口的距离,他平时走得并不少,时间大约需要4分钟。于杰尔离开布草房回到电梯口的用时是6分钟算是正常,毕竟每个人走路的速度不一样。但是,他从电梯口到布草房竟然用了13分钟!这段时间里并没有人进入电梯间和步行楼梯的摄像头。也就是说,于杰尔在他去往布草房巡查的路上并没有停留和别的人谈话。

    这一路上左右两旁都是更衣室,难道他进更衣室里检查了?7分钟的时间能在几个更衣室里检查出什么东西了?这种检查也太粗线条了吧!何况,更衣室里放着的都是员工的私人物品,要检查各更衣室似乎应该带着助手,万一有什么事起码拉着个证人。

    但克科尔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克科尔在酒店里跟着于杰尔已经几年了,于杰尔一直给他的印象就是一个非常谨慎而且细致的人,五星级酒店本就是要给客人最细致的服务,如果领导这个酒店的总经理是个粗线条的人,如何能够带领自己的团队让客户满意?!

    一个疑问升上了克科尔的脑海,“难道这多出来的几分钟是因为他到我的储物柜里放东西了吗?”

    如果放信封的人是酒店总经理,相比于行政部经理似乎更可以解释得通,虽然行政部经理埃夫伦有权限多制作一把打开自己储物柜的钥匙,但克科尔相信于杰尔也行,因为于杰尔是这个酒店除了老板外的老大,应该会有超级用户的权限。

    而且,最为重要的一点,酒店里任何客人的派车单,于杰尔因为职务的关系随时能够在自己的办公室通过电脑系统里进行调阅,而埃夫伦不行。

    知道于杰尔把信封送给自己的可能性最大,克科尔便让扎德停止了查找,把监控设备复原,两人退出监控室。扎德显得很是遗憾,感觉应该没能帮自己的朋友找到线索,反倒是克科尔不住安慰他,说是反正没丢东西,查阅录像只为了防范出现窃贼,云云。

    离开监控室的时候,克科尔还假装好学,一路走一路向扎德讨教关于视频监控技术问题,没想到听了对方的介绍,更让他差点吓出一身冷汗。那封信里要他剪掉监控信号线的位置竟然就在监控室外,不用搬梯子也能够得着而且摄像头看不到的一个隐秘位置。

    整个下午克科尔非常忐忑,把派车单从双程改成单程,不仅意味着客人有去无回,连送他们的司机也不觉有异。难道于杰尔要绑架那两个客人?但既然要绑架那两个客人,为什么还要我晚上破坏酒店的监控系统?

    ……

    在一个又脏又小的房子正中间坐着一个络腮胡子的男人,当克科尔被带进这个房间后,男人那双如嗜血野狼的目光立即投射到他身上,让他顿时感到如同赤身站在户外顶着隆冬的风,全身上下143个关节“咔嚓,咔嚓”碰撞的声音不断传入耳中。晕眩,他只觉得一阵接一阵的晕眩。

    人在做天在看,这世界本就不缺报应。只是报应兴许早来或者晚来但绝不会不来,大概上天做事有它自己的时间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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