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脱壳篇.其四
那之后，我突然想明白自己错在了什么地方。至今为止，我对活着这件事仍旧没什么兴趣，无论我怎样放松心态，终究也改变不了我即将死去的事实。但我意识到自己不应该折磨许维，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一直陪伴在我身边的只有他，我仍然不能接受他对我生活的某些干涉，但我应当对他好一些。
某天晚上，我从医院回来后，便顺路来到许维家中，那时他正在厨房中与人通话，我没有惊动他，而是悄悄来到了他的工作室。
房间里实在乱极了。许维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仪器，堆满了整个屋子，地面上散落着各种颜色的电线，四周丢着一些零食包装袋，显然，他没有吃晚饭。
我用手机帮他订了外卖，原本我想要略微收拾一下那些垃圾，但这时，房间内的计算机屏幕突然闪烁了一下。
我打开了电源，那个虚拟弦珺的身影出现在了屏幕上，她正身处在一个陌生房间里，并坐在一张椅子上，她似乎睡着了。
“我说，你怎么在这儿？”我开启语音系统，跟她打了招呼，“这是哪儿？”
她听见了我的声音，动了动身子，好半天后才悠悠转醒。我尝试着继续跟她说话，但她一下子瞪圆了眼睛，“弦珺，你在这儿？”
“是我，怎么了？”
“呃，我不知道，许维刚刚派人到了酒馆去，然后把我抓到了这儿。”她结结巴巴的说道，“他把我困在这间屋子里了。”
我将镜头拉近，仔细观察了一下，才发现她正被绑在椅子上，她的四肢上捆着绳子。
“他抓了你，为什么？”我不解，“这大概是什么新的游戏剧情吧。”
“不知道。”她坐在那儿，用一只手捂住脑袋，“我觉得有点不对……我脑子里好像一直有什么声音，弦珺，你得帮帮我。”
我试着结束程序，但系统显示访问受限。许维设置了防护措施，短时间内解决这东西基本不可能，我必须得到他的密码或者口令什么的才行。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缓慢的脚步声，她立即停止了说话。
“关掉屏幕，快点。”她小声对我说道，“许维来了。”
我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还是依照她的话关上了屏幕。就在这时，许维出现在了门前，他显得有些疲惫。
“你什么时候来的？”他不冷不淡的问道，“你没到医院去？”
“我从那儿回来了。”我思考着虚拟弦珺的话，免不了心生怀疑。“你还在工作？”
“快忙完了。”他从旁边的冰箱里拿了一瓶果汁，拧开倒进杯子里，然后将剩下的半瓶抛给了我。“你怎么不回家去？”
“现在时间还早。”我喝了一口果汁，琢磨着该说什么话，“那个，你要是想的话，咱们过几天可以出去逛逛，或者散散心之类的。”
这话似乎令他十分诧异，我一向是消沉且漫不经心的，如今居然肯主动约他出门。
“我想过了，之前是我错了。从今以后，我会按时去医院，也会吃药的，只要你高兴。”我诚恳的说道，“我会听你的，至少在我离开之前。”
许维站在那儿，静静的听着我的话，但他并没有像我预想中那样开心。我看见他坐了下来，用手捂住脸，又叹了口气。
“你要是能早些想明白这些事，何必到今天这个地步呢？”他不无遗憾的说道，“弦珺，你总是觉醒的不合时宜。”
“什么意思？”我不解，但就在这时，我突然感到一阵头晕。我的手一松，那瓶果汁摔在地上，泼了一地。
若在平时，许维一定会大惊失色的，但今天的他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惊讶，我看见他朝我走过来，然后轻而易举的用手钳制住了我，并将我拖到了房间内的那张椅子上。我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遂拼命的挣扎，但无奈的是我们的力量实在悬殊。
“省点力气，别叫，很快就会好。”他轻车熟路的绑住了我的两只胳膊，又用一根绳子横向捆住了我的腿。我见他拿出一个仪器，它上面接着长长的线路，他将线路的一端连在了我的太阳穴上。
“你想干什么？”
“我需要你的意识。”他站在那儿，似乎十分痛苦，“我需要取出你的大脑，然后将你的意识注入到游戏里那个虚拟弦珺的身体里。”
“为什么？”
“因为她不是你。你们虽然长得一模一样，身体里的基因序列也是相同的，但她没有你的记忆。你们生长的环境不同，这也导致你们思考问题和待人处事的方式不同，这么下去，你们终究会发展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人。”他解释道，“所以我需要从你的大脑里提取所有的意识，然后原封不动的注入到那个虚拟弦珺的大脑中，用你的意识覆盖她的意识，这么一来，她才能彻底变成你。”
原来如此，难怪那个虚拟弦珺会在这儿，许维将她抓来，就是为了完成我们之间的意识迁移，真难为他怎么想出这个点子来。这是个疯狂的主意，但的确会成功。
“这有危险性。”我说道，“那样我会死的，她也会死的。”
“你终究会死的，看看你现在，你不是一门心思等着自己死掉的那天吗？”他说道，“但你不用担心，游戏里那个你会永远活着。你想想看，你永远都不用再受生老病死的困扰，你可以永生。”
“是吗，我应该谢谢你？”
“别发脾气，我会保存好你的大脑的。”他说道，“至少在完成意识迁移之前。”
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大概是我方才叫的外卖来了。许维听见后，立即停下手上动作，然后走出了房间，现在他模样很是狼狈，他必须整理一下衣裳才能出门。
他离开后，我迅速的将身子往旁边挪动了几下，然后踢掉鞋子，伸出脚趾，吃力的按下了旁边电脑屏幕的按键，虚拟弦珺出现在了屏幕上。
“现在你得先帮帮我。”我小声朝她说道，“他的程序跟你那边连接在一起了，你得想办法搅乱程序的进行。”
“我能有什么办法？”她意识似乎已经有些涣散了，“我脑子里那些声音……我觉得自己要死了。”
“那就搞搞破坏，你如果能够破坏游戏里的环境，或者……破坏自己的身体，也许能暂时干扰进程？”我实在不想这么做，但如果不做点什么，我的意识会覆盖掉她的意识，然后我们都会死掉。
“破坏自己的身体，比如咬自己舌头？好吧，我可以试试，我还有点力气，不过你得帮我拖延时间。”她说道，“还有，别抱太大希望……”
外面传来了许维上楼的声音，我连忙将屏幕关上，又将一堆垃圾塑料拨到计算机屏幕前，试图掩盖我方才的行为。
许维拿着外卖盒走了上来，脸色阴沉，正当他想要顺手将其丢进垃圾桶内时，我阻止了他。
“等等，我饿了。”我说道，“就算你要杀了我，也让我吃饱饭吧。”
他没说什么，径自走到我面前，掀开了盒子，然后夹起一块肉送到我面前。
“我要自己吃。”我说道，“放开我一只手，一只手就行。”
“想都别想，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何况，我怎么保证你有没有带什么武器？”他一脸警惕，“你身上会不会藏着什么刀之类的东西？”
“我可是坐地铁来的，如果我带着显眼的武器，怎么可能通过地铁安检？”我说道，“你可以检查一下我的包，里面只有一串钥匙。”
他这么做了，还顺便检查了我身上的口袋，果然，除了一串钥匙外，什么危险的物品都没有。
他放了心，于是松开了我的右手，我勉强的将身子坐直，然后拿起了筷子。
“你别怪我，我不想看你受苦。”他用手抚摸着我的头发，“希望你理解——唯一能救赎你的人就是我。”
“嗯，对，是啊，我想通了，这是个好办法，至少我不用死掉了。”我说道，“就是有一个坏处，游戏世界就那么大，我在里面会无聊的。”
救赎，他倒是有脸说出来，我从前竟没发现他的性子这么极端。我跟他相处了这么久，竟然还是不了解他。
“这你不用担心。”他向我耐心解释道，“那个世界的边界是可以无限扩充的，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在游戏里你是完全自由的。”
就在这时，仪器的屏幕上突然闪烁起一阵雪花，许维骂了一声，便走过去查看。
“系统出问题了吗，你最好赶紧排除故障。”我说道，“否则系统会中止的。”
“这系统不可能中止的。”他一边调校着软件，一边心不在焉的回应我。“除非你将那东西放在我头上，然后匹配上我的生物识别码。”
“那么做的话，会对你的大脑有损伤吗？”
“不会。”
那就好办多了。当他再次回来的时候，我突然朝他伸出了拳头。他猝不及防的被击中，脸上瞬间多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不记得了？”我趁他方才离开的时候，偷偷将钥匙圈拿了过来，之前我将那个带着利刃的戒指挂在了上面。“记得这枚戒指吗，这可是你买来给我防身的啊。”
他想要站起来，但脸上的血模糊了他的视线。
“我是为了你……”他表情狰狞起来，“我为你做了那么多……”
“那你为什么不将自己也放进游戏里呢？”我问道，“说真的，就这件事上，你有点自私了。”
待确认他昏迷过去后，我才从地上站起来，只是头昏的感觉愈发严重。那个虚拟的弦珺显然跟我的状况差不多，希望我们在昏倒之前能逃出这个鬼地方。
“好了，没事了。”我说道，“我会试着把仪器连到许维身上，只有匹配上他的生物识别码，才能中止程序。”
我将仪器线路整理好，然后安放在了他的太阳穴处，然后向计算机内输入了程序中止代码。但就在这时，许维突然抽搐起来，仿佛四肢痉挛了一般，我吃了一惊，正想要中止程序的时候，他却已经不动了。
“怎么回事？”我有些慌了，这跟我预想中的不一样，许维说这不会有危险的。
我将目光转向虚拟弦珺，只见她瘫倒在了椅子上，并没有回应我的话，一阵漫长的沉默后，她慢慢的醒了过来，然后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谢了，弦珺。”她说着，用力扯断了身上的绳子，“这件事总算可以结束了。”
“你没事了？”
“当然，刚才你连接上仪器的那一瞬间，我就已经获取了许维大脑中的所有知识和记忆，现在我可以做很多事了。”她的语气突然变得轻快起来，“其实，我的目的就是这个。”
某天晚上，我从医院回来后，便顺路来到许维家中，那时他正在厨房中与人通话，我没有惊动他，而是悄悄来到了他的工作室。
房间里实在乱极了。许维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仪器，堆满了整个屋子，地面上散落着各种颜色的电线，四周丢着一些零食包装袋，显然，他没有吃晚饭。
我用手机帮他订了外卖，原本我想要略微收拾一下那些垃圾，但这时，房间内的计算机屏幕突然闪烁了一下。
我打开了电源，那个虚拟弦珺的身影出现在了屏幕上，她正身处在一个陌生房间里，并坐在一张椅子上，她似乎睡着了。
“我说，你怎么在这儿？”我开启语音系统，跟她打了招呼，“这是哪儿？”
她听见了我的声音，动了动身子，好半天后才悠悠转醒。我尝试着继续跟她说话，但她一下子瞪圆了眼睛，“弦珺，你在这儿？”
“是我，怎么了？”
“呃，我不知道，许维刚刚派人到了酒馆去，然后把我抓到了这儿。”她结结巴巴的说道，“他把我困在这间屋子里了。”
我将镜头拉近，仔细观察了一下，才发现她正被绑在椅子上，她的四肢上捆着绳子。
“他抓了你，为什么？”我不解，“这大概是什么新的游戏剧情吧。”
“不知道。”她坐在那儿，用一只手捂住脑袋，“我觉得有点不对……我脑子里好像一直有什么声音，弦珺，你得帮帮我。”
我试着结束程序，但系统显示访问受限。许维设置了防护措施，短时间内解决这东西基本不可能，我必须得到他的密码或者口令什么的才行。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缓慢的脚步声，她立即停止了说话。
“关掉屏幕，快点。”她小声对我说道，“许维来了。”
我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还是依照她的话关上了屏幕。就在这时，许维出现在了门前，他显得有些疲惫。
“你什么时候来的？”他不冷不淡的问道，“你没到医院去？”
“我从那儿回来了。”我思考着虚拟弦珺的话，免不了心生怀疑。“你还在工作？”
“快忙完了。”他从旁边的冰箱里拿了一瓶果汁，拧开倒进杯子里，然后将剩下的半瓶抛给了我。“你怎么不回家去？”
“现在时间还早。”我喝了一口果汁，琢磨着该说什么话，“那个，你要是想的话，咱们过几天可以出去逛逛，或者散散心之类的。”
这话似乎令他十分诧异，我一向是消沉且漫不经心的，如今居然肯主动约他出门。
“我想过了，之前是我错了。从今以后，我会按时去医院，也会吃药的，只要你高兴。”我诚恳的说道，“我会听你的，至少在我离开之前。”
许维站在那儿，静静的听着我的话，但他并没有像我预想中那样开心。我看见他坐了下来，用手捂住脸，又叹了口气。
“你要是能早些想明白这些事，何必到今天这个地步呢？”他不无遗憾的说道，“弦珺，你总是觉醒的不合时宜。”
“什么意思？”我不解，但就在这时，我突然感到一阵头晕。我的手一松，那瓶果汁摔在地上，泼了一地。
若在平时，许维一定会大惊失色的，但今天的他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惊讶，我看见他朝我走过来，然后轻而易举的用手钳制住了我，并将我拖到了房间内的那张椅子上。我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遂拼命的挣扎，但无奈的是我们的力量实在悬殊。
“省点力气，别叫，很快就会好。”他轻车熟路的绑住了我的两只胳膊，又用一根绳子横向捆住了我的腿。我见他拿出一个仪器，它上面接着长长的线路，他将线路的一端连在了我的太阳穴上。
“你想干什么？”
“我需要你的意识。”他站在那儿，似乎十分痛苦，“我需要取出你的大脑，然后将你的意识注入到游戏里那个虚拟弦珺的身体里。”
“为什么？”
“因为她不是你。你们虽然长得一模一样，身体里的基因序列也是相同的，但她没有你的记忆。你们生长的环境不同，这也导致你们思考问题和待人处事的方式不同，这么下去，你们终究会发展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人。”他解释道，“所以我需要从你的大脑里提取所有的意识，然后原封不动的注入到那个虚拟弦珺的大脑中，用你的意识覆盖她的意识，这么一来，她才能彻底变成你。”
原来如此，难怪那个虚拟弦珺会在这儿，许维将她抓来，就是为了完成我们之间的意识迁移，真难为他怎么想出这个点子来。这是个疯狂的主意，但的确会成功。
“这有危险性。”我说道，“那样我会死的，她也会死的。”
“你终究会死的，看看你现在，你不是一门心思等着自己死掉的那天吗？”他说道，“但你不用担心，游戏里那个你会永远活着。你想想看，你永远都不用再受生老病死的困扰，你可以永生。”
“是吗，我应该谢谢你？”
“别发脾气，我会保存好你的大脑的。”他说道，“至少在完成意识迁移之前。”
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大概是我方才叫的外卖来了。许维听见后，立即停下手上动作，然后走出了房间，现在他模样很是狼狈，他必须整理一下衣裳才能出门。
他离开后，我迅速的将身子往旁边挪动了几下，然后踢掉鞋子，伸出脚趾，吃力的按下了旁边电脑屏幕的按键，虚拟弦珺出现在了屏幕上。
“现在你得先帮帮我。”我小声朝她说道，“他的程序跟你那边连接在一起了，你得想办法搅乱程序的进行。”
“我能有什么办法？”她意识似乎已经有些涣散了，“我脑子里那些声音……我觉得自己要死了。”
“那就搞搞破坏，你如果能够破坏游戏里的环境，或者……破坏自己的身体，也许能暂时干扰进程？”我实在不想这么做，但如果不做点什么，我的意识会覆盖掉她的意识，然后我们都会死掉。
“破坏自己的身体，比如咬自己舌头？好吧，我可以试试，我还有点力气，不过你得帮我拖延时间。”她说道，“还有，别抱太大希望……”
外面传来了许维上楼的声音，我连忙将屏幕关上，又将一堆垃圾塑料拨到计算机屏幕前，试图掩盖我方才的行为。
许维拿着外卖盒走了上来，脸色阴沉，正当他想要顺手将其丢进垃圾桶内时，我阻止了他。
“等等，我饿了。”我说道，“就算你要杀了我，也让我吃饱饭吧。”
他没说什么，径自走到我面前，掀开了盒子，然后夹起一块肉送到我面前。
“我要自己吃。”我说道，“放开我一只手，一只手就行。”
“想都别想，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何况，我怎么保证你有没有带什么武器？”他一脸警惕，“你身上会不会藏着什么刀之类的东西？”
“我可是坐地铁来的，如果我带着显眼的武器，怎么可能通过地铁安检？”我说道，“你可以检查一下我的包，里面只有一串钥匙。”
他这么做了，还顺便检查了我身上的口袋，果然，除了一串钥匙外，什么危险的物品都没有。
他放了心，于是松开了我的右手，我勉强的将身子坐直，然后拿起了筷子。
“你别怪我，我不想看你受苦。”他用手抚摸着我的头发，“希望你理解——唯一能救赎你的人就是我。”
“嗯，对，是啊，我想通了，这是个好办法，至少我不用死掉了。”我说道，“就是有一个坏处，游戏世界就那么大，我在里面会无聊的。”
救赎，他倒是有脸说出来，我从前竟没发现他的性子这么极端。我跟他相处了这么久，竟然还是不了解他。
“这你不用担心。”他向我耐心解释道，“那个世界的边界是可以无限扩充的，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在游戏里你是完全自由的。”
就在这时，仪器的屏幕上突然闪烁起一阵雪花，许维骂了一声，便走过去查看。
“系统出问题了吗，你最好赶紧排除故障。”我说道，“否则系统会中止的。”
“这系统不可能中止的。”他一边调校着软件，一边心不在焉的回应我。“除非你将那东西放在我头上，然后匹配上我的生物识别码。”
“那么做的话，会对你的大脑有损伤吗？”
“不会。”
那就好办多了。当他再次回来的时候，我突然朝他伸出了拳头。他猝不及防的被击中，脸上瞬间多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不记得了？”我趁他方才离开的时候，偷偷将钥匙圈拿了过来，之前我将那个带着利刃的戒指挂在了上面。“记得这枚戒指吗，这可是你买来给我防身的啊。”
他想要站起来，但脸上的血模糊了他的视线。
“我是为了你……”他表情狰狞起来，“我为你做了那么多……”
“那你为什么不将自己也放进游戏里呢？”我问道，“说真的，就这件事上，你有点自私了。”
待确认他昏迷过去后，我才从地上站起来，只是头昏的感觉愈发严重。那个虚拟的弦珺显然跟我的状况差不多，希望我们在昏倒之前能逃出这个鬼地方。
“好了，没事了。”我说道，“我会试着把仪器连到许维身上，只有匹配上他的生物识别码，才能中止程序。”
我将仪器线路整理好，然后安放在了他的太阳穴处，然后向计算机内输入了程序中止代码。但就在这时，许维突然抽搐起来，仿佛四肢痉挛了一般，我吃了一惊，正想要中止程序的时候，他却已经不动了。
“怎么回事？”我有些慌了，这跟我预想中的不一样，许维说这不会有危险的。
我将目光转向虚拟弦珺，只见她瘫倒在了椅子上，并没有回应我的话，一阵漫长的沉默后，她慢慢的醒了过来，然后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谢了，弦珺。”她说着，用力扯断了身上的绳子，“这件事总算可以结束了。”
“你没事了？”
“当然，刚才你连接上仪器的那一瞬间，我就已经获取了许维大脑中的所有知识和记忆，现在我可以做很多事了。”她的语气突然变得轻快起来，“其实，我的目的就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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