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影篇.其十七
来的人是罗钦，我以为他还在火车上，却没想到他追了过来。
“我以为是谁呢，你还好意思回来？”潘云不屑的看着他，“差点被鬼打死，你这个灵媒当的也是够窝囊的。”
“你说得对，没有那个本事，就不应该强出头。”罗钦点点头，似乎很赞成这话，“不过潘云，你风采依旧啊。当初你在精神病院的时候，他们不是教了你很多礼貌规矩吗，怎么现在全都忘了？”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精神病院的事？”她突然露出一丝惧色，“你是谁？”
“我是谁？我是你亲爱的乔警官啊。”他笑着走上前，然后将潘云手上的匕首拿走了，随即他用匕首拍了拍潘云的脸。
“你不是想我了吗？所以我来见你了。”
“乔警官？”潘云畏惧的看着他，然后将压住我脖子的手拿了下来，顺从的退到了一旁去，“你是骗子，乔警官他才不是长这个样子……”
没等她说完，“罗钦”便将一只手放在了耳后，像是按下了什么按钮。紧接着，我看见他的五官模糊起来，然后他的脸变了，变成了乔霁之的模样。
在看见他脸的那一瞬间，潘云愣了，我则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不知为何，乔霁之一出现，潘云的气势一下子就蔫了下去，像是奴隶见到了主子。
“我不知道是你，我没想害你。我错了，你不要讨厌我……”她将手放在胸口前，就像是作揖一般，嘴中喃喃自语，“我以后不敢了。”
“只要你听话，我怎么会讨厌你，我一直很喜欢你的。”乔霁之上前，然后摸了摸她的头，“还记不记得我们医院的训诫是什么？”
“记得。”她不停地点着头，“是服从和纪律……”
“要是有人犯了错呢？”
“犯了错就要受罚……要被电击，要被关禁闭。”
“没错。”他的语气格外的温柔，“现在，乖乖到墙角去待着吧，我跟这位姐姐有话说。”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只见潘云像只狗一样爬到了墙角，然后双手抱头，蜷缩在那儿瑟瑟发抖。乔霁之潜伏在精神病院的时候，是那儿的保安，他一定经常目睹其他保安用各种惨无人道的手段折磨那些病人。
“我说，你是不是有病？”我一面咳嗽着一面说道，“你干吗假装成灵媒？”
“不是我假装的，是因为那个灵媒已经死了。”乔霁之无辜的说道，“之前你不是跟我通过话吗，但通话到一半，就突然中断了，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所以就进来了。”
“然后呢？”
“我来的时候，恰好遇上你们在跟那只鬼对峙，那个灵媒被鬼给推到了窗外去，然后他就死了。”
“罗钦他死了？”我先是一愣，随即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怎么，心疼他啊？才这么几天，就对他念念不忘了？”他古怪的朝我笑了笑，“我见他已经死了，就直接将我的意识附到了他身上，同时接管了他的躯体。”
“你干吗要瞒着我？”
“因为我想看看你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结果不出我所料。”他耸了耸肩，“你向来如此，又傻又蠢，还圣母心泛滥，你应该检讨一下自己。”
“这关你什么事啊。”我火了，“我拿到了你要的资料，也把资料交给你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你带着资料走不就行了，干吗还来干涉我的事？”
“就目前来说，咱们两个是雇佣关系，既然你为我工作，那么在某种程度上，我就需要对你负责……何况，你至于么，只是几个虚拟人物而已，你还当真了？”他冷笑一声，“池弦珺，别忘了，你终究是现实生活中的人，你再怎么在意这些人，也没办法把它们带到现实中。”
一旁的潘云呆呆的听着我们的话，她先是扭头看着四周狼藉的场面，又看看遍地的玻璃碎屑，那个大脑还在在地上躺着，它湿淋淋的，就像是一团粉色烂肉。潘云盯着那东西看了半晌，然后哭了起来。
“哭什么？他已经死了。”乔霁之冷冷的说道，“而且你也看见了，他并不想复活，你这么囚禁着他，让他很痛苦。”
“住嘴，住嘴，他本来能复活，都是因为她，要不是她捣乱……”
“都这么久了，你也该清醒了。人都是会死的，就像食物终究会腐烂，太阳终究会毁灭，宇宙终究会消亡一样。不管你再怎么有能力，也没法阻止一些终究要消亡的东西。”我说道，“就像这件事，你把他复活了又能怎么样呢，他只会变成一个行尸走肉而已，这没什么意义。”
“你凭什么这么说，你什么都不懂。”她跪在那儿，喃喃自语，眼泪打湿了脚下的地面。“全世界都觉得他是个烂人，觉得他阴冷，邪恶，不近人情，但我跟他相处了那么多年，我知道他的本性，他天生的性格就是如此，那些缺点是刻在他骨子里的，是随着他的诞生一起降临的……一味的要他改变，是不公平的……”
“可他杀了人，你也杀了人，你们做错了事，就应该承担某些代价，而不是鬼鬼祟祟的躲在这儿。”
“我有什么错？我只是想让他活过来。”
“你倒是心大，当真觉得自己没错了？”我冷笑一声，“不过可惜，你们既然生活在这世上，就必须遵守这世界的规矩，要是乱来的话……瞧瞧，就是这下场。”
“我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但我离不开他，我知道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他对我并不好，但我知道，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来爱我了。”
果然如此，在某些人眼里，所谓的爱情，能让他们失去明辨是非的能力，这实在可怕。就像曾经的许维，他不能接受我患绝症这件事，所以想杀掉现实中的我，然后将我的意识永远留存在网络里。
潘云和许维一样，都是太过执着于某个人，从而失去了理智。我实在无法理解这种感情，也许是我当初喜欢的不够。
这儿又脏又臭，实在叫人窒息。我沿着那道门走了出去，发现外面就是那间地下室，原来这间实验房就在地下室的旁边，只是入口处被那扇镜子给堵住了。
周围已经小面积的燃烧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汽油的味道。我瞥了一眼周围那些尸体，胃里突然就涌起一阵恶心感。然后我奔出屋外，然后一下跪倒在外面的草丛里，吐了起来。
过了好长时间，我站了起来，乔霁之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手上还拿着一瓶水。
“吐完了？那走吧。”他说道，“这个世界的警察会处理她的。”
“你报警了？”
“是啊，既然咱们身在这个世界，就要按照这个世界的规矩来。”他点点头，“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我谢过了他。我本以为他拿水是要给我喝的，便要伸手去接，但没成想，他一下拧开了瓶盖，然后自己喝了起来。
“我以为是谁呢，你还好意思回来？”潘云不屑的看着他，“差点被鬼打死，你这个灵媒当的也是够窝囊的。”
“你说得对，没有那个本事，就不应该强出头。”罗钦点点头，似乎很赞成这话，“不过潘云，你风采依旧啊。当初你在精神病院的时候，他们不是教了你很多礼貌规矩吗，怎么现在全都忘了？”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精神病院的事？”她突然露出一丝惧色，“你是谁？”
“我是谁？我是你亲爱的乔警官啊。”他笑着走上前，然后将潘云手上的匕首拿走了，随即他用匕首拍了拍潘云的脸。
“你不是想我了吗？所以我来见你了。”
“乔警官？”潘云畏惧的看着他，然后将压住我脖子的手拿了下来，顺从的退到了一旁去，“你是骗子，乔警官他才不是长这个样子……”
没等她说完，“罗钦”便将一只手放在了耳后，像是按下了什么按钮。紧接着，我看见他的五官模糊起来，然后他的脸变了，变成了乔霁之的模样。
在看见他脸的那一瞬间，潘云愣了，我则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不知为何，乔霁之一出现，潘云的气势一下子就蔫了下去，像是奴隶见到了主子。
“我不知道是你，我没想害你。我错了，你不要讨厌我……”她将手放在胸口前，就像是作揖一般，嘴中喃喃自语，“我以后不敢了。”
“只要你听话，我怎么会讨厌你，我一直很喜欢你的。”乔霁之上前，然后摸了摸她的头，“还记不记得我们医院的训诫是什么？”
“记得。”她不停地点着头，“是服从和纪律……”
“要是有人犯了错呢？”
“犯了错就要受罚……要被电击，要被关禁闭。”
“没错。”他的语气格外的温柔，“现在，乖乖到墙角去待着吧，我跟这位姐姐有话说。”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只见潘云像只狗一样爬到了墙角，然后双手抱头，蜷缩在那儿瑟瑟发抖。乔霁之潜伏在精神病院的时候，是那儿的保安，他一定经常目睹其他保安用各种惨无人道的手段折磨那些病人。
“我说，你是不是有病？”我一面咳嗽着一面说道，“你干吗假装成灵媒？”
“不是我假装的，是因为那个灵媒已经死了。”乔霁之无辜的说道，“之前你不是跟我通过话吗，但通话到一半，就突然中断了，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所以就进来了。”
“然后呢？”
“我来的时候，恰好遇上你们在跟那只鬼对峙，那个灵媒被鬼给推到了窗外去，然后他就死了。”
“罗钦他死了？”我先是一愣，随即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怎么，心疼他啊？才这么几天，就对他念念不忘了？”他古怪的朝我笑了笑，“我见他已经死了，就直接将我的意识附到了他身上，同时接管了他的躯体。”
“你干吗要瞒着我？”
“因为我想看看你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结果不出我所料。”他耸了耸肩，“你向来如此，又傻又蠢，还圣母心泛滥，你应该检讨一下自己。”
“这关你什么事啊。”我火了，“我拿到了你要的资料，也把资料交给你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你带着资料走不就行了，干吗还来干涉我的事？”
“就目前来说，咱们两个是雇佣关系，既然你为我工作，那么在某种程度上，我就需要对你负责……何况，你至于么，只是几个虚拟人物而已，你还当真了？”他冷笑一声，“池弦珺，别忘了，你终究是现实生活中的人，你再怎么在意这些人，也没办法把它们带到现实中。”
一旁的潘云呆呆的听着我们的话，她先是扭头看着四周狼藉的场面，又看看遍地的玻璃碎屑，那个大脑还在在地上躺着，它湿淋淋的，就像是一团粉色烂肉。潘云盯着那东西看了半晌，然后哭了起来。
“哭什么？他已经死了。”乔霁之冷冷的说道，“而且你也看见了，他并不想复活，你这么囚禁着他，让他很痛苦。”
“住嘴，住嘴，他本来能复活，都是因为她，要不是她捣乱……”
“都这么久了，你也该清醒了。人都是会死的，就像食物终究会腐烂，太阳终究会毁灭，宇宙终究会消亡一样。不管你再怎么有能力，也没法阻止一些终究要消亡的东西。”我说道，“就像这件事，你把他复活了又能怎么样呢，他只会变成一个行尸走肉而已，这没什么意义。”
“你凭什么这么说，你什么都不懂。”她跪在那儿，喃喃自语，眼泪打湿了脚下的地面。“全世界都觉得他是个烂人，觉得他阴冷，邪恶，不近人情，但我跟他相处了那么多年，我知道他的本性，他天生的性格就是如此，那些缺点是刻在他骨子里的，是随着他的诞生一起降临的……一味的要他改变，是不公平的……”
“可他杀了人，你也杀了人，你们做错了事，就应该承担某些代价，而不是鬼鬼祟祟的躲在这儿。”
“我有什么错？我只是想让他活过来。”
“你倒是心大，当真觉得自己没错了？”我冷笑一声，“不过可惜，你们既然生活在这世上，就必须遵守这世界的规矩，要是乱来的话……瞧瞧，就是这下场。”
“我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但我离不开他，我知道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他对我并不好，但我知道，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来爱我了。”
果然如此，在某些人眼里，所谓的爱情，能让他们失去明辨是非的能力，这实在可怕。就像曾经的许维，他不能接受我患绝症这件事，所以想杀掉现实中的我，然后将我的意识永远留存在网络里。
潘云和许维一样，都是太过执着于某个人，从而失去了理智。我实在无法理解这种感情，也许是我当初喜欢的不够。
这儿又脏又臭，实在叫人窒息。我沿着那道门走了出去，发现外面就是那间地下室，原来这间实验房就在地下室的旁边，只是入口处被那扇镜子给堵住了。
周围已经小面积的燃烧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汽油的味道。我瞥了一眼周围那些尸体，胃里突然就涌起一阵恶心感。然后我奔出屋外，然后一下跪倒在外面的草丛里，吐了起来。
过了好长时间，我站了起来，乔霁之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手上还拿着一瓶水。
“吐完了？那走吧。”他说道，“这个世界的警察会处理她的。”
“你报警了？”
“是啊，既然咱们身在这个世界，就要按照这个世界的规矩来。”他点点头，“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我谢过了他。我本以为他拿水是要给我喝的，便要伸手去接，但没成想，他一下拧开了瓶盖，然后自己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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