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临风城篇.其十
我莫名觉得心里有点毛毛的，但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这儿关着的犯人中有好几个都是方舟组织中臭名昭著的高层人物，根据RSA的说法，他们为了反对RSA，曾经携带炸药闯进了市中心的公园，从而导致了无数普通民众在那场爆炸中身亡。
他们虽然被关在这儿，但RSA非但不让他们去干活，还每日好吃好喝的供养着他们，只是为了防止他们惹事。曾经的方舟组织也许是一群合格的统领者，但自从他们被RSA踢下台后，就变成了一群只会惹是生非的垃圾。可悲的是，即便他们做了这么多恶事，仍然有很多人是他们的拥簇者。他们像是崇拜神灵一样跪倒在方舟组织的脚下，甚至盼望着他们重新成为临风城的统治者。
“哎呦，罗长官，好久不见，你又来了啊。”一个光头的犯人笑嘻嘻的看着我们，他们牢房的墙壁上的话筒和扬声器没有关掉，所以他们的声音充斥在整个牢房里。“又把你家娘们儿带来给我们饱眼福了？这福利可比饭里加肉强多了。”
“都给我老实点。”罗钦显然很了解这群犯人的德行，“谁敢犯事就拖出去挨揍。”
但众犯人发出一阵哄笑，罗钦这番话没有起到任何的震慑作用。
“小美人，来来来，过来，咱们聊聊。”另一个犯人朝我招招手，“想不想审讯我，我保证，不管你问我什么，我都说。”
“是吗？”
“当然了，不过得一问换一问。”他舔了舔嘴唇说道，“跟我说说你和你未婚夫在床上的事，只要我听的高兴了，你要什么我都给。”
说完，他们又猥琐的哄笑了起来。
“走吧，那人的牢房就在前面，问完了咱们就赶紧离开。”罗钦显然没法忍受这些污言秽语，便带着我继续向前走。“之前咱们抓住那犯人名叫何西，他以前是个作家。”
“作家？”
“没错，何西是个相当有名的作家，简直是著作等身，而且他相当富有。”罗钦说道，“但几年前他将自己所有的财产都捐给了方舟组织，就是为了让方舟组织接纳他。”
我不敢相信，一个人既能写出漂亮文章，又能提着枪打仗，简直是文武双全，如果他不是个罪犯就更好了。
我们来到了何西居住的牢房，他正抱着头坐在床上，看起来十分沮丧。旁边坐着的犯人是他的狱友，似乎正用什么话安慰着他。
我一想到昨晚跟他周旋的情景就气不打一处来，于是我猛地拍了一下牢房的玻璃门，他们立即抬起了头，看起来被吓了一跳。
“怎么了？”何西显然在故作镇定，“你们又想干什么？”
“你还记得我们吧？”我冷冷的问道，“之前你穿的那件女式大衣不错啊，哪儿买的？”
“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因为我不是凶手，我也跟凶手没关系。”何西将身子往后一仰，气定神闲的解释着，“不光我没关系……我们方舟组织跟这个案子也没关系，你们侦查的方向一直是错的。”
“你不用害怕，我们只是来随便问问。”罗钦觉得我的语气太过严厉，所以象征性的安慰了他一番，“你可以将自己知道的任何事都说出来，你不用害怕招致任何报复，RSA会保护你的。”
“保护我？天啊，这话你自己相信吗？”他嘲讽的笑了，“我再说一遍，没有，我没有什么可交代的。”
“你就打算死不松口了吗？”我实在火到不行，便又伸手拍了那扇门，“我们在案发现场找到了跟方舟组织有关的证据，你还敢嘴硬？”
“什么证据啊，我真的不知道。”这点恐惧显然不能够威慑住他，他还嚣张的朝我们耸了耸肩，“我之所以出现在哪儿，只是恰好路过而已，难道我随便散散步也犯法吗？”
“有那么多大路你不逛，偏偏要到警戒线里面去逛，你骗鬼呢？而且，你为什么要穿女装？”
“穿女装是我的嗜好，RSA无权干涉。”
“对啊，我们就算光着屁股在街上走，你们也无权干涉。”他的狱友说道，“RSA是不是闲的没事做了，穿女装你们也管？”
真是讨厌，碰上这种犯人也是够恶心的。
“就不能把他带到别处去审问吗？”我向罗钦问道，“这儿环境也太乱了，其他犯人还老是插嘴。”
“不行，你也知道，要申请单独审讯的话，得走很长的流程。因为单独审讯会用一些折磨人的手段，所以只有犯下重大罪行的犯人才能予以批准。”罗钦说道，“何西之所以被关进来，只因为他是方舟组织的人，而不是因为他是个杀人犯。而且他说得对，他之前只是出现在那儿而已，我们不能把他怎么样。既然没有证据证实他跟那件杀人案有关，就不能把他当做杀人犯对待……歆儿，咱们还是赶快离开吧，他什么都不会说的，这么审下去毫无意义。”
何西跟杀人案无关？鬼才相信，正常人哪会穿着女装躲在窗外偷听案情？而且看他那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哎，兄弟，这就对了，别怂，我们都看着你呢。”其他犯人纷纷开始起哄，他们敲打着玻璃门，他们的嚷嚷声被厚厚的玻璃挡住了，显得有些沉闷。
“对，别被一个娘儿们吓着了，有点骨气！”
“就是啊，何西，一个娘儿们而已，怕什么呢，她还能吃了你？”其他人也开始起哄，“咱们老大可正看着你呢，别给老大丢脸！”
他们无休止的喊着，整个牢房呈现出了一种诡异的热闹感。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嚣张的犯人，方舟组织的人果然不是等闲之辈，明明都身处在了牢里，但就是不肯妥协，着实不知道他们的底气是在哪儿。何西听了他们的蛊惑后，更加硬气了起来。
“还是那句话，我跟你们没什么可说的。”何西态度十分坚决，“但如果你们想待在这儿，就请便吧。”
我看着他，又看看周围犯人洋洋得意的神情，他们似乎把我当成了一个丑角，尽其所能嘲笑侮辱我，但我除了站在这儿生气之外，什么办法也没有。罗钦没有帮我的意思，他只想尽快带我离开这儿。
我是为了什么才沦落到这个境地的呢？我不过是同情那个枉死的女孩，同情她那个年迈的老母亲，我希望将凶手抓住，还她们一个公道。但这一切不过是虚幻的，那些死者再怎么可怜，她们也不过只是虚拟的一串代码而已，我做的这些事有意义吗？
“你是个圣母心泛滥的人。”我又想起来乔霁之的话，他一向认为我对虚拟人物施加的同情心是毫无意义的，也许他说得对。但不管如何，我既然身在这儿，就应该做正确的事，至少是我认为正确的那些事。
局面一时僵持了下来，罗钦已经在催促我离开了。但我不想就这么放弃，于是我将手伸向了旁边墙上的开关。
“别动那个，那是打开牢房门的。”罗钦喊道，“你不能直接跟犯人接触。”
但我没理他，而是毫不犹豫的拉下了开关。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牢房的门打开了，我径自过去揪住了何西的衣领，并且粗暴的将他从那儿拖了起来。
他们虽然被关在这儿，但RSA非但不让他们去干活，还每日好吃好喝的供养着他们，只是为了防止他们惹事。曾经的方舟组织也许是一群合格的统领者，但自从他们被RSA踢下台后，就变成了一群只会惹是生非的垃圾。可悲的是，即便他们做了这么多恶事，仍然有很多人是他们的拥簇者。他们像是崇拜神灵一样跪倒在方舟组织的脚下，甚至盼望着他们重新成为临风城的统治者。
“哎呦，罗长官，好久不见，你又来了啊。”一个光头的犯人笑嘻嘻的看着我们，他们牢房的墙壁上的话筒和扬声器没有关掉，所以他们的声音充斥在整个牢房里。“又把你家娘们儿带来给我们饱眼福了？这福利可比饭里加肉强多了。”
“都给我老实点。”罗钦显然很了解这群犯人的德行，“谁敢犯事就拖出去挨揍。”
但众犯人发出一阵哄笑，罗钦这番话没有起到任何的震慑作用。
“小美人，来来来，过来，咱们聊聊。”另一个犯人朝我招招手，“想不想审讯我，我保证，不管你问我什么，我都说。”
“是吗？”
“当然了，不过得一问换一问。”他舔了舔嘴唇说道，“跟我说说你和你未婚夫在床上的事，只要我听的高兴了，你要什么我都给。”
说完，他们又猥琐的哄笑了起来。
“走吧，那人的牢房就在前面，问完了咱们就赶紧离开。”罗钦显然没法忍受这些污言秽语，便带着我继续向前走。“之前咱们抓住那犯人名叫何西，他以前是个作家。”
“作家？”
“没错，何西是个相当有名的作家，简直是著作等身，而且他相当富有。”罗钦说道，“但几年前他将自己所有的财产都捐给了方舟组织，就是为了让方舟组织接纳他。”
我不敢相信，一个人既能写出漂亮文章，又能提着枪打仗，简直是文武双全，如果他不是个罪犯就更好了。
我们来到了何西居住的牢房，他正抱着头坐在床上，看起来十分沮丧。旁边坐着的犯人是他的狱友，似乎正用什么话安慰着他。
我一想到昨晚跟他周旋的情景就气不打一处来，于是我猛地拍了一下牢房的玻璃门，他们立即抬起了头，看起来被吓了一跳。
“怎么了？”何西显然在故作镇定，“你们又想干什么？”
“你还记得我们吧？”我冷冷的问道，“之前你穿的那件女式大衣不错啊，哪儿买的？”
“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因为我不是凶手，我也跟凶手没关系。”何西将身子往后一仰，气定神闲的解释着，“不光我没关系……我们方舟组织跟这个案子也没关系，你们侦查的方向一直是错的。”
“你不用害怕，我们只是来随便问问。”罗钦觉得我的语气太过严厉，所以象征性的安慰了他一番，“你可以将自己知道的任何事都说出来，你不用害怕招致任何报复，RSA会保护你的。”
“保护我？天啊，这话你自己相信吗？”他嘲讽的笑了，“我再说一遍，没有，我没有什么可交代的。”
“你就打算死不松口了吗？”我实在火到不行，便又伸手拍了那扇门，“我们在案发现场找到了跟方舟组织有关的证据，你还敢嘴硬？”
“什么证据啊，我真的不知道。”这点恐惧显然不能够威慑住他，他还嚣张的朝我们耸了耸肩，“我之所以出现在哪儿，只是恰好路过而已，难道我随便散散步也犯法吗？”
“有那么多大路你不逛，偏偏要到警戒线里面去逛，你骗鬼呢？而且，你为什么要穿女装？”
“穿女装是我的嗜好，RSA无权干涉。”
“对啊，我们就算光着屁股在街上走，你们也无权干涉。”他的狱友说道，“RSA是不是闲的没事做了，穿女装你们也管？”
真是讨厌，碰上这种犯人也是够恶心的。
“就不能把他带到别处去审问吗？”我向罗钦问道，“这儿环境也太乱了，其他犯人还老是插嘴。”
“不行，你也知道，要申请单独审讯的话，得走很长的流程。因为单独审讯会用一些折磨人的手段，所以只有犯下重大罪行的犯人才能予以批准。”罗钦说道，“何西之所以被关进来，只因为他是方舟组织的人，而不是因为他是个杀人犯。而且他说得对，他之前只是出现在那儿而已，我们不能把他怎么样。既然没有证据证实他跟那件杀人案有关，就不能把他当做杀人犯对待……歆儿，咱们还是赶快离开吧，他什么都不会说的，这么审下去毫无意义。”
何西跟杀人案无关？鬼才相信，正常人哪会穿着女装躲在窗外偷听案情？而且看他那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哎，兄弟，这就对了，别怂，我们都看着你呢。”其他犯人纷纷开始起哄，他们敲打着玻璃门，他们的嚷嚷声被厚厚的玻璃挡住了，显得有些沉闷。
“对，别被一个娘儿们吓着了，有点骨气！”
“就是啊，何西，一个娘儿们而已，怕什么呢，她还能吃了你？”其他人也开始起哄，“咱们老大可正看着你呢，别给老大丢脸！”
他们无休止的喊着，整个牢房呈现出了一种诡异的热闹感。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嚣张的犯人，方舟组织的人果然不是等闲之辈，明明都身处在了牢里，但就是不肯妥协，着实不知道他们的底气是在哪儿。何西听了他们的蛊惑后，更加硬气了起来。
“还是那句话，我跟你们没什么可说的。”何西态度十分坚决，“但如果你们想待在这儿，就请便吧。”
我看着他，又看看周围犯人洋洋得意的神情，他们似乎把我当成了一个丑角，尽其所能嘲笑侮辱我，但我除了站在这儿生气之外，什么办法也没有。罗钦没有帮我的意思，他只想尽快带我离开这儿。
我是为了什么才沦落到这个境地的呢？我不过是同情那个枉死的女孩，同情她那个年迈的老母亲，我希望将凶手抓住，还她们一个公道。但这一切不过是虚幻的，那些死者再怎么可怜，她们也不过只是虚拟的一串代码而已，我做的这些事有意义吗？
“你是个圣母心泛滥的人。”我又想起来乔霁之的话，他一向认为我对虚拟人物施加的同情心是毫无意义的，也许他说得对。但不管如何，我既然身在这儿，就应该做正确的事，至少是我认为正确的那些事。
局面一时僵持了下来，罗钦已经在催促我离开了。但我不想就这么放弃，于是我将手伸向了旁边墙上的开关。
“别动那个，那是打开牢房门的。”罗钦喊道，“你不能直接跟犯人接触。”
但我没理他，而是毫不犹豫的拉下了开关。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牢房的门打开了，我径自过去揪住了何西的衣领，并且粗暴的将他从那儿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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