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诊

    第二天一早,四个人就去了县医院,各项检查做完了以后,大夫说:就是受刺激了,属于精神类疾病。

    德山大舅说:那怎么治?

    大夫有点歉意的说:我们医院水平有限,目前也只能保守治疗。

    德山大舅说:保守治疗怎么治呢,我们没文化,您受累给解释一下。

    大夫说:目前只能先给开一点安定。

    德山大舅关切的问:能去根吗?

    大夫说:这类疾病,目前的办法就是控制。如果想进一步治疗,得去BJ大医院,那个费用也不是一般家庭能承受住的,先控制吧,别进一步恶化就是好事。

    大家心凉了,拿了药带着爱梅回了家。

    晚上李承贵也来了,家里愁云惨淡,他说:我看开的都是西药。大夫怎么说的?

    沉了半晌,李老大说:大夫说,能控制住,不恶化就是好事。

    德山大舅说:她这病就是打气上得的。过去叫气迷心。

    老四从一边插话:过去得了气迷心咋治的?有好的嘛,我大姐不能后半辈子就这样了吧?

    德山大舅说:我也是听别人说闲话叫这病,但是那会也没往心里去过,没了解呀,咱也不懂。

    李承贵说:那咱们都打听打听,要是有这名儿,说明有人得过,问问别人家怎么弄的,哪怕知道人家最后是个什么结果都行呀,好歹有个心里准备。

    耽搁了几天,德山大舅要回去了说:我得回去了,正是秋季里,怕家里忙不过来,爱梅咋办,跟我回去吗?还是就在娘家。

    老三说:给刘清水送回去,让他伺候!

    德珍大娘眼泪汪汪:她回去了,刘清水有空照顾她吗,刘清水要是去收秋,我怕爱梅出事,家里好歹有几个孩子,有啥事还能喊个人呢!

    德山大舅说:哎,也是,那我先回去,你们多受累看着她一点,等过阵子收完秋在看!

    爱兰说:大舅你认识人多,千万帮着多打听打听这病!

    德山大舅无奈的说:我知道!

    秋天过后,刘清水来接爱梅,德珍大娘想着在娘家这么久,爱梅没再干什么出格的事,并且快入冬了,地里没什么活了,就让刘清水把爱梅接走了。

    可是回家一个月,又出事了。本来爱梅睡觉睡得好好的,刘清水去做饭,就去抱个柴火的空,爱梅不见了。刘清水四处去找,找到的时候,爱梅跑到了前边办葬礼的人家里,坐在人家大门门槛上,一会哭一会笑,笑的鼻涕眼泪一大把,硬说死的早是积德行善了,去阴曹地府享福了,哭的时候逮谁骂谁,因为大家知道她得了精神病,谁也不敢去劝,去拉。

    有人去找了德山大舅,德山大舅一来,爱梅指着德山大舅:你个缺德玩意,就是你害得我,你可好好活着,有你的罪受。你看这老头多奸,早早就死了,去享福喽!天天有人给烧纸,钱都花不完。

    给德山大舅臊的,板着脸,那脸都黑的,大舅去劝,爱梅就继续骂,德山大舅从来没这么掉面子过,只能离开,从这以后,德山大舅再也没给人介绍过对象。

    后来等她骂够了,耍够了,大家帮着,让刘清水把她背回家。

    然后爱梅就又被接回了娘家,她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因为没钱,药只有在她激动的时候吃。刘清水也来过两次,可是每次一说接走的事,爱梅就大哭不止,什么脏话都骂,大家不敢刺激她,怕病情严重了,最终只能不了了之,不说回他们家,她也不哭也不闹,只是偶尔对着各种东西咬牙切齿的小声嘟囔,大概也是发泄的一种方式吧。

    转眼到了第二年春天,承贵媳妇肚子已经挺大的了,这天德山大舅来了进门就高声说:我打听着消息了,能治!

    大家又惊又喜,德珍大娘让老四赶紧去喊李承贵。

    德山大舅说:我去县里开会,姚村村长说他们村解放以前有人得过这个病,被他们村扎针的土郎中扎过来了。但是说村里那个郎中是个老太太,上了年纪早就不给人看病了。

    李承贵皱着眉头:郎中还在吗,只要人活着,咱们就得试试,我去,我明天早上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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